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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上官鼎美人圣剑英雄胆-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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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零星攻打早已拉开序幕,目前虽重于斗智,但等到恐怖宴之夜,势非凭真才实学不可了,
师叔以为然否?”
  不死老丐点点头道:“正是,师叔就照羽儿的命谕执行就是。”
  接着,不死老丐朗声道:“妙手师弟,把那些金丝蛇拾起来装好。”
  秦官羽拱手向四人打躬道:“羽儿向三位师叔及前辈告辞。”
  四人同时还礼,恭送秦官羽,秦官羽宛如龙吟般长啸一声,身形疾拔而起,仿佛游龙冲
霄般,向十丈外疾泻而去……
  湖北与西川的交界处,有一巴东镇。当天的夜里,秦官羽步入了巴东镇,也许因为秋夜
来得特别早的缘故,镇上街上,行人寥落。
  寒风呼啸,迎面生寒,仲秋已有点冷意了。秦官羽选了一客栈,随便走了进去。
  因陈凤仪所约的是明夜,因而,他心神大敞轻松无比,步入客栈,只见客栈内寥落已极,
偌大的客栈酒楼中约有二十张桌,却才坐了一个白衣书生。
  那书生形态落寞已极,见了秦官羽走了进来,忙立起来,拱手打揖道:“阁下亦是单身
客吗?”
  秦官羽朗朗笑道:“在下正是仁兄所谓的单身客。”
  说着,潇洒地走到那白衣书生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展目望去为之心动。
  这自衣书生,丰神之美、面容之俊实令天下第一美男子人君之子的秦官羽,亦为逊色几
分。
  人第一个印象在于外表,也许是一个满腹经纶,胸罗万象,学富五车的人,如不修边幅,
那么他所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太过于散漫,使人心理上泛出恶感,连与他谈话也感到讨
厌。
  而这个白衣书生一身白色儒衫,己令人有纯洁之感,再加上貌似潘安,使秦官羽竟为之
心折,早生出羡慕之意。
  白衣书生等秦官羽落坐,才朗声笑道:“小生一介凡夫,因幼年时常慕先贤游山玩水之
雅,是故离家远行,初时确因大地风光之美、雄伟而兴奋,但……但……”
  但之后,他脸露愧色,又道:“但日子一久,旅途孤零,天涯迢迢,却感到这种弧单飘
零,致而愁绪重重,尤其是客栈深夜,竹枕知寒,复加上窗外苦雨凄凄,更惹起了人思的情
绪,游子悲愁。”
  他一口气娓娓而诀,听得秦官羽对他泛起亲切之感。
  白衣书生又接下道:“旅途无伴,真是最感无聊,小生这些日子来才发觉,这样随风飘
零,漫无目标游山玩水,让韶光虚度实无意义,仁兄以为然否?”
  秦官羽点点头道:“兄台所说甚是,所谓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但仁兄系一雅人,抱着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雄怀,如何说是毫无意义,又如何会让韶华虚逝呢?”
  白衣书生朗朗笑道:“仁兄廖赞,实令小生汗颜,其实,古今多少英雄豪杰,骚人墨客
所留下的风流韵事,亦无非给牧童村夫留作闲话而已,小生岂敢与古人竞志?”
  秦官羽惊奇地看看这白衣书生。
  他不过年及弱冠之龄,较自己还小一二岁,竟然谈吐如此风雅,见解高人一等,只是论
调上却有点悲观。
  看来,他定是个满腹经纶六艺俱精之人,于是对他羡慕而生崇敬。
  他暗自惆怅,若非为许多恩怨所缠,仇恨所困,自己不是也可如他一样,游山玩水,逍
遥自在吗?
  思索着,便喟然轻叹。
  白衣书生脸露惊奇道:“兄台因何事感慨呢?”
  秦官羽发觉自己失态,忙低笑道:“在下深为羡慕仁兄,无牵无挂,身心清静,而在下
却为俗务所羁,身不由己,听仁兄所说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令在下感叹。”
  “难道兄台被人所缚吗?”
  “非也,为事所羁。”
  白衣书生朗朗笑道:“也即是说,兄台万事缠身,非一一去完成不可,因此劳心劳力,
为事奔波,是吗?”
  秦官羽点头道:“正是如此。”
  白衣书生却沉沉甸甸地低叹一声。
  这回轮到秦官羽惊讶,问道:“仁兄又何事叹气呢?”
  白衣书生低喟声道:“人似乎均未能知足,如你,生有目的,有希望,不虚度韶光为事
而奔波忙碌,这正是人生乐事,但却感慨万千地说身无自由,如我无所事事,终日游山玩水,
虽能见五岳之伟,河川之秀,但却觉得毫无意义,无非是虚度时光,浪费青春而已,实感毫
无人生的乐趣。”
  秦官羽愣道:“如何才能算有人生乐趣呢?”
  白衣书生朗声道:“苦中求乐,难中取易,人生该有希望,应有期待,因为有了那个希
望才能任劳任怨,暂除阻碍,期待那个希望,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秦官羽用极惊奇的目光注视着白衣书生。
  这又是个奇人。
  他不但年轻而且谈吐超群,立论正确,为自己生平所仅见。
  白衣书生低声笑道:“兄台以为然否?”
  秦官羽早对此少年泛出好感,就起相交之意,忙道:“绝对正确。”
  其实这也难怪,秦官羽在江湖上打滚十几年中,他从未有过知交,尤其是与恩师在一起
时,所过的是习艺的生活,所听的是江湖各派之恩怨,自从恩师入恐怖林后,仍是过着恩怨
仇恨的日子。
  其实,他厌恶了这种恩怨仇杀的江湖生活,但无奈何身为人子人徒,若不为父母恩师,
为报复这血海深仇.还能算人吗?尤其是自己的父母,至今仍生死不明。
  此刻,坐于柜台打嗑睡的店小二惊醒过来,见店中又多了一个人,忙含笑趋前向秦官羽
问道:“客官是用膳或住宿?”
  秦官羽忙道:“请为我准备一间清洁的房子,并……”
  白衣书生这时插口问道:“兄台酒量如何?”
  秦官羽愣然答道:“也能喝上几斤。”
  白衣书生朗朗笑道:“虽是萍水相逢,但总算有缘,小生之意,就是在今夜我们携酒到
郊外去作长夜清谈,尊意如何?”
  秦官羽微愣了一愣。
  白衣书生续笑道:“相逢也是偶遇,或许我们今夜相聚别后,毕生再也难见一面,何况
我们均是年轻人,我们把酒问明月,乃人生一大乐事也,留作日后的追忆,兄台以为如何
呢?”
  秦官羽会过意来,点头道:“甚好。”
  “容小弟作个东道如何?”
  秦官羽本想推辞,有意自己作东,但这样做反而成了小气,当下朗声笑道:“那就谢谢
仁兄。”
  白衣书生见秦官羽一口答应,微笑着对店小二吩咐道:“先用点便饭,并替我们准备陈
年万露红十斤,精巧小菜三样,我们用过膳后就要。”
  店小二含笑应诺而去。
  白衣书生才又朗笑道:“不知兄台可允赐告尊姓大名?”
  秦官羽经白衣书生如此一问,更加决定与这个少年交为知友,当下应道:“在下姓秦,
名官羽,请兄台赐告尊讳。”
  白衣书生便朗笑道:“小生复姓皇甫,名维。”
  月华如练,悠云舒绻。
  于巴东镇郊外.在一片绿茵如茸的草地上,正坐着两个年及弱冠的少年。
  这两个少年均席地而坐,一个身着浅青儒衫,衬着修眉俊眼,贝齿红唇,显得英俊无比,
尤其是笔直的鼻粱,更显示出他
  是个正直而又坚毅不拔的少年。他就是秦官羽。
  另一个则是一身白衫俊美无比少年,风度翩翩,他的面容当真好比潘安再世还美。他就
是秦官羽的初交皇甫维。
  此刻,正交更,苍穹月华升露,兔影流精,虽有飘游的数片悠云,却也繁星熠熠。微风
轻吹,吹得两人的衣衫飘飘作响。
  皇甫维举杯朗声道:“人生难得几回醉,小生与兄台虽属初交,却仿如知友,所谓酒逢
知己干杯少,秦兄干杯。”
  说着,豪放地举杯就唇,杯底朝天。
  秦官羽毕生也未如此兴奋,这少年不但是他这一生中首次所交的同龄之友,意气相投,
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下也举杯一饮而尽。
  皇甫维复朗声道:“有酒无令,似乎少有兴趣,若是附雅地吟诗作词,却又流于庸俗,
秦兄以为然否?”
  秦官羽此时早把所有的恩怨仇恨置于九霄云外,当下也朗声笑道:“以皇甫兄之意,又
当如何呢?”
  “对考如何?”
  “什么叫对考呢?”
  皇甫维朗笑道:“请原谅小弟说得过简促,所谓对考,即我出题考你,等你回答后,再
出题考我,这样好吗?”
  秦官羽胸襟豁然大敞,笑道:“好,皇甫兄就先出题吧。”
  皇甫维朗声笑道;“也罢,听着,何谓诗的三训?”
  秦官羽朗笑遭:“承也,志也,持也,谓之诗的三训,轮到我考仁兄了,是吗?”
  “正是,请!”
  “解释诗的三训。”
  “心之所之,谓之志……”
  “且慢。”
  “为什么?”
  “你既问我何谓诗之三训,当然早知三训是志也,承也,持也之意,我如此间,岂不是
太傻吗?”
  “仁兄太直了!”
  秦官羽朗声大笑道:“也也,之之,太穷酸。”
  两人放声大笑后,白衣书生皇甫维笑问道:“秦兄想改题吗?”
  “正如此想。”
  “请。”
  “请问皇甫兄诗的来源。”
  皇甫维笑答道:“诗之来源难查,但六序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
嗟叹之不足,故歌咏之,歌咏不足,故不知足而蹈之,手之舞之也,班固对诗曾有定义,轮
到我考察兄下断言了。”
  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秦官羽从未如此快乐过,当下朗笑道:“班固曰:二哀乐之心感,歌咏之声发……盖即
生而为之,自不能无感情可言,情感之表现于外,咨嗟咏叹,于是发而为诗。”
  皇甫维朗声大笑道:“对极了,干杯。”
  两人同时举杯而干。
  干罢,白衣书生又道:“再考如何?”
  秦官羽兴趣勃勃道:“请。”
  白衣书生皇甫维遂道:“此次换考神话了,神话于汉武内书中,有段形容西王母的,请
记述。”
  秦官羽随口道:“王母上殿东向坐,着黄金裕裳,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鸟,
腰佩分景之剑,头上太华髻,戴太真晨缨之冠,履元翎风之鸟,视之可年三十许,修短得中,
天姿掩霭,容颜绝世,真灵人也。”
  皇甫维大笑道:“秦兄对王母印象颇为深刻,是吗?”
  秦官羽微微愣道:“为什么呢?”
  “因为秦兄对王母之形态,如数家珍呀。”
  秦官羽乐得大笑道:“错了,于西山经上形容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
发载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这形容,又是如何可怕呢?”
  皇甫维轻哦声道:“原来秦兄并非因王母的修短得中,天姿掩葛,容颇绝世而对她特别
有深刻印象了。”
  秦官羽微愣后,会意地朗笑道:“我们谈到风月问题了!”
  皇甫维惊奇道:“秦兄难道未曾置身于风月场中吗?”
  秦官羽笑道:“爱乎,情乎,风乎,月乎,春色无边,可惜在下未曾领略过,也不想去
须略。”
  “为什么?”
  “色,使人颓靡而下流,我所不欲也。”
  “真心话?”
  “真心话。”
  “秦兄乃天下奇男子也。”
  秦官羽朗笑问道:“难道皇甫兄常置身于风月场中吗?所以薄妆桃脸,满面纵横花靥,
艳情多,经常盘金缕,轻裙透碧罗,含羞眉乍敛,欲语笑相合,不曾频偷眼,意如何?享尽
过如此旖旎风光吗?”
  皇甫维大笑道:“极想如此,却未能如愿。”
  秦官羽愣然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下秦官羽傻眼发直问道:“难道皇甫兄亦认为色之害人,而行不欲为吗?”
  “非也。”
  秦官羽摇摇头道:“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秦兄何不想为什么?”
  这下,秦官羽更坠入五里雾中,自己的心与他的心又不是连在一起,怎能知道他的心意
呢?
  当下问道:“是考题吗?”
  “正是考题,试猜猜,欲为而能不为,是何故?”
  秦官羽突然朗笑道:“那么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错了。”
  秦官羽怔怔道:“错了吗?”
  “大错特错,而且错得骇人。”
  “请恕在下愚庸。”
  “秦兄智慧超群。”
  秦官羽只得笑道:“也罢,干一杯。”
  两人同干杯之后,皇甫维笑道:“我再出个问题如何?”
  “请。”
  “听着,花比花,无非争艳斗香而已,叫我如何解释呢?”
  “这解释对极了,再把我前所说所欲为而不能为溶合在一起,岂不可猜出了吗?”
  秦官羽惊惶地站起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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