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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第23节

小说: 胭脂染帝业(出书版) 作者:端木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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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会救我。”刘聪笑得苦涩,“我这就走,不会连累你。”
  “你怎么了?伤得很重?”见他满面病容,我摸摸他的额头,“很烫,应该是伤口引起的。”
  “无碍,死不了。”他想爬出去,却软软地倒下。
  “你伤在哪里?”
  我解开他的夜行衣,右胸、左肩的伤最重,后背也有几处刀伤,难怪他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引发了高热。
  碧浅低叫一声,震惊地捂嘴。
  我道:“去取伤药和布巾,还要一盆热水,当心点儿,不要被人发现。”
  她匆匆去了,我扶刘聪躺好,他反握我的手,眯着的黑眼闪着晶亮的水泽,“为什么救我?你大可以让他们抓了我,也不必为我包扎伤口……”
  “我救你,把你治好,然后再杀你!”我抽出手,恶狠狠道,“或者,当你丧心病狂的时候,我就用现在的恩情逼你。”
  “哦。”他弱弱一笑,“虽然你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并非这么想。”
  “今夜把床让给你,明日你就走!”
  我下床,手腕再次被他握着,他的声音很微弱,眼神很无辜,“陪我说说话,我担心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我看着他,我所认识的刘聪,强势霸道,威猛魁梧,从来没有这样衰弱过,只要我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他。
  为什么不弄死他?这是复仇、泄恨的大好机会,我在犹豫什么?
  刘聪缓缓道:“容儿,谢谢你,我会记住,你救我一命。”
  作者题外话:好冷清呢,呜呜~~不要霸王我哦,留言个哈。
  

你舍不得
  碧浅将染血的床席和锦衾都换了,“皇后,奴婢将这些藏起来。”
  我颔首,“夜深了,你去歇着吧。”
  她看向刘聪,欲言又止,我笑笑,“无妨,明日早点起来,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碧浅终究去了。
  刘聪坐到床上,上过伤药,就用布巾包扎。
  长长的布条从前胸绕到后背,绕了好几圈,我忽然觉得这样靠得太近,很不妥,早知道让碧浅给他包扎了。
  他温顺得就像一只黑色的绵羊,静静的,任人宰割。
  从未仔细瞧过他的身子,没想到这般强壮、健硕,宽肩窄腰,胸背、手臂结实,怪不得他的力气那么大,我被他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
  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幕,我脸红心跳,更恼了。
  “这一生,让你这般细心地伺候一次,值了,就算现在身首异处,也了无遗憾。”他没正经地说道。
  “我现在就把你交给长沙王。”我怒道,恨不得打他的伤口泄恨。
  “你舍不得。”刘聪轻笑。
  我打在他右胸的伤口上,他低哼一声,脉脉地看我,“力道不足,还是舍不得。”
  我再次打向他的左肩伤处,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手腕,拉我坐下。
  “我累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我仓惶地站起来。
  “你睡哪儿?不如你睡床……”
  “我睡小榻。”
  刘聪挑眉,自顾自地躺下来,闭眼睡觉。
  也许是乏了,一躺在锦榻上,我就昏昏睡过去,直到被碧浅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惊醒。
  碧浅的脸上洋溢着清俏的微笑,“皇后醒了。”
  刘聪靠坐在床头,嘴角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这二人怎么了?一大早的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碧浅对他不是充满了戒心吗?
  碧浅瞧出我面色有异,“方才他说,皇后的睡容就像……”
  “不许说!”刘聪故意板起脸。
  “像什么?”我问,瞪向他。
  “他说皇后蜷缩着,睡姿像一只猫。”碧浅忍俊不禁。
  “还有呢?”
  “还说皇后的睡容像花猫。”碧浅捂着嘴笑。
  我压抑着怒火,对碧浅道:“不必准备他的早膳。”
  碧浅连忙敛容,“是,皇后。”
  刘聪辩解道:“我没这么说,是她陷我于不义,我说的是,你的睡容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他们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应该信谁,径自去洗漱。
  碧浅去传早膳,刘聪已梳洗过,容光焕发,双眼黑亮,昨晚的病容与虚弱一去不复返。
  忽然想起一事,我问:“为什么刺杀长沙王?”
  他剑眉微扬,“真想知道?”
  “奉命行事?”
  “长沙王掌政,遇刺四次,都是河间王派人来刺杀长沙王。”
  “河间王这么做,无非是不满长沙王独揽朝政,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我忽然想起,前阵子孙皓提起过,长沙王司马乂在府邸遇刺。
  

不许画我(二更)
  “河间王数次行刺不成,成都王都知道,也派我来行刺长沙王。假若行刺成功,那便好,假若失败,长沙王会以为刺客是河间王的人。”刘聪恢复了精锐的神采。
  “你怎么知道昨夜长沙王夜宿宫中?”其实,我知道他应该与司马颖在洛阳、宫中的耳目联络过,里应外合,这才成功地夜闯宫城。
  “行此凶险之事,自然是周密部署,力求一击即中。”他剑眉飞扬,颇为得意。
  “长沙王还没死,你还不是功败垂成、身受重伤?”我讥讽道。
  他不在意地笑,“虽然行刺失败,不过我另有收获。”
  我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往外走去,“今日你必须走!”
  ——
  表哥说,还没抓获刺客,长沙王的部属仍在搜宫,整个宫城人心惶惶,宫人宛若惊弓之鸟。
  十余个有嫌疑的宫人无辜被杀,长沙王下令,宁枉勿纵,一定要抓到刺客。
  我盘算着如何让刘聪安然出宫,仅靠我一人之力,根本办不到,必须借助表哥之力。
  表哥不敢置信,我竟然将刺客藏在寝殿,我只能说,他是我的朋友,我要送他出宫。
  表哥是个明白人,没有多问,应承了这件凶险的事,说只能夜间行事。
  午后,我在书殿抄书,刘聪竟然穿着内侍的衣袍找来,让碧浅备文房四宝。
  我不理他,兀自抄书,起初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抄着抄着,心平静下来,忘了书殿还有别人。
  不知过了多久,觉得口干,我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忽见刘聪行至我案前,一幅画落在案上。
  展开这幅墨画,枝影横斜、一个女子映入眼帘。
  画中女子站在树下,容颜秀绝,面目清冷,双眸墨如点漆,唇瓣纤巧柔美;身着一袭华贵、典雅的衫裙,广袂、帛带、裙裾随风飘拂,影姿如兰,气韵倾世,飘若仙人。
  也许,在众人眼中,这女子总是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清傲感觉。
  这幅画的右下角题了一诗: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是《诗三百》中的《野有蔓草》,写一对青年男女在山野不期而遇,男子对女子产生了爱慕之情,大胆求爱,率真朴实。
  他作画又题诗,无非是求爱。
  “许久不画了,生疏了。”刘聪谦虚一笑。
  “以后不许画我!”我严肃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折好画作,放在我的书案,“上次我送你的那幅画呢?”
  在那所竹屋,他曾经作了一幅画送给我,我冰冷道:“撕了,烧了!”
  “无妨,你撕一幅,我就再画一幅。”他手指自己的脑额,自信道,“你的音容笑貌已在我脑中,就算你不在眼前,我也能画出来。”
  作者题外话:这章是容儿和刘曜比较开心的时刻哦~~
  

杀气
  “不许再画我!”
  我怒火中烧地瞪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他,不像以往为了摆脱他而敷衍他,总是气得丧失冷静,恨他的逼迫,恨他的强盗行径,恨他的靠近,总之,见到他,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刘聪的目光落在书案一角的一幅字,“这是你写的?这幅字和你抄写的小楷很不一样。”
  我立即拿起那幅字,没想到他抢先一步,抢了那幅字。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他朗声念道,黑眼流露出一抹赞赏,“飞扬洒脱,如行云流水,若寒潭卧木,似巨鹰俯冲,笔法恣意,运力纵横,有一股欲露不露的杀气。”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杀气。”他的评介令人惊讶,我气恼地低喝,“给我!”
  他把这幅字折好,放在贴身的衣袍里,“我知道你是为我而写,我会好好珍藏。”
  我气结,“谁说送给你了?还我!还给我!”
  刘聪笑得奸诈,“送出之物便如泼出去的水,怎好再收回?”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强盗,想扑过去抢回来,想了想,还是作罢。
  只是随手写的字,罢了罢了,他强行要去也无妨。
  ——
  入夜,我仍在书殿,刘聪在寝殿,我让碧浅看着他,不许他到处乱跑,也不许他来找我,因为我不想与他同处一室。
  距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孙皓走进书殿,我搁下书册,站起身,“表哥。”
  他站在我面前,面沉若水,“为什么救他?”
  “你认识他?”我奇道。
  “他叫刘聪,字玄明,匈奴人,成都王麾下大将,骁勇善战,文武双全。”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此人不可小觑,你如何认识他的?”
  “此事说来话长,表哥,他到底是我朋友,我不想他被长沙王诛杀。”
  假若他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之所以不交出他,是因为此次他回京是为司马颖办事,他行刺失败,如若被长沙王抓住,对司马颖必定非常不利。
  因此,我不能让刘聪被司马乂擒获,更不能让他死。
  孙皓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怪异的色泽,“你想做的事、想救的人,我都会帮你。”
  我诚心致谢,“安排妥当了吗?今晚方便行事吗?”
  他颔首,“一切妥当,刘聪有话和你说,你去见见他。”
  回到寝殿,我看见刘聪靠坐在床头,闭着眼,应该是闭目养神。
  他听见脚步声,立即起身,望着我,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表哥安排好了,应该没事,你自己当心点儿。”我淡淡道。
  “你会想我吗?”他希翼地问。
  “不会。”
  “过阵子我再来看你。”
  “不必。”
  “这次你没杀我,我铭记在心。”刘聪行至我面前,唇角噙着微弱的笑。
  

一箭双雕
  “不必,时辰不早了,表哥在外面等你,你快走吧。”我的面色越发清冷。
  他换上禁卫士兵的袍服,沉静地看我,握着我的臂膀,越来越用力。
  我拂开他的手,却被他揽入怀中。
  炙热的拥抱,短促有力,然后,刘聪毅然离去。
  离去之前,他在我耳畔道:“容儿,当初的承诺,不会变。你应该知道,我完全可以不顾你的意愿强带你走,但我没这么做,因为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我会等你,等你改变主意,等你跟我走!”
  的确,他可以轻易地夜闯宫城,必定也可以带我离开宫城,只是他没有强迫我。
  我冷冷一笑,即使他没有强行带我走,也抹不去他的恶行。
  半个多时辰后,表哥来昭阳殿对我说,刘聪已安然离宫。
  ——
  深宫的日子,一日日地熬。
  太安二年(公元303年)七月,孙皓说,河南尹李含、侍中冯荪和中书令卞粹等人刺杀长沙王司马乂,被人告发,司马乂派人夜擒他们,当场诛杀。
  他还说,这三人是受河间王指使刺杀长沙王司马乂的。
  八月,河间王司马颙以李含之死为由,命部将张方为督,领兵七万,征讨长沙王。
  成都王司马颖立即响应,使陆机为前将军,统兵二十余万,进攻洛阳。
  长沙王司马乂并不惊慌,上奏司马衷;司马衷下诏,以司马乂为大都督,兴兵迎击。
  当初,司马乂事事请教司马颖,二人联手对抗司马冏,如今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皇家宗室中的每一个人,在至高权柄的诱 惑下,手足情谊可弃,血缘亲情可抛,上一刻是盟友,下一刻便是敌人,一切皆以自身利益为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根又如何?在这局势瞬息万变的天阙、洛阳、乱世,唯有自己与手中的权势最可靠。
  十月,司马颖麾下陆机军和司马乂战于建春门,大败,损兵折将不少。
  战事不断,战火绵延,金戈铁马,血染京都,烽烟滚滚。
  宫内人心不稳,一些宫人总在墙角议论,二王大军会不会攻破城门,长沙王能不能守得住。
  我站在殿廊,遥望浓烟升腾、火光隐隐的天空,想着率军征战的司马颖会是什么模样。
  是否甲胄光寒,是否宝刀森冷,是否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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