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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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冷若霜果真转移了注意力。
“沙朗好像是从……”国正邦指著那扇仍然破碎的落地窗，“这边摔落天台，而我是发现它的人。”
冷若霜不禁回想起昨夜，沙朗躲在她的身后，但不知怎么地，她晕了过去，醒来后只看见碎裂一地的玻璃，却找不到沙朗的踪迹。
难道，是沙朗为了保护她，被那道影子害死了吗？
冷若霜推敲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结论，却忽略了国正邦的说词有非常多的疑点。
正当冷若霜暗自伤心的同时，国正邦迳自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拍了几下肩膀，要她节哀顺变，却也是同时取得冷若霜的回忆，藉以完成怒擎天的交代－－帮助冷若霜走出阴影。
那纷乱闪过的记忆中，国正邦看见了一名眼神清澈的男孩，他想：就是这个人了。
“可是，你到底是谁？”冷若霜将悲伤隐藏，又开始追问起来。
国正邦笑而不答，只是那对双眼，却变得好忧郁，好像跟冷若霜一样，藏起了好多心酸往事。他缓缓地说起一个凭空杜撰的童话故事：“从前从前……有个美丽漂亮的公主，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莫测，又十分特别的骑士，叫做……阿里巴˙大老二……”
冷若霜早已见识过国正邦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仔细地聆听下去，又不禁回想起两人会面的情景。
那声一块两毛五，喊得吕柔颜面扫地。
跟著一声一亿两千五百万，吓得曹韧面如土色。
但是最印象深刻的是，成双成对两百万之后，迭宕起伏，引爆出的举世无双一千万，不但化解了冷若霜的危机，也将她捧得高高在上，无人能比。
然而这一切的报酬，只是一支贴面舞，还有一场魔术秀，让她牢记在心底。
再一次见到他，是场卑鄙无耻的赌局，那人嘻笑怒骂之中，再度帮她化险为夷，让她得以平安脱身。
只是第三次重逢，国正邦带来了死讯，可是说来好笑，那只沙朗，似乎也是在这两天内才出现的。而国正邦的身上，竟然还带著沙朗的香气，甚至让冷若霜有种错觉，那一人一狗，是不是就是同一人？
就在国正邦说著故事的同时，冷若霜又闻到了那身香气，跟沙朗并无不同，还有那对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沙朗……”冷若霜不自觉地惊呼出来，可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了，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只狗？
这时，国正邦也说到了结尾，“公主一直在猜测，只是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因为某些事情的真相，永远不能揭开……”
“你到底是谁？”冷若霜提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她心中没有半点害怕，因为国正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放心地去信任他。
“童话故事中，公主永远与王子过著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惜骑士不是王子，也一直在寻找结局而流浪，现在，他只想要留下一个东西作为纪念。”国正邦吐了口气，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冷小姐，可以把你的手镯给我吗？”
语顿，国正邦眨了下眼，“配合一下好吗？不然一个人唱独角戏很累欸！”
故事与现实切错，却又那么的真实，冷若霜仿佛置身在一个虚幻的魔境里，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故事中的女主角。
冷若霜除下手镯，放在国正邦摊开的掌心上。这时她也不想多问了，只是顺著国正邦的安排，说出了她从未想过的剧情台词，虽然有点孩子气，“公主把手镯交给了即将离去的骑士，虽然相处不过短短几天，但是那位骑士英勇的表现，将会成为公主一辈子的回忆。”
国正邦接下手镯，满足地笑了起来，如孩童般天真。
冷若霜也露出了笑容，首次卸下了防备，柔声问：“我配合得好吗？”
“好极了，只是现在虽然有夕阳，却没有草原、白马，最后那一幕逊掉了而已。”国正邦苦笑以对，他所安排的剧情，还是有些缺憾。
“我……不介意NG重来……”冷若霜有点不敢启齿，因为她的话会让人有某种绮想，又连忙补充著：“别误会，只是，很希望能认识你这个朋友。”
国正邦并不以为意，问：“这个手镯，是谁送你的？”
“那是我的生日礼物，有个知名不具的宾客送上的。”冷若霜想了想，照实回答。
不过把往生者的遗物当成生日礼物，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恶劣的玩笑！
国正邦找到了答案，他潇洒地转过身，对著趴在客厅的菲力眨眨眼，又从容地往大门走去，只是在开门的同时，他忽然听见了冷若霜急切的声音：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名字吗？”
“阿里巴˙大老二，请使用台语发音。”
那扇门也随之关上！
第七章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而人们，是否还沐浴在光明之下，对于黑暗厌恶排斥？
走过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崇拜各宗教神明的庙宇，前去朝拜的信徒络绎不绝，那为何人心却变得更加腐败？
这个社会，什么时候病得如此严重？
“你信神吗？”
绝大多数有宗教信仰的人，都会很坦然的回答；就算是那些矢口否认的无神论者，在最彷徨无助，失意落魄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会在心中祈求保佑。
但是神就像个污秽不堪的马桶，只有需要的时候，人们才会记得。一旦危机过后，恐怕连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肮脏。
“每个家都有马桶……每个人都要去用……”国正邦站在一座灯塔上，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老歌，而他的手指尖，正套玩著那个银制手镯，上头还镶有一颗猫眼石。
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扬起舞，只穿著无袖背心的上身露出了结实精瘦的肌肉，而背后，却有对被西方宗教象征为堕落的黑灰杂色羽翼，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一下一下地拍动著。
但国正邦并不是堕落天使，只是他以化兽长出了一对硕大的鹰翼，而翅膀的颜色，就象征著这人心的颜色。
白色，实在太过亮眼了，哪怕是一点灰尘都容不下。太过孤傲的纯洁，并不是这个世界所能接受的。
至于黑色，它让人觉得神秘，比起洁净的纯白，仿佛能够包容一切；不论是哪种颜色，都可以毫无排斥地成为黑色的一份子。再加上对于未知的恐惧，进而生出膜拜的心理；黑暗，它的神秘便蛊惑了人心，让人们臣服在它的魅力之下。
于是，国正邦选择了灰色，站在黑白之间。
“我，到底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国正邦扪心自问，他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些幽默的词藻，硬是让心痛给感染，学会了什么叫做忧郁。
他将手镯放在掌心，静静地端详著，里面就藏著一位受害人。可是为了复仇，她选择向黑暗祈求，藉由逢魔之刻变成了妖鬼。
说来好笑，身为公义布道师的他，这次要帮助的对象，竟然是他的宿命仇敌，与黑暗密不可分的妖物。
可是，到底谁才是铸成这一切的犯人？
真相，往往是矛盾的！
国正邦看看手表，还有最后两分钟，那头妖鬼便会现身，再次以血揭开一个杀戮夜晚，赐与仇人最残忍的死法。
“哈啰！你在想什么？”那名女幽灵又出现了，同样地坐在国正邦的肩膀上。
“大姐，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跟我开玩笑好吗？”国正邦语气疲惫。
“嗨！嗨！”女幽灵努努嘴，却没有从国正邦的肩上下来，却突然说了一句：“有时候想太多，只是钻牛角尖而已喔！你是‘公义’，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那便是对的。”
国正邦闻言一震，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义’？”
女幽灵并不回答，只是以手指比了手镯两下，又飘往后头去。
凌晨一点，午夜时分的鬼影幢幢再次现身！
那个以怨恨作为武装，彻底改变自己形貌的女子，先是化为一缕烟气飘出，才缓缓聚体成形。那恐怖的躯体，将会如前一晚那样，四处地搜寻凶徒，直到死亡降临在那人身上。
可是，早已做好准备的国正邦不会让惨剧再次发生，当他的掌心浮出一块绯色金属，心中便默念著那段祷词：
“揭开第五印的时候……”
当手握第五封印时，国正邦就成了阴间的代行人！
缓缓释出自己体内的灵能圣力，不需藉由鲜血，国正邦便能自由地操控神印，直到最后一句念完，封印上的刻文自行浮现出光芒，就如同电脑的程式一般排列组合，围绕在国正邦与妖鬼的身旁。
妖鬼察觉到了异状，那对闪著红光的双眼怒视著国正邦，他嘶哑地说：“别妨碍我……”
国正邦摇摇头，将神印用力握紧！
数不清的符录刻文射入了妖鬼体内，又在转眼消失不见。第五印的光芒，也在同时黯淡下来，而后融入了国正邦的铁手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妖鬼惊讶地看著自己的身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地方，只是心中总是有点莫名的感觉。
“我不会害你，但是，我必须阻止你。”国正邦的语气正经，他恳切地说：“让我帮你好吗？你的复仇，由我来完成。”
“你不知我所遭受的痛苦，又怎么能帮我？”直到此刻，妖鬼仍然不知光芒的作用，他怒吼著：“我从未伤害无辜的生命，但别阻止我，不然你也得死。”
“你现在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但是等一下，你就会冷静下来。”国正邦说：“我已用了最温和的方式，想让你不再有恨！”
妖鬼不明白国正邦的牺牲有多么大，一心只想复仇的他，根本听不进任何意见相左的话语。他足下用力，就准备离开这里，寻找著脑海著的对象。
只是当妖鬼才往踏出一步时，他却感到自己的灵魂留在了原地，仿佛连意识都分成两半。仔细一看，从妖鬼的背后裂开了一道开口，一具娇小的灵体从裂缝中脱出，而那具妖鬼的躯体仍然继续往前迈步，根本没察觉发生了何事。
女子愣愣地看著这一幕，直到国正邦飞身而过，挡在了那具邪恶的身躯面前，同时挥洒出一把光沙，“拜拜……”
沾染光沙的妖躯缓缓化为粉沫消散，只留下女子一人。
（姐姐，他真的好厉害！）躲在远方的女幽灵看见了这一幕，由衷地赞叹著。
“小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国正邦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第二次施展封印异能，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
小婷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不断地摸过全身，她变回人类了，就像蝴蝶破茧而出。
第五封印，能化解死者心中之恨，令走过的地方不再有冤屈。那具被消灭的身躯，就象征著小婷充满愤怒、怨恨的过去，而国正邦却给了她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只是蜕变成妖鬼后，第五印并无法让小婷重新为人，虽然化为人形，但骨子里，仍然是个拥有腐蚀异能的妖鬼。
“谢谢你……”小婷感激地说。
“千万别谢我。”国正邦无法接受，说：“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要问你，杀了他们，真的能够让你泄恨吗？”
那晚惨痛的经历，是小婷这辈子无法承受的梦魇，于是她选择了以死来结束人生，可是却又感到不甘，不然她不会将灵魂藏在手镯里，一直等待著机会。
“如果现在，你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复仇，那么，你愿意相信我吗？”国正邦指著自己的胸口，“这是一次选择，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让元凶真心的忏悔，对自己犯下的错悔悟。”
“如果我不接受呢！”小婷面色平常，看不出喜怒，“你会杀了我吗？”
这个问题，国正邦思考了不知多久，就从吴大富的死开始！
就算他是“公义”，那他又凭什么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只因为对方犯下了错，必须以死来偿还吗？
那么这个任务应该交给法官去审判，而不是由他执行。
但法律只是有钱人的游戏，并无法保护弱势族群。
“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但相对的，你也没有权力去替自己报复，因为任何答案，都是相对的。”国正邦吐了口长气，讨厌说教的他，自然也不喜欢对人长篇大论。但现在，他必须说出自己的看法，“如果你必须杀人，那我也愿意当刽子手。”
“如果请你代劳，你会怎么作？”小婷听完没有任何感想，提出了第二个疑问。
“只要你相信我，我绝对会在不伤害任何人命的状况下，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国正邦作出保证。
小婷想了片刻，最后点了两下头，“如果你失败了，就不能阻止我。”
“嗯！那跟我走吧！”国正邦伸出了手，又是一次选择，选择亲眼目睹，亦或静候佳音。
“我可以一起去吗？”那名女幽灵握住了国正邦的手，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