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婢+番外 作者:西菱(晋江vip2013-01-23完结,宅斗宫斗,宫廷侯爵)-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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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事至今,她没有收到宋家传来的任何消息和指示,全凭着自己的猜测谨慎行事,然而如今的局面,她已经彻底糊涂了。
很快李重明就到了。小院已经收拾过,只留下相关的人证。皇后将整个事情详细告诉李重明,说完后,叹了口气,为难地道:“如今荷瓣招认是她自己的主意,不与娴妃相干。只是单凭荷瓣,如何能指使得了何姬夫人身边这些奴才?臣妾也愿意相信娴妃妹妹的清白,但如此说辞,只怕诸位妹妹不服,臣妾也很为难啊。”
李重明脸色极暗,自他进来到现在,一直在瞧着娴妃。娴妃却仿佛魂不在窍,怔怔地望着荷瓣,脸色惨白,双眼空洞。
李重明沉声道:“娴妃,下药之事朕且不问,朕只问你,收买怡妃身边宫女陷害怡妃之事,你可知情?”
娴妃喃喃道:“臣妾……臣妾不知道……”
李重明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道:“纸条在哪里?给朕看看。”
云楼将纸条呈上。李重明抖开看了一眼,只一眼,脸色就蓦地变了。
众人瞧李重明面色突变,皆是诧异,皇后也自纳闷,小心地问了一句:“皇上,这纸条可有什么不妥么?”
李重明面沉似水,半晌,方说道:“你们都回宫。娴妃、怡妃随朕来勤政殿。娴妃的丫头和传纸条的丫头也过来。”又指小甜和四顺,说:“这两个,还有死的那个宫女,出身来历都给朕查查。皇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说罢,起身便走。
众妃嫔一时都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起身,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不知那纸条上究竟有什么
玄机,使得李重明脸色大变?
纸条上的玄机,云楼也不知道。
那纸条当然不是娴妃给的,也不是荷瓣给的。它跟步莲宫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那纸条,正是昨夜宋未离使传信黑蛇送到她手里的。
娴妃招她进步莲宫说话之事,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回怡妃,便且搁在肚子里。直到得了宋未离的信儿,才到怡妃跟前将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怡妃自然没有一点怀疑,不但信以为真,还以为她忠心耿耿,越发喜欢上她。
但即使是被宋未离指使办事的云楼,也没有弄清宋未离的意图。
她不敢相信宋未离会指使她陷害娴妃,但这事情分明就是这样,她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扭转的余地。可瞧李重明的态度,这事情,分明是有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两更不是梦!但是……坚持下来还真的挺难……
54、十七、急转
回至勤政殿;李重明与二妃入内;令人在外看守着荷瓣云楼。
大殿内外静寂,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云楼低眉垂首;反复思量着今日的事,却是没有一点头绪。静立一时;忽听有人走来,便搭眼略略一瞧;只见来人是周平卿。
周平卿自也瞧见她;二人目光一对;云楼便即低头,听着他进去了。
说起来此事虽被怡妃在宴上闹了一场;终究还是宫闱内事,却不知此时传召周平卿进来,是有什么事?
正想着,忽听里面“砰”一声闷响,云楼一惊,便听李重明在内道:“叫那两个宫女进来!”
内侍将二人带进去,退出。云楼垂头略扫一眼,只见殿内四人,李重明与娴妃坐着,怡妃站起来,周平卿却是跪在地上。
难道刚才那一声是他跪下的声音?
只听李重明一拍桌子,喝道:“抬起头来!”
李重明甚少发怒,这一声听得众人皆心惊,云楼忙抬头,却见李重明目视荷瓣,指周平卿道:“你可认得他?”
荷瓣不知发生何事,略瞧了一眼,却是当真不认得,只得说道:“奴婢不认得。”
“不认得?”李重明冷笑,一扬手甩了一下那传信的条子,说道:“你再说一遍,这条子可是昨日你亲手递给怡妃宫里的女史的?”
荷瓣咬牙道:“是奴婢亲手交给这位女史的,娴妃娘娘并不知情。”
“好,好!”李重明挥袖掷下那纸条,道:“你自己瞧瞧这东西!”
薄薄的纸笺飘飘忽忽,落在周平卿面前。云楼也不由得往那纸上瞧去,白纸黑字十分俊逸,却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只听李重明冷声道:“娴妃的宫女传出来的条子,为何与你的笔迹有八分相似?这字迹虽故作女子秀丽之态,却终究未脱你的风格。你以为你没有给朕写过折子,朕就不认得你的字?”
云楼只觉轰然一声,心中顿时雪亮。
宋未离,好奸滑的宋未离!他设计怡妃不算,竟把周平卿也拉进去,这一招好狠!可叹她一直被宋未离蒙骗,竟还相信此事与他无关。
李重明震怒,怡妃亦是震惊,猛地跪下道:“皇上,哥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和哥哥啊!哥哥向来谦恭温和,皇上也常常赞赏,他怎么这可能做出蓄意陷害之事,皇上!”
李重明冷声道:“不错,朕确实时常赞赏,朕还说过,平卿的字,风度超逸,其体格风骨,无人描摹一二!如今白纸黑字赫然在目,便是连朕也寻不出什么开脱之词!”
怡妃还要再求,李重明眼神瞬间极冷,望着她道:“怡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怡妃刹那脸色一片惨白。李重明唤了
一声“来人”,两个内侍进来,李重明指荷瓣道:“将这丫头送到慎刑司,严刑拷问,务必叫她吐出实话来。”
荷瓣被拖下去了。李重明深深看了周平卿一眼,半晌才道:“平卿,朕看错你了。”
寂然良久。然后他慢慢磕下头去,抬起头来,语声淡静如平日,一字字说道:“平卿知罪。罪臣,妄藏心机,罪无可恕。然舍妹本性纯真,分毫未染,此事全不知情。望皇上明察。”
怡妃喃喃地喊了一声“哥哥”,连番震惊,似已木然了。
李重明看了怡妃一眼,缓缓挥袖道:“扶你主子回去。”
云楼怔了一怔,方反应过来是自己,忙叩头答应,起身小心翼翼地搀起怡妃,一步步将她扶了出去。
才出殿门,娴妃也出来了,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
这场闹剧下来,最大的赢家是她,可她的脸色却也并不好看。怡妃看见她,似乎才回了点儿魂,死死地盯了她半晌,哑着嗓子说出一句:“宋素娴,你好狠!”
娴妃低低苦笑一声,喃喃道:“我狠?呵,莫说我,有谁狠得过他?连我身边唯一的人也要算计,你说说,到底是我狠,还是他更狠……”
她这句话说得极模糊,怡妃并没有听清,云楼却是清清楚楚听见了。原以为宋未离是一箭双雕,既陷害周王府,又使皇上更为怜惜娴妃,却忘了他是连自己妹子也要算计的人。娴妃借着皇后除掉了莲心,他便借着这一次除掉荷瓣。
她蓦地想起宋未离含着愉快笑意的清亮眉眼,他说:“记着,你得听话。”
娴妃不肯听话,杀了他的眼线,他就杀了娴妃唯一的心腹。
宋未离,你果真好狠!
怡妃回宫,整个人灰暗如死。她一向明艳逼人、高贵傲然,从未有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周平卿将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她素日从没有什么心机,李重明瞧她的那一眼,似也信了她并不知情。可她一心念着哥哥安危,如何有半分逃脱皇上之怒的侥幸。
浏香被她打发出去打听外头的动静,云楼陪在怡妃身边,满心的愧疚。无论她是否知情,那纸条,总归是经她的手到了怡妃手上,她不是罪魁,也是帮凶。
素日她虽不喜怡妃的过分嚣张,可周平卿与她有故交之意,她本无意害他,却不料仍是自己害了他。
当日淮英王入宫见驾,没人知道三人在勤政殿内说了些什么,但这件事情竟就如此不了了之,谁也没敢再提起过。
周平卿回王府后几日便染病卧床,不见一切外客。整个王府也都闭门谢客,外人只道世子病重,王爷无心理会俗务,知道些风声的,只有当日宴上的一众外戚,然而究竟其中
有何底里,却终究无人知晓。
这些日子怡妃镇日闷坐宫内,李重明虽未降罪于她,却也一直没来瞧过她。王府中也未再有人入宫来瞧,她整日忧思恍惚,人也消瘦了许多。
周平卿卧病的消息,却还是娴妃使人带来的。怡妃听到消息后默坐了半日,忽抬眼四下瞧着一众宫人,最终眼神定在云楼身上,瞧了半晌,叫她:“云楼。”
云楼上前福身道:“奴婢在。”
怡妃道:“方才你也听见了,哥哥卧病在家,本宫心里着急。你去替我瞧瞧哥哥,好生伺候着,他若好了,你再回来告诉我。”
浏香一旁忙叫了一声“娘娘”,怡妃摇头道:“你不用劝我。这点权力本宫还有,本宫不能瞧哥哥,打发个身边人去,也没人能说什么。本宫……本宫实在是不放心。”
浏香默然,未再说什么。云楼福身低首,轻轻应声,却是真心实意地道:“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世子。”
宫里一场大浪还未掀出声音来,便悄没了声儿。一众妃嫔们都猜不透底里,但瞧着李重明对娴妃越发恩宠,对怡妃却连日不问一声,便也约略猜着些了。
何姬的疯癫好了大半,每日在剪风轩中养胎,连怡妃都搞不倒她,也没人有闲心再去找她的麻烦。娴妃连承恩宠,很快又有了身孕,只是身子娇弱,胎象不甚稳妥。丽贵人虽参过娴妃一句,但李重明念她年少不知事,也不计较,仍然宠爱。罗贵嫔进献的一对姐妹阿朝阿暮中,阿暮也怀上了,李重明因此对罗贵嫔稍加眷顾了些,罗贵嫔渐渐也有了些底气。
大约因都是孕妇的缘故,娴妃渐渐与罗贵嫔走得近了些,罗贵嫔时常带着阿暮来步莲宫坐坐,说些女人家的话儿。偶尔问起阿暮的家世,罗贵嫔便说是远亲,小户人家的女儿。娴妃便含笑说,看这举止风度,倒像是大家闺秀呢。
然后有意无意的,便提起秦家来,说起秦家失踪不见的三位小姐,也不知如今都散落在何处。
一应宫中琐事且不提,且说云楼。
周平卿被李重明下令在家思过,虽是对外称病,只是受了冤屈,闷在家里,倒是当真闷出病来。他原本身子便不甚好,这一病,就缠绵病榻月余,方才渐渐起复。
淮英王府的规矩,因怕少爷们耽于温柔,不务正途,所以房中并无女孩子伺候,只选伶俐的小厮们跟随。云楼来了,因是怡妃指派,便在跟前照顾。淮英王妃令人将周平卿卧房西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也方便云楼跟随照料。
渐渐熟稔起来,便时常一处说话儿。有一次提起秦府的三公子来,周平卿便说:他近来要成亲了呢。
云楼怔一怔,便问
是谁。周平卿说:“是镇陵侯罗家的二小姐。听说当日曾说定了的,虽未下聘,两家却已都互许了。如今秦府虽败,罗夫人却还念旧日情谊,况且秦三公子也得圣上抚恤,补了官,所以近日张罗着办婚事。”
云楼略点一点头,心中只觉有些极淡的酸涩之意,却也并不如何难受,只是微微发怔。
周平卿见她出神,瞧了一会儿,便柔声道:“你可是想见见他?”
云楼一怔,“我……”
周平卿凝视她道:“你原是他身边的人,想来……是有些情意的罢?如今世事变换,只怕你虽有心意,也不能行,但若见一见面,我还可以……”
55、十八、旧愁新恨
云楼摇头打断道:“你如今在病中;况且又……还为我操什么心。”
周平卿微微一笑;“被罚思过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告诉我一句话罢。”
云楼方才话到嘴边又咽住;原是为怕提起此事使他伤心;故而不曾说,如今见他自己说出来;且神色从容平静,便微觉诧异;低声道:“你无端受屈;心里……不好过罢?”
便见他极淡地一笑;缓声道:“人生一世,难免一些世事;我又有什么好伤心。”
云楼道:“那时候在殿上,你怎么不分辩呢?那字分明不是你……”
话至此处,突地住了声。她忽然想起这话她原不应说,那纸条是荷瓣交到她手上,她原该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她说出这句话,岂不使人生疑?
然而周平卿却仿佛浑未在意,对她微笑道:“秦三公子的宅院在曲槛街清仁巷里,他家中如今只有一个丫头服侍,此外不过一对老夫妇望门烧饭,你赶他晚上从衙里回来时,到他门上等着就是了。”
云楼微微点头,心里只觉堵得慌,却是再说不出什么言语来。
到将晚太阳快落时,周平卿使人驾马车将云楼送至巷内。远远地瞧见秦中月独自回来,云楼下了车,马车自去了。
分别不过半年,秦中月远比当日在秦府时清瘦了,他本生得玲珑圆润,而今瞧着,非但身子瘦下来,且当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