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个女人多好-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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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小黄。我觉得她是个绣花枕头,她的材料错字连篇,语句病、修辞病随处可见。
更让我意外的是刘主任一退休,小黄就当上办公室主任了。
小黄成为黄主任的第二天就指使我,小冯,你把这个垃圾篓拿到楼下倒掉。
我拿陌生的目光怔怔地看她,后来我的目光渐渐变柔和了,我便拿了她的垃圾篓下楼。下楼时,我的鼻子一酸,眼一涩,泪水就涌出眼眶了。
洪局长又找我谈了一次话,社保科的江科长马上要调走了,她一走,你就当社保科的科长。
可是三个月后,办公室又来了个姓杨的,可恨的是小杨也是个女的,而且更可恨的是小杨也是个美女。她的美是那种纤弱的美,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幽怨,像总噙着泪水。男人一看她的眼,心就甜甜的疼。
我一见小杨,心里咯噔一下沉了,这么可爱的女孩,洪局长一定会对她关怀备至的。
果然,这天星期天,我去办公室拿一份材料,一打开门,傻眼了,洪局长和小杨两人赤身裸体地拥卧在沙发上。我忙逃出了办公室。
晚上,我躺在床上再睡不着,我心里说,唉,如果我是个女人那多好啊!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变成了一个漂亮女人。我主动向洪局长抛媚眼,洪局长很快上钩了。后来,我和洪局长赤身裸体地黏在一起。
星期一我一上班,洪局长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并且给我倒了一杯茶,笑着说,小冯,上面下了文件,规定我们局要精简百分之二十的人。考虑到你有才华,今后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洪局长的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洪局长,我也是个女的,你不信,我这就脱给你看。我说着便解自己的皮带。
我被家里人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在医院里,我见人就说,我要是个女人多好啊,我要是个女人多好啊。要不,就对人说,我是个女人,我真是个女人,你如不信,我这就脱给你看。
第二辑 交换命运怎样让局长骂我
周局长在部队里当了连指导员就转业了。部队干部转业到地方,都要降一级使用。连指导员分配到地方,最多当个股干部。可周局长因他老连长当副市委书记,因而周局长一转业,就当上副局长了。一下成了副处级,不但没降,反而升了一级。
三年后,局长退下来了,周副局长也成为周局长了。
周局长仍保留着部队办事的作风,果断、说一不二。性子直、喜讲感情。周局长要求局里所有的人都听他的。许多人在下面嘀咕,说周局长是个一手遮天的人。但周局长的老连长已当市委书记了,局里的人也只能暗自嘀咕而已。
周局长还喜欢骂人。
当然周局长并不是什么人都骂,而是对他信得过的人才骂,办的事让他满意,他就高兴的骂。办的事让他失望,他就黑着脸骂。骂你骂得越凶,骂得越多,越证明周局长对你越亲近。
因而周局长一骂谁,谁就极高兴,这说明周局长把他当成自己人了。骂得越凶,说明他对你信任。
局里的人都把能挨局长的骂当成一种荣耀,当成一种待遇。
局里被周局长骂得最多的最凶的是办公室杨主任。杨主任也是部队转业,是周局长要过来的。因而局里的人敢不听几位副局长的话,却不敢不听杨主任的话。
许多人私下猜,杨主任肯定会升为副局长的。
果然,局里一位副局长调走了,杨主任就成为杨副局长了。
那时局里没挨过周局长骂的人都想方设法想挨周局长的骂,挨过周局长骂的人,一样想方设法想多挨周局长的骂想周局长骂得更厉害。
可我来局办公室当秘书两年了,周局长从没骂过我一句,总对我客客气气的。我想这可能与我的姑父是市长的缘故。更糟糕的是市领导班子不是很团结。这不团结主要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不团结。
因而我在局里受到排挤。工作起来,处处碰壁,主要的原因还是周局长从没骂过我。周局长没骂过我,就证明我不是周局长的人。那些时时挨周局长骂的人就同周局长步调一致,在工作上百般刁难我。一回,我让打字员打印一份材料,可打字员一拖再拖,说手头要打的东西极多。当周局长向我要材料时,我说打字员还没打出来,我一星期前就把材料给她了。周局长叫来打字员,开口就骂:“陈秘书让你打的材料,你怎么没打?你再这样不听陈秘书的话,我让你守大门去。”打字员说:“我现在就打。”打字员一转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步子也变得轻盈而有弹性。周局长换了一副笑脸和善地对我说:“陈秘书,别同她一般见识。”那时我真想说,周局长,别对我这么客气,你也骂我几句吧。
瞧瞧,因周局长不骂我,连打字员都敢与我对着干。不行,我一定要让周局长骂我,要不,我别想在局里呆了。可怎样让周局长骂我呢?
我想了一个晚上,想得脑壳痛了,才想出一个让周局长骂我的办法。周局长一上班,我就帮周局长倒茶,我故意让周局长的瓷茶杯掉在地上,茶杯碎了,周局长没骂我。我忙从办公室拿出一只花200多块钱的磁化茶杯,说:“周局长,这磁化茶杯是不锈钢的,摔不破。”
周局长不收我的茶杯。我说:“损坏了东西要赔。”周局长客气地说:“一只瓷茶杯值几块钱?这茶杯,我们单位多的是。你再去仓库拿一只就是。”
唉,我这磁化茶杯白买了。
不,我一定要让周局长骂我。
这天晚上,周局长在沿江路散步,灌木丛里突然蹿出一个拿着匕首的蒙面男人,那个男人把周局长拉到灌木丛里,恶狠狠地说:“你要钱还是要命?要命的快把钱拿出来。”这时,我“碰巧”路过,手无寸铁的我同拿着匕首的歹徒搏斗起来。搏斗的结果是我的手臂挨了一刀,鲜血直流。歹徒跑了。
周局长亲自把我送到医院。
路上,周局长对我破口大骂:“你这混蛋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如你真有个好歹,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那我会愧疚一辈子,那我不被你害苦啦?你这样的傻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周局长终于骂我了,幸福的泪水从眼眶里哗的一下淌下来了。
这时,进来两个警察。一个警察拿出手铐铐在我手腕上。周局长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他主使人抢劫你。抢劫你的人已被几个见义勇为的人抓住了。歹徒全招了。”周局长的脸愤怒得变了形,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你为什么叫人抢劫我?”“我,我想让你骂我……”我的头埋到裤子里了。
“我操你妈!”周局长骂了一句,拂袖而去。
泪水再一次从我眼眶里淌出来了。
第二辑 交换命运画家王欣
王欣是个印象派画家。他的画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王欣并不悲哀,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懂他的画,且疯狂地迷上他的画。
因王欣的画不被人理解,他的画就很少有人买,日子过得自然贫困潦倒。他租了一间仅十平方米的房,房里除一台录音机一张钢丝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再就是画布画笔之类的东西。王欣又是一个生活很随便的人,肚子不饿不吃饭。吃饭也是吃盒饭,要不就吃方便面。头发又长得披肩了,脸就是显得极小,脸色也黄黄的,明显的营养不良。
母亲千百次劝王欣成家。
王欣说,死也不。语气硬得钢铁一样。其实王欣跟父母亲也没很大的矛盾。王欣渴望自由,性情散漫,又画那些谁也看不懂的画。父亲要王欣上班,王欣不听,干脆把工作扔了,一门心思呆在家画画。父亲这回发了火,把王欣房间里的画全往窗外扔了。王欣捡了画回来,同父亲狠吵起来。父亲说,你三十好几的人,还呆坐在家,吃喝我俩老骆驼做的,不脸红?王欣说,你嫌我吃喝你们的,那我这就走,我不信我养活不了自己。王欣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王欣提了个包出门时,被母亲拉住了。王欣挣,用的劲大了点儿,母亲竟跌倒在地。父亲的火气更大了,滚,让他滚,我们就当没生他。王欣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母亲仍喊,王欣,你回来,回来——母亲要去追,父亲拉住了。
王欣已一年没回过家。
母亲时时来看王欣。母亲还塞钱给王欣,但王欣不要,我不能用你的钱,我能养活自己。凭母亲怎么塞,王欣就是不要。母亲哽咽地说,你不认我这个母亲了?母亲又把钱塞进王欣口袋,王欣竟把钱撕了粉碎。母亲就流着泪走了。
王欣定定地望着母亲渐渐模糊的身影。
这天,太阳爬上窗,可王欣仍赖在床不起来。他双手枕着头,眼望着屋顶,胡思乱想。忽然,他眼前一亮,灵感来了。他脱光了衣服,在身上涂满了红黑绿三种颜料,然后开了录音机,王欣随着嘭——嚓——嚓的旋律在画布上翻滚起来。嘭嚓嚓的声音没有了,王欣的画也完成了。王欣陶醉在画的意醉中,激动不已,要是毕加索在就好了,那他准会欣赏我这画。
王欣给这画取名为希望。
第二天,王欣就在街道上摆起这幅画。有几个人围着画看时,王欣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幅画可为传世之作,是拿红黑绿三种醒目的色彩组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强烈的艺术效果。王欣指着一团浓浓的黑块说,我们看到这一大块黑时,心情感到压抑,想喊一通或者想摔什么东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欣讲得更起劲,他的手臂不住地夸张地挥动着,头也一晃一晃的,披肩的长发也潇洒地甩来甩去的,我看见这画,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在沙漠里跋涉很久的女人。她极口渴,可她心里怀着希望,前面一定有潭清水……
有一个人打断了王欣的话,你这画卖多少钱?王欣说,5000块。那人在提包里拿出一叠百元钞票甩在王欣手里说,你数数。王欣接了钱,傻傻地问,你真的买这画?那人笑了,我不买画拿钱给你干吗?王欣激动不已,你是我的知音,知音。王欣又在街道上放声高歌,千古知音最难觅……
王欣的一幅画卖了5000元的消息上了市报。
买王欣画的人渐渐多起来。
母亲又来劝王欣回家。王欣这回答应了,王欣回到家,把几扎钱放在父亲的桌上,这是整10万,你数数。我现在总不吃喝你的了。王欣说完拿了东西进了自己的房。
父亲的眼落在钱上,眼就钻心的疼。
一天,一辆呜呜呜叫的警车在楼下停了。两个警察进来了,拿出手铐,父亲平静地伸出手。王欣拉住警察,问,你凭啥抓我爸?……警察说,他受贿。王欣说,不可能,我爸从不要人家东西。你们准搞错了。
父亲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王欣问母亲,父亲咋会受贿?母亲的泪不住地淌,母亲说,你来。母亲进了房,打开衣橱,王欣见到了几十幅他画的画,王欣一脸迷惑,我的画怎么在这里?母亲说,那些求你父亲办事的人见不管送啥东西,你父亲都不接受后,就想到你的画了。开初那个拿5000元钱买你的画的人,当天晚上就把画送给你父亲,说是花5000元钱买来的,你父亲就收了。你父亲当然不能白收……
王欣的眼一涩,泪水哗哗地淌下来了。王欣拿把剪刀,把他的画全剪了,王欣再不画画了。
第二辑 交换命运混饭公司
科里的人又好久未到酒店打牙祭了。科员张说:“科长,晚上是不是找个酒店解解馋?”
科员张这话得到科里所有人的附和。
科长有点儿为难:“局长几次在会上讲严杀公款吃喝风,并且强调去酒店吃饭先得要他同意,而我们什么理由也没有,局长不会同意的。”
科员刘说:“要不就说来了客人,或者说来了位报社记者什么的。”
科长说:“人呢?我们得把来人介绍给局长。总不能像上几次那样叫自己的朋友来冒充上级的人来蒙骗局长,那回局长可是发了脾气。”那回科员刘叫来了自己的一位朋友,科长把科员刘的朋友介绍给局长,说是市里来的人,晚上得招待。哪知局长认得科员刘的朋友。科长极尴尬,科长说:“这是科员刘介绍过来的。”
科员张说:“蒙局长还不好办?我这就去大街找个人来。”科员张说着出了门。科员张拦住一个戴眼镜的面相挺斯文的人。那人挺愕然地望着科员张,那人眼里满是狐疑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