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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丹尼斯·罗德曼自传 作者:丹尼斯·罗德曼-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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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户国宅来的,你是从街上来的,但这里不是街上,你想回街上去吗?”

  初到他家时,我总是会望着他顶嘴,“对啊,我想回去。”

  “够悍嘛,”他说,“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这人把我人性的一面给找出来了。他让我变好,他绝不允许我越轨,绝不让我迷失。没有对我说教,他只不过是教我正确的方式,让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必须工作,必须帮忙,必须守规矩。从他身上我学到不少——这人甚至连小学六年级都没毕业。

  他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的智慧长者。真不敢想像这人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敢想像世上会有这种人存在,他明示出:我若能面对现实,必须可以超越自我,前途没有任何阻挡,一条阳光大道。

  他对任何事都是勇往直前,一条肠子通到底。他不是那种会下来告诉我若我努力足够,必然可以成为出名篮球员的典型人物;他不会灌输我那种东西,因为他不是那种人。不过他会这样说:“不管你做什么,脚踏实地的去做,照你所想的做,而不要依别人的意思。”

  当我离开达拉斯时,抛开了一切。我认为要出头的唯一办法,就是将昨日种种都抛到脑后。必须要忘掉它,才能前进,不能再分心。

  我专心的向前看,决心追求成功,抛下了不少事情,甚至包括我妈在内。母亲抚养我们长大非常辛苦,我很感激。我也为她做了点事——买房子、汽车,但我们并不亲。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有时候我们一周说两次话,有时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交谈。我跟两个妹妹也不亲,我们偶尔会聊聊,了解她们生活里的一些事情,可是自从我走以后我改变了许多,兄妹间的感觉与过去大不相同。

  与家中关系的改变,我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与瑞奇家亲近,把他们视为一家人,或许让我在家里感到不是味道。可是我实在是必须要切断那让我回头的任何往事啊。

  当你是个住在黑人国宅的小孩子,你会被教导要上进,努力工作以便能脱离那里。若你能把一切抛开获致成功,却会被指责忘本。“你忘了出身。”每一个人都会这么说。

  我没忘了我的根,从未。我经常回到家乡,开车或走路到橡木崖街上。我回顾过去种种,想起我是如何克服了一切。我回到那里是为了展望未来,因为有时候我需要如此,它会让我有饥饿感,让我脚踏实地。

  我在东南奥大读完四年级之后,在NBA门前徘徊,象个唱独角戏的。他们检视我的攻守记录,再看看我的年纪(那年我已二十五岁),不知道要怎样用我。他们欣赏我的体格与速度——大家都说我有资格参加奥运四百公尺赛跑——但是他们无法确定我在NBA的合适位置。

  不管我到哪里,他们都提供同样的事情:试验计划。在他们眼里,我是某个值得给予机会试试的人,因为将来不知道从我身上会得到什么样的报酬。

  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人肯给我机会就好。我参加了季后全明星赛,表现优异。东南奥大的教练跟我说,我可以到NBA去打球,但我不象别人想得那么多。接着,我在维吉尼亚洲普兹茅斯(Portsmouth)邀请赛里得到了最有价值球员头衔,那是大学篮球好手如云的一场盛事,而我让大家大开眼界了。

  在那些比赛里面,有不少著名好手,我狠狠地修理他们。就象过去一样,我比别人更认真,更为渴望成功。现在,大学的著名球员根本都不参加这种比赛了,他们认为这些都是浪费时间,因为他们早在进入大学打球前就已经建立起名声,同时他们的经纪人与教练也会劝他们,“不要参加,免得受伤。”

  若你真他妈的厉害,就到那儿去秀一下,不要管会不会受伤。去跟其他的好手较量,让别人知道你准备拼一拼。

  活塞队在一九八六年选秀大会第二轮中选了我,我是当年第二十七名被选中进入NBA的球员。顺位则排在肯尼·华克(kenny Walker)、布瑞德·赛勒斯(BradSellers)以及强尼·道金斯(Johnny Dawkins,)等人后(按:前述三人均为游走各队的板凳球员)。在我前一位被选的是葛瑞格·垂林(Greg Dreiling),一名来自堪萨斯州的七尺中锋,在NBA每场平均得分二点二,篮板球二点二个,我想他可以说是表现始终如一的。

  我进入活塞队与伊夏·汤玛斯、比尔·蓝比尔、维尼·强森、瑞克·马洪、爱德林·丹特利(Adrian Dantley)等人同队——他们已是固定的阵容。他们晓得我会给队上带来活力,但或许认为不先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就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有什么收获的话,记得吧,老兄,是个试验计划,我愿意尽一切努力换取留在NBA打球。我与别人不同,我是外人,但我想尽可能留在那里。我从不同的角度看事情,因为我知道,我抛开一切,到达这样的地位,要牺牲多少代价。

  我喜欢这样默默无闻地进入NBA,我不在乎。第一次在活塞队参加集训时,一名记者问我:“你是谁啊?”我望着这名“观光客”说:“我是突然蹦出来的无名小子。”






nba篮板王丹尼斯·罗德曼自传第三章 狂野梦想——活塞队的正确抉择






第三章 狂野梦想——活塞队的正确抉择

  刚到底特律我就闹出新闻了。签约当天,我得了换气过度症(病理生理现象,呼吸急而浅,吸入过多氧,症状为手、足及面部麻木或刺痛,伴随目眩头晕,多为紧张导致),被送去给队医看。

  我想我并不是经常都象现在一样,看起来那么酷。

  从到底特律的头一天开始,我病了一周,也记不清楚当天的事,或是如何发病的。只记得当时我很兴奋。终于达成努力的目标,再加上生病的事,可以说我可能是太过兴奋以致于换气过度了吧。

  这正是查克·达利与活塞队经营者所乐于见到的。他们看到一名急于成功的小子,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出身低微的狂野无名小子,决定要尽一切努力闯出一番成绩来。无法确知我初期的表现会是如何,但是他们知道我会配合球队所需,不惜肝脑附地。

  底特律正是当时我发挥所长的地方。我是名新人,充满狂野的精力,查克·达利正是名帅。

  我总是称呼他为“神”,而且是很正经的叫。有一回我们和犹他州爵士队比赛时,电视做全国性直播,有个电视记者问我对达利的观感如何。我说:“他是神。神明的神。”第二天,这段话出现在《今日美国报》上。之后我就一直叫他“神”了。

  后来我到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我都叫教练鲍伯·希尔(BobHill)作“大呆”(Boner),可见得我对他俩的观感有所不同。

  查克·达利与活塞队给予我机会。他们认为这支球队是由篮球界的一堆老油条跟坏胚子组合而成,因此给我个机会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的风格跟他们挺速配,若能配得起来,那么对大家都有好处。活塞队向冠军之路迈进便多了一个筹码,我也可以实现我的狂野梦想。

  NBA对我而言,是个陌生的新世界。我算是个幼齿,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我有了点钱,至于女人——尽管开口,她们的门永远为你开。不敢说我没尝过这些甜头。我花钱,我玩女人,但总是对球赛专心致志。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那段自力更生的苦日子,免得玩得太过分了,我不想被其它的事情给耽误而忘记我的本份:打好球。

  新手第一年没有太多表现的机会。坐在板凳上面,我压制住身体里要爆发出来的精力。这真是要命。在八十二场球赛里,我有七十七场被派上去,但是平均每场只打了十五分钟。那五场完全没机会上场的比赛,真的要把我逼疯了。我一上场,立即呈现狂野状态,展现所有的本事,要让他们知道我需要上场打球。我真的必须上场,因为坐在冷板凳上面,几乎让我痴呆。

  查克·达利很快便喜欢上我,他总是跟我说我会发达的。我想,他是欣赏我这种新人,他欣赏我这种并非出身于占优势的知名大学,大摇大摆,任何事都等着别人替他做好的球员。他总是要我集中精神,这样任何事都能成功。

  在这支球队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当我还是新手的时候,瑞克·马洪告诉我说:“我会教你怎样做,兄弟。”这些人有正确的观点,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我的体型近似马洪与蓝比尔,但我的速度更快,可以防守联盟里的任何球员。我就象一项新产品,NBA里面从来未出现过的。

  第一年当新人过后,我决定要在NBA里打出点成绩来。我看过太多的球员,坐在冷板凳上一、两年,没什么突出再现,然后就销声匿迹被踢出NBA了。

  我在经历波折过后始能如愿加入NBA,因此在还没有真正搞出一番成绩来前,绝不甘愿就让机会溜走。

  我下了苦功才得以进入联盟,那么何不再接着下苦功呢?在NBA里面最吃力的事便是防守与抢篮板——这两件事大家都不愿做。除了我以外,在联盟里面没有人愿意不得分的。正因如此,也没有人想信我不想要得分。

  我每天和爱德林·丹特别斗牛练习,准备要让他的日子难过,我打算要封阻住他,就算是累死在场上也在所不惜。我封住他几次,但是接着他又能得分了。过了一阵子,我发觉到封阻成功的次数开始比他投进的次数多了。

  在我进入NBA的第二年个球季中,丹特利脚踝受伤,于是达利让我先发。丹特利在的时候我们的胜率为五成,等到我加入先发阵容以后,我们的成绩开始起飞。二十四场比赛我们赢了二十场,打得别的队惨兮兮,同时达利还让我打满全场。我主要是打小前锋,或者是到外线对付最难缠的射手。需要防守的时候,我就挺身而出。

  从那段时间开始,底特律的球迷开始见识到“小虫”现象。这绰号是在我小时候因为打弹球台扭来扭去,被人叫开来的,如今看到底特律的报纸头条刊登这一绰号,让我深觉惊奇。球迷们进入我带来的新鲜刺激境界,他们也解篮球,也欣赏我的风格。那年我也得了不少分——是我职业生涯中的赛季平均最高分,每场十一点六分——不过,我还是经常在抢到进攻篮板,然后运球到三分线外,再把那鬼东西传给伊夏。

  我的风格让我成为底特律的篮球明星之一。很自然的。那也是我在大学打篮球时的风格,所以我认为没什么不同。但是人们喜欢看着新人崛起成功,那让他们感觉与此人更有亲切感,我便符合这点。媒体喜欢我,因为我会给他们想要的,我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们经常在球赛结束后到更衣室来找我——不管我在球赛里面有没有好的表现。

  米契·艾尔布(MlitchAlbom),《底特律自由报》的专栏记者,就经常到我家找我一起玩音乐,我打鼓,他弹钢琴。

  在活塞队,跟着查克·达利,我的球风就是现在这样,从未改变,将来也将是如此。达利欣赏这种风格,底特律的球迷也喜欢,我变成该队最受欢迎的球员。我打球不象伊夏那样花哨(按:汤玛斯有“活后卫教科书”之美名),但是我给他们想要看到的血、汗与泪。

  他们喜欢我,因为我跟他们一样,我就象个工厂工人,每天上班扮演某个不可或缺的角色。那些人每天的工作或许只是在汽车上装个门闩,但若你问他们从事哪个行业时,他们会说是在制造汽车,而不是装门闩而已。而我,不只是抢篮板或用屁股在篮下推挤而已——我负责打赢篮球赛。

  刚到底特律时,在我们夺得冠军之前,这座城市的情况很糟,汽车工厂纷纷倒闭,许多人失业。一九八六年到八七年间,底特律相当的萧条不景气。

  有时我认为人们把运动看得太认真的了,但我想信运动确实给该城带来一些好处。当我们开始赢球的时候,那里的整个气势被我们带了起来。他们拥有我们这支球队,兄弟,他们相当引以为荣。那里的一切开始有了改变,不知道是否与我们有关,但我知道,这是同时发生的事。

  我们以正确的方式打球。我们拥有一切本领,在NBA好手如云的时代,想赢球必须要非常厉害,我们就是这么厉害。当时在“魔术师”约翰逊与“大鸟”伯德主导之下,NBA正处于极盛时期。我们也躬逢其盛,连续两年赢得总冠军,塞尔特人队都没办法做到。

  我们非常卖力,表现出强力篮球——使得“坏男孩”成为我们的商标。我们打得别人满地找牙,就那么简单。我们也能运用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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