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 作者:千枝万叶(起点vip2013.09.20完结)-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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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笑了一下,说道:“论年龄自然是青莲姐姐最适合,可她原先就是父亲跟前得用的,我以后也有许多地方得倚仗姐姐呢,就这样放出去我实在舍不得,所以就去请教了父亲,父亲让我学着安排,免得将来管个下人也管束不来。这几天我也满府里看了一遍,东侧门上向婆子的儿子倒十分机灵乖觉,年龄也正好与青莲姐姐相当,我瞧着他们倒是挺般配,也问过向婆子的意思,她也很喜欢青莲姐姐,将来青莲姐姐嫁过去一定不会有婆媳问题。所以,我已经代青莲姐姐应下这门亲事了,向婆子回去准备彩礼,过两天就来提亲。”
月府上下就那么百多个人,谁不知道向婆子的儿子是最懒散的一个人?向婆子前后求了几份差事,后来都被主子驳了,眼下还在家闲着,靠向婆子那点月钱又吃又赌的,提起他谁不皱眉?青莲一听,竟整个人都瘫倒下去,趴在地上求救般地看向周妈妈。
“大少爷,这样不太好吧?”周妈妈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妈妈若是觉得向婆子的儿子不好,还有马房刘跛子的侄子也不错。”月华笑了笑,说道,“不然,护院处的王教头不久前死了老婆,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一个比一个更腌?,周妈妈生怕他说出更不堪的人选,便叹了一口气,撇过头不再看向青莲。
青莲跪着膝行上前,扯着月华的衣摆,说道:“大少爷,奴婢在老爷身边服侍六年,在您身边的日子虽短,但也是处处尽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向婆子的儿子实在不成个样子,奴婢若是嫁过去这辈子都完了,您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月华俯下身,微笑地看着她,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姐姐是不喜欢这门亲事?那刘跛子的儿子和王教头呢?你选一个吧。”
那刘跛子的儿子是个赖痢头,而王教头前头那个老婆是生生被打死的,选哪一个青莲都不愿意。当下,她也顾不得其他的,说道:“可是,可是奴婢的家人已经给奴婢定了亲,只等奴婢出府就……”她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她偷觑了一眼月华似笑非笑的目光,额头上陡然渗出了冷汗。
“家人?”月华冷笑了一声,偏头向周妈妈说道,“我向来只听妈奴仆的婚配由主子决定,倒没听说过可以由家人作主的。妈妈,这事我却不明白了,该如何是好?”
月华处置下人,周妈妈若是插嘴势必落不了好,可青莲若能沉住气,只要月旃氏肯出面说句话也未必不可转圜,偏偏她一时失了分寸竟然把这事说了出来。周妈妈若是不帮,怕青莲帮着月华抖出玉牌的事来,想帮,却完全站不住理。周妈妈犹豫了一下,向青莲训斥道:“放肆!进了月府就是月家的奴婢,婚配大事自然是由主子做主,哪里由得了旁的阿猫阿狗来说三道四?那些,全都不算数!”周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给青莲递了个眼色。
青莲这才会过意来,连忙叩头说道:“是奴婢错了,请大少爷饶了奴婢。”
“周妈妈说得真是轻巧。”月华并没有忽视她们的目光交换,心里更加生气,他唤过一边的玉蟾,说道,“你最近不是跟赵妈妈学规矩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形?”
玉蟾连忙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说道:“赵妈妈说,这是背主。”
“那该如何处置?”月华又问。
“发卖。”玉蟾说道。
月华便看向周妈妈,说道:“妈妈以为应不应该按规矩办?”
周妈妈欠身说道:“自然是大少爷说了算。”
青莲连忙磕头求饶。
“这种背主的奴婢嫁给向婆子的儿子也是给向婆子蒙羞,发卖出去也好。”月华倚在椅子里,鄙夷地看了青莲一眼,转身向周妈妈说道,“家里到底是大太太管着,人我就交给周妈妈了。”
“是。”周妈妈起身行礼,说道,“奴婢一定办好。”说完,到门外叫了跟着自己的两个小丫鬟进来拿人。
青莲被拖走时抬起头看了月华一眼,他正坐在雕花大圆桌的主位上,瘦弱的身子与华贵大气的桌子并不相符,但他的目光却如同看着一介蝼蚁一般。为什么一开始会觉得他年纪小好糊弄?青莲这时才感到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把她交给了周妈妈,她还有机会到月旃氏面前求上一求,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周妈妈行礼告退。
待她们都退出去以后,月华环视剩下的几个丫鬟一圈,说道:“也许你们看我年纪小,顶不了什么事,或是看大太太那边更加风光,这些都没错,可我不是傻子,谁忠心,谁藏有其他心思,我都清清楚楚。斗不过别人,我还处置不了几个下人吗?”
素日仗着月华年纪小,做事敷衍的春霞、夏雨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就连玉蟾心里也是卟嗵、卟嗵地乱跳,这是她第一次意识两人的身份之差。
这时,霜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似是听了月华方才那一翻话,他站在小厅外说道:“大少爷,老爷身边的入画来传老爷的吩咐。”
“让她进来吧。”月华说道。
入画走了过来,向月华行了一个礼,声音清晰干脆地说道:“回大少爷的话,老爷收到徐州知州李大人的拜帖,于三日后上门做客,老爷请大少爷准备一下,到时候请大少爷去前厅里见客。”
月华眼睛一亮,却没露在脸上,只说:“我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玉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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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四十一章舅父
周妈妈回到蓉华院时,月旃氏正脸色阴沉地靠在卧榻上,地上有一个打碎的茶盅,周围则跪了一屋子的丫鬟、仆妇。月旃氏一向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一旦外露,那就说明事情严重了,周妈妈一看这阵式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走过去,暗示地说道:“大太太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总觉得心口有点发闷。”月旃氏顺势说着,瞥了周围的丫鬟仆妇一眼,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省得我烦。”
绿蕊连忙起身,带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自己则折回来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了。
“什么事惹得大太太发这么大脾气?”周妈妈坐到榻边的脚凳上,一边给月旃氏棰腿一边问道。
“老爷收到李家送来的拜帖,三日后来拜访老爷。”月旃氏冷笑了一声,说道,“想不到那个小崽子还有点本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信送出去,你去给我查查清楚到底是谁替他递的消息!”李家虽然是月家的姻亲,但月华的生母一死,月旃氏就暗中挑着月望跟李家疏了来往,三年前李守敬回京就没有上月家门来,偏偏这一次却来了,月旃氏根本不作他想。
“是,奴婢一定会查出是谁背叛太太的。”周妈妈连忙应声,又说道,“不过,那李知州来了又怎么样?他还能管到咱们家来不成?虽然他的官阶比老爷还高着半级,但咱们可不是一家,背后还有旃家还有万户侯家呢!李知州世代为官又怎么样?在夏人官员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我猜他必不敢多言。”
“我哪里是在怕他?不过是生气现在还有肯帮着那小崽子罢了。”月旃氏这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看了周妈妈一眼,说道:“青莲那贱蹄子的事怎么样了?总是有个把柄在她手上,早些把她送出去吧。”
周妈妈便将在月华那里的事缓缓地说了。
月旃氏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确实说,是老爷让他处置的?”
“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周妈妈说道。
月旃氏忽然笑了起来,好像发生了极好笑的事情一般,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容,说道:“这小崽子倒有些进益,知道杀鸡警猴了。既然如此,你就按他说的把青莲远远地发卖了吧,越远越好,最好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京城出现了。”
周妈妈也微勾起唇角,说道:“是。”月旃氏这个决定正在周妈妈的意料之中,是以,她十分俐落地命令粗使婆子将青莲捆了起来,堵住嘴丢进了柴房之中,第二天就送到了通州的一条船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日后的下午,月华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外头罩了一件石青色绣灰色螭纹的交襟道袍,腰上系着靛蓝色镶银扣的腰带,戴了一个银鎏金的发冠同月望一起在正门前迎客。不久,一乘低调的青帷小轿停在了正门前,月府的小厮忙上前打起了帘子,一个白胖的壮年男人下了轿子。
月华既觉得陌生又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月望拱手上前,说道:“舅兄难得回京,本该是小弟登门拜访的,倒劳烦舅兄亲自上门,实在是愧对舅兄了。”
“妹婿言重了。”李守敬说道,他的声音温润醇和,语速不疾不徐地让人听了觉得十分熨帖,“妹婿如今负责河道,乃是利国利民之要事,愚兄虽不熟悉工事,却也知道妹婿必是日理万机,若非是想见见外甥,愚兄还不敢在这时候登门打扰。”
“什么日理万机,舅兄谬赞了。”两人寒暄了一回,月望便拉出月华,说道,“华哥儿,快来见过舅父。”
“是。”月华彬彬有礼地上前向李守敬双膝跪下了,说道,“甥儿月华拜见舅父。”
李守敬连忙扶起了月华,拉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晃七年了,华哥儿也长这么大了。”
月华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生母已经去世七年了,心里忽然也有些酸涩。
月望便将李守敬迎了进去,开了外院中央的议事厅招待,又把月耀几个叫过来拜见了一翻,全部都称之为“舅父”。李守敬便拿出早准备好的见面礼,一一地分了,给月华的是一枚羊脂白玉雕的玉牌,上面还有李家的标记,跟月华碎掉的那一块几乎一模一样。而给月耀、月朔、月弦的都是文房四宝,给月盈、月眉的各是一对玉镯子。月望见他准备得齐全,便问道:“舅兄这次也是独自回来的?岳母、嫂嫂和侄儿侄女都没有随行?”
李守敬笑了笑,说道:“家母年纪大了恐怕受不住长途奔波,留了贱内在徐州服侍,倒是带了犬儿和小女一起回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小女佳容帮着准备的。只是,愚兄要与上官述职、交对,没时间照管他们,被岳母接去了。”
月望便笑着夸赞李守敬的女儿。
两人又叙了各自的近况,论了几句经济时政,李守敬才终于进入了正题,说道:“妹婿,愚兄这次登门实际上是有个不情之请。”
“舅兄但说无妨。”月望说道。
李守敬便说道:“舍妹苡萱出嫁时,家母也是备了一份嫁妆,如今可还有剩余的?”
“苡萱嫁妆丰厚,她在世时又勤俭,自然是有剩的。”月望微微皱起了眉。问道,“舅兄是想讨回苡萱的嫁妆?”
李守敬连忙摇头,说道:“妹婿多虑了,我李家虽然家资微薄,但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况且舍妹虽然不在了,却还有外甥,只是愚兄我常年在外任职,母亲也随行于任上,心里时常牵挂华哥儿却无力顾及,是以,想请妹婿把舍妹留下来的这份嫁妆交给华哥儿,一来,给华哥儿留个念想,二来,将来妹婿若有了计较,这份产业也可以给华哥儿做傍身之用。”
月望近日来正为家里的矛盾发愁,如果把李氏的嫁妆交给了月华也不失为一个平衡之策,李守敬此举好比给欠瞌睡的月望送上了枕头,月望不得不怀疑自家的事是否已经传到了外头。他皱起了眉头,试探地说道:“舅兄可是觉得小弟未能照顾好华哥儿?”
“不不不,愚兄并没这个意思!当年苡萱刚刚过世时,愚兄也曾亲眼见过老太太如何疼宠华哥儿,妹婿亲自启蒙更是一片慈父心肠。”李守敬摆了摆手,却没有提月旃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家母在徐州惦记着华哥儿,常常伤心落泪,而愚也以不能在他身边照拂为憾,是以,若是愚兄想为华哥儿做些事情方才心安,大约家母也能放心些。”
月望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岳母真是一片慈心。请舅兄放心,苡萱过世时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我也想过,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就全给了华哥儿,只是他现在还小,老太太怕他一时挥霍光了,所以准备待他大些了再给他。不过,既然舅兄这样说了,便先给了他也无妨,趁早让他学学俗务也好,免得将来像我一样对这些事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