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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晋江vip2012-10-06完结)-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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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夏的骑兵瞬间瓦解,鼠窜后退,混乱中数不清的人在惊呼大喊,“乌姜月光!乌姜月光!”

    乾贞帝陡然半眯了眼,齐恒的手一颤,喃声道,“雪奴儿……”

    乾贞帝却是一笑,硬声道,“弓箭手准备,前方不管是谁,杀无赦!”

    齐恒将刀猛地割向乾贞帝的脖子,嘶声道,“你敢!”

    刀下见血,殷红的颜色轻缓地渗了出来,乾贞帝的护卫齐声惊道,“陛下!”

    乾贞帝若无其事,只轻声道,“你看朕敢不敢?”

    他此话一出,一手捏住刀尖,一肘击向身后。齐恒下意识错身躲,却觉得手上一震,刀脱落,眼前一暗,乾贞帝已然跃起闪身,刀尖回指,点上了齐恒的脖子。

    齐恒身后是东夏护卫的剑,身前是乾贞帝的刀。这个逆转也着实突然,齐恒一时愣着,不知道乾贞帝是如何做到的!

    乾贞帝这反手一招,看似简单,实则凶险,稍有不慎,便是刎颈横尸的惊心动魄。他伸手抚了抚脖子,看似在擦掉血,实则强制压住了嗓间喷涌而上的腥甜。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其间分寸,惟他自知。只是再次强行调用内力,委实最怕的就是齐恒反扑,他这一招使出已是勉强,若是齐恒机灵,在他夺刀时挺身与他缠斗,他还当真后力不继。

    所幸齐恒一时愣怔,乾贞帝也顾不上后怕,当下喝令手下将齐恒擒了!齐恒在刀尖压颈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所以一干护卫上前擒他的时候,他自不肯束手就擒。

    齐恒的武功虽是不弱,但哪里禁得住众护卫一齐的刀剑相向。乾贞帝道,“少与他废话,杀了!”

    齐恒拼命往外闯,在人影交错的空隙中,奋力朝陆雪弃的方向张望。烟尘阻隔,剑影刀光,他至死,也想见到陆雪弃一眼。

    利刃划破肌肤,齐恒扑倒,隔着远远的人群嘶声道,“雪奴儿!”

    那一声唤,虽隔着远远的空间,落在陆雪弃的耳里早已微弱,可是陆雪弃却完全感知到,齐恒撕心裂肺的热诚。

    她纵马,搭弓,射箭。

    她的马如怒涛一般狂,她的弓如满月,霹雳弦惊。

    齐恒感知杀机骤减,中箭的护卫倒在他的身上,咽喉处的箭弩犹是颤抖的蜂鸣,带着炙人的。

    “雪奴儿!”齐恒陡然振作,撑起身体大声道,“雪奴儿!”

    正好看见陆雪弃跃马长身搭弓射箭的英姿,衣袂招展,长发飞扬。

    “雪奴儿!”齐恒顾不得身上的伤,仗剑冲过去,其余的东夏护卫也从震惊中惊醒,追杀过去!

    呼啸的箭弩,无坚不摧的力道,不可一世的霸气。

    从齐恒的耳根擦过,从齐恒的颈旁横斜,从齐恒跃起的衣襟旁穿破而过!

    齐恒有瞬间愣怔,他不敢动。然后静静地看着与他缠斗在一起的护卫,中箭而死,甚至有一个人的头栽倒在他的脚上。

    纵是毫发无虞也惊心啊!

    这一幕,乾贞帝也倒吸了口冷气。这乌姜月光,竟然如此骁勇,这箭术的精准与力道,莫说大周,便是东夏,也无人匹敌。

    他错过了什么?他知道她武功高,可没人说过她善射!他眼里心上的那个丫头,煮一手好酒,烧一手好菜,读的,弹得琴,爱游水纵马,爱扬眉巧笑,爱摆弄医药,即便发嗔卖娇,也很少她那不可小觑的英武。

    水一般的人,花一般的貌,冰雪般的心思。东夏无论贵贱皆会骑射,可是这般的精湛可怕,怎么可以便一直淹没!

    乾贞帝那一瞬间,几乎便有些发狂,骤然冷酷,当下大喝道,“还不放箭!”

    东夏骑兵正与大周贴身作战,远远的骑射能将所有人射成肉泥!乾贞帝这一声令下,箭弩对准,就欲万箭齐发。齐恒当时便红了眼,大喝一声纵身扑了过去,冲向了乾贞帝!

    乾贞帝旁边有近侍护卫。黑鹰为近侍总管,近卫里武功第一,他们彼时也是严防死守护在乾贞帝旁边的,而且真的应战的话,齐恒根本不是对手。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这次,便没有拦住。

    齐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当时只是不要命了冲了过去,他心无旁骛,只想扑住乾贞帝!

    乃至于来不及他咬牙切齿,来不及他琢磨招式,他只想着扑过去,制住乾贞帝,否则万箭齐发,他的雪奴儿没命了!

    他也确实做到了!他扑过去的时候甚至剑也忘了,只是瞬息之间,快若鬼魅!

    他便是徒手扣住了乾贞帝的脖子,用右臂,狠狠地勒住,然后惊天动地地嘶吼道,“我看谁敢!”

    果然没人敢。齐恒勇气犹壮,那一瞬间他如饿虎扑倒羚羊,力拔山兮气盖世,狰狞着狠声道,“你敢伤雪奴儿分毫,我让你殉葬!”

    那个瞬间,没人敢怀疑。他几乎就已经吃了乾贞帝!

    那个瞬间,交战停息。

    两边的人,渐至向各自阵营退去。白剌剌的日光,渐至穿透了风烟。陆雪弃在马上,静静望着前面的局势。

    齐恒挟持着乾贞帝,黑鹰及众人,对剑对准了齐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齐恒在陆雪弃危急时所爆发的速度和武力,在渐至消去。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喘息过后,陆雪弃平安无事,他开始觉得自己手脚发软,气力不支。

    他色厉内荏地强自支持。别人不知,他自己却知,现在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根本避不过去。

    只是刚刚的事态太过吓人,一时也没人敢去捋虎须。

    乾贞帝半眯了眼,望着战马上清幽冷静的陆雪弃。

    她的白衣染血,长发静垂,整个人的线条几乎是柔的,姿仪美好。仿佛刚刚杀人不眨眼的征伐是一场幻觉,从来便没有那个举箭纵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修罗。

    乾贞帝闭上眼睛。齐恒的钳制有点阻碍他的呼吸,可他的胸口却是突然不可抑制地闷痛起来。

    还是他先说的话。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扔带着雄浑的质感。

    “月光这是何苦,因何不躲在药王谷?”

    陆雪弃没有回答他。他微微一笑,“为他西周,灭你故国,月光情愿吗?”

    陆雪弃便扬着脸一笑,那瞬间迸射的光芒与风华,令人晕眩。

    她笑着道,“谁是西周,哪为故国。陆雪弃一身漂泊,只有家,没有国!”

    “月光!”乾贞帝道,“你纵然恨我,可你生在东夏,长在东夏,你可以毁了我,可是你不能忘了大祭司!”

    陆雪弃道,“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没有帝位江山,只为的儿女情长!我今日在你阵前,没有披挂,所以我不是为大周征伐敌手,我是向你索要我的男人!”

    “你便救得出去?”

    陆雪弃断然道,“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乾贞帝斥道,“你要逆天吗!”

    陆雪弃昂然,“谁是谁的天!便是逆了,我不怕鞭为烂泥,踏为齑粉,烧成灰!”

    “月光!”乾贞帝痛呼道,“雄图霸业,美人芳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陆雪弃扬眉便笑,不以为然,声音清朗,说道,“你的雄图霸业,不过流血厮杀,你的美人芳华,不过一场笑话,你管我怎么做!”

    乾贞帝道,“为了一个齐恒,你帮定了两脚羊!”

    陆雪弃道,“成王败寇,谁让你,不做齐恒!”

    乾贞帝闭嘴。

    齐恒将乾贞帝勒紧在胸前,对陆雪弃大声道,“雪奴儿!乾贞帝他自诩雄图霸业,与我有勇无谋的武夫,比之如何?”

    陆雪弃仰头对他笑道,“相公,他再雄图霸业,于我不过是一个负心的男人罢了,如何能跟你比!”

    齐恒咧嘴便笑了,竟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乾贞帝突然阴冷地道,“凭他一个齐恒,强弩之末,还真以为能制得住朕!月光自赴死地,休怪朕无情了!”

    他说完,动用内力。而在他动用内力的一刹那,齐恒动了,黑鹰动了,陆雪弃也动了。

    那个时刻虽然短暂,可每个人都尽了全力!

    乾贞帝从齐恒的手中挣脱,将他远远地震飞出去。黑鹰和众护卫兵分三路,一路护在乾贞帝身侧,一路杀向齐恒,一路拦住陆雪弃!

    齐恒在被震飞的过程,咬着牙只抓了乾贞帝的一缕头发。陆雪弃如怒豹子般冲杀过去,剑挑护卫,纵身去拦住飞出去的齐恒!

    黑鹰扶着乾贞帝,趁着陆雪弃拦截齐恒的瞬间,向后阵里退。而陆雪弃伸臂将齐恒搂在前怀,便毫不喘息地挺身冲乾贞帝追了过去!

    临安王如何给乾贞帝逃脱的时机,果断下令进攻,大周军潮水般纵马冲杀过去,东夏军见此,也怒潮般涌上!

    一时乱成一团!乾贞帝,齐恒,陆雪弃,全部身陷其中!骑兵弓箭一时都不得施展,只剩下贴身肉搏,浴血奋战!

    陆雪弃冲了过去,黑鹰朝身后嘶声道,“快保护陛下!”

    层层叠叠的人海瞬间将陆雪弃阻隔,齐恒嘶叫一声,挥剑并肩而上。

    陆雪弃对身后纵声道,“保护王爷!”

    乾贞帝定定地看着。漫天血,漫天杀,漫天死亡。

    那个女人,一身的白衣浸染鲜血,如那夜盛大的婚袍般,华美艳丽。

    她扬起的发,刀锋般利,她出手的招路,嗜血诡谲。

    一个女人,芳菲三月,柔情得让人沉溺,又太过于不拖泥带水,决绝得令人发指。

    “陛下!小心!”

    黑鹰嘶吼着,甩开一个周兵,而陆雪弃,已经冲了过去,她抓住乾贞帝的胸衣,扑了过去。

    乾贞帝只觉得扑面的气息如此亲近熟悉,仿若多年前,那个青葱明媚的春季,伊人明眸皓齿的嬉戏,欢颜入怀,林下游丝。

    黑鹰一手捉住了陆雪弃后背的衣服,陆雪弃仰身,翻纵,一脚向黑鹰踢去!

    乾贞帝只觉得襟怀未满,伊人却倏而离去,一个东夏护卫将他往身侧一扯,挡在他面前。

    她的发丝就在眼前过,乃至她的唇齿,触手可及。

    数人残酷地对她进行围杀。乾贞帝闭上眼,他的月光,虽早已不在,却最终永远地失去了。

    那一仗,一直打到斜阳满天。

    边地的河山广袤荒凉,越发显得夕阳肆无忌惮,如同整个天宫,失了火。

    这一仗两败俱伤。乾贞帝被救护回营,当天晚上便吐了血。

    齐恒半死不活,一鸣金便倒在了陆雪弃的怀里。倒下前他还笑呢,目光温柔,唤道,“雪奴儿。”

    陆雪弃被他撞得踉跄一步,抱紧他道,“相公,我在。”

    尾声

    这场仗,因乾贞帝伤重,而班师回朝。双方于边境签定了协约,愿世代交好,互市互利。

    临安王和陆定然并肩,目送东夏的使者纵马而去,身后有兵士行礼禀告道,“王爷!平原王爷和陆姑娘都不见了!”

    临安王和陆定然面面相觑,“不见了?”

    兵士道,“刚有人去给平原王爷和陆姑娘送热水和夜宵,然后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下这个。”

    兵士递上来的是一封信。临安王接过去,看完,便微微笑了。

    陆定然道,“写的什么,两个人到哪儿去了?”

    临安王收了信转头吩咐兵士道,“不管用何手段,马上给我追回来!”

    到底是没有追回来。临安王班师回京,中途便去了药王谷,将陆雪弃和齐恒堵了个正着,无计相回避。

    陆雪弃穿着淡紫的秋衫,半卧在齐恒身边胡乱翻着,粗头乱发,不掩国色。

    见了临安王倒是亲热,一脸欢盛地迎上去,挽着胳臂唤“三哥”,临安王笑,点着她的额头佯怒道,“死丫头该当何罪,拐走了我的阿恒!”

    陆雪弃道,“那是我的相公,怎么是您的阿恒!”

    众人一齐笑,临安王对楚清道,“入了你的门下,先生也不好好管教着。”

    楚清道,“郎情妹意,你做兄长的管不了,我做先生的便如何能教?”

    众人复又笑。这边厢已经进了屋,陆雪弃上前几步扶住挣扎着要站起的齐恒,临安王抚着齐恒的肩背让他躺下,说道,“阿恒不要见礼,快点好好养伤!”

    齐恒多是外伤,胳膊腿都伤了骨头,虽无大碍,但行动不便。面对临安王对他们不告而别的笑语嗔怪,齐恒也只是嘿嘿笑,小夫妻眉目传情,极是恩爱。

    那日下午,陆雪弃和临安王在日光里喝茶下棋,齐恒歪在一侧看着。

    临安王笑眯眯地拈棋落子,貌似不经意地说道,“阿恒伤好了,有什么打算?”

    齐恒望了陆雪弃一眼,眉梢眼角皆是盈盈的笑,说道,“我和雪奴儿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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