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0-北京的上流太太-第1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
“我还是在家待产吧,反正我家离医院也不远。”
我想了一下说。
那时,我和丈夫一个刚大学毕业两年,一个刚研究生毕业一年,我一直在家当个小太太,没出去工作,靠他的薪水和写文章、写书的稿费生活,并不是很富裕,如果能省,当然省一些好。
“其实,在家待产,产妇休息更好,对胎儿的生长发育更好,医院人太多,太闹。”
她听了我的话后说。并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有她家的电话。
“如果晚上发作,你打这个电话给我,白天你到妇产科找我,我不在医院就在家里。有你尚阿姨在,放心。”
握着这张纸条,听着她的嘱咐,我忐忑不安的心,骤然平静。
远离父母,远在异乡几千里,初次临产的我,突然有了依靠的感觉。经过半年多的交往,那时,我已经知道,她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妇产科主任,我对她的称呼,也早已从大夫,到尚大夫,再到尚主任,尚院长,变成现在的尚阿姨,虽然除了看病,我和她没有更多的额外的交往,但我们的心,早已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已在心中视对方为朋友。
预产期过了半个多月,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却没有半点产前反应,心中有些担心,我再去医院检查,她见到我时,有些吃惊说:
“你还没生啊,我还以为你到别的医院生产去了。”
“不会,我生肯定找你,肯定要你替我接生,别人我不放心。”
我说。
“还好,一切正常,但也不能再等了,胎儿成熟后,不能在母体里太久,怕缺氧,对胎儿不好。”
她给我作了例行检查,松了一口气说。
当即,她开了住院单,让我下午住院,明天就安排手术。看着纤瘦、清秀、温雅的她,这么果断、干练的作出决定,我由衷的佩服。
躺到手术台的那一刻,医生开始清洗,消毒,我又开始紧张,害怕。这时,我听医生护士在议论说要打麻药了,是全麻,还是腰麻。
有医生说,尚院长说她要来主刀,等她来再定吧。我没想到她作为主管业务的院长、科主任、妇产科专家,那么忙,堪称日理万机,为我这个并无深交的普通病人,她还要专门来主刀,一时,我忘却了恐惧,心中充满了感激,变得坦然。
尚阿姨来了,医生护士透过口罩,向她招呼,她爽朗的声音向大家问好,手术室热闹起来,冲淡了手术室特有的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她一边和大家开着小小的玩笑,一边问准备的情况,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还检查了一遍,然后,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温和的说:
“小林,别害怕,我给你找的是我们医院最好的主刀。手术时我在这。”
我点点头,虽然不是她主刀,但我对她是完全的信任,只要她说好,那一定是好的。
医生又问她是全麻还是腰麻,她说腰麻,全麻副作用大,伤害产妇的大脑。她要主刀尽量缩小刀口,缩短时间,少出血,主刀让她放心。
被麻醉后我渐渐有些犯晕,在各种机械器械的叮当声中想睡,她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握了我被单下的手说:
“小林别怕,不会太疼,要真疼,想喊,你就喊,可以再给你加麻药,如果想吐,或别的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及时告诉医生。”
那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她给了我一种母亲的温情和关爱,让躺在异地他乡手术台上的我感到一种依靠。
手术途中,有人叫尚院长,别处有事找她,她伏在我耳边轻轻说:
“小林,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你放心,她们都很好。”
我点点头。她才离开了手术室。
“你是尚院长的亲戚吧?”
她走后,我听到有人问我。
我依然点点头。这种时候,我能解释什么呢?况且,我心中早已视她为我的母亲一般。
手术正式开始了,我听到刀片在我肚子上丝丝划过的声音,渐渐的我感觉到疼痛,随着皮肉的一层层划开,哪种疼痛越来越深切,越来越难以忍受,我的汗滚落下来,下意识地想伸手抓东西,想转移这种疼痛,我想逃离,逃离这痛苦,但是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我听到有人叫放松,放松。我想放松,却没有力量,我所有的力量都已被疼痛攫走。终于,我的灵魂,从大脑、从心中冲出逃离,逃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游走,飘荡。
“她好像快晕过去了,要不要输血,要不要加麻药。”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喊。
“她的出血量正常,让她忍一会,咱们尽快做,最好不要输血加麻药,那样,拖的时间更长,更危险。。”
又有人说。
“不要让她睡。”
我听到那些忙乱的声音,但我不想睁开眼腈,只想睡,太疼,太难了,我想放弃。就这样睡去多好。
有人握了我的手说:“孩子,别睡,忍着点,一会就好。”
“做妈妈都这样,都得疼,一会就好。”
这特有的温情的声音和手心感到的一种力量,把我飘忽的灵魂,又慢慢地,一点点拽了回来。我终于睁开眼睛,终于慢慢流下泪来,我终于叫出“妈妈,妈妈。”
我不知道,这妈妈,是叫几千里外的母亲,向她求救,还是叫尚阿姨,让她给我一点力量。
终于,子宫顺利打开,尚阿姨从血泊中抱出了我的女儿,只听她欣喜地叫:
“好大,好干净的一个孩子,闺女,你睁开眼睛看看,多漂亮,像玉一样,一点脏东西,一点斑点没有,闺女,你生了个好女儿。快睁开眼睛看看。”
可惜,那时,我再也睁不开眼睛,巨大的、长时间的剧痛之后,我只想静静的躺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躺在病床上,伤口隐隐作痛,尚阿姨查房来了,她的后边跟着一群医生,向其她的病人问询过后,她来到我的床边,问过一些症状后,她说:
“很好,很正常。放心吧,闺女,你会很快恢复的。”
然后,她回头对护士长说:
“护士长,这床不用输液,让她自己恢复。”
我听了有些吃惊,望了一眼一屋子的吊瓶、吊架,尚阿姨见我疑虑,一边给我看体温计一边笑着说“闺女,听我的没事,身体自身有恢复生长功能,用多了药,反而会抑制它的细胞再生,恢复得慢,消炎药用多了,免疫力下降,更容易发炎。”
我点点头,认为她说的有理。
“小林,你现在下床活动,活动。”
尚阿姨接着又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她,昨天下午刚刚手术完,今天上午就下床,这可能吗?昨天出血那么多,我还能站起来吗?万一伤口裂了在么办?她看出了我的疑问,笑了一笑,牵了我的手,把我扶起半躺在床上。
“慢慢把双脚抬起,轻轻移下床,先站一会,如果累了,就躺回去,如果,还能走两步,就走两步,扶着床,慢慢来,不着急,一点点增加量。运动有利于细胞再生,能促进伤口的愈合。”
我照着她的话做,轻轻移身下床,扶着床缘,没想到果真站住。在站立的那一瞬,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好伟大。
屋中的人,一齐鼓掌叫好。
“闺女,真好,你真听话,就这样,照着做,你一定恢复得快。做人要能吃苦,不要太娇惯自己。”
尚阿姨兴奋地抓着我的胳膊说。
果真,照着尚阿姨的话做,每天我坚持多次下床活动,住院七天,我就出院了,一天吊针没打,我的伤口,比那些天天躺在床上输液打吊针的人,还长得好,恢复得快,连手术费、住院费、医护费、药费一起,花了不到300块钱,那些,比我先做一礼拜手术的产妇,等我出院时,她们还躺在床上,已经花了一千几百块钱,还没出院。
母女平安健康,渡过生产大关,我从心里感激尚阿姨。
由于老人不在身边,坐月子,如何哺乳没有人教,回家不到一星期,我就犯了乳腺炎,一夜高烧不止,发炎的那个乳房肿胀的又硬又大,疼痛难忍,丈夫用冷水毛巾一遍遍敷在我的额上、乳房上,企图降温。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医院直接找到尚阿姨,她解开我的领口,一看到状况,赶紧写了一个条子,让我们拿这条子,不用挂号,直接到肿瘤科找于大夫,他是肿瘤科专家,说这病归肿瘤科看。
到了肿瘤科,护士领我们到了科主任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个高大、英俊、潇洒的主任,就是于大夫。
于大夫看过纸条后,问了我的病情,并检查了乳房,他说,好在昨晚不断地用冷水敷了,否则这乳房就没救了。再晚两小时也没救了。
他开了两付汤药,两付敷药,说,能不能好就看这3天,这3天如果肿块消失,这乳房就有救,否则就要开刀。他还强调了一句:乳房开刀太痛,千万不要开。
拿了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们回了家,按照于大夫的嘱咐用药,渐渐地高烧退了下来,肿块一点点化解。三天后,身体恢复正常。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药到病除。心中万分感谢这个专家的高明医术,万分感谢尚阿姨的直接介绍,让我们省去了在医院挂号周折的时间,争取到了那宝贵的两小时,让我直接就找到了这么高明的大夫,躲过了人生的一场劫难。冥冥中,我觉得,认识尚阿姨,是有神在帮我,是神派她来帮我的。她是我的福音。我从心里爱她,敬她。
孩子百日时,看孩子的身体发育比较稳定,生长良好,可以带她出去活动了,我的身体也基本恢复。我们决定去尚阿姨家登门拜访感谢。
《北京的上流太太》第三部分我在北京的第一个贵人(二)
这天,我们一家三口,去照相馆照了张全家福,加洗了几张,其中一张,我们准备送给尚阿姨。然后,我们去逛街、吃饭,到傍晚时,在商场采购了一大堆东西,抱着去尚阿姨家,到了医院的宿舍区,我们问院子里散步的人,尚阿姨家的具体楼号、房号,他们一听是尚院长家,都热情的指路。
进了一座楼,来到尚阿姨家门前,我们按响了门铃,门打开了,令我们想不到的是,站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那个替我治好乳腺炎,高大、英俊、潇洒、温和、儒雅的于大夫,于主任!
于大夫见我们愣在门口,忙招呼说:“请进,请进。”
这时,尚阿姨来到了门口,笑着说:“小林,没想到吧,他是我爱人。”
“真没想到,尚阿姨,真是缘分,没想到,你两口子同时救了我娘俩的命,谢谢,谢谢。谢谢于主任。”
我边往里走,边说。他们看我俩意外的样子,也开心得意地笑了。
“别说你们想不到,就是我们医院很多人都想不到呢!看看小姑娘长得多俊多漂亮。”
尚阿姨得意地笑着说。她抱过了我手中的女儿。
“为什么啊?”
我奇怪地问。
“他长得太帅,我们医院第一号美男子,几十年都没有超过他的。”
没想到尚阿姨这么会开玩笑,这么幽默。我看了于大夫一眼,见他仍然温和地笑着,忙着让坐,倒茶,递水。他宽厚地笑容里,有着对妻子的一点点纵容,而妻子由于他的宠爱、纵容,变得活泼,有一点点放肆,完全是一副娇妻、小女人的样子,尽管他们都年近五十。生活在这样宽厚,温和的男人身边的女人是有福的,是幸福的。
“尚阿姨,你是不是行使了你院长的权力,把他抢到手的?”
见尚阿姨这么会开玩笑,我在寒暄、让坐的时候,也顺嘴开了个玩笑。我老公听了这话,瞪了我一眼,嫌我没大没小。
“没事,小刘,你不用瞪她,你于叔叔一直是我的领导,大学他是班长,现在他是正院长,我是副院长,几十年都是他领导我,压制我。”
尚阿姨还是开心地笑着说。
“是我用权力夺得了她,年轻的时候,你尚阿姨可是校花呢!小林,你不知道,追她的人可多呢,可了不得。”
于大夫得意地说。
“尚阿姨现在也很漂亮。”
我丈夫适时地恭维了一句。
我从尚阿姨怀中抱过了我的女儿,我怕她抱久了胳膊累。尚阿姨看见我抱孩子的姿势又笑了。
“小林,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