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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生活助理-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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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个更苦的时刻,可是他又觉得胸襟涨鼓鼓,有说不出的欢愉感觉,天,这是怎么一
回事。
    他走过去,把振星的手合在他两只大手之间,只能够傻兮兮地说:“好冷。”
    “带我去吃毛肚火锅。”
    “你能吃动物内脏吗?”
    “家母说我除却炸弹,什么都吃。”
    “你想念她吧。”
    “是,自我读幼稚园起便记得她每天一早起来已经梳洗妥当,身上一股清香,准备
送我往返学校,真了不起,隔了许久,才知道那清香叫“午夜飞行”。”
    “那多好,她是职业妇女吗?”
    “她是一名写作人,好象颇出名。”
    “啊,多么有趣,她是金庸吗?”
    振星瞪他一眼,“连我都知道金庸是位男士。”
    “对不起对不起,伯母一定是另外一个人。”
    两个北美洲土生儿相视而笑。
    “自幼我疲懒非常,有什么不妥,就孵在家父怀中吃手指,我记得妈妈说:“这样
躲到几时去,到出嫁那一日吗”,所以幼时挺怕嫁人,觉得那是一个大限。”
    “那么不要结婚。”
    振星一怔,叹口气。


(六)
  
    他俩边谈边走,只见马路旁推出熟食档来。
    两人挑了一个面摊子坐下,邓维楠替她叫排骨汤面。
    那个时候,周振星已经知道,将来无论发展如何,她都不会忘记邓维楠这三个字,
邓维楠这个人,以及今晚的排骨场面。
    到八十岁都不会
    振星自面中捞出一块小东西来,“这是什么?”
    “这是茴香。”
    振星把那两颗香料抹干净,用手帕包起来,藏在口袋里。
    邓维楠点点头,“明天我来接你们。”
    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三时。
    振星不相信眼睛,时间大神专门开玩笑,平日时间哪有过得这么快,一见人高兴,
就一小时作两小时计,双开,要多坏就有多坏。
    送到酒店门口,他一直看到她进电梯才走。
    他并不觉得累,他在盘算,怎么样趁周末去香港同她会合。
    他没有任何企图,他只想见到她,那纯是为他自己,见到她已是极大满足。。
    回到公寓,已经没有休息时间,他沐一个浴,刮了胡须,喝杯黑咖啡,天已经差不
多亮了。
    趁这段空档入,他复了几封公文,传真到美国。
    司机不久登门报到,邓维楠披上外套,出门去接周家姐妹。
    她俩准时在大堂等候。
    这还是邓维楠第一次见到真的铁莉莎修女,只见她容貌清瞿,目光炯炯,他上前握
手寒暄。
    站在修女身后的是他的心上人周振星,只见她头发蓬松,并来不及更衣,神情好象
一只疲倦的小猫,在他眼中,她无论怎样都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他就是喜欢她这样不
修边幅。
    振星向他笑笑,不知该说什么,又觉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她们上了车,往虹桥飞机场驶去。
    振星在车上睡着了,微微张着嘴,似个孩子,累得不能再累,胡乱倒下算数。
    邓维楠愿意照顾她一声子,服侍她,看她脸色,听她差遣,让她使小性子……都是
享受。
    他想偷偷握一下她的手,可是有修女同车,实在不敢造次。
    到了目的地,车子引擎一熄,振星就醒,她立刻下车去找行李。
    可是司机与邓维楠已把几件行李提在手上。
    临分手那一刻振星走过去与他拥抱。
    他长得高大,振星的脸理在他胸膛里,他深深嗅她浓厚的秀发,只一刹那振星已经
放手。
    修女在不远之处等他们。
    振星一言不发,与姐姐会合,走向海关。
    她没有回头。
    没有必要,这一刻已深深印在她脑海。
    修女到这个时候才开口:“不错的男孩,英俊、有礼。”
    振星问:“比起王沛中如何?”
    “比王沛中成熟,更有内涵,生活经验似较丰富,不过沛中毫无机心,很适合你。”
    振星不语。
    婵新给她忠告:“变心不是不可行,不过要做得漂亮磊落,千万要给对方留个面
子。”
    振星仍不出声。
    婵新以为她内心交战,十分为难,开不了口,转头一看,发觉完全不是那回事。
    振星已经熟睡。
    婵新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
    她俩踏出启德机场海关,已经见到有人拉着横额,上书“周振星小姐”。
    振星迎上去。
    那人说:“邓维楠先生吩咐我们来接,车子在外头等,酒店房间已经订妥……”
    这回连婵新都颔首嘉许,如此周到服务真不简单。
    振星叮嘱姐姐:“此乃九反之地,宜全神贯注。”
    司机笑嘻嘻地说:“我叫阿文,这几天负责接送,这是我车上电话号码,请随便吩
咐。”
    酒店在郊外,十分清静。
    振星一进房间就拨电话给家。
    婵新按住她的手,“千万别提我的胃,谢谢。”
    电话响了两下就有人来接。
    “妈妈,妈妈。”
    振星一边跳跃一边叫,随即嘀嘀咕咕说将起来。
    婵新在安乐椅上坐下,忽然想到她与母亲最后一次对话,那时母亲已经不行了,大
家也知道她油尽灯枯,婵新的电话拨到医院,看护同病人说:“是你女儿打来,是周婵
新”,她接过话筒:“喂,喂,”已经什么都听不见,接着撇下话筒,看护好心,再度
努力,“周小姐,再试一次好吗?”再把电话交给病人,婵新悲哀地默默等候,母亲又
“喂,喂”几声,终于大家都放弃。
    在记忆中,婵新也曾多次呼唤过母亲,可是,母亲从来未曾应过她。
    那是婵新最后一次听见母亲的声音。
    “喂,喂,”振星在嚷:“妈妈,我还有话说,我想在香港住一两个礼拜,因为姐
姐下一个职还没有定,我想——嗳——对对对,假公济私——”
    振星真幸运,可以随时随地与母亲说话,婵新的目光落到窗外。
    振星终于放下电话。
    她看到婵新那般落寞,便过来说:“不要难过,将来在天国,你必可以见到你妈
妈。”
    婵新却道:“我与她感情不好,见了面也无话可说。”
    振星讪讪答:“可以谈谈天国风景呀。”
    婵新笑,“瞧你,净说孩子话。”
    振星把姐姐的手放在脸颊边,一直笑。
    邓维楠的电话接着来了。
    振星坐在床沿,每隔一回儿便嗯一声,一直听了十分钟,全没开口,最后嗯一声,
挂断电话,满脸笑容。
    能这样受到宠爱,也真是前生注定,人类吝啬付出,尤其是感情,周振星却得到那
么多,真叫人艳羡。
    振星取过手袋,“我到楼下美容院去舒服舒服。”
    婵新笑,“应该的,早些日子辛苦了。”
    振星向姐姐装个鬼脸。
    她一出门,王沛中电话就到,差了一步。
    婵新想,也许俗世的缘分一尽,什么都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从此滑落失却。
    王沛中十分惆怅“我已经大半个月没听到她声音了。”
    “她很好,你放心。”
    “真想念她。”
    “我叫她打给你。”
    “我在公司,请振星过几个钟头拨到我家。”
    “你这些日子好吗?”
    “振星不在,闷死人,我就是爱听她刮噪。”
    “此刻她在香港,找她方便得多。”
    闲话到此为止。
    振星一小时后就回来了,不但仪容光鲜,且一身新衣,兼夹大包小包拎满手。
    她兴奋地问姐姐:“快不快,快不快,嗯?我办事效率不错吧。”
    她把新衣服拆开挂起。
    婵新含笑默默欣赏。
    “全部半价,超值货品。”
    “谁付帐单?”
    振星吐吐舌头。“妈妈。”
    她一头天然卷曲的头发已被理发师编成一条粗辫子,十分美观。
    婵新看着她把众包里拆开,忽然奇曰:“这零零碎碎是什么?”
    振星解释:“亚斯匹灵、胃药、抗生素眼药膏、喉糖、小瓶酒精、止泻剂、晕浪丸、
橡皮膏布。红药水……”
    “你不是有一袋吗?”
    振星笑笑。
    “你送给人了?”
    “我见张妈有用。”
    婵新叹口气,“你又大发慈悲,慷慨施舍了,我同你说过,我想他们自给自足,这
一小袋药品,救得来头还是救得来脚,白白减了他们的志气及自尊,一个人,非要自己
站起来不可。”
    振星对老姐这套论调早己熟悉,当下说:“这是我同你最大的歧见,不说也罢。”
    婵新道:“你扰乱了他们数十年来生活的节奏。”
    “曦!张妈手背一个熨伤的口子化脓,这是什么节奏?药膏一下去,第二天就好,
大有大帮忙,小有小帮忙,你治根,我治标,目的统统是为他们好,想叫他们的生活进
步,有啥子分别?”
    婵新气道:“不可理喻。”
    “要自己双腿站起来,真是谈何容易,我到现在还靠父母呢。”
    “你是疲懒,并非没有能力,他们侥幸之心一且养成,无可救药。”
    “你怕的是什么?”
    婵新答:“我去过印度蓬遮普,一整条村什么都不做,就是等联合国救济品,一点
都不介意贫穷、落后、肮脏、丑陋,并且故意展览无知、无能,让西方大国深深觉得他
们可怜,呵,施比受有福,一天只需八角五分美金,就可救活一个儿童,于是纷纷解囊,
十年八年那样救助下去,孩子们恒久追在游客身后乞讨,振星,这是行不通的。”
    振星勉强地笑,“你怎么动了真气,快躺下,你看你额上青筋都跑出来了,划得来
吗?”
    婵新重重吁出一口气。
    当下有教会的姐妹上门来陪婵新到医务所。
    振星披上新外套预备一齐出发。
    婵新却道;“你到处逛逛马路散散心岂不是更好。”
    “怎么不要我了呢。”
    “你跟着我,我有压力。”
    “好好好,我在酒店等。”
    婵新一出门,王沛中的电话就来了。
    “周小姐,你真难找。”
    “可不是,当中隔着十五个小时,你日我夜,我夜你日,咫尺天涯。”
    “振星,到中国两个礼拜,你的中文真进步了。”
    “不敢当。”
    “伯母问你几时回来。”
    “伯母才不理我。”
    “王沛中问你几时回来。”
    “我得陪住婵新。”
    “她不是已经痊愈了?”
    “王沛中,你是个草包,这话你不可传到我父耳中,婵新可能要做第二次手术。”
    王沛中耸然动容。
    振星低声说:“这些年来她积劳成疾,身体有许多不妥之处,未老先衰,一只眼睛
既有近视又有远视,一到黄昏,就拿着个放大镜,我真担心她五脏六腑还有其它毛病。”
    王沛中沉吟半晌,“我到香港来陪你们。”
    “你如果有假期,不妨来几天。”
    “我计划一下。”
    振星嗤一声笑出来。
    五沛中无奈,他当然知道笑从何来,“我父亲还没走,他打算支持我,注资进公司,
提升我做合伙人。”
    “那多好,正经事是正经事,我再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王沛中黯然,“振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苦不堪言地挂上电话。
    凡事均有借口,说穿了不外是当事人厚此薄彼,周振星虽然天真,却也深明此理。
    令她诧异的是她并没有与王沛中计较。
    真没想到甫订婚已经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振星用手臂枕着头。
    过去几日睡眠严重不足的她在宁静舒适的酒店房间很快堕入梦乡。
    她梦见有人敲门,起床把门打开,来人却是邓维楠。
    振星笑嘻嘻道:“小邓,你倒是来了,怎么走得开?”
    忽然之间,她看见邓维楠头上丝丝白发,惊道:“维楠,你怎么老了?”
    邓维楠笑笑,唏嘘地说:“可不是,我老了,你也老了,这样就一辈子了。”
    振星吓得口定目呆,“今年是什么年份?”
    “振星,恭喜你金婚纪念。”
    “什么,我同谁金婚纪念?”
    “你同王沛中呀。”
    周振星汗流浃背,“不,维楠,你弄错了,我今年廿二岁然还勉强能称少女,我,
我……”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周振星惊醒,喘气。
    “谁?”
    那人没应。
    振星下床开门,门外站着满脸笑容的邓维楠。
    振星张开嘴,不知道梦倒底醒了没有。
    半晌才说:“你怎么来了?”
    “放一日假,来看看你。”
    “你的盛情我十分感激。”
    呵,从梦中醒来了。
    “修女呢?”
    “她去看病。”振星黯然。
    “呵,医学昌明,你大可放心。”
    “必然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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