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80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作为一石数鸟的成果,拜占庭人也有意介入,而间接转移了来自西部小亚细亚和克里米亚的军事压力。相比在亚美尼亚的利益,他们显然更在意这个北方的军事和贸易同盟大国。这样的话,作为阿拔斯王朝的另一个强敌,拜占庭人的威胁和作用,也被弱化。
起码拜占庭人要调整西方的战线,重新在小亚细亚集结并积蓄力量,足够的时间和金钱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种两大强援都间接出局的情况下,马克米扬家族的内部,也出现了某种分歧和声音,对于卷土重来咄咄逼人的阿拔斯军队,并不是人人都有死战到底的决心和信念。
在打败了宿敌巴拉克图温家族,取代了昔日宗主沙普尔氏族的地位,成为北方实际的统治者后。
马卡米扬人忙于为自己的追随者分封更多土地采邑,任命一大批新的军事贵族和官吏,并与那些附庸势力一起,瓜分当地穆斯林统治者及其亲附人群,所留下政治空白和财富产业。
因此,他们虽然吞并了大部分的阿塞拜疆,却没有多少继续南下,扩大战果的意图,只是收容了那些败亡逃往当地的起义军残部,而保持有限的接触。
这也让这位新任总督制定的诸多计划和应对措施,没有了用武之地。既然不是迅速可以击败的敌人,那就不得不考虑其他方面的措施。
强力军事的压迫和紧逼是既定的方针,但是战争的规模必须有所控制,以战术推进上的保守以避免过大的失利,那些来自巴拉克图文家族家族的士兵,是最好的前导猎犬。
另一方面秘密派人前往凡城交涉,以保持事实自治的现状和信仰上的宽许,确保马克米扬人的暂时顺服,按照首席大臣的授命,在必要的情况,授予地方上的王冠也不是不可能。
这可是从波斯帝国开始,马克米扬家族上下,为之奋斗了数百年的目标,在波斯的统治下,这个家族用几代人前赴后继的战斗和牺牲,才换来的事实自治。
这顶王冠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可以作为重要的筹码改变马克米扬人的立场,以及分化瓦解聚集在马克米扬家族身边的亚美尼亚贵族和武装团体。
他们的利益和诉求也不尽相同,相互之间也矛盾不少,全靠马克米扬这个姓氏所代表的荣耀和威望的号召下,才走到一起共同对抗阿拔斯王朝的统治。
一旦接受了这顶王冠,也意味着走到另一部分人的对立面,分裂和内讧足以削弱马克米扬人所凭据的筹码。
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确保亚美尼亚不至于成为王朝边境上,最先崩溃的一环,如果可能的话,让他们取代巴拉克土温家族的地位和作用,作为雇佣军为王朝作战,让北方抽调出更多的军队来,投入南下的大决战中。
战火依旧在叙利亚到约旦的土地上燃烧着,已经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和财富,随着开春双方投入的兵力激增,规模更大的战事正在酝酿着,
古莱氏族之鹰,最后的伍麦叶王族拉赫曼,坚韧和难缠远远超出了想象,他的军队虽然是由来自遥远异域的各种民族组成,但在他屡屡亲自出现在前线的指挥和调遣下,却没能给阿拔斯人多少一鼓作气彻底将之打垮的机会。
反而因为拉赫曼本人的出现,吸引了众多阿巴斯军的将领,试图将其作为自己攫取辉煌战功目标的擅自行动,而导致功败垂成和更大的挫折。
为此曼殊尔大君已经撤换或是处置了十一位埃米尔,连带深受信任的大埃米尔,也受到了严厉的训斥,虽然他已经有三个儿子,战死在这场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中,另外两个受到伤害,此身再也无法再上战场了。
作为年青一代将领的代表,正当少壮伊萨亲王,也在冬季战役中损失了几乎大部分亲信和旧部,才被允许越过沙漠退回到后方补充休整。
虽然他在数次的突袭中,至少杀死了拉赫曼麾下两名亲卫官出身的将军,俘虏了他的表弟,马格里布部族大首领之一的阿奇木,沉重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但是这还不够,拉赫曼的麾下还有足够的军队在坚持战斗,甚至有余力试图突击和袭击阿拔斯统治区内的城市和村镇。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倒在这片土地上,更有成千上万的被迫逃离家园成为流浪的难民。
犬牙交错而不断拉锯的漫长战线上,无数座城池、市镇和村庄被打成废墟,田园荒芜,而流离失所的当地百姓,则变成了拉赫曼新的兵源补充。他们要么被征募进军队,要么就变成流荡的盗匪。
南方从巴勒斯坦到汗志地区,圣城麦加为首的地方贵族大户,暗中向他提供钱财的支援;而割据埃及的前朝总督则是拉赫曼军队的粮仓,通过沿海的港口,来自北非和马格卢布的雇佣军和部族士兵,源源不断的登上地中海的东岸,而拜占庭人也似乎有所默契,为拉赫曼军队提供海路输送的船队,几乎是在他们眼皮底下畅通无阻。
那些抄掠成性毫无信仰可言的贝贾人,那些心怀不满来自南方的也门部族,都在金钱的号召下,响应拉赫曼而战。虽然他们在正面的战斗中,很难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热衷于劫掠和杀戮的他们,是不吝对阿拔斯军队后方的百姓,举起刀剑的。
虽然阿拔斯军队,总能轻易的击溃他们,但是却无法彻底遏制他们的流窜,和制造更大的恐慌。
敌人似乎越打越多,从某些方面说,曼苏尔大君,将潜在的反抗者和敌对势力引诱出来,一网打尽的战略相当的成功,成功到出乎多数人意料的程度。
虽然没有人敢质疑曼苏尔大君,关于宿命之战的决心和判断,但是东方传来愈来愈无法让人乐观的消息,让留守巴格达的贵族王公们,无法抑制的谣言纷纷,他们在肥腴富饶的东方诸省,所拥有的领地、产业和商贸特权,显然无法得到保护而彻底失去的风险。
首席大臣所面临的压力,并不会比身在哈希米叶城的哈里发更加轻松一些。根据家人的来书,这位国家重臣为了阿拔斯王朝的前程,殚精竭虑,身体要紧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征兆,为了有足够的精力处理公务,首席大臣要紧开始长期用印度传来的秘药提神。
“穆格尔大人正在等候您的召见……”
侍从卑声的通传,打断了叶海亚的思绪,
随着推开的厅门,一名褐色头巾,披着裘袍的深色皮肤的中年人,被引了进来
“愿您的恩德和威名如极巅之雪,万古恒远……”
他是一名希伯来人,希伯来人是阿拔斯王朝中一个特殊的群体。
虽然大多数希伯来人,在王朝范围内属于被课以重税和社会歧视的对象,无论是传统穆斯林还是归化穆斯林们,也多以和希伯来人做邻居为耻辱。追逐利益的商业天赋,让这些希伯来人在阿拔斯王朝的统治下,比其他非穆斯林的民族更加如鱼得水的多。
而其中极少数处于本民族顶端的希伯来人,因为庞大的财富和产业,以及交通国内外的关系和人脉,而成为阿拔斯王朝贵族王公乃至总督大臣们的座上宾。
他们往往被冠以荣誉的头衔乃至重要的官职,成为某位要员的部属,以协助地方的搜刮和统治。
穆格尔就是这么一位从属于伯克迈尔家族的希伯来大商人,同时也是好几座城市的税赋承包人,他是前来汇报他的同胞们,为总督的军队凑集借款的事宜。
大不里士是亚美尼亚高原和北方高加索山脉之间,富庶农牧区产品集散地,更是通往小亚细亚,里海和黑海之间重要的商业枢纽。
作为全权总督,叶海亚开出的筹码和条件,还是有足够诱惑力的,因此穆格尔带回的数额,也是让人基本满意的。
但是当他决定召集部属,商讨军议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马赫迪王子呢……”
“他去狩猎了……”
听到这句话,叶海亚的脸上也不近露出一丝的嫌恶,这位王子狩猎的可不是寻常的野兽,而是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虽然作为阿拉比亚人的传统,鼓励掠夺和战斗,虽然平时巴格达的贵族中有一些比这个更离谱行为,但是将这种荒诞游戏,带到战时的军营中,却不是一件值得鼓励和宣扬的恶意趣味。
……
木鹿城外,攻城的营垒已经建造了七天,但是各种打造和搬运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流水一样的骑士,频繁的出入着营地中,带来各方的消息,一只只四散各地抄掠的军队,发泄了足够的精力和火力之后,也带着满载而归的战利品和女人,象温顺的羊群一样回归汇集到了营地中。
亲自押送着一只上千人的突骑施骑兵,回到大营的胡狼将,马鞍上已经多出十几个人头来,那是半路违反军令,被他亲手砍下来的倒霉鬼。
在营门外交割完毕,一名虞侯上前,指引他下马轻装,过重重营垒和防哨,前往中军大帐复命的时候,却发现大帐所在土垒的高台旁,多了一些看起来与军营肃杀气氛格格不入的存在,不禁大奇道……
“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些戴着方平巾、大缠头、小圆帽,弯尖帽、乃至花边绑头、结辫盘头的人群,簇拥在一起,又分成几个特色鲜明的小群体,满脸严肃和正色小声的议论着。
虽然他们肤色相貌都有差异,但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以年长者居多,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出头,不乏须发皆白的长寿长者。
“这些都是地方上的教长宿老之流……”
导引的虞侯为他解释道。
“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是来重新修定教义的……”
“大食天方教,传到了东土大唐之后,多有变迁……”
“是以,回归当地后,需要正本清源,重溯始宗……对交易之争进行商榷和再释。”
“毕竟,将来治下少不得有天方教的百姓……而且为数不少”
“若是不能议定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基本章程,那行台也绝不会留下这个祸患的……”
“他们可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名虞侯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嘴的白牙。
随着一声报警的鸣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些个人群
,一只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上,为首的是一面硕大的豹纹旗帜,上面镶嵌的宝石,随着旗帜的舞动而在阳光中荡漾出异样的光芒。
“是……卡维战旗。”
木鹿城头上的守军,顿时有人认了出来,然后引起不小的骚动,虽然很快被军官们弹压下去。
承载着波斯帝国千年的光荣与辉煌,源自伊朗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的卡维战旗,再次出现在了呼罗珊的土地上。
“难道安息要复国了……”
看着这只外来的军队,在紫色的辟邪旗引导下。徐徐然开进围城的营地中,无论是那些藩属国家,还是附庸部族,或是地方仆从军,还有那些召集而来德高望重的人们,一时间都失声了。
这是一只来自北方的泰伯里斯坦军队,虽然数量不多,只有两千名骑兵,但是他们用行动旗帜鲜明的表明了,安息臣民在大唐支持下复国的坚定决心。
但感受更深的却是木鹿城里的人们,安息帝国,那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情了。
呼罗珊虽然是阿拔斯王朝起家的发源地,但同时也是最后的王子卑路斯率领安息遗民,坚持抵抗到最后的地方,因此从文化传统和历史渊源上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外来的阿拉比亚宗教所同化的。
因此在一次次的反抗和抵制后,对于这片地区,无论是前朝的伍麦叶人,还是当代的阿拔斯人,都采用了一种相对灵活变通的统治策略,
用传统(阿拉比亚)穆斯林和归化穆斯林,组成军队和官僚体系,而让其他信仰和族群的百姓,提供税赋和徭役,既所谓穆斯林的刀剑和非信者的钱袋构成的国家。
因此非穆斯林的百姓群体,保持了一个相当可观的人口基数,虽然历史上不乏以安息故国为旗号和寄托的起义者,虽然之前就有听闻在泰伯里斯坦被镇压的武装暴动就打出过卡维战旗。
因此当这么一面卡维战旗出现在木鹿城下,并成为塞里斯人围城序列中一员的时候,木鹿城中许多居民的心态,一下子复杂无比。
……
埃及南方,尼罗河流域的东岸,
一支庞大的队伍,前呼后拥走在滚烫的沙漠中,即便是坐在骆驼拉的轿子上,白色的帷帐,丝毫不能驱走空气中的灼热,着仅仅才是春季。
而那些皮肤黝黑的科尔普特土人,即使是赤着膀子,扛着沉重的货物,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