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传奇-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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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囤子罗应怀向敌团长还了一枪,那子弹稍微斜了点,射中他的臂部。此时此刻,敌团长孟云清也不敢恋战,忙捡起岳二亮落地的偃月青锋大刀,带领残敌夺路而逃。
大部队重回到柴山堡革命根据地又是一个新的夜晚。根据地人民听说红军打了大胜仗,歼敌一个团,无不奔走相告。
在这欢乐的气氛中,许世友却愁眉不展,朝夕相处的战友岳二亮的英勇牺牲,还有那把常陪伴他的偃月刀的失去,如同摘了他的心肝。
特殊任务
1930年春,许世友所在的红一师的师长由副军长徐向前同志兼任,政委是李荣桂同志。当时的红一师对外号称五个团(实际上没有团、营、连的编制)对内称五个大队,大队下面设队,队下面设排。英雄许世友在第五大队任排长。全排有三十多个同志。当年的排长陈再道同志已任队长。
许世友所在的红一师在徐向前同志的指挥下,向京汉铁路南段出击,连战皆捷,歼灭了敌人整营整团的正规军,打出了我军的声威,同时进行了三次大的扩编,许世友这个枪林刀丛中的汉子也官升三级,由班长升排长,继而连长,再而营长。
青锋口一仗,孟云清失去的是千余名官兵,得到的是一口青龙偃月刀。孟云清捡起这口被自己击落的战刀,只见三尺刀锋闪闪,一刀砍向脚前树,大树“嚓吱”应声倒。后来他又经多方考证:此刀乃是少林青龙偃月刀,属唐代唐穆宗三年监制,为少林十三武僧救唐王后的捐赠刀。少林寺后来之所以“武以寺名,寺因武显”,与这把宝刀有关。相传唐朝建立之初,唐高祖李渊派其子李世民(即后来的唐太宗),率兵进攻盘踞洛阳的王世充。李世民曾写信邀请少林寺武僧下山助战,以昙宗法师为首的十三名和尚,手持刀棍,率领众僧下山,解救了被王世充围困的李世民,生擒王世充的侄儿王仁则。李世民当皇帝后,赐给十三僧人紫罗袈裟,田地四十顷,水碾一具,偃月刀十三柄,大量银两,还准许少林寺容纳武僧,设僧兵练刀习武。唐太宗认为练武需要营养,还准予少林和尚开斋食肉。自此少林寺遂以武闻名。
孟云清的头脑膨胀了,他认为若把此刀献给现任新县县长刘芳,讲明真情,割半座城池不是没有希望。他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可是那反动县长刘芳收下偃月刀后,只奖给他一座别墅,三百名人马(属反动的地方武装),以示奖励。
且说这一天上午,国民党第十三师第二团团座孟云清,要在新集城西刑场处斩127 名哄抢谷物的青年农民。一大早,不少看热闹的人便拥到了这里。可谓人山人海,像赶庙会一般热闹。
这时,兵痞孟云清清了清破喉咙烂嗓子,呱呱地讲了一通安民训示的话,接着,抽出那把闪闪发光的偃月刀,在空中晃了几晃,随即交给一个身着黑衣的刽子手,然后道:
“这是共产党的刀,我让你给我砍下这127 名‘罪犯’的头颅,也验验这柄宝刀快不快!”
刽子手忽然起刀,刀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红缨飞展,然后直沉那人脖后。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高喊:“看镖!”
话声没落,“嗖”的一声,一把飞镖早已腾入空中,不偏不斜,直向那刽子手飞去。刽子手“哎呀”一声中镖,偃月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刑场大哗,顷刻乱成一团。
孟云清被这意外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一般,向左右两旁的保镖挥了挥手。
这二人惊目一阵,接着细瞧那飞镖,原来还是一个信镖呢!
孟云清忙展开阅看,字迹虽不清秀也有其特色,一笔一划皆如一堆干柴棒,顺着开篇台词“孟云清”的名字,一股脑地朝他的天灵盖击来。
上面写道:
孟云清混蛋:
我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恶有恶报,明智者见好而收。若要再继续屠杀无辜群众,三日内我定取下尔头!
红一军
孟云清看完,两眼久久地盯在“红一军”三字上,脑门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颤抖,心里打起鼓来,他和红军打交道多年,深知红军的厉害。
这时只见孟云清站起身来,揩了揩额门上的几颗汗珠,弯腰捡起那把偃月刀,递给一卫兵,道:
“有勇者,给我开斩!”
正当那卫兵哆哆嗦嗦再次举起刀时,又是“嗖”的一声,飞镖不知从何方向飞来,再次击中第二个刽子手,应声而倒。
“妈的,快用机枪点名!”被簇拥着的团座孟云清急红了眼,挥手下了命令。顷刻,“嘟嘟嘟——”机枪喷火发怒,127 名“罪犯”惨叫了数声,接着,一堆肉体在火舌中倾倒下来,鲜血溅红了断头台。
这就是震撼大别山的“三。一八”惨案。刑场上一阵骚动,不少妇幼长者捂起了脸,惊哭出声来。
孟云清目睹了这127 个横七竖八的尸首,千姿百态,冷冷一笑,然后又令身旁卫兵道:“捡回偃月刀,回营!”
且说这“红一军”不是别人,正是红一师师长兼红一军副军长徐向前同志派来打新集(现称新县城)的先遣支队,也叫敢死队。此队人数不多,皆由队长许世友精心挑选,加上许世友,共有三人。那两人便是机灵鬼小囤子,大名罗应怀;另一名飞镖王李铜儿。
许世友三人来到新集镇,已是半夜时分,他们翻墙进城,利用夜暗,穿街走巷,寻到接头人、地下党员赵老伯。三英雄在赵老伯家吃了饭,又听了老伯的敌情介绍。知道抓了127 名青年农民,第二天要在城西刑场开刀问斩,杀一儆百。眼看百十名农民弟兄人头落地,三英雄怎能无动于衷。天亮在即,三英雄推开饭碗,在赵老伯的指点下,寻入城西刑场,隐在一棵风华正茂的大槐树上,监视敌人,以便见机行事,因此引出前面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来。
眼下三英雄再次入城。刚才孟云清的警卫兵来报,说是在后院发现一位黑衣藏面人,跃墙而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墙上飞”的英雄许世友。
第二十二章
酒店避难
许世友翻墙跳上房檐,躲过了军阀高成龙的骑兵追捕队,紧接着又跳下拐子胡同,拐了几个弯儿,跳进到一座令人阴森的大宅院。
这大宅院不是别家,正是赵老伯家,赵老伯依仗门面酒家,苦心经营,天长日久,便盖下了这座深宅大院。同时他又收留孤儿,施舍穷人,在这座城镇留下了美名。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全城说起他的为人,无人不晓,无人不赞。因此赵老伯也是这座城镇的头面人物,就是多恶的人也给他留三分情面。而且他们知道赵老伯也有人,也有打手。那些人和打手就是当年他收留、如今成人的孤儿和施舍过人家的子弟,细算起来不少于百十条汉子。因此不少权势之人,包括当地流氓痞子既敬他又怕他,也许有人会问,这么个头面人物为啥会加入共产党?原因很简单,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种朴素的施舍思想,正巧与共产党为穷苦人打天下的宗旨不谋而合,再加上他疾恶如仇被共产党的实际行动所感化。光明与黑暗,谁是谁非,正反一对比,他就跟共产党跟定了。
“笃笃——”
酒店小二原是赵老伯的叔伯堂侄,听到敲门声,忙跑到二老面前,道:“大伯,有人敲门。”
“问问是谁?天这么晚了,还敲门。”赵老伯说着走出内屋。
“老爷问你们是谁?”
“侦察卫官高成龙。”
“高队长,这么晚了,有么急事还等不到天亮?”赵老伯慢声细语地问。
“赵老爷,别误会,我们是来追捕红一军刺客的。”
“什么红一军刺客?我怎么没看见!”赵老伯眉头一皱道,“你们说怎么办吧?”
“让我们进去瞧一瞧!回去也好应差。”高成龙毫不思考地答道。
“哈哈哈!”赵老伯开怀大笑起来,“大队长可是爽快人呐!说话可要担责任。你要知道,夜间不能私闯民宅,这是县长刘大人制定的法律。若要搜查出刺客,我赵老爷子不说二话;若要搜查不出,我可要告到刘大人那里去,我和他是拜把子兄弟,要他治你私闯民宅罪,你看如何?”
“这,这……”高成龙听了,把手一挥:“妈的,统统给我撤!”在高成龙带动下,他们一个个如丧家之犬退出了赵老伯的房门。
一场虚惊过后,赵老伯和赵大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得简直使他们的心跳出胸口。这时,老两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无语。他们庆幸这场不幸中之大幸。
“赵老伯。”许世友道,“我们三人已立下军令状,三天内取下孟云清妖头。现下,孟云清军营哨兵林立,军营内部敌情不明,又不敢贸然而动,只怕打蛇不着,反被蛇咬。”
“这样吧”,赵老伯沉思片刻,道,“我有一朋友,绝对可靠,名叫李鹏威,是孟云清的勤务官。不行找他去。他的家在镇南。可能能给你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况。”
“眼下别无他路,也只好这样。”许世友道。
大闹鸳鸯楼
勤务官李鹏威的家院在新集镇南的向阳山坡上。
这时许世友随手递出赵老伯的亲笔信。那军人接过,目扫一遍,脸上露出微笑。接着挥手道:“赵老伯和我是莫逆之交。凡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凡是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请李兄告诉我孟云清的起居情况,俺要刺杀这个贼首,为死难的127 名农民弟兄报仇!”
李鹏威道:“我身为勤务官,应该说对孟云清的起居作息搞个明明白白。说起来有苦难言,你们可能不相信,我真的一无所知。最近,孟云清对我封锁消息,把我打入另册,有关机密的事,从不给我讲。”李鹏威说到这里,顿有一事升入心头,又道,“不过有一消息,我可以提供于你,刚才我回来时,碰到孟云清的一名贴身内务兵,既是他的心腹,也是我的嫡系。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去给团座孟云清安排今日住宿。听说孟云清对部下放心不过,今夜要在鸳鸯楼宿身。这事只有他的贴身内务兵一人知晓,别人谁也不让知道。本人从不寻花问柳,具体鸳鸯楼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如果你们一定要刺杀孟云清,我也不阻拦,只是今夜我和弟兄们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了。记住,两天之内,你们若想逃出新集城,就来找我。第三天,我就不敢吹大话了。”
许世友三人往辛家胡同鸳鸯楼奔来。片刻工夫,他们来到了鸳鸯楼前驻下脚,许世友小声对应怀、铜儿道:“你们二位稍等,我先上楼问个清楚。免得目标太大,让人嫌疑。你们在下面也给我观着点风声,若有情况,就学画眉叫几声。好吗?”
“好的。”应怀、铜儿点头答道。
许世友转身向鸳鸯楼内走去。
许世友正要上楼,对面门“吱口丑”一声开了,鸨母笑脸相迎道:“客官来啦,屋里坐。”好嘴甜的鸨母把许世友让进客房。然后又道:“客官想叫哪位姑娘?”许世友急切地说:“我找梦香姑娘!”
片刻一个窈窕多姿的姑娘立在了许世友的面前。只见她个儿不高不矮,身材苗条,把刚洗过的头发高高地梳成乾隆田髻,插着一支稻穗簪子,显得格外潇洒。官粉只擦到脖根,敞着衣襟,微微露出了乳房,皮肤显得比官粉还白还细。她身穿一件大花单衫,松松系着一条掺了假的黑缎子面腰带,从背后打成结子的地方露出大红的麻绸里子。此时,她向许世友鞠了一躬,美美而又甜甜地道:
“公子,您好。”
“你就是梦香?”
“在下便是。”
这时,许世友又转头对鸨母道:“我找的就是她,谢谢您老啦。”
许世友道:“梦香姑娘,说出来,你甭害怕,我是‘红一军刺客’,今夜来此不为别事,只为刺杀孟云清而来。望你把孟的房间号码告诉我。”
“你,你和孟云清熟不熟?”许世友问。
“熟。我们认识。”
“如果你认识,能不能敲开他的门?”
“这,这……”梦香感到为难,过了一会儿,又道:“自古华山一条路。眼下也只好这么办了。”
梦香步履轻盈地来到了七号客房门前,驻了脚,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呀?”屋内传来了问话声。
“是我呀,团座,难道你听不出来了吗?我是梦香。”梦香娇滴滴地回答。
门“吱口丑”一声开了,一个年轻的军人趿着鞋走了过来。“啊,是梦香小姐,您不认识我啦?我是团座的警卫员小刘啊。”
“啊,认识,认识。团座呢?”梦香大为吃惊地问。
“我来是唤他。刚才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