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漩涡-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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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的？什么门？”于志严疑惑地看着她。
朱美雪便把她和林君振赌气，一个人出去调查的事说了。于志严边听边哈哈大笑。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林君振也接过照片看了看。
“是钱永泉以前的秘书。”于志严这才从朱美雪手中接过茶，慢慢地品了一口，“名叫蒋皎明。以前和钱永泉的关系极其密切，引起钱永泉老婆的不满，两个人还在公司里大打出手。后来他老婆逼他辞退那个女人，因为公司的财政是掌握在他老婆手里的，没办法，他只好明里辞退那个女人，暗地里给她安排了一个不起眼的工作，糊弄他老婆。不过他老婆做人也精明，偷偷地派了一个私家侦探，每个礼拜给她汇报最新情况，所以钱永泉现在不敢接近蒋皎明了。钱永泉和蒋皎明之间的事也就这么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有个最终结果。”
“等一下，蒋皎明，这个名字好熟啊！”朱美雪沉思了一回，“对了，我一个初中同学就叫这名字，我记得她初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这人的成绩不是很好，对读书的兴趣也不大，平时就喜欢玩，后来交了个男朋友，好像是个大老板，出手很阔绰，给她买了很多首饰，她的心思就更加不在书本上了。一毕业马上就和那个男的跑了。”朱美雪也学着林君振的样子，皱了皱眉，“难怪我怎么觉得她这么眼熟，原来是初中同学啊。真是的，她看见我也不和我打个招呼，难道是没认出我么？可是她看到我的证件的时候，应该认出我了呀，这时候再不和我打招呼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怎么说她当年缺钱的时候我也借钱给她过的。”
林君振已经笑的前俯后仰了。这丫头！借钱这么小的小事都还记得那么清楚！
“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朱美雪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好，我们不笑。不笑。”林君振清了清喉咙，“你刚才说蒋皎明成了门卫，守在明天要举行驱鬼仪式的大门口。这是为什么呢？不过就一间空房间和几张凳子，随便找把锁把门锁起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特地派一个人专门守着呢？还有，为什么他不派别人，而要派蒋皎明？蒋皎明当了钱永泉那么多年的情人，难道就一点怨言都没有么？”
“说的是啊。难道，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于志严也略有所思。
“你说你和蒋皎明是初中同学，那就是说他们认识最多也是八年前的事咯。”
“不错。”
“对了，这些人又是谁啊？”林君振指着其他几张照片，都是一些男人的照片。
“是钱永泉的小叔子。也就是他那位厉害的夫人的兄弟。没想到吧，钱永泉的房产开发公司其实是个家族企业，虽然他是名义上的股东，但是实权大部分掌握在女方。这也是钱永泉不敢轻易向他夫人提出离婚的原因。”
“具体介绍一下啊！”
“钱永泉的老婆名叫冯梅，那个高高瘦瘦的，那个人叫冯星，是她哥哥，排行老大；下面的那张照片是她的二哥，名叫冯厉；最下面的是她弟弟，冯南。”
朱美雪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冯星浓眉大眼的，给人感觉很威严；冯厉虽然名字中有个厉字，但是从照片上看上去很随和；那个冯南，还是个少年，却是一副老成的装扮。
“小朱刚才说她看到那间房间里摆着八张凳子，我想其中三张是谢培、秦百、秦龙的，还有五张就是冯家四兄妹和钱永泉的。”于志严分析道。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们现在还没见到这冯家四兄妹，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林君振也没有把握。
“关于谢培和秦家兄弟，这个怎么说呢。”于志严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
“秦家兄弟以前只是普通的农民，出身很单纯，怎么看都和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无缘，至于那个谢培，我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查无此人。这个人是几年前，仿佛从石头中迸出来似的，突然出现。”
“你当他是孙悟空啊！”朱美雪笑道。
“小林，我们这样好么？”于志严有些担心，“毕竟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我们赖在这里不走，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管辖地，这样做是不是有所不妥？”
“等事情发生了是不是就太迟了？”林君振说道，“按照之前案子形成的规律，这次十有八九就轮到钱永泉了。”
“可是，我们凭什么肯定钱永泉就受到了那个神秘的人的唆使，一定会犯罪呢？”
“不错，所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林君振挠了挠头，“各位就当时在这里休假吧。”
8．
谢培自从进了房间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连饭也是由秦龙帮着叫宾馆服务员送到他房里的。
第二天中午，谢培终于走出了房间。依旧是那身装扮，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面目。
楼下，钱永泉已经开出了车子，秦家两兄弟抬着黑箱子跟在谢培身后下了楼。
林君振带着朱美雪一弯腰也钻进了车子里。宾馆里留下了还在睡梦中的于志严。
由当地警车开道，他们来到了仪式场。看见林君振，华才西依旧是一副铁青的脸，不过什么话都没说。
还是那个管理员小姐，或者，应该叫她蒋皎明小姐。只见她正用手捂着半边脸，红着眼睛站在那里。
“皎明，怎么了？”钱永泉跳下车，跑了过去。
“你太太，她来了。”蒋皎洁带着哭腔说道，看样子是被她扇了一耳光。
“那女人！真是的！”钱永泉气愤地说道，但是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蒋皎洁，好久不见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朱美雪向他们走去。
“你们认识？”钱永泉吃惊地看着朱美雪。
“她是我初中同学。”蒋皎洁接口道，“我想和我同学叙叙旧，你就先进去吧。”
“上次见面我没有认出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叫我！”朱美雪责怪地说道。
“其实我是认出你的，可是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我还怎么和你相认。当初是我口出狂言，说要出去闯荡，挣很多钱，可是现在呢，虽然傍了个大款，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还成为人家老婆手中的工具。”
“这话怎么说？既然和这个人呆在一起没有未来，你干吗不离开？”
“我要能离开就好了。”蒋皎洁后悔地说，“他老婆派的私家侦探拍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作为把柄威胁我们不能再私会，否则就把照片从网上传出去。于是我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他老婆考虑到他这人比较花心，就算和我分手，一定也会去找别的女人，于是就要挟我不得离开，一直呆在她老公身边，但是又必须和他老公保持一定距离。用这种手段来拴住她老公。这女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为人有那么恶毒。”说道，蒋皎洁把手从脸上拿开，“你看我的脸。”朱美雪注意一看，红红的。
“这就是被那个女人打得。她好像不知道她老公把我安排在这里，所以看见我好像很生气，当着她几个兄弟面前打了我，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真是的！我咒她不得好死！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把她的皮抽她的筋，把她的心肺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好了好了！”她的话说的朱美雪有些发寒，“你冷静一点。”
“当然，我很冷静，所以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实际动手！”蒋皎洁指了指大门，“你快进去吧。”
9．
房间里，钱永泉正和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争吵，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太太€€€€冯梅，冯梅的身边站着两个和她一样高大的男人，因为事先看过照片，知道是他的两个哥哥€€€€冯星和冯厉，还有一个自管自在一旁玩的少年€€€€冯南。钱永泉和冯梅吵得很激烈，钱永泉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而冯梅也不甘示弱，不停的用手指指点点，作着夸张的动作。而她的两个哥哥也站在妹妹身边，似乎在煽风点火。
林君振坐在一张凳子上，没有理会这五个人，倒是悠闲地和谢培及秦家兄弟打着牌。朱美雪凑上前去，这不是宾馆里的牌么，好家伙，林君振居然还随身带牌。
朱美雪又一回头，方才看见华才西。这家伙正努力地劝架，可是没人理他。最后，他忍无可忍，狠狠地朝林君振打牌的桌子一拍，震得桌上的牌跳了起来。也正是这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好了，不许吵了！要吵就等你们回宾馆以后再慢慢地吵吧。”华才西发飚了。
“你！”冯梅刚想说什么，但是被钱永泉抢先一步，“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驱鬼仪式。谢大仙，你看！”
谢培放下手中的牌，一声未出，只是做了个手势。只见他身边的秦龙说道：“谢大仙说了，再过十分钟，就举行第一场法式。到时候请各位不相干的人到外面去。”
朱美雪刚想说什么，但是被林君振制止了。只见他把桌上的牌全理到牌盒里。
等林君振、朱美雪还有原本坚持要留下来，结果被拒绝的华才西走出了房间，朱美雪看着林君振，意思是“我们不能进入，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见林君振只是微微一笑，一把拽过她，把她往车里拖，然后警惕地看了华才西一眼，把车门和玻璃全关上，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
是无线耳机！
朱美雪会心的一笑。难怪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他手中的牌盒，原来所谓的牌盒是做过手脚的，其实里面不仅装了牌，还放了窃听器。
10．
开箱子的声音。然后是几个瓶子互相敲击发出的声音。
“请大家把瓶里的液体全喝光。”这是秦百的声音。
“为什么要喝这个？有股酒味，是酒么？冯南还是个小孩！”这是冯星的声音。
“这不是酒。是沟通你们和鬼魂的媒介。”秦龙说道。
“喝就喝，谁怕谁啊！”冯梅倒是无所畏惧。
接下来是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还有就是有人起身拉窗帘的声音。
“请大家闭上眼睛。默数一到十。慢慢地、慢慢地数。你们会感到很放松、很放松。对，就是这样，大家必须集中注意力，集中、集中……”还是秦龙的声音。
“这怎么有点像在催眠？”朱美雪冲着林君振说道。
“根本就是催眠！”林君振不屑地说道，“根本就是江湖骗子。”
“好了，现在说说你们所干过的所有错事！从你开始，钱永泉！”秦百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违背的威严。
“是。”钱永泉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我做错了。我错了。十年前，我们开车撞死了人，然后，我们逃了。警察没有找到我们。”
“还有呢？一口气说完！”又是秦百的声音。
“九年前，我害死了我岳父，本想夺取他的财产的，可是他的几个子女太精明了，掌握了所有的钱。
八年前，我骗走了一个初中生，然后和她发生了关系，用了一点小钱就让她对我言听计从，不想，被家中的那个母老虎威胁。
七年前，我开发房产的时候，一个老头不肯搬家，我就找了几个流氓，把他的儿子的腿弄断了，然后再让那些混混顶罪，给了他们一笔钱，最后，虽然通过混混赔给了那个老头的儿子一点钱，但是还是值得的，因为那个老头终于肯搬了，我赚了一大笔钱。
六年前，公司资金周转不顺，我就把建材换成了劣等的，虽然不至于整幢大楼塌下来，但是也牢固不到哪里去，卡车一开过，整幢楼就会摇。哈哈，太好玩了，摇来摇去的，太好玩了，我真是天才，又节省了不少钱。”
“还有么？”秦百的声音。
“没，没有了，后来母老虎跟我闹脾气，我没心思做生意，就没干什么坏事。”
“那你还打算干什么坏事呢？”
“坏事，嗯，我想把母老虎赶出家门。对，我要娶蒋皎明。还有，我坚决不放财产，那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弄死那个老头子还真不容易的。他身体可好呢，从不生病，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听到这里，朱美雪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不过林君振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挨下来是你了，冯梅！”
“我嫁给钱永泉完全是无奈，因为那是我肚子怀着孩子，当然不是钱永泉的，只不过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我才嫁给了他，他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自然看不出我已经怀孕，小孩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的，我爸不让我嫁给他，我就和他同居，可是我爸还是不让我嫁，没法子，我也只好认命。后来孩子没保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