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第2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怪罪他。只有一个人怪罪他,”他看着克斯蒂·林斯楚。“你怪罪他。你公正的说
过他邪恶。你是这样说的没错。‘杰克邪恶,’你说。”
“也许,”克斯蒂·林斯楚说。“也许——是的,也许我说过。是真的。”
“是的,是真的,他是邪恶。如果不是他邪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你十分清
楚,”卡尔格瑞说,“我的证词洗清了他的罪名。”
克斯蒂说:
“证词并不总是可以相信的。你得过脑震荡。我很清楚脑震荡对人有什么影响。他
们的记忆模糊不清。”
“这么说你仍然那样认为?”卡尔格瑞说。“你认为确实是杰克于的,而他设法编
出不在场证明?对吗?”
“细节我不知道。是的,那一类的。我仍然说是他干的。
这里一切苦难还有两条人命——是的,这些可怕的死亡事件——全都是他干的好事,
全都是杰克干的!”
海斯特叫道:
“但是克斯蒂,你一向深爱杰克。”
“也许,”克斯蒂说,“是的,也许。但是我仍然说他邪恶。”
“我认为你这一方面说的对,”卡尔格瑞说,“但是另一方面你就错了。脑震荡不
脑震荡,我的记忆都十分清晰。阿吉尔太太死的那天晚上我在我说过的时间内让杰克搭
过便车。没有可能——我郑重重复——没有可能杰克·阿吉尔会在那天晚上杀死他养母。
他的不在场证明正确无误。”
里奥有点不安地骚动一下。卡尔格瑞继续说下去:
“你认为我是一再重复?不完全是。还有另外几点要考虑到,其中之一是我听胡许
督察长说杰克在提出不在场证明时非常流畅、非常有把握。他一切说得头头是道,时间、
地点,几乎好像他早知道他可能用得上一样。这跟我与马克马斯特医生有关他的谈话符
合,他对不明确的不良性格个案有非常广泛的经验。他说他不太惊讶杰克心中有谋杀的
种子,但是他很惊讶他会真的去杀人。他说他能接受的谋杀类型是杰克怂恿别人去杀人。
因此我问我自己!杰克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要发生凶案,他知不知道他将需要一份不在场
证明?还有他是不是故意为他自己制造出一份来?如果是这样,那么是其他某个人杀死
阿吉尔太太的,但是——杰克知道她会被杀害,可以公正的说他是教唆杀人。”
他对克斯蒂·林斯楚说:
“你这样认为,不是吗?你仍然这样认为,或是你想要这样认为?你认为是杰克杀
了她,不是你……你认为是在他的命令下、在他的影响之下你才杀她的。因此你想把一
切罪过椎给他!”
“我?”克斯蒂·林斯楚说。“我?你在说什么?”
。“我说,”卡尔格瑞说,“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就各方面来说都跟杰克·阿吉尔
的共谋相符合。那就是你,林斯楚小姐。杰克有前科纪录,能激起中年妇女情欲的纪录。
他故意施展他的那种能力,他有让别人相信他的天才。”他倾身向前。
“他跟你做爱,不是吗?”他温和地说。“他使你相信他爱你,他想要娶你,事情
过后他比较更能控制他母亲的钱,你们会结婚,然后到某个地方去。是这样没错?”
克斯蒂睁大眼睛看他。她没说话,她仿佛瘫痪了。
“事情做得残忍、无情,蓄意杀人,”亚瑟·卡尔格瑞说。
“他那天晚上来这里,绝望的要钱,被逮捕坐牢的阴影笼罩着他,阿吉尔太太拒绝
给他钱。当他被她拒绝时,他向你求助。”
“你认为,”克斯蒂·林斯楚说,“你认为我会拿阿吉尔太大的钱给他,而不是给
他我自己的钱?”
“不,”卡尔格瑞说,“你会给他你自己的钱,如果你有钱的话。但是我不认为你
有……你是有一份来自阿吉尔太太为你买的养老保险金收入,但是我想这份收入已被他
榨干了。
因此他那天晚上那么绝望,而当阿吉尔太太上楼到书房去找她先生时,你出门去跟
等在外面的他见面,而他告诉你你得怎么做。首先你必须给他那笔钱,而在钱被人发现
被偷走前,杀掉阿吉尔太太。因为她不会隐瞒被偷的事。他说事情轻而易举。你只要拉
出几个抽屉让人看起来好像遭过小偷一样,还有打她的后脑袋。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他
说,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他自己会建立不在场证明,因此你必须小心在时间限度完成这
件事,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这不是真的,”克斯蒂说。她开始发抖。“你疯了,说这种话。”
然而她的声音中并没有愤慨的意味。够奇怪的了,只是机械、疲累的声音。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她说,“你想我会让他被控谋杀罪吗?”
“噢,会,”卡尔格瑞说。“毕竟,他已经告诉你他会有不在场证明。你期待他会
被逮捕然后证明他是无罪的,也许。
这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当他无法证明他的无辜时,”克斯蒂说。“我不会解救他吗?”
“也许,”卡尔格瑞说,“也许——要不是出现了一件事实的话。那就是凶案发生
的第二天早上杰克的太太在这里出现了。你不知道他结过婚了。那女孩得重复说两三遍
你才相信她。当时你的世界整个粉碎了。你看清了杰克的真面目——
无情、阴险,对你没有特别的感情。你了解到他唆使你做出了什么事来。”
突然克斯蒂·林斯楚说出来了。话语不相连贯地冒出来。
“我爱他……我全心全意爱他。我是个傻瓜,一个容易受骗、溺爱的中年大傻瓜。
他让我以为一他让我相信,他说他从来不喜欢年轻的女孩。他说——我无法告诉你们所
有他说过的话。我爱他。我告诉你们我爱他。后来那个可笑、做作的小女孩来这里,平
庸的小东西。我明白一切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邪恶,邪恶……他邪恶,不是我。”
“我来这里的那天晚上,”卡尔格瑞说,“你在害怕,不是吗?你怕就要发生什么
事了。你为其他的人感到害怕。海斯特,你爱她,里奥,你喜欢他。也许你有点看出了
这可能对他们产生的影响。但是你主要是为你自己而感到害怕。而且你知道你害怕结果
怎么样……现在你又多要了两条人命。”
“你说我杀了蒂娜和菲利普?”
“当然是你杀了他们,”卡尔格瑞说。“蒂娜恢复知觉了。”
克斯蒂的双肩绝望地下垂。
“原来她已经说出是我刺杀了她。我甚至不认为她知道。
我疯了,当然。我当时疯了,害怕得疯了。那么接近——那么接近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蒂娜恢复知觉时说什么?”卡尔格瑞说。
“她说‘咖啡杯是空的’,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假装送咖啡上去给菲利普·杜
兰特,但是实际上你已经刺杀了他正从那个房间出来,当你听见蒂娜走过去的脚步声时。
因此你转身假装你是要端着托盘进去。后来,虽然她发现他死掉时几乎吓得不醒人事,
但是她还是本能的注意到掉落到地上的杯子是个空杯子,没有咖啡的影子。”
海斯特叫道:
“但是克斯蒂不可能刺杀她!蒂娜走下楼梯出门投向麦可,她当时完全没事。”
“我的好孩子,”卡尔格瑞说,“被刺杀的人曾经走完整条街甚至还不知道他们怎
么啦!在震惊之下蒂娜几乎毫无感觉。像针刺到一样,也许有点痛。”他再度看着克斯
蒂。“后来,”他说,“你偷偷把那把刀放进麦可口袋里。那是最卑鄙的一招。”
克斯蒂哀求地抛出双手。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这么接近了……他们全都开始发现了。菲利普就要发
现了,而蒂娜——我想蒂娜一定偷听到杰克那天晚上在厨房外面那里跟我讲话。他们全
都开始知道了……我想要安全。我想要——人永远无法安全的!”
她的双手垂落。“我并不想杀蒂娜,至于菲利普——”
玛丽·杜兰特站起来。她慢慢走过去,但是心意越来越加深。
“你杀了菲利普?”她说。“你杀了菲利普。”
突然,她像一头母老虎一样向另外一个女人扑过去。反应快速的关妲跳起来。一把
抓住她。卡尔格瑞跟她一起合力把她拦住。
“你——你!”玛丽·杜兰特叫道。
克斯蒂·林斯楚看着她。
“干他什么事?”她问道。“为什么他得到处刺探、问人家问题?他从来没受过威
胁,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死的问题,只是——一项消遣。”她转身慢慢走向门去,她看
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走出去。
“阻止她,”海斯特叫道。“噢,我们必须阻止她。”
里奥·阿吉尔说:
“让她去吧,海斯特。”
“可是——她会自杀。”
“我倒是怀疑。”卡尔格瑞说。
“她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我们忠实的朋友,”里奥说。“忠实,奉献——而现在却这
样!”
“你认为她会——去自首?”关妲说。
“更可能多的,”卡尔格瑞说,“是她会到最近的车站去搭车到伦敦。但是,当然,
她是逃不了的。她会被追踪找到。”
“我们亲爱的克斯蒂,”里奥说。他的声音颤抖。“对我们大家这么忠实、这么
好。”
关妲握住他的手臂摇动着。
“你怎么能这么说,里奥,你怎么能这么说?想想她对我们大家所做的——她让我
们大家都受苦!”
“我知道,”里奥说,“但是她自己也受苦,你知道。我想我们在这屋子里所感受
到的是她的苦难。”
“我们可能永远受苦,”关妲说,“就她来说!要不是卡尔格瑞博士的活。”她感
激地转向他。
“这么说,”卡尔格瑞说,“我总算是帮上忙了,虽然时间上倒是迟了些。”
“太迟了,”玛丽怨恨她说。“太迟了!嗅,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
猜?”她指责地转向海斯特。“我以为是你。我一直以为是你。”
“他不认为。”海斯特说。她看着卡尔格瑞。
玛丽·杜兰特平静地说:
“我真希望我死掉。”
“我的好孩子,”里奥说,“我真希望我能帮助你。”
“没有人能帮我,”玛丽说。“一切都是菲利普自己的错,想要留在这里,想要扯
进这件事里,害他自己被杀死了。”她看看他们。“你们没有一个人了解。”她走出门
去。
卡尔格瑞和海斯特跟随她。当他们穿越门口时,卡尔格瑞回头,看见里奥的双臂拥
住关担的肩膀。
“她警告过我,你知道,”海斯特说。她的两眼大睁,带着惊惧的神色。“她一开
始就告诉过我不要信任她,要像怕其他任何人一样怕她……”
“忘掉吧,我亲爱的,”卡尔格瑞说。“这是你现在得做的事。忘掉,现在你们全
都自由了。无辜的人不再处于罪恶的阴影下了。”
“那么蒂娜呢?她会好起来吗?她不会死吧?”
“我不认为她会死,”卡尔格瑞说,“她爱上了麦可,不是吗?”
“我想可能是,”海斯特惊讶地说。“我从没想到过。他们一向是兄妹,当然,但
是他们其实并不是兄妹。”
“对了,海斯特,你知不知道蒂娜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桅竿上的鸽子?”
“桅竿上的鸽子?”海斯特皱起眉头。“等一下。听起来非常熟悉,‘桅竿上的鸽
子,当我们快速航行,悲叹悲叹又悲叹’,是不是这样?”
“可能是。”卡尔格瑞说。
“是一首歌,”海斯特说。“有一首民谣催眠曲。克斯蒂经常唱给我们听。我只记
得一些。‘我的爱人他站在我的左边。’还有什么什么什么的。‘噢,我最亲爱的少女,
我不在这里。我没有地方,没有居处,海上岸上都没有,但是只有在你心中。’”“我
明白,”卡尔格瑞说。“是的,是的,我明白……”
“也许他们会结婚,”海斯特说,“蒂娜复原的时候,然后她可以跟他一起到科威
特去,蒂娜一直想要到温暖的地方去。波斯湾很温暖,不是吗?”
“几乎太温暖了,我认为。”卡尔格瑞说。
“对蒂娜来说没有什么是太温暖的。”海斯特向他保证。
“而你现在会快乐起来了,我亲爱的,”卡尔格瑞握住她的手说。他尽力挤出笑容。
“你会嫁给你年轻的医生然后安定下来。然后不再有这些狂野的想象和可怕的绝望。”
“嫁给小唐?”海斯特惊讶地说,“当然我不会嫁给小唐,”“但是你爱他。”
“不,我不认为,真的……我只是以为我爱他而已。但是他不信任我。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