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之路 (第4卷)-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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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人去_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爸爸说这是神经紧张的缘故,可我们不信,因为我们住的地方已经够偏僻的了。西蒙和我觉得是妈妈不爱我们了,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不要我们了。于是,我努力想表现得乖一些,妈妈休息的时候我会踮起脚尖走路,压低声音说话。西蒙的反应可要强烈得多了,他只能够稍稍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然后由于绝望地想引起妈妈的注意,他会在屋子里狂冲,发出吓人的尖叫,然后一头撞在暖气片上。有一次,他冲向起居室的一扇窗子,窗玻璃全都撞碎了,侥幸的是除了几处割破和擦伤的地方,他没受什么伤。那次事件之后,爸爸在窗户朝里的一面都装上了铁丝网,妈妈因为这件事震动很大,一连几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浑身上下疼痛不堪,然后又去我姑妈的那个野营地一呆就是三个星期。西蒙的脑袋一定很结实,他撞在暖气片上,除了肿几个包并有点儿头疼之外,竟然没什么事,可妈妈却常常因为头疼而卧床不起。
(我拿起望远镜从塔上巡视森林,下面的湖泊看上去小得就像一个个小水坑似的。我把望远镜瞄准了泊在一个小岛附近的一艘小船和船上的一对恋人,然后又调转开去,不想去窥探他们的隐私,心里却在羡慕这对少男少女可以这样自由自在地交流并分享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用害怕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至少他们彼此分享感情的方式不会给像我这样的人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天空阴云密布,卷积云彼此追逐着缓慢向前飘动,西面天空有一大片雷雨云,我想今天不会再有人来爬这座山了。我希望永远没人来。昨天在我的观察塔下野餐的那一家人就让我够受的了;一个小孩头疼,另一个消化不良,结果害得我躺在小屋里吃了一下午阿斯匹林,胃里也十分难受。但愿今天没人来。)
直到法定上学年龄我们才被父母送进镇上的一所公立学校。一辆黄色的旧校车每天会到家门口接我们去上学。上学的第一天我感到十分害怕,很高兴我和西蒙是双胞胎,可以一块儿去。镇上刚建的这所新学校是一座很小的四方形砖楼。一年级有十五人。高年级学生和我们在同一座楼里上课。我害怕他们,所以知道他们在二楼上课就特别高兴。除了他们在外面上体育课,白天我们很少看见他们。每次我都坐在课桌前向外望着他们,每当有人被球砸了或是擦伤了,我的心都会瑟缩起来。(感谢上帝我只在学校里呆了三个月,从那以后爸爸获准在家里亲自教我。这三个月充满了太多的无休无止的痛:苦和情感上的混乱;现在回忆起这~切,我还是会浑身直冒冷汗,两手不住地发抖。)
上学第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我都觉得枯燥无味。我和西蒙从记事起在家里就学会了阅读并做算术。上课时我一句话也不说,老师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西蒙却是咄咄逼人,总要显示自己什么都知道。其他孩子对我和西蒙指指点点,一面吃吃发笑。我感觉到了一些,可没太注意,我那时可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上学第一天不是。
课间时,孩子们吵吵嚷嚷,跑跑跳跳,有的在曲杆和梯子上爬上爬下,有的在单杠上荡来荡去,有的则在打篮球。我和两个女孩子用粉笔在沥青路面上画格子,她们教我玩跳房子游戏,我则尽量不去注意其他同学是否擦伤或碰伤了。
(我需要安宁,只有宁静才能让我远离那些轻易就影响到我的苦痛。客观地想一下,我发现我们的生活如此充满着不安、痛苦、悲哀和仇恨,不仅随处可见,并且人们总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爱和满足则如一层薄纱,不足以使我免受生活的打击和伤害。就算怀着最强烈的爱,人们还是能感觉到隐藏在深处的更为强大的恐惧、憎恨和嫉妒,这是多么奇怪的事啊!)
到了第二个星期末,事情终于发生了。下了课,我又在玩跳房子。西蒙在去和其他男孩子玩之前,先来看看我们在玩什么。五个大孩子走了过来,我想他们可能是三四年级的学生。他们开始了恶作剧。
“格一林一鲍姆,”他们喊道。我们转过身来,我一只脚站在跳房子的方格里稳住自己,西蒙则握紧了拳头。
“格一林一鲍姆,埃斯特·格一林~鲍姆,西蒙·格一林~鲍姆。”他们故意把格林两个音拉得特别长,鲍姆两个字又念得特别响。 “我爸说你们是犹太佬。” “他说你们是犹太杂种。”一个男孩怪叫着,“嗨,他们是犹太杂种。”男几个男孩吃吃笑着,接着又唱了起来,“犹太杂种,犹太杂种,”其中一个把我一下子推出了方格。
“离我妹妹远点儿。”西蒙吼着冲向他,飞起一拳把他打倒了。那男孩一下子跌坐到地上,我感到屁股一阵疼痛。又一个男孩跑过来用拳猛击西蒙,西蒙挥拳相还,那男孩重重一拳打在西蒙的鼻子上。好疼呀,我哭了起来,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拿开一看上面满是鲜血。西蒙的鼻子也在流血。这时其他孩子都动了手,一个家伙抓住西蒙,另一个对他拳打脚踢,“别打了,别打了,”我尖叫着,疼得蜷缩在地上。老师们赶过来把他们拉开,随后我昏了过去,被送到医务室,他们让我呆在那里直到放学回家。
西蒙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自豪,满口夸个不停。下车时,我求他:“别告诉妈妈,西蒙,千万不要,她会不安的,又会离开我们,求你了,别让她难过。”
(我十四岁时,一次妈妈离开家后,爸爸和阿恩斯塔先生在楼下厨房里喝醉了。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听磁带;听见他们在谈话,爸爸声音很轻,阿恩斯塔先生却嗓门大得很。
“没有人,没有人能忍受安娜经历的一切,说到底我们都是些畜生,所有的人,德国人也好,美国人也好,有什么区别呢?”
只听得酒杯“砰”地砸在桌子上,紧接着一声怒吼,“该死的,萨姆,你们犹太人好像以为只有你们在受罪,那哈莱姆贫民区的那些人怎么办呢?在墨西哥挨饿的那些人又怎样呢?你以为他们好过吗?”
“可安娜的情况更糟。”
“不,不会比加尔各答街头的流浪儿更糟。安娜至少还有获得解脱的希望,可谁能使那些孩子获得解脱呢?”
“没有人,”爸爸仍然轻声说道,“没有人能从安娜那样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我躲在房间里想听他们说下去,可阿恩斯塔先生走了。我走下楼,看见爸爸呆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酒杯。我站在那儿,感到他的悲伤静静地把我笼罩起来。幸好爱虽薄如轻纱,却遮住了这悲伤,使我能够忍受下来。)
我开始想念起学校来,一星期至少两次,这时我会全身疼痛,不愿意和妈妈说话,想对爸爸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词儿。妈妈离开得更频繁了,这让我愈加情绪低落。(其实,这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使她不得不离开。)只是因为家里弥漫着的舒适气氛,才使我能够忍受这一切。
爸爸妈妈当然十分为我担忧,但他们还没有真正感到恐惧和担心,一直到感恩节过后11月的一天。(天空灰蒙蒙的,雪下个不停,爸爸给壁炉添满木柴,妈妈在擦烛台,我和西蒙数着我们攒下的零用钱,计划着爸爸带我们去镇上时为他们买些什么礼物。)那时我已休学一星期了,每天早上一想到也许还得回去上学就会感到恶心。爸爸在看书,西蒙在外面爬树。我呆在厨房里,帮妈妈做小甜饼,一边切,一边点缀出各种图案,妈妈揉着面,围裙上沾满了面粉,嘴里哼着曲子,我不时偷偷地把小块面团塞进嘴里,妈妈看到后只是微笑着转过头去。
突然,我从椅子上跌到了地板上,捂着腿呻吟起来,擘妈妈,好疼呀!”鲜血从我的鼻子里涌了出来。妈妈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然后把我放到椅子上,用棉纱堵住了我的鼻子。这时,只听见西蒙在外面叫了起来,紧接着他在后门砰砰猛敲,妈妈把他拉了进来,他的鼻子在流血,“我从树上摔下来了。”妈妈抱起他时,扭头向我望来,我知道她全明白了,我能够感到她的恐惧和悲哀,因为她意识到我和她是一样的,我总能感受到别人受伤时的刀割般的疼痛,别人的痛苦会传到我身上,也许迟早我会被这些痛苦击垮的。
(我总是记起,夏天的一场暴雨过后,爸爸和妈妈站在屋外的柳树下,爸爸伸出手臂揽住妈妈,拂弄着她的黑发,又在她的前额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可这一切不属于我,我的爱里已掺杂了太多的痛苦,我总是孤单一人,守着我的山,我的森林,我的湖泊。那对年轻恋人的船就停泊在小岛边。)
我听见他们在楼下。
“安娜,我们能为这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呢?”
“塞缪尔,这对她太糟了,”妈妈叹息着,“我看她的情况会比我更糟。”她的悲哀渐渐逼近、淹没了我。
(姜倩 译)
星际旅行综合症
科幻作家历来是从大量阅读起步的。传统发展方向是朝向西部——从为杂志、书籍撰稿发展到影视剧本创作。马西森、埃利森、布洛克和斯特金就是如此成名的。这样的传统模式可能正在改变:好像往身后抛杜卡利翁石头①,新作家将在观看《星际旅行》电视系列片或《星球大战》电影的观众中冒出来。科幻作家创作也许会始于科幻电视或电影剧本。
【① 杜卡利翁——希腊神话人物。普罗米修斯之子,赫伦之父。遵循其父的忠告,建一方舟。他和妻子皮拉成为毁灭人类的大洪水中的唯一幸存者。洪水后又遵奉先知教谕,将“地母之骨”(石头)抛向背后以复兴人类。他抛出的石子成男子,其妻抛出的成女子,这些人便是希腊人的祖先。】
戴维·盖罗尔德正是如此。(他1944年出生于芝加哥,原名戴维·盖罗尔德·弗里德曼。)他在洛杉矶长大,曾进过洛杉矶谷专科学校,在南加州大学学习电影课程,于1967年获加州大学诺思里奇学院戏剧艺术学听学位。之后,他创作了大量科幻作品,取得巨大成功。他在二十三岁读大学四年级时将《晾纸架风波》电视剧本卖给《星际旅行》电视系列片,几乎无可匹敌。他在雨果戏剧奖大赛中名列第二(埃利森的《永恒边缘的城市》夺得第一)。1973年盖罗尔德以他自己的经历写了本书,同年又创作了《星际旅行的世界》。
盖罗尔德又将剧本《我,马德》改编成《星际旅行》电视系列片中的一集,并以《云中沉思者》闻名。后他又为《星际旅行》创作了两个剧本,为连续剧《失去的土地》写了五个剧本;再后又为《星际旅行》写了一个系列:《星际旅行:下一代》,并为不少电视系列片写作或编辑,其中大部分与科幻有关。
盖罗尔德的小说创作始于短篇。 (他的第一个短篇是登在1969年12月《银河》中的《关于一只白兔的预言》。)他出了一本短篇小说集、不少选集和更多的长篇小说。他的短篇收集在《找寻自我》(1972)中。
作为青年作家,他充分施展了其推销才能。他选编其他青年作家的作品,收在《第一星》(1971)、《世代》(1972)和《科幻小说重点工》(1974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中。显然,这最后一个集子他们还想继续编写续集,但最后未能成功。他还编辑了《交替》(1974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和《奇迹的上升》(1977年与史蒂芬·戈尔丁合编)。
盖罗尔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与拉里·尼文合著的《飞行的巫师》(1971),后被改编成连续剧,更名为《念错了的咒语》。1972年他出版了小说《太空摩托艇》、《昨日的孩童》和《当哈利一岁时》。1973年将《人猿行星大战》与《将自己包起来的人》改写成小说。1977年和197 8年,《月星奥德赛》和《死亡野兽》相继问世。接着,他以《人类大事》(1983)开始了《茨托之战》的系列。
《当哈利一岁时》、《将自己包起来的人》和《月星奥德赛》引起广泛注意。三部小说均进入星云奖提名的最后名单,前两部还闯入雨果奖提名的最后名单。盖罗尔德从电视行业起步,取得了成功。前两部小说也仔细探讨了传统主题。《当哈利一岁时》集中讲述智能电脑的悠久历史,包括盖罗尔德早期喜欢的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和阿瑟·C·克拉克的作品。另外也谈及D·F·琼斯的《巨人传·弗尔宾计划》来反思在改善人类环境和取代人类方面电脑所发挥的作用(以及它的反作用)。《将自己包起来的人》把他自己所喜欢的另一个作家罗伯特·A·海因莱恩所倡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