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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晋江vip2012-10-06完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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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阳王如被炮烙了一般,顿时面白如纸,转成青灰。临安王也没故意看他,只用目光轻轻地从他身上一滑过,轻声道,“五弟当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句东夏恶贼,一声惺惺相惜的人心叵测,便能遮掩过去吗?”

    汝阳王已是骇得惊坐在地上,他直愣愣地,见鬼一样看着临安王。临安王道,“当时与东夏交战,是为仇敌,谢止胥那些人也的确是想牵制削弱我,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是二哥,重重疑云,似乎都是谢止胥他们勾连了东夏要取我的命,可是我知道,不是。”

    临安王低低吐出“不是”两个字,目光就直直地盯住了汝阳王,“五弟以为掩饰得很好是么?那我告诉你,你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他轻轻地俯□,唇边一浅笑,“五弟你在我受伤的第一时间冲上来,看似关切地大声叫,用力地摇晃我!”

    汝阳王的瞳孔陡然变大,然后猛地一缩,整个人向后躲了几分。临安王盯着他,静声道,“中了箭,箭上有毒,是不能那样摇晃的,我不信你不懂,我当时又没死,你不必那样声嘶力竭,大惊失色得侍卫来拉也来不开。”

    临安王负手走开,回过头对汝阳王浅浅笑,“你和我,向来算是亲厚,对阿恒,也是比较谈的开。若说莽撞无知,莫过于阿恒,可当时阿恒只是怔愣在侧,束手无策。五弟你的反应,是事先预知的表演,不是骤然遇见的失措。”

    汝阳王血红着眼睛,“就凭这,你便定了我的罪?”

    临安王道,“哪会,我不过是分外留意你,仔细查了查。五弟的心思隐藏得深,每件事都是老谋深算,看做起来却浑然看似不经意。至于章士雄和元庆,他们原本是我派过去,接近你的。”

    汝阳王困兽般挣了挣,自是挣不动,他目欲裂,愤然道,“你早疑我算计我,却虚以委蛇掩饰得这么好,伪君子,阴谋家!”

    临安王反问,“五弟不也是一样吗,早就谋算着杀我,也是一直隐藏得这么好。”

    汝阳王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临安王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汝阳王大声笑道,“你心里有数,防我疑我,甚至派人在我身边卧底提防,可是没对齐恒那个傻小子说吧!”

    临安王拧紧了眉,“你把阿恒怎样了?”

    汝阳王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极其的解恨而痛快,“你没对他说吧!怕他藏不住事,露了马脚是吧!哈哈哈!你也有自作聪明的时候,你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哈哈哈!”

    临安王怒,切齿道,“你把阿恒怎样了!”

    汝阳王大笑,“哈哈哈,齐恒那傻小子,被我毒倒送了乾贞帝了!你没有了他,谁还做你的刀,谁还为你不要命冲锋陷阵,为你打江山平天下!你没有了他,你如何平民心对东夏!他是傻,不堪重用,喜怒形于色,可是你没有他,你还有啥!你手下那群两脚羊,可真的有那份勇武,横行沙场?”

    临安王却陡然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盯着汝阳王,眸光深邃,深不见底。嚣张无忌的汝阳王,狂笑着,被他盯着盯着,却无端底虚狐疑起来。

    临安王的话语阴冷,“我未曾告诉阿恒,是因为我觉得你虽是心术不正,但也是我齐家骨血,也有可能继承大宝,阿恒有勇无谋,为刀也罢,做剑也罢,与你不生嫌隙,也算是你一个臂助。”

    汝阳王陡然惊骇,不可置信地等着临安王。临安王压了压自己的胸口,苍白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那一箭伤了心脏,又兼剧毒,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不久于人世了?”

    汝阳王的脸色登时卸了下来,人瞬间疲软。

    临安王道,“兄弟相争,不择手段,我可以不计较。我何曾就没想过大周的江山帝位,大哥四弟夭折,二哥太懦弱,七弟少胸壑,我的儿子,其他的弟弟都太小,轮到最后,人选还有谁?”

    临安王看向他的目光雪亮,锐利如刀。汝阳王如被刀割般,颤抖筛糠。临安王哼笑了一声,“你要扳倒我,取代我,不算是你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我监视提防着,却没打算杀了灭掉。兄弟阋于墙,御辱于外,你真有本事盖过我,我愿赌服输,把帝位给你,可你内害手足,外通东夏,只此一桩,我饶不了你!”

    “三哥……”汝阳王突然流泪道,“阿煊知道错了……”

    临安王没说话,不为所动。

    汝阳王伏地,哀求道,“三哥饶我这回吧……”

    临安王的目光看向殿外,有些虚远,但是深,他开声道,“五弟一向沉得住气,藏得深,知道今夜因何鬼迷心窍,干下蠢事?”

    汝阳王陡然惊住,抬眼看向临安王。临安王道,“因为贪欲。五弟你贪念已起,一贯的谋算,等得太久了,机不可失,被人一挑唆诱惑,利令智昏。论说才智,五弟也算上层,只是这修为心念,不可留,不可当大任。”

    “不!”汝阳王大声道,“三哥!阿煊心念才智并不弱,只不过一时被猪油蒙了心,错估了形势,以为不战,会得到天下人支持……”

    临安王悲悯地看着他,“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一人之天下。”

    这是临安王那夜对汝阳王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根本没有回避,眼睁睁看着汝阳王被灌入鸩毒,挣扎至死的。汝阳王临死的目光怨毒,死不瞑目,他说,“三哥,我再有错,比不上阿恒吗?三哥要把这天下,交给谁!”

    临安王没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暗寒凉,又似悲悯纯良。汝阳王嘶声道,“我,我要见父皇!父皇!”

    空荡荡的大殿,没人应声。他痛苦地痉挛在地上,看见临安王的脚,向上看,临安王沉定的目光。

    汝阳王只觉得心念一闪,眼前一模糊,陡然便想起来小时候,杏花开满头,纷飘如雪落,他小小的身形牵着三哥的手,忐忑地问,“三哥,先生若考背,怎么办?”

    那时候三哥玉树临风,享誉士林,他只觉得很仰慕自豪。

    三哥呵……

    汝阳王倒在地上,断绝了呼吸。临安王仍旧不遑一瞬地望着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语言。

    他死前似乎笑了一声的,眼里的怨毒,陡然掺进了一丝柔软。

    临安王弯下腰,伸手,轻轻为他合上了眼。

    他,还死不瞑目吗?临安王陡然觉得胸口,又闷闷地疼了起来。

    没人敢打扰,半个时辰后,临安王打开门,走出大殿。他的脸有些青白阴沉,但是目光炯炯,杀气正盛。

    “调兵!我京城所有大周军,给我围住东夏使馆,限令他一个时辰内交出我大周平原王,否则我大周率先宣战,杀了他东夏皇帝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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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金戈铁马;杀气腾腾地威逼使馆之后;得到的回报;是乾贞帝早已经走了。 。'动身的时辰,汝阳王还未曾召集军士入宫。

    也就是说,一得到齐恒;乾贞帝马上就走了。他来的没有声息;去的没有痕迹;只留下三两个手下拿着使节撑场面。

    临安王闭了眼;大半天没有开口;他苍白的脸色着实令人担心;临墨忍不住道,“王爷;陆二哥已带着人马去追了,您喝点补汤,回房休息一下吧。”

    临安王靠在椅背上,眼也未睁,淡淡笑,“唤你陆二哥回来,不用追了,追也追不上。”

    临墨迟疑,“他们带着平原王爷,应该走不快。”

    临安王挥了挥手,“去传令,让你陆二哥回来。”

    临墨怔了一下,最终应了,躬身退了出去。临安王抚额揉了揉眉心,心内暗叹。

    这次又被乾贞帝抢占了先机。抢走齐恒,这招太狠太致命了。

    楚清敲门进了来,临安王抬头对他苍白地笑笑。

    楚清把了把他的脉,看了他一旁被喝光的药碗,低声道,“还好准备充分,临墨也够机灵,那么浓重的药粉,也没大事。”

    临安王只轻叹了一声。楚清道,“我知道你不好受,只是,挥手给个了断就算了,何苦还眼睁睁自己看着?”

    临安王缓缓地清浅一笑,那一笑,让他原本英俊苍白的脸瞬间有了道锋锐的亮与艳,任是楚清在他身边时日已久,见惯他的风神俊雅,却还是被这容光骇得有一点惊心动魄。

    临安王道,“我是忧心阿恒。”

    楚清没说话。

    临安王道,“杀他,我还需要眨下眼睛?这些年见惯血污生死,心早硬了,还惧杀人吗?”

    话虽如此说,笑容里还是见苍凉寥落的。楚清不便搭言,只应道,“阿恒不会有事的。”

    临安王道,“我也实在是不能留他了。这个当口献出阿恒,举兵逼宫,且不说射杀我这一箭,便是我死了,他贪欲这般重,我身后的子侄,他哪个能容?怕是东夏未亡我,齐家的子孙也被他诛杀殆尽了。”

    楚清沉默了半晌,劝道,“他自该死,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别这样呕心呕肺强撑着了,思虑过重,这样下去你熬不住,喝了药就去歇着吧。”

    临安王有些松懈,松懈后更是疲惫,他顾自倒了杯浓茶,说道,“再等等叔夜那边的消息。”

    茶却被楚清拦住,抢了过去,“你这般时候,该休息,却用浓茶提神,况且才喝了药,喝药是能饮茶的吗?”

    临安王看了楚清一眼,自知理亏,无奈一笑,言语里便有了点示弱的央求,“楚先生……”

    楚清不为所动,直接吩咐小童撤了茶,换上开水。 。'临安王在一侧苦笑道,“戒了酒,连茶也忌,你还让我有啥活头?”

    楚清笑睨着他,“怎么,没啥活头,王爷就自己作死吗?”

    临安王不说话,只是赔笑。小童换了清水上来,楚清为他倒了一杯,临安王没敢抱怨,便接了。

    楚清也是陪着喝水的,呷了一口,入口清浅甘冽,说道,“真水无香,王爷嗜茶,也未免落入俗套,执着色相。”

    临安王喝着水,笑着领教,“是,先生有理。”

    楚清便笑了,不再说话。上午的阳光斜落进窗,窗侧碧竹摇风,阳光有种悦人的清亮。

    楚清忍不住道,“阿恒此番,王爷是取是舍?”

    临安王滞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如旧清润的面目,那一刹那不是深刻,只是十分静谧。

    陆定然回来,一身风尘,一脸疲惫。

    他坐下连喝了几杯水,才颓然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却是颇有不甘,“怎么就凭空消失了。不过早了一个半时辰的路,快马去追,怎会没有踪迹!”

    临安王和楚清互相看了一眼。陆定然道,“他们一行十多个,乾贞帝受着伤,还绑着一个大活人,怎么会!”

    楚清道,“他们来的时候人更多,进了城,行了事,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纵是有人刻意掩盖,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陆定然愣住,“你是说,他们根本就没走,还在城中!”

    临安王缓声插进去,否认道,“不会,他们走了。”

    陆定然道,“说不定他们在城中有秘密的据点,有暗道什么的,调虎离山引开我们的视线,再偷偷出城,也是有的!”

    临安王极其肯定,“不会。”

    陆定然几乎有点急,“为什么!”

    临安王一笑,轻声道,“因为,他算得出,我要战,而且马上战!”

    陆定然几乎失声,半晌才抑制住惊呼,劝谏道,“可是,王爷,现在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况且一开战……”

    陆定然吞了后半句话,不由愕然,惊怔。后半句话其实很简单,也很残酷,大周宣战,东夏定会杀齐恒祭旗,开战,意味着不管齐恒生死了。

    故而那个瞬间,楚清和陆定然齐齐变色,望着临安王。陆定然咽了咽唾沫,对临安王,“王爷,阿恒……”

    临安王苍然一笑,“阿恒是男人,他自然懂。”

    陆定然沉默半晌,突然怒了!他猛地起身一拳砸在桌上,咆哮道,“这般仓促开战,不顾阿恒死活,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大周有什么好处!”

    他说完便往外走,未踏出门他下意识顿足,扭头怒视临安王。临安王淡声道,“叔夜莫忘了,哀兵必胜。大周平原王被掳,我刀兵索要,再合理不过。至于阿恒,雪奴儿若在,他死不了,雪奴儿若不在,他也活不了。”

    陆定然愣住。临安王已长身站起,那一瞬间,他深眸半敛唇边冷笑,以一种淡定硬朗雄视天下的英雄气,吐字宣称,“传令所有士族,施放钱粮安稳流民,违令者杀!他东夏诳我和谈,掳我平原王,欺人太甚,我大周三军将士誓雪耻辱,讨还公道!”

    陆定然肃然,热血瞬时激荡进四肢百骸,不由朗声应道,“是!”

    星光月夜,快马已疾行了三日四夜,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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