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弹-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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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你难侍候,所以特地托人从波斯带来葡萄酒,想不到只得你‘普通’两个字。”
“波斯的葡萄酒也有好几等,这种是普通的。”
“你自己为什么不带些好的来?”
“我本来也想带点来的,可是临走时出了些事,走得匆忙。”看来他们原来早已约好的。
邓大吉觉得更有趣。
谁能想到钟无二会躲在这里,而且是和胡俊约好的。
他为什么要带些棺材来呢?他跟胡俊是不是也有阴谋要对付全德仁?邓大吉希望胡俊问问钟无二,他临走时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怎知胡俊却改变了话题,道:“你这次来有没有在路上,遇见特别精采的女人?”
“没有。”“钟无二道:”听说你这里有个女人不错!““何止不错,简直精采。”
“你为什么不找她来陪我们喝酒?”
“这两天她心里有别人,请不动的。”
“谁?”
“能令这种女人心动的男人,当然总有几手。”胡俊又笑道:“但这男人有时却又像是个笨蛋!”
“笨蛋?”
“他放着又热又暖的被窝不睡,却宁愿躲在外面喝冷风。”邓大吉心里本来觉得很神气,但后面这句话却令他很不舒服。
胡俊转过头,微笑看着他这面的窗户。
邓大吉无奈,只好笑道:“主人在里面喝酒,却让客人在外面喝风,这样的主人有点不橡话吧!”说完,推窗而入。
桌上只有两副杯筷,刚才明明出现了三个人影,现在第三个人呢?他是谁?
为什么忽然要溜走?屋子里布置得精致而舒服,每样东西都恰巧摆在你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胡俊一伸手,就从后面柜架上,取了个水晶杯,笑道:“坐,坐下来,先喝杯酒!”邓大吉举杯向钟无二道:“上次见到钟大侠,多有失礼之处,抱歉抱歉!”
“你并没有失礼,也用不着抱歉。”
“只不过,我对一个非常懂得酒和女人的男人,特别尊敬的。”钟无二冷冷的脸,被邓大吉一恭维,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道:“胡老板刚才说溜了一件事。”
“哦?”
“邓老弟不但对付女人有两手,对付男人也一样。”
“那也得看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钟无二忍不住笑了。
邓大吉这才将杯里的酒喝下去,才坐了下来,这本来应该是那“第三个人”
的座位。
要怎么样才能查出这人是谁?要怎么样才能问出他们的秘密?邓大吉正在沉吟着,钟无二忽然道:“我知道人钱定有很多话要问我,为什么到这地方来?为什么要送那些棺材?怎么会和胡老板认得的?在这里跟他商量什么事?”邓大吉脸上笑着,心里却发现钟无二,比他想像中的更难对付得多。
“你为什么还不问?”
“我若问了,你会回答我吗?”
“不会。”
“所以我不问。”
“但有件事我却可以告诉你。”钟无二道:“我全身上下带着十种暗器,七种有毒的,三种无毒的,而且同时可以发出五种不同的暗器来!”
“好快的出手。”_“但坐在你旁边的胡老板,出手比我更快。”胡俊轻叹一声,道:“一个又懒又残废的人,若不练几样暗器,怎么活得下去。”邓大吉同意道:“有理。”钟无二又问邓大吉,道:“你看不看得出他暗器藏在那里?”
“铁拐里吗?”
“好,好眼力,除了铁拐外呢?”
“别有地方也有?”
“嗯,还有七种,但他却能在一瞬间将这八种暗器全发出来。
“唉,想不到我能坐在当世两大暗器高手之间,当真荣幸的很!”
“所以,你最好安安静静的坐着,因为只要你一动、至少就有十三种暗器,向你招呼过去!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在这种距离中,躲开这些暗器的。”
“我相信。”“所以我们无论问你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讲,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邓大吉喝了一口酒,才答道:“我若说落叶归根,你们一定不信,因为我天生就是个浪子,所以我说除这见鬼的地方外,根本己无处可走,你们信不信?”
钟无二也没说相信或不相信,盯着他道:“没有别人请你到这里来?”
“你知不知道这地方以赚钱的机会并不多?”
“我看得出来。”
“那么你准备怎么活下去?”
“我水看到这里有人饿死。”
“假如你知道别的地方有万两银可赚的,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因为这地方说不定会有更多的银子,可赚。”邓大吉瞟了他一眼,笑道:
“我已感觉到这里开始需要这种人。”
“你是那种人?”
“一个武功不错,而且能够守口如瓶的人,若有人肯了钱要我去替他做事,一定会失望的。”闻言,钟无二眼睛发出了光,问道:“你杀人的价钱通常是多少?”
“那得看是杀谁了?”邓大吉道:“最贵的一种,五万两。”
“好。我先付二万,事成后再付三万。”
“你要杀谁?石玉?”
“他还不值五万。”
“谁值?”
“武林盟主全德仁!”
邓大吉一听,苦笑道:“原来是你们要杀盛世堡的人,真是想不到,你们跟他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呢?”
“少废话,你想不想赚这五万两?”邓大吉没有回答。手却已伸了出来。
钟无二从身上拿出三十张崭新的银票,每张一千两。
“这是三万两,你一个人杀不了全德仁一万约你找帮手的。”
“你想得真周到,可是这地方谁值得这么多呢?”
“你应该知道。”
“你要我去找石玉?”
钟无二默认——“我怎知道我能收买他?”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他没有朋友。”
“你为何不去试试?”邓大吉笑着站起来就走。
一直不开口的胡俊,忽然笑道:“为什么不先喝两杯再走?急什么?”。
邓大吉扬了扬手里的银里的票,笑道:“急去花光这二万两。”
“银子既已在你手里,又何必心急?‘”因为现在我若不花光,以后恐怕没有机会。“说完,掠出窗子。
胡俊轻叹一声,转头向钟无二问道:“你信任他?”
“一点也不相信!”
“所以你才要跟他谈交易?”
“嗯!”
※※※※※※
邓大吉身上有了银了,就想到令人难忘的红薇。
现在红薇屋子里的灯已熄了,想必已睡着了。
能在她身旁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呼吸着香甜的发香,轻抚着光滑的背脊,这诱惑进邓大吉都无法拒绝。
他轻轻走过去推开门,房门是虚掩着的,一定还在等他。
星光从窗外射进来,她用被蒙住了头,仿佛睡得很甜。
邓大吉轻轻掀起了丝被一角,突然剑光一闪,刺向他胸膛。
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没有人能避开这一剑。
但邓大吉避开了,他人倒窜而出的同时,一脚踢向握剑的手腕。
被踢中的人没有追击,反扑向后面的窗子欲逃。
邓大吉笑道:“海遇春,我已认出了你,你走也没有用。”这人一听,身形突然停顿转身,果然是海遇春。
邓大吉说道:“原来你来找的人既不是石玉,也不是胡俊、你来找的是红薇。”
“谁规定我不能来找她的?”
“当然那是很正当的事。”邓大吉道:“只是不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怕你吃醋。”
“吃醋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谁吃醋都无所谓。”海遇春问道。“她的人呢?”
“我正要问你。”
“你没有看见她?”
“我走的时候,她还在这里。”
“但我来的时候,她已不在了。”
“也许她去的别的男人……”
“她从不去找别的男人,来找她的男人已多啦。”
“这你就不懂了,来找她的男人,当然和她要去找的男人不同。”海遇春一听,脸沉了下来,问道:“你想她会去找谁?”
“这地方值得她找的男有人几个?”海遇春有脸色变了变,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邓大吉并没有拦阻,因为他已发现几样他想知道的事。
他发现红薇也是个神秘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若要干婊子,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不必。
埋没在这里。
她留在这里,必定也有某种很特别的目的。
而且,她和海遇春之间,想必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邓大吉发现这地方每个人好像都有秘密,他自己当然也有。
现在所有的秘密,好像已渐渐到了将要揭穿的时候。
他脱下靴了躺进窝,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然后他就发现了,红藏的内衣——一是他脱下来的。
她的人既已走了,内衣怎么会留在被里。
莫非她走得太匆忙,连内衣都来不及穿?还是她被人逼着走的?她为什么没挣扎呼救?邓大吉决定在这里等下去,等她回来。
可是她以始终没有再回来。
第十五章 全德仁老谋深算
这一夜真长得很。
这一夜中盖世堡又死了七、八个人!风砂卷舞,黎明前的这一段时候,荒野上总是特别黑暗,特别寒冷。
狂风中传来断续的马蹄声。
七、八个人喝得大醉,东倒西歪的坐在马上。
这些寂寞的马师们,终年在马背上颠沛挣扎,大腿上已被磨出了茧子才是,除了偶而到镇上,来买醉,他们几乎已没有别的乐趣。
也不知是谁在含糊低语。
“明天不是我当值,今天晚上,我本该找个骚娘们搂着睡一晚的。”
“谁叫你的腰包不争气,有几个钱又都灌了黄汤。”
“哼,下次发晌,我一定要记着留几个。”
“我看你还是找条母牛来凑合算了,反正也没有女人受得了你。”语毕,众人发笑。
笑声中,一个人突然夹紧马腹,用力打马,大声呼啸,向前冲出去!
“小胖子好像快疯了!”
“他至少有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上次找的还是个五、六十岁老帮子。”
“像红薇那样的女人,若能陪睡一晚,我死也甘心。”
“我宁可要姨娘,那娘们全身嫩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哎……”突然传来小胖子的惨呼,众人酒醒一半,奔马过去!小胖子,从马背上栽倒在一个人脚下,那个人手里提着马刀!
“你是什么人?是不鬼?”那人笑着说道:“连我是谁你们都看不出吗?”
最前面的两个人终于看清了他,这才松了口气,陪笑道:“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没歇下呢?”
“我找你们有事!”
“什么事?”没有回答,马刀一闪,一个人的头颅已落下,但一只眼睛还在死盯着这个人,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不信。
他死也想不通,这个人怎会对他下这种毒手!健马悲嘶,人群悲呼。
有的人转身打马想逃,但是这人已鬼魅般追上来。
刀光只一闪,立刻就有个人自马背上栽倒。
“为什么?你这是究竟为什么?”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为什么要入盖世堡?”这时距离黎明还有半个时辰。
邓大吉在红薇的床上睡着,他还是没有等到红薇。
红薇到底去了那里?全香兰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接着,她就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不许出声,跟我上去!”全德仁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他回来的是谁?全香兰正觉得惊奇时,又听到女人的呻吟声,然后他们的脚步声就已上了楼梯。
她心中不禁想道:“爹爹怎么会带女人回来呢?这女人声音好娇媚、好年青,绝不是姨娘,不知姨娘回来了没有?”想着,她悄悄下床,走向殷小萍的房门口,正见殷小萍披着宽大的衣衫在洗脸,毛巾上竟然还带着血迹。
全香兰讶异道:“你……你受伤了?”殷小萍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
“你知道我刚才出去过?”全香兰笑了笑,眨着眼道:“你放心,我也是个女人,我可以装做不知道。”殷小萍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将带血渍丝巾浸入水里,她嘴里还有血的咸味,这口血一直忍到回屋后才吐出来。
左太斗的拳头真不轻。
全香兰跳上床,盘起了腿,问道:“你这里有没有酒?我喝一杯!”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你在我这样的年纪,难道还没有学会喝酒?”殷小萍叹了口气道:“酒就在那边柜子最下面的一截抽屉里。”
“我就知道你这里一定有酒藏着,我若是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一个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