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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真假亨特-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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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对你说过,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你说过的,跟我毫无关系。”老头回答,“这位长官处在我的保护之下。”
  我被上尉用一个快速动作抓住,于是拿起随身带着的温内图的银盒,准备进行自卫。
  “在你的保护下?”他恶狠狠地问,“你怎么能保护我的死敌?”
  “他给我们带来幸福。我们将与君主签订和平条约。”
  “和平?我在哪儿?我们的协议怎么办?”
  “协议不再有效。你看到,我们四面八方被包围,只能在和平与死亡之间进行选择。”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们懦夫要和平。那么,这条德国狗还要不要交给我?”
  “不。他是受保护者。”
  “你只要保护得住就保护吧!”
  说着,他用一个飞快的动作拔出刀子,闪电般地对着我的胸膛刺来,但是在到达我身体之前,我用枪托击中他的下巴,他飞出一个大弧圈跌倒在地上,躺在那儿没有动弹,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长官,谢谢你这一击!”首长说,“你以此抵御了致命的一刀。你要是受了伤,我保证你安全的诺言就落空了,我的灰白头颅就被不可解脱的耻辱所覆盖。他死了吗?”
  这个问题是对那个躬身去看梅尔顿的阿亚尔人提出的。
  “看样子没死。”阿亚尔人回答。
  “把他的手脚捆绑起来,让他醒来后不能造成更大的损害。”他又转过身对我说,“你可以进我的帐篷,你在那儿会见到御林军总监。”
  我走进帐篷,看见克吕格尔拜被绑在一个桩上。
  “您在这儿!”他高兴地对我叫喊,“我以为您和我一样被捆绑着。”
  “您看到,我是自由的,马上给您松绑。”
  “谢天谢地!您好像没有被当作被捆绑的人?”
  “噢,是被捆绑的。我和您一样被俘,但是,我逃脱了。”
  我给他松了绑,很快地对他讲了最必要的事情。他紧张地听着。当我把我向酋长提出的建议,告诉他后,他更加紧张。我讲完的时候,他惊呆了:
  “天哪!您是什么样的人!”
  “您认为怎么样?同意我还是不同意?”
  “同意。决不反对。”
  “这使我很高兴。我相信完全是按照您的意思办的。就是说,除了我对阿亚尔部落提出的条件以外,您不再对他们提出任何要求。”
  “不提了。”
  “好。那您就出来吧!长者们坐在外面开会,在等着我。您是不是对他们讲几句话?”
  “因为等级在这儿,我代表君主,所以我宁愿亲自对他们讲一讲。”
  我们走出帐篷。帐篷前面,老人们坐成一圈,对于我给御林军总监松绑的事,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迹象。他走到他们中间的时候,他们主动给他让出个位子。
  所有的阿亚尔人都好奇地站在周围,但是尊敬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贝督因人给予长老会最大的尊重,某些年轻人可以向这些未受过教育的人学习。
  克吕格尔拜的讲话和往常一样,是一篇杰作,如果不是用他的母语德语讲的话。他对我给酋长承诺的一切表示认可,讲完的时候,打算退出,以便长者们有时间进行讨论。可是,酋长站起来说:
  “您的话,噢,先生,像玫瑰,其香使人心年轻。您想离开,让我们可以讨论,没有这个必要。为什么要讨论?我同意你的每一句话,并且要求我所有的同伴都表示同意。反对的请起来讲话!”
  没有人站起来。
  “同意御林军总监所说的,站起来!”
  没有人还坐着。
  接着,酋长又站到一块高石头上,用远处也能听见的声音,向他的人宣布,达成了哪些一致。接着,响起了一阵欢呼声。我握了数百只手,看见到处都是洋溢着感激之情的笑脸。
  我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释放埃默里。他听见了喧闹和响亮的声音,断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签订了和约。我走进帐篷,去给他松绑的时候,他更加惊奇。
  以上是我们缔结和约的第一个结果,第二个是我们拿回了我们的武器和所有其它的物品。
  我问上尉在哪儿。人们把他弄进了帐篷,捆绑着。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的眼睛睁开着,但是马上又闭上了,作出要讲几句讽刺话的样子,但是无能为力。他的牙齿被打掉两颗。我确信他不可能自己逃脱,就放心地离开了。
  已经商定,阿亚尔部落离开山谷,到外面安营扎寨。在此之前,要正式签署和约,签约时要朗诵古兰经第一章,并做其它祷告,有克吕格尔拜和埃默里在场就够了。我抽出身来,省去繁琐的活动,去向我的士兵们通报所达成的协议。
  然后,我骑马到山谷里,通过刚刚还是我们敌人的队伍,到达山口的北端,那儿部署了第一骑兵中队。大家看见我从敌人中间过来,吃惊不小。他们当然高兴地听取了我带给他们的消息。
  正如我所料,温内图在这个部队里。我看见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迎上来问我:
  “我的兄弟与阿亚尔战士签订了和约?”
  “是的。进展良好,没有流一滴血。我非常感谢你,我的兄弟!”
  “温内图没有必要得到任何感谢,因为我的兄弟也会这样做。这也没有什么危险。况且,我没有被捆绑得很紧,可以随时脱开。托马斯·梅尔顿这个杀人犯和叛徒的情况怎么样?”
  “他被捆绑着,躺在帐篷里。阿亚尔部落将离开山口,在这儿扎营。我们留在他们附近。我想把我们的部队召集起来。”
  这个中队的上尉派出几名信使,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整个骑兵部队在山北集合完毕。原来被俘的托马斯·梅尔顿中队从贝督因人手里取回了马匹和武器。
  下午四点,举行缔约庆祝大会。阿亚尔人由他们的酋长、克吕格尔拜和埃默里带领,走出山口,受到我们骑兵部队齐鸣三枪的欢迎。他们也鸣枪答谢。埃默里把梅尔顿带过来了。这个家伙现在不再神志不清了,换了一个假面具,作出很害怕的样子。他被带到我面前,由酋长正式移交给我,这是我们的和平条件本身的结果。酋长用几句简短的话完成了交接手续。托马斯·梅尔顿却恶狠狠地指责他:
  “你为什么把我交给这个人?”
  “我必须这样做,”酋长回答,“这是和约的一个条件。”
  “但是,在此之前,你答应给我自由!你不讲信任,就是罪恶的骗子,一个无耻的叛徒。”
  要说,他的话也是对的。酋长必然知道这一点。因此,我来给酋长解围,接受这个侮辱。这时,酋长根本没有必要再说话了,因为托马斯的话刚刚讲完,克吕格尔拜就愤怒地说:
  “你竟敢说这种话!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敢说欺骗和背叛?你指责酋长作为同盟者亏待了你,那么,我又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仅仅是个同盟者吗?我是你的恩人,你的保护人,你的朋友。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把我从突尼斯诱骗到这儿来,落入陷阱。我要让你上绞刑架。把犹太拖走!”
  “停一停!”我请求,“你如果把他当作你的俘虏,那么我必须履行先到为君的权利。”
  “你的这个权利不可能比我的大。”
  “可能。不过,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用他。”
  “这个,我不阻挡。”
  “好!我对你还有一个请求,把他绑紧,好好看守,使他对我们不构成危害。”
  “不要担心!这条狗不会逃出我的手心。对此,你完全可以相信。把他捆紧,绑在一个桩上。”
  这个命令是对老赛拉姆下达的。他赶紧执行。这时,酋长对克吕格尔拜说:
  “先生,你说得对,把他比作犹太。我也这样称呼过他。”
  “你也有这种看法?他对你也不老实?”
  “他没有欺骗我。但是,他背叛了你。你原来是我的敌人。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和我们打仗。因此,我才采纳他的建议来抓你。这对我好处很大,但是并不影响我把他看作犹太,并且从内心上蔑视他。他对另一个也是这样做的。”
  “对谁?”
  “对他的陪同。”
  这时,我马上插嘴:
  “对这个人情况,我必须打听。我了解他,担心他在到这儿来的旅途上受苦。他在哪儿?”
  “在山谷里。”
  “在山谷里?天哪!那儿再也没有人了,至少没有活人了!他死了?”
  “是的。”
  “被谋杀的?”
  “我想是。”
  “被上尉?”
  “是的。”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本名我不知道。上尉叫他为他的朋友。他总是把他称为‘我的朋友’。”
  “但是,你们一定要叫他一个名字。”
  “我们有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们有一个习惯,对我们还不了解的陌生人,或者名字的音很难上口的人,都根据他的与别人明显不同的某个特征取名。我们给那个年轻的陌生人也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叫‘十二足趾之父’。”
  “什么理由?他有十二个足趾吗?”
  “是的。我们包围了靠近一眼泉水的那个废墟里的士兵。士兵们被当作俘虏看待,但是上尉和他的朋友是自由的。这个外国人在泉边洗脸,洗手,洗脚。那时,我们的一个人发现,他每只脚上有六个足趾。”
  “这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我现在承认我来这儿的目的。这个目的,即使是我的朋友御林军总监也是不知道的。这就是救这个被叫作‘十二足趾之父’的人。”
  “怎么?”克吕格尔拜问,“你知道他会被杀?”
  “我是这样设想的。这是一个罪恶的计划,是用独一无二的阴险毒辣的手段付诸实施的。”
  我向御林军总监和酋长讲了他们需要知道的部分内容。克吕格尔拜听了我的报告后,非常激动:
  “这是阴险毒辣的诡计,闻所未闻的恶劣行径。你要是早说,我们会抓紧时间赶路,可以早到这儿。说不定那个‘十二足趾之父’还有救。”
  “可是,那时你不相信。我们是赶紧过来的,再也不可能快了。假如我们能够早一天到,还是不能说,那个可怜的斯马尔因此就活着。”
  “尽管如此,你还是应该说出来!”
  “我不能说。如果我要让你卷入这个事件,我就必须说,上尉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不是吗?”
  “当然。”
  “他是你的宠臣。你还记得我们在巴尔多的谈话吗?我开始说他,还只讲第一句,试图动摇你对这位上尉的信任,你就生气了。”
  “你本来是不应该沉默的。我是你的朋友,你要是一直说下去,说不定我会听你的。”
  “不会的。你当时太激动了。如果你听了我的陈述,我就可能会打消你对这个人的信任。我甚至说过,你还是那么信任他,会危害我的计划。”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真诚迫使我承认,我大概是做了有碍于你的事情。我承认,我对这个坏蛋有偏爱。”
  “现在,噢,酋长,请把你所了解的那个‘十二足趾之父’死亡的情况说给我们。他是不是受到上尉的虐待?”
  “噢,没有。上尉对他非常友好。实际上,上尉是在实施谋害他的计划,先让他有一种安全感。我们的营地安排在山谷里。前天晚祷以后,他们两人从营地出发,走到被俘士兵与马匹之间的一个地方。不久,我们听到那儿传来一声枪响,不是响亮的声音,而是微弱的声音,像是从一支外国微型手枪中发出来的。那种手枪有六颗子弹,但是只有一个枪管。然后,上尉回到兵营,只带回一个消息,他的朋友开枪自杀了。”
  “有理由吗?”
  “有。他说他的朋友由于厌世而采取了这一行动。”
  “你们察觉到了他伤感的迹象吗?”
  “没有。他到我们这儿只有几天,一直眉开眼笑,经常用幽默的言语使我们哈哈大笑。”
  “这与上尉所说的忧郁情绪不一致。”
  “上尉声称,他的朋友早就对生命感到厌倦,已经几次想自杀。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很少让他离开他的视野。”
  “说下去!你们在听到这个所谓的自杀消息后采取了什么行动?”
  “我派人赶到死者躺着的地点。”
  “他真的死了?你自己相信吗?”
  “不相信。按照我们的信仰,我们接触尸体会变成不洁之人。如果死者属于我们自己人,那又另当别论。可他是个外国人,为什么我们要去弄脏我们的手?”
  “他被埋葬了?”
  “是的。由上尉埋葬的。”
  “没有人帮忙?”
  “没有人。也是由于不洁净的原因,他也没有要求别人帮助。”
  “那是什么时候?”
  “昨天,当人们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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