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太沉重了-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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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医院里当医生,里面有多少护士跟女病人呀,你离那么远,怎么要呢?”
“医师,跟我以前的他一样。哈!那我更要了。”
“你需要什么药呀?”纪锡桢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更直觉地把要听成药。
“你……”
叶晓芹赶紧把她的嘴摀祝“她经痛啦,问你有什么药吃了可以止痛,又不伤胃。”
小洁的眼睛猛然往上翻,差点上吊自杀。
“等一下你们带我去药房,我帮你挑好了,不然我也不晓得这里的药房有那些药不用处方就可以买。”
小洁用力把她的手扯了下来,猛点头说好。
“你真的经痛吗?”叶晓芹狐疑地瞅着她。
“去死啦!”当然还外加一对白眼。
“她说痛得要去死啦。”
“唉……走吧。”纪锡桢无奈地说。
因此他在蒙特娄的第一个参观景点,就是药房。气得他到处找是否有治疗肚烂的药!
小洁不放过任何机会地主动跟纪锡桢腻在一起,而他却一味地想知道叶晓芹过得好不好,想多陪伴她。这两个人的心思叶晓芹全都知道,而且纪锡桢更是她在错的时间所遇到对的人,她更不知所措了。
在金璧辉煌的BasiliqueNotre…Dame…de…Montreal(圣母院大教堂),她望着他们俩有说有笑的背影,忍不住想着,他们应该是合适的一对。
爱,有时要懂得割舍,才能好好珍惜另一份爱。
于是,她尽量让他们独处,暗中凑合他们俩。纪锡桢当然也感受到她的用意,但他深知自己只是个过客,因此没有拒绝,让小洁没有面子,也没刻意拉进两人的距离,一切就让时间去决定。
因为,时间会让平淡转化为浓郁,也会使狂烈逐渐熄灭。
既然纪锡桢是叶晓芹的老朋友,江璟当然也前来当陪客。起初纪锡桢只认为他是叶晓芹的爱慕者,特意来羡殷勤,因此并不以为意。但是他发现江璟和叶晓芹的动作有些暧昧,忍不住偷偷询问小洁。而小洁为了巴结他,很简单地就出卖了室友。
纪锡桢这才想起来,当时在Pub叶晓芹曾经跟周婕郁聊起她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原来就是这个男人。他更惊愕,这两个人竟然在加拿大重逢!
他对于夏麟和江璟这两个人,严格地说可以用不认识来形容。因此他只能用缄默来看待江璟,只希望叶晓芹能够幸福,早日脱离那个宛如监狱的家。因为他这次来加拿大旅游,卢文惠早有耳闻,于是透过管道约他吃饭,拜托他方便的话就前往蒙特娄探望叶晓芹。实际上,是暗中监视她在异乡是否搞出卢文惠不晓得的花样。
他对这种把女儿当做嫌疑犯的母亲,只能在心里为叶晓芹抱屈。这种爱应该怎么称呼呢?一座严重倾斜的高塔吧。
当纪锡桢要回国的时候,在机场特地把叶晓芹拉到一旁,欲言又止地说。“有机会在加拿大或美国工作的话,就留下来,不要回去了。”
叶晓芹脑子一兜,随即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是不是我妈知道你要来加拿大,才故意拜托你来监视我?”
“我本来就打算来看你,我们是老朋友了,这种事我不会骗你的。”
“你呀,也变得只会说好听话了。我了解你的意思。唉,碰到这种母亲,只能用无奈来形容。我也知道只有留在国外,才能脱离她的魔掌,但是……”夏麟怎么办呢?她不敢说出来,只好用长叹来表示心中的沮丧。
“等一下,你家又不缺钱,不管你在那个国家工作,她都可以办移民过去。”
“天……呀!”她颓丧到口给地说。“你就不会不要说,让我抱着梦想过日子呀!”然后转为气愤的口气。“那我就到印度、或者不丹当联合国的志工,看她怎么样!”
“呵呵……”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除非他找打!
“时间差不多了。”小洁在后面喊着。
“不管怎样,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明白吗?”
“知道啦!我原本单纯的心灵就是被你污染的。”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在医院里发现了许多种的爱,对于那两个男人,有空的话就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对他们的爱各是什么?”纪锡桢抛下了这句话才登机。只是,他很想加上自己的名字,却又抱着何必的心态而省略。
纪锡桢回去了。小洁开始拟定追男作战计划,不时拉着叶晓芹询问他的一切,了解他的个性,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叶晓芹只能笑眼看着她,把一切的愁绪往肚子里吞。
春天的午后,这幢维多利亚风格的宅子里飘散着巴哈无伴奏大提琴的Suite No。1 in GMajor,在恬静的氛围中流泻着纯净的音符。
纪锡桢搭机前的最后那句话随着催人冥想的琴声,把她猝不及防地推入亮晃晃的时空,狠狠坠入担任志工时候的自己。逼得她惶惶然地把异乡的孤独,以及初恋的悸动摆在一边,细细思考江璟这个人。
倏然,她发现江璟宛如在晨雾中似清还朦。当她胆怯地冉冉走向前去,更惊觉应该熟悉的人为何如此陌生。她不得不扪心自问,不管是过去的江璟,还是现今的江璟,都跟雾中的景物一样朦胧,只见到幻像中的模样。
如果她们像纪锡桢和小洁那样是在加拿大初次相遇,她绝对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冲击,而会像小洁在一见钟情的狂乱之后,认真地逐渐去了解这个人。而她们偏偏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更是所谓的老朋友,不得不让她感到惊骇,自己居然对认识多年的江璟比才同居几个月的小洁更不了解。
她这才理解到对他的认识,只是暗恋的懵懂…把对方想象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而非朋友间的熟识…即使对方只是使个眼神也知道他又要作怪。
矛盾的冲击,让她对江璟的感情逡寻不前。她想要往前踏出一步,却又踟蹰地后退两步。最后她只能用保持距离,当做不知所措的应对。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烦忧!
因为纪锡桢的来去匆匆,再次勾起她的乡愁、对夏麟的思念,尤其对父母的怨恝愤恨与不满。她对后者的强烈感概,很快就淹没对江璟的彷徨。
失恋了,我们可以重新谱出新恋曲。家,却不行!
家,不管再怎么逃,它一样在那里,永远无法抛开。就算故意撇过头去,仍然如影随行,浓烈的阴影与责任将伴随我们一生一世。
她对自己的家庭感到非常可悲,却又冀望能有个家。
爱,她渴望拥有,却又盼望放弃。
爱的斜塔,又再她的心中岿然而立。
我该逃向何方,才能逃避我不想要的爱?
但是,这份爱却是我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割断的关系。
5
太阳倦累地消失于地平线,下班后的夏麟在公寓前面停好了机车,从前面的篮子拿起饭盒时,倏地听到令他震惊的声音。
“夏麟,终于等到你了。”
他急忙转身,随即惊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激动地哆嗦说。“维涵”
“呵呵……”沉维涵露出灿烂中带着凄楚的笑容。“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看着你长大,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唉……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亏你还记得。”
“你不也一样记得我吗?”他抖动着回忆的笑容走近沉维涵。
“因为你……是我的初恋。”她略为胆怯地说。
“应该说,是我们共同的初恋。”他越想越不对劲,慌张地说。“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呢?咦,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妈告诉我的,她还记得我耶!”开心之后,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阿”他拍了下额头,尤其她那落魄的样子更让他心疼。“我怎么忘记了。上楼吧”
以往的习惯依然深深烙印在夏麟的脑海,他不自觉地拿起沉维涵的背包,带领她到位于三楼的公寓。
他从冰箱里倒了一杯柳橙汁递给她。“你吃饭了吗?”
她倦累地垂下头,微微摇了摇。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想着,以前,你因为我的关系才开始喝柳橙汁,没想到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唉……你等我,我去买便当给你吃。”他匆匆忙忙地出门。
沉维涵两眼无神地环顾房间,虽然一切是那么陌生,却飘散熟悉的气息。她颓然地站了起来,踽踽收拾杂乱的房间,落寞地想着,他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好,还是那么关心我,还是喝着柳橙汁,还是懒得整理房间,还是把书躺着堆起来。但是,我却变了,变成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人。只因为一份不堪回首的爱。这个爱,让我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也让我彻底改变,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我……
她似乎要找回过去的自己似的,整理完之后,就拿起扫帚清理地板,将快要溢出来的垃圾桶压了下去,把垃圾袋绑了起来,拿到公寓的楼下放置。
但是,她没有钥匙,没办法再次进入这道紧闭的铁门。就像她不管再怎么努力,岁月的大门也不可能为她开启,让她再回到以前的角落。
她笑了,是充满凄苦的笑容。她,再次站在门边,等待被她抛弃的男人为她开启另一道命运之门。
不久,夏麟回来了,惊愕地说。“你怎么又站在外面?”
“我把垃圾拿下来倒,门关了,没有钥匙能让我再进去。”她说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双关语。
“你唷,才几年不见,就变成傻大姐了。”夏麟笑着打开门。
他一踏入房间,顿时瞠目结舌地环顾,吃惊地瞅着她。而她,一样绽放当年的笑靥,只是多了份沧桑的味道。这抹轻淡的愁容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夏麟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便当递给了她。
静谧的房间,只有两人咬嚼吃饭的声音,空中飘散着陌生到再熟悉不过的氛围。两人的心里都有许多的问题与油然而生的关切想询问对方,却又害怕打扰这份难得的恬静,惧怕爱恨情仇的往事在眼前狂妄地飞舞,只好硬生生地压下来。
夏麟看着她把两人的空饭盒放进塑料袋里,再把开口绑了起来,压扁,再丢进垃圾桶里。这些小动作,她依然没变。他等到沉维涵坐了下来,低着头不语时,才开口问道。“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台北工作吗?”
“我是来逃债的。”她的头,更低了,几乎贴着大腿。
“逃债?你并不是那种喜欢乱花钱的人呀,怎么会欠人家钱呢?是被骗吗?”他越说越慌张也越担忧。
“没错,是被骗了,被那个让我离开你的男人骗的!”她坚强地抬起头来,但是仍然不敢正视他,只好飘向幽暗的窗外。虽然她要用微笑来面对这一切,然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朦胧了视线。她的拳头紧握,努力克制悲伤的情绪,可是面前的男人却让她脆弱的不时哆嗦。
所爱的女人被抢走、心爱的人被欺骗感情,这双重的怨恨驱使夏麟咬牙切齿地说。“是那个叫什么江璟的男人吗?”
“嗯”她终于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凝看他。带笑的嘴角,却溢满了心碎的凄楚。
“过来吧!”夏麟再次无怨无悔地张开曾经保护过她的双手。
面对曾经呵护过她的港湾,她再也无法遏止激动的情绪,更惧怕下一秒他将被浓雾掩没似的猛然冲了过去,双手紧紧环搂着他的腰,彷佛这么一来就能把过去抓回来。她,嚎啕哭了出来。
夏麟心疼地环抱着她,下巴不时揉搓她的秀发,尘封多年的爱恋与呵爱就在心疼的那一剎那挣脱了箝制,冉冉浮上荡漾的心海。过了许久,沉维涵哭够了,也哭累了,才静静地躺在给她安全感的怀里。
这时,焦急的夏麟才迫不及待又惧怕伤害她似的温柔地说。“如果心情已经平息下来了,就告诉我他是怎么骗你好吗?”
“唉,为什么当年我会笨到舍弃身边的花园,而去追寻虚无缥缈的彩虹呢?”她阖上了眼睛,彷佛不愿看到自己当时愚蠢的决定。
“那不是笨,只是一时的迷惘,不管是谁都有鬼迷心窍的时候。”他忍着心痛,语气孱弱地劝慰。
“你为什么要安慰我这个傻子呢?”她抬起头来,激动到哆嗦地说。然后颓然地幽幽叹了口气,在渴求的怀里寻觅一份受到呵爱的感觉。
“陷入情网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谁不是都带着傻气呢?”他,也只能这样安慰。
“的确是这样,更固执地认为那张情网是如梦似幻的美丽!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他那帅气又酷的外表,而且他不时若及若离地接近我,刻意骚动我的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