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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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从干枯发紫的嘴唇里迸发出来,大概就是这样的罗!
“你的太太,噢,因为离婚了,应该称为原夫人啦。据她向秘书报告,你只是乔装打扮
成年轻的、而你儿子是伪装成长者的。而且是你袭击了我。现在,你们既然化装成这样,我
也无法当场辩认啦。你太太,也就是原夫人说你害怕遭到她的兄弟的毒打,所以把儿子乔装
成同伴到处躲避呀。即使像她的报告那样是你乔装之后袭击了我,可是,她说不出你的动机
呀!”
“我和森是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转换的驱使而盲目地活动啊。……我说的盲目,仅仅指
的就是十八岁的小伙子的我呀!转换成壮年男子的森,不但早就知道造成转换的宇宙精神的
存在,而且也非常了解转换了的人所应完成的使命。森转换之后立刻来震击你,显然他是依
照宇宙精神的命令要去实现转换的使命的!我的妻子,也就是前妻,硬说是我乔装打扮殴打
了你,而且你也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是森向我隐瞒了宇宙精神发给他
的命令,袭击了你的。如果我把这些告诉我的妻子,也就是前妻,她肯定会说我打算把暴动
行为的罪责推卸给弱智的孩子,而且把孩子乔装得和自己一样一同逃跑的!她事实上已经那
样想,并且和她的兄弟组织了自卫团,对我紧追不舍呀。但是,事实并非那样。转换之后,
如果森马上把宇宙精神下达的命令告诉我的话,我无疑也来袭击了……但是,森认为那是刚
刚转换就开始的作战行动,出于长者之心,要庇护刚刚变为小伙子的我,所以没让我参加袭
击。那不是变成壮年男子的森的一颗慈父之心么?而事实上的父亲却变成受庇护的小伙子
了……嘶、嘶、嘶,老板又发出微弱的笑声了。而且,满是皱褶的眼睑下的红眼睛也在笑。
莫非老板接受的药物产生了兴奋和抑郁的循环?现在他恢复了一点儿进攻的力量,大概想这
样说吧:
“嘶、嘶、嘶。你说起在宇宙精神支配下的转换,但是,你不但不谈宇宙性的动机,反
而只顾唠叨家务事啊。你所说的带来转换的宇宙精神究竟是什么?它为什么要下令打我?我
起码拥有询问的权利吧?嘶、嘶、嘶。”
“我是这样想的,那就是给我们带来转换的宇宙精神,一个接连一个地向森的壮年的肉
体和精神传递命令,而且森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命令来源于宇宙精神。我只要在他行动时在
场,给予协助就行了。与其由于我这个年轻人的鲁莽而误解宇宙精神、或者弄错命令,倒不
如对具体的事一无所知,相信宇宙精神的存在,服从森的行动更好。就像我现在这样,不知
道行动计划,只是跟随森前来!”
然而,我是知道森和宇宙精神有明确的互感关系才随同他行动的。可也不是说我和森就
是任凭宇宙精神随意摆布的呀。因为从根本上来讲森是自由的,而我毕竟是按照自己的意志
行动的。既然从来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愿和是否方便就让我们转换,宇宙精神还一个劲儿地
下命令,岂不是蛮不讲理么?不论是对我、对森,这种无礼我是不能允许的!……如果有人
问我,你说不允许,可是你有办法向宇宙精神表示反抗么?就回答说,有办法。我和森能钻
宇宙精神的空子,我们可以使为了使我们转换而驱动的宇宙工程的电脑成果变为废物!那就
是我和森自杀,用在我们身上的宇宙投资就全部白费了!
正当我说得振振有词时,我的左手腕忽然被按得疼痛,我差一点儿叫起来!是谁在按
我?不是别人,正是森用他右手施加了可怕的握力。森掐着我的手腕,他的力量一级一级地
自动升级,最开始掐我是在我假设了宇宙精神的存在并且埋怨它强加给我们命令,不讲道理
的时候,那时我只不过“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我的左手腕放在转换之后肌肉
坚硬的森的大腿上,虽然他的右手用劲儿掐着,我却是半喜半羞呢。我仍然不介意地和老板
继续交谈。一会儿,显然太疼了,我“唔”地叫了一声,想甩开森的手,但是,没有力气的
十八岁的我,怎么也敌不过他。当我说到可以钻宇宙精神的空子采取自杀时,就已经无法继
续说下去了,我疼得一个劲儿流汗,只好闭口不语了。我愤恨地望着森,可是,他的脸被化
装的黄白胡须遮掩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我刚一停止饶舌,掐我手的虎钳立刻就松开
了。然后,森的手就在我刚才被掐痛的地方无比温柔地抚慰着。这时我才明白,森的右手的
动作,就是对我的讲话的批评。
“森转换后立刻采取袭击你的行动,无疑是具有宇宙性的意义的,因为那是冒着使转换
的成果立刻化为泡影的危险的袭击呀!而且,森还可能受到你的警卫的攻击或杀戮,甚至逮
捕。”
对于森来说,遭到逮捕是最可怕的事了。森也许能够得到警察的授意保持沉默,行使箴
默权。但是,万一官方开始推断森的肉体年龄和生活经历并且调查他的身份,那么,越是查
验得确切、越是进行得科学,也就越加不能证明森就是原来的那个森了!因为他是转换了的
新人,在地球范围里是无法调查他的身份的。即使我申明我是父亲,为他担保,可是,官方
怎么能相信十八岁的小伙子是壮年犯人的父亲呢?然而,对我来说,如果森被杀或被捕,和
我彻底断了沟通,我们转换的使命又将如何呀?本来只有通过森才能听到使我们转换的宇宙
精神的召唤呀。那样一来,我就成了宇宙范围里的一无所知的弃儿啦!刚刚转换了的十八岁
的弃儿的我,究竟是什么人?我应该成为什么人?我将为了要求这个答案而彷徨在宇宙的边
缘上啦。也许是当人类的一切危急命运都系于我们转换了的一对儿的身上的时候。
我这样就罢,内心涌起的深深的不安使我没词儿了。老板嘶、嘶、嘶地笑,油轮主仍然
莫名其妙地打鼻响。秘书们早已停止了跟着人家哭泣,好像怜悯地笑我饶舌。可是,森的右
手表现了多么温柔而又坦率地鼓励呀。它向我十八岁的肉体和精神传递了像那次梦中那样的
哩、哩、哩的最动听的声音!因此,我重新有了自信,坚定了只有转换之下的我和森才是被
选为人类救场跑垒员的关键人物的信心。在那些向我们笑着、或是打鼻响的所有的外人面
前!我们有什么资格被选为救场跑垒员,根本不必自问。因为如果我们是比别人强的选手的
话,就应该每次都成为正式选手参加挽救人类的竞赛呀。而且也不应该时至今日还对我们的
能力丧失信心、犹豫不决了。因为我们已经被选为救场跑垒员、站在机会之垒上了。我和森
必须一边接受宇宙精神的指导一边决定现在就起跑或是警戒片刻、在那里等待时机。并且,
最后要靠自己的第六感来抉择,还要我们亲自去跑啊!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我作为一名共同从事同一工作却又互不相识的合作伙伴之一,为你工作很长时间了!
在这期间,我并没想过我所做的事与现实的阴谋有什么瓜葛。因为你不会使大家想到那些
事。但是,我所从事的琐碎的事和别人的工作的积累相加,就带来具体的果实了!而且与那
些合作者对人类社会所抱的希望是背道而驰的!……你就是这样利用我们不断地构成你的统
治人的机构,而且你的做法很巧妙。譬如,你唆使学生革命党派研制核武器,给他们经费,
因为即使,这事公开化,你也会说私人集团在造原子弹?”“可笑的左倾幼稚病!”如此一
来,也就没人会认真对待了。而当原子弹真的制造出来时,人人愕然失色,也就不得不承认
情况的严重了。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介入这个计划了。宇宙精神就是针对你这个制造统
治人的机构的人提出抗议的。既然在地球上没有能够消灭你的阴谋的力量,宇宙精神就只好
直接来处置了……然而,这里出现了我不理解的事,对你这个已经身患癌症的人,不理睬你
也会死去的人,何必大动干戈去袭击你呀?宇宙精神要消灭你的统治人的机构,满可以不做
任何事情,只消等待就行啦!为什么让我们转换、把我们指派为你的抗议者啊?这样的安排
不是没有意义的么?
“不,那并不是没有意义?”老板靠自己的力量咳出卡在嗓子里的痰,用今天最清晰的
声音说道:“因为我就要在如此悲惨的状况之下死去了,现在再也不能和你探讨有关宇宙范
围的问题的情报了。嘶、嘶、嘶。我能解释的仅有一条,那就是宇宙精神安排了转换,而且
矛头是指向我的。可是,怎样应付啊!宇宙精神是历来存在的呀,为什么偏偏对着我?我这
样思忖着,但是,那不是得不出任何结论的么?为什么在众多的宇宙之中,我偏偏生在这个
宇宙的这颗行星的地球上啊?你提出这类问题来试试看,能够得到回答么?嘶、嘶、嘶。在
这种情况下,我既然在此处如此下生,那也只有去思考以后怎么办了。因此,如你所说,我
既然成为宇宙精神派来的人的抗议对象,我也只能考虑以后如何处置了。嘶、嘶、嘶。现
在,你或者是你的儿子,像你所说的转换之后的人,马上就来袭击我了。说老实话,我觉得
你发疯了,以发疯得那样杰出的化装来袭击我了。嘶、嘶、嘶……结果,当我的头部遭到殴
打而昏迷不省时,我的医师们在检查中发现了晚期的癌症。就是那些从我前胸部或背部疼痛
时除了注射止痛药从来不碰我的身子的医师们!嘶、嘶、嘶——老板哭了——。因此,我
啊,我想,如果像你所说,存在着宇宙精神,而且是选择了我来开展工作的话,那么也好,
我就把它当做通知我的一生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刻的信号吧。嘶、嘶、嘶。——他又笑起来
了。而转换了的你和森,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最后结束而来助我一臂之力的了。的确,如果没
有宇宙精神的引导,地球上的人类就难以想象了。嘶、嘶、嘶。
只要是站在我一边看问题,就不会说那是没有意义的呀。不是正当我想到了最后的结
束,做了准备、并且正在选择将这一事业委托给他的人选时,你和你的儿子就从那边儿出现
啦么?不,这一切的一切,绝非没有意义呀!”
这时,女护士来给老板洗肠了。我想回避而站起身,背后的大汉按住了我的肩膀。好像
人脑袋那样又重又硬的东西咕咚一声猛烈地撞来。大概是为了警惕我攻击老板而打来的预防
的一击吧。女护士虽然瞥了一眼我和森的化妆而消除了紧张,但是,当她把目光移到我们身
旁时,又吓得她要哭了。在她走出去之前,再也没看我们和油轮主。
“我大概脱肛啦?你们告诉医院在我排泄之后把手指弄湿、按回肛门了么?”
油轮主在我和森的身后晃了晃大脑袋,那就是对秘书的指示,一位秘书立刻战战兢兢
地、但又不发出脚步声地、走出了病室。大概不到三分钟、医院的全体女护士都把右手的两
个指头沾湿了。哈哈。
且说,片刻之后,只听见许多人从前边向病房旁的过道走个不停。然而,过道似乎是个
死胡同人们走不出去,只能堵塞在里头。因此,已经有相当多的人,虽然没有大吵大嚷或者
发出什么响动,但确实聚集在里边了。尽量压低了声音的集体,反而形成更加刺耳的嘈杂。
当那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时,刚才对外边的声响毫不关心的老板的严肃的老太婆脸上像发烧似
地一下子露出暴躁来了。但在他那因病而极为疲惫的眼角上,却带出一丝畏怯来。当然,油
轮主马上看在眼里了。可是,他既然要监视我和森,就不能站起来,所以他只是吼叫着,晃
着大脑袋,指派留在屋里的另一名秘书去窗外侦察。
“从先生的家乡来的志愿者们,移到和新病房搭界的过道上来啦,他们想在那里干什么
吗?……好像要和看热闹的人们一起呆下去呢。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么?……因为先生指示过
对他们可以放任不管,可是,他们却得意忘形,干出这种事……”
对那位秘书常常在自己被追究责任之前对别的弱者说些带感情的话之类的作法,老板并
不在意,所以,他才以事到如今非我不能解决的口吻说出这些话。不管它的可靠性如何,离
开了刚才谈论的脉络,我的心情就轻松一些,转换了的十八岁的青年毕竟是天真的呀,哈哈。
“他们想干什么?现在正在干什么?你不能具体地向我报告么?那些化装了的人们所做
的事,有些是你能够了解得更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