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革命 作者:[法] 贝尔纳·韦尔贝尔 (txt)-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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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它不知道怎样摆弄杠杆,它不知该怎样去仿造弹射器装置……但它认为,像艺术、幽默和爱情,不管怎样都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假如“手指”能够玩玩这些游戏的话,它最终也会理解的。
“靠近‘手指’没有危险吗?”老是擦着烧焦的残肢的6号问。
103号回答说没有危险。蚂蚁有着足够的聪明去控制他们。
24号竖起一个触角。
“他们对你谈过上帝吗?”
上帝?所有的蚂蚁都想知道那是什么?是一台机器?一个地方?一种植物?
24号告诉它们说:过去,在贝洛岗,懂得跟蚂蚁沟通的“手指”想让它们相信他们是它们的统治者和制造者。这些“手指”借口他们很庞大,无所不能,要求蚂蚁盲目服从他们。这些“手指”以蚂蚁的“上帝”自居。
所有的虫子都凑了过来。
“上帝”是什么意思?
103号公主解释说这个概念是动物中独有的。“手指”以为他们上面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随心所欲地控制着他们。他们把它叫做“上帝”,并信仰它,尽管他们看不见它。他们的文明建立在这个观念上面,信仰一种控制他们整个生命的无形力量。
蚂蚁们试图想象丝毫实际意义都没有的上帝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干嘛要认为上面存在有一个做依靠的上帝呢?
103号笨拙地回答醣,可能是因为“手指”是自私的动物,一直以来,这种自私压在他们心头,使他们变得难以承受。他们因此需要谦虚,要自以为是一种更伟大的动物——上帝微不足道的创造物。
“问题在于某些‘手指’向我们灌输这种同样的观念,把自己说成是蚂蚁的上帝!”24号说。
103号表示赞同。
它承认并不是所有的“手指”都毫无控制临近生灵的意愿,就像蚂蚁一样,有强硬的,有温柔的,有傻瓜,有智者,有宽宏慷慨者,也有唯利是图者。这些蚂蚁肯定是遇到了唯利是图者。
但是,不能因为其中的某些“手指”以蚂蚁的上帝自居就否认整个“手指”。这种行为的分歧从反面显示了他们精神的丰富。
现在那12个兵蚁已隐隐约约理解了上帝的概念,它们天真地问“手指”是否真的不是……它们的上帝。
103号公主说,它认为,两个物种走的是两条平行的轨道,所以,“手指”不可能曾经创造过蚂蚁。这只不过是因为起先,早在“手指”之前,蚂蚁曾在地球上消失过。同样,也有可能是蚂蚁制造了“手指”。
可是,疑团仍在与会者中存在着。
相信上帝的好处,是可以解释所不能解释的东西,有几只蚂蚁已经准备去把雷电或火当作它们的上帝“手指”的显现了。
103号公主反复地说“手指”是一种出现大约300万年的新物种,而蚂蚁的历史则已有1亿年了。
在造物主出现之前他的臣民怎么能够出现呢?
12个兵蚊问它是怎么知道的,103号公主反复说它是在他们的一个电视记采片中听到的。
与会者茫然不知所措。几乎所有在场蚂蚁都不相信“手指”是它们的造物主。但是,大家都不得不承认这种“年轻”的动物具有特异功能,懂得许多昆虫们所不懂的东西。
只有24号不赞同。对它来说,蚂蚁民族没有什么好羡慕“手指”的,假若碰在一块的话,蚂蚁们很有可能有更多的知识教绐“手指”。至于三种奥秘:艺术、幽默,爱情,一旦蚂蚁们确切地懂得了是什么东西,它们就能够模仿,并进行改进。它深信这点。
在一个角落里面,科尼日拉蚂蚁正把一块火碳放到一片叶子上去,芦苇战役时火矛的作用给它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它们在几种材料上检测着火碳的功效。它们轮着烧叶子、花、土块、树根。6号做着它们的良师益友。把这些东西混在一块烧,它们得到了近于蓝的烟和邪恶的气味,就好象“手指”世界中第一批发明家所进行的那样。
“手指”毕竟还算是复杂的动物……听了这些高层世界中的故事,一个科尼日拉蚂蚁叹了口气,开始放低了一点触角。它蜷缩着身子,睡了起来,留下其它蚂蚁尽情地聊着,玩着火。
112、百科全书:生日礼物
每个生日都吹蜡灶,这是人类最显著的仪式之一。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人类就会想起,他能够制造火,然后又把它吹灭。
对火的控制成为让孩子转变成责任者的过渡仪式之一。相反,当年老的人再也没有吹灭蜡烛的力气时,则证明他们从此以后被真正的人类社会开除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13、气闷
朱丽倒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这个地下室向警察部队的远处延伸,姬雄喜上眉梢,他匆匆忙忙地寻找一家早上3点钟还有人值班的药店。
万不得已,姬雄只好狠命地敲打着一家紧关着的大门。上面的一个窗户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探出身子说:
“在这附近闹是没用的,这个时候还开着的药店只有在夜总会才能找到。”
“你开玩笑?”
”一点也不是,这是一项新服务。他们不单单卖避孕套,而且还发现把药放在夜总会里也是最简单实惠的事情。”
”那这间夜总会在哪儿?”
“右边那条路的末端,有一条小胡同,就在那儿。不要搞错了,它叫‘地狱’。”
的确,“地狱”在露虹灯中闪烁,周围是长着蝙蝠翅的小魔鬼。
朱丽快要死了。
“空气!发发慈悲,我要空气!”
为什么这个星球上空气会这么少?
姬雄把她放在地上,付了两个人的门票,好象他们只不过是混在其他人中的一对跳舞者。看门的满脸画着刺花纹,看到一个如此颓废状态的女孩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经常光顾“地狱”的大部分顾客都是受酒精或是麻醉品的刺激,到午夜以后才来的。
厅里面,阿历山大丽娜的声音在低声吟着:“I LOVEOUEYOU,亲爱的,我爱你……”情侣们在烟雾圈中紧搂杠一块?D·J师调高着音量,于是谁也听不到谁说话了。他调暗灯光,直到只剩下闪烁的红色小灯为止,他知道该怎样做:在这阴暗和震耳欲聋的嘈杂中,那些没什么话说的和那些生来就并不怎么漂亮的,像其他人一样,有同样的机会利用慢狐步音乐来献媚。
“亲爱的,我爱你……亲爱的。”阿历山大丽娜高喊着。
姬雄粗鲁地撞着情侣们,穿过舞池,心焦火燎地以最快的速度把朱丽带到药房。
一个穿白大衣的太太嚼着口香糖,沉浸于一本热门杂志中。当她瞥见他们时便摘掉保护耳道的一个棉球。姬雄声嘶力竭地叫着,想压过音响的声音,她示意他关上门,一部分分贝留在了外面。
”请来些凡多林,快点,是给这个小姐的,她哮喘发作得很厉害。”
“你有医嘱吗?”药剂师甲静地问道。
“你很明白,这是一个生死的问题,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朱丽用不着努力来引起同情。她的嘴张开着,像从海中出来的鲷一佯。那个女人却丝毫不予怜悯。
“对不起。这里可不是食品杂货店。没有医嘱,我们是禁止交付凡多林的,否则就是犯法。你们不是第一个要我配这种药的人。谁都知道,凡多林是一种对虚弱男人很有用的血管扩张剂。”
要爆炸的姬雄受够了。他抓起药剂师的白大衣衣领、没有武器,他便拿起房门钥匙,用尖端抵住她的脖子。
他用威胁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不是开玩笑。请你拿凡多林来,否则的话,不管有没有医嘱,买药的很快就是你了,药剂师太太。”
在这种嘈杂声中,试图呼叫其他人是没有用的。而且,在这样一种场合下,其他人也宁可站在缺药的情侣一边而不是站在她这边。那个夫人抬起头表示投降,她很快去找到一瓶喷雾剂,很不情愿地递给他。
真险啊!朱丽呼吸暂停了。姬雄拉开她的嘴唇,把喷雾剂的套接管塞进她嘴巴里。
“加油,加油啊,呼吸!求求你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她吸了口气。每一次挤压都像是带来生命的金色气泡。她的肺像水中干枯的花朵一样又重新张开了。
“在手续上要浪费多少时间!”姬雄向药剂师抛了一句。那人正偷偷地踩直接连在报警器上的踏板,你里的体制早已预料到她被缺药的吸毒者威胁的情况。
朱丽坐在板凳上回过神来。姬雄付了气雾剂的钱,他们走上回路。又听到震耳欲聋的孤步舞曲了。还是一首阿历山大丽娜的歌,她的成功新作“爱情鱼”。
D·J师明白自己的社会角色,又找到了两个附加卡槽来提高音量,他把灯光调得更暗了,只留下一个铺着反光马塞克、发出极细微光线的球在转。
“俘获我,对,把我整个俘获;俘获我,我永远的爱人,我生命中的爱人……爱的激情,这是爱的激情……。”女歌手喊着,她的声音被合成加工过以后,在真正女歌手的真正声音上砰然作响,
朱丽最终明白了自己所在,很喜欢姬雄把她抱在怀里。她凝视着这个韩国人。
姬雄很美。有某种媚惑的东西。在这种陌生的环境和这种奇怪的地方注视他,更增加了他的魅力。
她一会儿为自己是一个迟钝的女人而害羞、害怕,一会儿又产生新的、几乎可以说是兽性的、去“消费”姬雄的渴望。
“我知道,”姬雄说,“别这样看着我。你受不了与任何男人或者任何人的肌体接触。别害怕,我不叫你跳舞!”
她正想否认他的话时,两个警察出现了。那个药剂师把两个侵犯者的容貌告诉了他们,并指明他们从哪儿过去了。
姬雄把朱丽拉到舞池中央黑暗深处。需要就是法律。他搂起她。
但这时候D·J师却决定把舞池所有的灯都打开。一下子,“地狱”的所有动物区系都出现了。有改成异性的人,有施虐-受虐狂,有雌雄同体的,有扮成男人的,有扮成女人的,有装成男人又把自己当成女人的,所有的人都摇摆着,满脸大汗。
现在那两个警察在舞蹈者中穿行着。假若他们认出两个“蚂蚁”的话,便会逮捕他们。朱丽那时居然做了件令人难以想像的事情。她用力抱起韩国人的脸,亲吻他的嘴。年轻人惊讶万分。
警察在他们周围逛着。他们继续吻着。朱丽知道蚂蚁的习性,她也放任自己到这样的举动中:交哺。它们翻出食物用它们的嘴互换着。目前,她觉得自己还不可能有这样的壮举。
一个警察疑心地看着他们。
两个人都闭上眼睛,像不愿看到危险的鸵鸟一样。他们再也听不到阿历山大丽娜的声音了。朱丽渴望男孩搂紧她,用有力的双臂把她抱得更紧。但警察已经走了。像两个偶然靠得太近的情人一样,他们局促不安地彼此松开。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喊着,让她能够在嘈杂声中听见。
“情况确实没有给我们留下更多的选择余地,”她逃避地说。
他抓起她的手,离开“地狱”,从他们出来的同一个地下室回到“革命”中。
114、百科全书:由游戏开始
60年代,在法国,有一个种马场主买到了4匹矫健的灰种公马,它们都很相像。但它们脾气都很差。一旦把它们并排在一块,就会打起架来。根本不可能把它们套在一起,因为每匹马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走。
一个兽医有办法把马羁里的4个马拦排在一块。他在中间的隔墙上装上游戏:以推着转的小轮子,用蹄部拍打把它传递到另一分栏的球,用绳子悬起来的五颜六色的几何模型。
他经常颠倒那些马的次序,以便使所有的马都能够互相认识。彼此玩耍。一个月以后,4匹马变得难分难舍了。它们不仅愿意被套在一块,而且它们在工作中也好像找到了游戏的样子。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仝最》第Ⅲ卷
115、骚动
7号注意到火使靠的最近的蚂蚁投下了扩大的影子。它在火炉旁边拿到一块冷却了的火碳,决定在隔板上仿造出一个不动的形状。工作结束以后,它把它展示给其它蚂蚁,它们认为这是一项真正有意思的事情,便试图与它谈谈。
7号很难解释说这仅仅是个素描。就这样,刚开始时很像以拉斯科山洞的石壁版画的方式一样描绘事物,但最终便朝着更独特的风格演变了。用了3块木碳之后,7号创造出了蚂蚁绘画。它久久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心想黑色并不足以表现事物,应该加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