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杨小邪发威-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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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神奇者,那颗脑袋竟然也会变形,方才是西瓜圆,现在已变成冬瓜长,嘴巴与眉眼足足差上脚掌宽。
能练至脑袋变形而不伤及脑部组织,“天下无双”四字该受之无愧了。
眨眼间,五尺不到身材已拉长丈余高,比欧阳不空还高出一半。他有意表现腰际伸缩能力,是以缩得更细,只有膝盖粗,想通过小邪身上红绳,绰绰有余。
小邪终于相信有救了,登时欣喜若狂:“救星到了!你快救我!我憋得快发疯了!”
阿三呵呵笑道:“小邪帮主!吉人自有天相,死不掉的啦!你练成这功夫,下次过河就不必跳了。”
阿四摸着李弦身躯,倒似在捏面团,讶异的笑:“真软!像泥巴一样。”
众人一颗心已放松不少,嘴角都露了笑意,尤其小丁,多日来的衷心怔忡,也为之一扫而空。
李弦很快恢复原来模样,含笑道:“杨少侠,要练此功,也许要一段时间,待我看看绳索性质……”
小邪已急切截口:“你教就对了啦!我最聪明了,保证一学就会!过目不忘,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有兴趣和认真地想学东西,而且是求着学。看得众人为之一笑──难得啊!
欧阳不空含笑:“李三爷,除了‘过目不忘’以外,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解释:“因为他不识字。”
“老头!”小邪瞪眼,“你怎能掀我的底?这种老头谁敢要?吃里扒外!”
欧阳不空轻笑,众人亦含笑不已。
“笑什么?”小邪眼睛瞪得更大:“我准备把你开除!否则我会后悔终身!”
欧阳不空心知他想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愿再开玩笑而把事情弄僵。淡然一笑,表情较为正经:“我如此说,不是掀你的底,而是想救你,要是李三爷不了解,拿个书谱给你,不是耽误了时间?”
“那时我自会和他说!何劳你多嘴!”
“我替你说不也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说你笨,你还假聪明?”小邪瞪眼,“人不识字和字不识人,哪有一样?”
欧阳不空只能苦笑:“我……我把它搞错了?”
小邪再瞪他几眼,有要事在身,也没闲功夫再和他耗,转向李弦,表情倒收放自如,已笑得惹人:“别听他的,一派胡言!”
李弦颔首而笑:“老夫教你就是,但此索既传出缠者无解,自有它道理存在,杨少侠不认为有一试之必要?”
小邪想想,小命仍重要,也不急于一时,试试也好:“你如何试?和我一样,套着?”
李弦道:“以手指即可!”
他抓起另一头绳圈,套入自己左手食指第二指节处,然后用力将其催紧。
小邪问:“感到没有?好像绑上湿牛筋在太阳底下晒一样,像要压碎骨头那种酸麻痛。”
李弦稍微点头:“有一点!”
他准备等到小邪所说那种情况再施展功夫。
众人眼神全瞧向他手指,能否见效,全在此着了。
绳索缩陷已深,李弦方自运功逼向指头,只见第一指节渐渐缩小约一半,已比绳圈小得多。想拉出,然而绳圈却如贴在肌肉上,扯不下。
他已感到诧异,仍再缩小整只手指,绳索也跟着缩小。
众人一颗心再次提吊,绷紧神经肌肉,仍凝目注视。
小邪却已快哭出来,心头直叫,“完了”。一向敏锐的他,已瞧出此索根本就已嵌在肌肉上,除了削皮切肉外,恐怕难以弄下。
李弦再试,绳索再缩,已如牙签般大小,额头已开始冒汗。
小丁焦切:“三爷……您再试试……”
惶恐、绝望随他来到而消失,现在又随着挣不脱绳索而再度升起。刹那间急促变化,使他已快无法接受而不支了。
小邪已悲凄苦叫:“完了!真的完了!这门功夫也不管用了!这是什么世界嘛?全是那么充满残酷?我杨小邪一生发威无数,难道连死,都要与众不同?活活的被一寸寸的勒死?老天啊!你实在有眼无珠!”
随着他的话,终于李弦也已放弃再尝试机会,手指细如针,仍是挣不脱,再缩下去就断了。
“我失败了!”他苦笑。
众人又能说什么?看他满身大汗,也知晓他已尽了全力!不禁皆凄凄然地瞧向小邪,说不出酸和苦。
见他们如此模样,小邪顿感不忍,暗自嘀咕“怎么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憋出一丝笑意:“算了啦!我是金刚命,克不死的,大不了躺着别动,仍可活得好好的!”
阿三恨骂:“他妈的真瘪!什么天灵教主,看我非抽了他的筋不可!”
说着,众人眼晴都红了。
李弦拿起床上短刀,一点也不吝惜的切向指头,刀锋划过,指头已落。封了穴道防止血流过多,开始切往被扣食指,想了解究竟。
欧阳不空歉然道:“三爷,让你受损,老夫十分愧疚。”
李弦笑道:“无须如此,在下本有一试之意,如今虽断指,但总算心愿已了,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
欧阳不空无奈苦笑不已,随后又问:“你可瞧出端倪?”
李弦瞧瞧手中已分解指头,道:“在下认为这红索和缩骨功类似,全是柔劲,而当它被勒紧到某一个程度时,那股劲就和肌肤结合在一起,除了被勒断或以削肉方式弄开以外,可能别无他法了!”
小丁闻言已快虚脱,悲枪眼神如此无助的望着小邪:“怎么办?小邪你……绳索可能解不了了……”
小邪苦笑:“怎么办?只有发挥神力,来场狂风暴雨,飞霜走雪,像瓦刺公主一样变魔术一样地脱困啦!”
“那……那只是神话……”
小邪眼见已走进绝路,又见众人为自己而忧愁,倒不如来个苦中作乐……笑着迸棺材总比哭着好。纵使会被腰斩,也该如此。
“我就是神!漏斗神?”他已较开朗地笑着,“神话对我有效!”
小丁凄怅道:“就算有效,哪来的狂风暴雨?哪来的飞霜走雨?
小邪对这些倒挺有把握:“自己造啊!”
阿三急道:“北边还情峰已有飘雪,在军都山上。”
他如此之急,并非急于解开小邪身上绳索,而是想看看小邪“神力”是否仍有神奇效力?以及那幕情景又是如何?
欧阳不空耽心道:“这绳索……你移动了,可能会再收缩……”
“你们抬我去啊!”
“你当真要去?”
“不去行吗?”小邪白眼,“等着你来救,我还是去当我的漏斗神来得有希望。”
阿四频频点头:“这叫:死马且当活马医!”
阿三伸手猛掴他脑袋:“去你的!老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不会说:活马且当活马医?扫把!”
阿四被掴得无话可说,自挨了。
小邪自我解嘲的笑着:“我看是:活马且当死马医,去吧!显灵去!”
众人寄望的,也是奇迹能再现,看小邪能否像传说的公主一样,再传神迹?
白雪皑皑之“还情山”,峭峰插天,雪白一片,彷佛倒置之利剑,晶亮光华,透着冷森森寒芒。
小邪已坐在一处两边高耸之山谷。不大,只有七大步宽。
阿三在崖面五丈高,刚好凸出一块六尺见方之积雪岩石。崖并不陡,随时可以抓取瑞雪使用──他乃负责造飞雪。
阿四位于小邪左斜方,谷中本已结成冰之小溪已被他敲敲,随时可以泼向小邪。──他负责暴雨。
欧阳不空和朱陵各立于小邪前、后方,准备以掌风制造狂风。
这就是小邪所设计之小型狂风暴雨、飞霜走雪。
小丁和李弦则立于阿四后方,准备随时应变。
阵势就这么敲定。
茫茫一片白,死寂的静,更让人觉得冷。
小邪已像在基穆山上那股神威,双手合十,摆出一尊佛像姿态,幻想自己是“多斗神”,以能再造神迹。
蓦地
他已狂喝:“漏斗──”
阿三、阿四跟着喊,声音似如有形天龙卷掠苍穹,啸窜最高峰,霎时已震得整座尖山隆隆抖颤。
就在此时,欧阳不空和朱陵已发掌击向小邪;两人原为江湖绝顶高手,双手掌劲足可碎石裂岩,猛然扫出之际,海啸旋风似狂流已刮带地面较松雪片疾卷小邪全身。
阿四更不敢怠慢,手中脸盆舀水就往其脸面泼去,倒像在泼洗脚水,泼得他呵呵直笑。
冷水进入狂风区,霎时被卷成漩涡,快捷无比地打向小邪全身,打得他身躯不自主猛然抖颤,一股寒意已直窜四肢百骸。
阿三的飞雪也从天而降,砸得不亦乐乎。
小邪忍着强风袭来,衣衫早已湿透而冽冽作响,发梢如千万条细蛇扭掠飞窜,又急、又快、又乱地捣海翻江,戏浪破涛。
“漏斗──杨小邪──”
啸声再起,那种无以匹敌之动力贯穿雪堆山岩,震得山晃雪崩,轰隆隆追滚山坡低处。
“再猛──不够猛──”
小邪仍未体会出心目中所幻想之狂风暴雨,已急切厉吼。
众人闻言,也管不了是否伤害杨小邪?还是制造奇迹重要──绳索能解,其他的伤已不是问题。他们已全力以赴。
劲势更猛,小邪衣衫已被撕碎,露出被击冻而红之肌肤,亦露出腥红要命的绳索。
持续半刻,阿四已笑不出来,连续的泼水,已使他双臂发痛,但为顾及效果,他仍狠命的泼。
阿三虽较轻松,由上往下砸,但也好不了多少,砸雪之际已苦丧直叹暴风雪之难造。
欧阳不空及朱陵最惨,流的汗,恐怕可以和小邪衣衫相比拟,湿透了全身。
小邪身躯已凝结冰块,快速旋风已化水溶于雪花再往其身上罩,久了自有雪花,而渐渐成为冰块,已然似蚕茧般裹住小邪全身白亮晶晶。
终于,众人也已歇手,想再造暴风雨,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阿四瘫痪地,苦笑道:“原来神迹是这么难造?至少需要一万脸盆的水!”
阿三已乾脆躺在雪堆滑了下来,一脸倦容:“奶奶的!这趟雪下得比生孩子还困难!”
欧阳不空拭去额头汗珠,苦笑中仍带一丝担心:“不知小邪如何了?!”
朱陵苦笑:“也尽了力,由他去吧!”
欧阳不空无奈道:狂风暴雨也刮了,神迹能显灵,也该显灵了!
猝地,小邪已破冰而出,一声狂呼叫起:“哇哈!神迹出现啦──你们看!”抖着手中红绳,呼声更狂,“我就是漏斗神,说显灵就显灵了!”
当真神迹已现?不知多少年前之神秘动人传言,会真有这回事?
见着小邪手中红绳,复原的腰际,任谁也知道他解掉了红绳──在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就此解去。
这不是神迹是什么?
众人已禁不住心头欣喜而激动而欢呼。
阿三蹦跳数丈高,方才倦态已失,张牙舞爪,尖笑不已:“漏斗神发威啦!就这么容易,奇迹就滚滚而来啦──”
小丁亦喜上眉梢直拍手惊喜而叫:“太棒了!小邪好厉害啊!”
阿四趾高气昂而叫嚣:“什么缠天七缩扣无人能解?碰上漏斗神,他妈的全不管用!”
阿三已冲向小邪,想拥抱他:“小邪帮主,你的神力真叫人难以相信,只叫几声漏斗!什么都滑出来啦!神迹!神迹!真是神迹!”
“神迹个屁!”小邪狠狠地喝住他,也喝住了众人欢愉,惊愕地全往他瞧来。
“他妈的!这是什么神迹?全是一群呆头鹅!”小邪狠命地又把红绳缠向腰际,还猛拉猛扯,像要自杀似的。
“小邪你不能──”
几乎所有众人都喊出此话而骇然地想冲往小邪。
小邪已快速地抓起地面雪块往红绳抹去,狂谑直叫:“这是什么神迹?什么中者无解?全是胡说八道!就这么简单,用雪花涂上去不可以了!”
他很快又解下红绳,简单得就像绑草绳一样,戏谑瞄向阿三、阿四:“显什么灵?这神迹比小孩换尿片都来得容易多多!哈哈……”
他已大笑,笑的是别人,也是自己,笑他方才那副自以为是神的化身,还有板有眼地直叫漏斗神,就像在玩家家酒一样,陪他玩的却是一群老头子。
众人哪晓得“缠天七缩扣”会那么容易就被破解?容易得让人不值!让人发窘!想起方才那一幕累个半死在造暴风雨,所为的原因却是为了“拿”雪花去抹红绳?
“拿”这趟雪,所花的功夫未免太大了吧?
他们只能窘笑、苦笑、傻笑,又能如何?
阿三不是味道的抹着鼻子:“捧雪抹红绳,也算是最简单的奇迹啦!”
阿四自我解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