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胭脂弹 >

第35节

胭脂弹-第35节

小说: 胭脂弹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
  “不错,走,快走,越快越好!”
  “为什么要走?”
  “因为这里的麻烦太多,无论谁在这里,都难免要被沾上腥。”
  “但这地方你要不该来的,你应该回去,无从你要多少盘缠,我都可以给你。”
  “不,我不走,我只做我自己应该收的事,而且从不怕麻烦,也不怕血腥。”
  “你一定要留在这里?”
  “是。”邓大吉简单、干脆应了一声,就走了!全德仁怔住了!若是换了五年前,他绝不会让这少年走的。
  若是换了五年前,他现在早已将这少年埋葬在这山坡上。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的要求,他说出的话,从来也没有人违抗。
  可是现在已有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顾忌,已越来越多了。无论对什么事,都不如以前那么有把握。
  甚至在床上,拥着他最爱的女人时,也都不像以前那样能控制自如。
  这是不是正象征着他已渐渐老了?全德仁忽然觉得很疲倦。
  他只好躺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刻的那几个字。
  他们本是好朋友、好兄弟,而他的确死得很惨!但他身为武林盟主,却不能替他复仇。
  为什么呢?这秘密除了他自己和死去的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秘密已在他心里隐藏了十六年,就像有一根刺他心里,很痛!斯时,他感觉到有人走上了山坡,他知道是左太斗来了。
  只有左太斗,是唯一能跟他共享所有秘密的人。
  左太斗一口气奔上去,见状,立刻问道:“人呢?”
  “走了!”
  “你怎么能让他走?”
  “也许人你说得不错,我已老了,已有些怕事!”
  “怕事?”
  “怕事的意思,就是不愿再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认为不是他?”
  “无论如何,至少昨夜的事并不是他做的,有人能替他证明。”左大斗没有再说,看到了石碑上的名字,双拳以紧紧握住,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你确定高德威真有个儿子?”
  “嗯!”
  “你怎知这次是他的孤儿来复仇?”
  “这样的仇恨,本就是非报不可的。”
  “但我们做的事那么秘密,又怎会有别人知道?”全德仁长叹了口气,道:
  “无论什么样的秘密,迟早总有人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句话你千万不能不信。”
  “这孤儿若长大了,年纪正好跟邓大吉差不多。”
  “跟石玉也差不多。”
  “你认为谁的嫌疑较大?”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是石玉”。
  “为什么?”
  “这少年看来从胯下狗一般钻进来,也不愿杀一个人。”
  “这只因那人根本不值得他杀,也不是他要杀的!”左太斗的脸色变了!
  全德仁缓缓道:“一个天性刚烈温动的人,突然变得委曲求全,保有一种原因——仇恨!”
  “仇恨”
  “他若有了非报复不可,才会勉强控制住自己,才会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只因为他一心一意只想复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左太斗厉声道:“反正我们已有二十条命牺牲了,你难道还怕杀错了人?”
  “你错了。”
  “你认为他还有同党?”
  “这种事,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所以我们这一次若要出手,就得有把握将他们的人一网打尽,绝不能再留下后患!”
  “但我们这样等下去,要等到几时?”
  “无论等多久,都得等!”
  “可是我们已送了二十条命,若是再等下去……”
  “只要是别人的命,再送三百条又何妨?”
  “我怕他先下手为强!”
  “你放心。”全德仁冷笑道:“他绝不会太快就对我们下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死得太快,太过容易!”左太斗脸色铁青,巨大的手掌又已按上刀柄!全德仁阴笑又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现在一定还没有抓住真实的证剧,能证明是我们下的手。所以,他才要使我们恐惧,好做出错事,他才有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
  “那我们现在什么事也不能做罗?”
  “是的!”全德仁沉声道:“我们现在只有等下去,等他先错!”
  ※※※※※※
  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雨点,落在窗户上。
  窗子是关着的,屋里暗得很。
  邓大吉斜坐着,伸长了两条腿,看着他那只破旧的靴子,喃喃道:“好大的雨”。
  胡俊小心翼翼的翻开了最后一张牌,凝视很久,才抬头笑着道:“这地方平时很少下雨。”
  “也许就因为平时很少下雨,所以一下就特别大。”胡俊点点头,倾听着窗外的雨声,忽地长叹一声道:“这场雨下得实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
  “今天本是她们每月一次,到镇上来采购花针线粉的日子。”
  “她们?她们是谁?”
  “她们之中,有一个是你很想见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很想见到她?”
  “我看得出来?”
  “怎么看法?”胡俊轻抚着桌上的纸牌,道:“也许你不信,但我的确总是能从这上面看出很多事。”
  “你还看了出什么?”
  “我还看到一片乌云,笼罩在盖世堡上,乌云里有把剑,正在滴着血……”
  胡俊忽地抬头,盯着邓大吉,哀伤道:“昨夜盖世堡里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凶杀不祥的事?”邓大吉怔了怔,才勉强道:“你应该改行去替人算命的。”
  “可惜我总是看到别人的灾祸,却看不出别人的好运。”
  “你……你有没有替我看过?”
  “你要听实话不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实话罗!”
  “人头上也有朵乌云,显然你也有很多的烦恼。”
  “哈哈,我像是个有烦恼的人吗?”_“这些烦恼也许不是你的,但你这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有很多别人的麻烦纠缠你,你甩也甩不掉!”
  “乌云里是不是也有柄剑?”
  “就算有剑也无妨。因为你命里有很多贵人,所以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
  “贵人?”
  “贵人的意思,就是喜欢你,而且能帮助的人,譬如说……”
  “譬如说你吗?”
  “不是的!你命中的贵人,大多是女人,譬如说红薇!”。
  他看着邓大吉襟上的珠花,微笑道:“她昨夜就一直在等着你,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床头金尽,壮士无颜,既然迟早要被赶出来,又何必去?”
  “你错了,这地方的女人。也未必全部是拜金的。”
  “我倒宁愿他们如此,这样子反而无牵无挂,也不会有烦恼。”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情的人就有烦恼?”
  “对了!”
  “你又错了,一个人若是完全没有烦恼,活着也未必有趣。”
  “我还是宁可坐在这里发呆,也不要去招惹那些烦恼。”
  “随便你要坐到什么时候都行,但是我……我已老了,精神已不好,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整个人就是要瘫了下去。”
  “你昨夜没睡?”
  “老人总是舍不得多睡的,何况我又是个夜猫子。”说完,他拿起椅旁的拐杖,挟在肋下,慢慢的站起来,忽又笑道:“中午说不定雨就会停的,你说不定就会看到她了。”胡俊已上了小楼。
  这时,邓大吉才发现他长衫的下摆里,只剩下一条腿。
  另一条腿是怎么被砍断的?为了什么?邓大台沉思着,看到桌上的纸牌,就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发觉这纸牌并不是纸做的,而是纯钢片打成的。
  唉!邓大吉叹了口气,只觉得胡俊实在是个很神秘的人,说出的每句话,仿佛都有某种神秘的含意,做出的每件事,也好像有某种神秘的目的。
  就连他住的小楼,都可能隐藏着一些秘密。
  邓大吉觉得这地方实在很有趣。
  ※※※※※※
  正午。
  雨果然停了!邓大吉穿过满是泥泞的街道,走向斜对面的杂货铺。
  杂货铺的老号叫“金山伯”是个很乐观的中年人,圆圆的脸,脸上常挂着笑容。
  邓大吉走进去时,正要四下打量,突听一阵马车声,一辆大车急驰过长街。
  他认得这辆车,正是昨天来接他盖世堡的,现在这辆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呢?
  邓大吉正想赶出去看看,金山伯已笑着说道:“盖世堡的姑奶奶和大小姐,又出来买货了,却不知今天他们要不要鸡蛋。”
  “她们又不是厨子,要鸡蛋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用鸡蛋清洗脸,越洗越年青的。”
  “你老婆是不是每天也用鸡蛋洗脸?”
  “她呀,每天就算用三百斤鸡蛋洗脸,还是一脸的风干了的橘子皮。”金山伯压低声音道:“但盖世堡的那两位,却真是牡丹花一样的美人儿,大爷,你若是福气能……”突听一个孩子的声音,在门外大声道:“金山伯,你在乱嚼什么舌根?”金山伯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孩子手叉着腰,瞪着一只乌溜溜的眼睛,派头十足,金山伯一看见他,脸就吓得发白,陪笑道:“没什么,我正在想给少少爷你做个糖糊芦。”邓大吉立刻追出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小辫子,笑道:“小不点、想溜?没那容易!”小不点有点发急,大声叫道:“我又不认得你,你找我干什么?
  “早上你不是还认得我吗?现在怎么不认得了。”小不点脸涨得通红,又想叫。
  “你乖乖听话,要多少糖葫芦我都买给你,否则,我就去告诉你爹爹,说你早上在说谎!”
  “我……我说了什么谎?”
  “昨天晚上你早就睡了,根本没有出来,也没有躲在你姐姐的马肚子下面,对不对?”
  “那只不过是我想帮你的忙。”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
  “你不告诉我,我只好把你押回去,交给你爹爹了。”小不点脸又吓得发白,这孩子只要一听到他爹爹,立刻就老实了,垂下头道:“好,告诉你就告诉你,是我姨娘教我说的。”
  “你姨娘?”邓大吉惊道:“是不是早上把你拉去的那个人?”小不点点点头。
  “她怎么知道昨天夜里我跟你姐姐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问她去?”邓大吉只好放开手,小不点立刻一溜烟似的逃走了,逃到街对面,才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你可以去问她,但是,却不能橡抱我姐姐那样抱着她,否则……我爹爹会吃醋的!”
  说完,人已溜进了一家绸缎庄。
  邓大吉皱着眉,沉思着。
  那姨娘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昨夜的行动?为什么要替他解围?邓大吉想不通,刚抬起头,就见到这位姨娘,正从绸缎庄里走出来。
  她打扮得很素净,不沾脂粉,也没有装饰,却有一种动人的风韵,令人不饮自醉。
  邓大吉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正向邓大吉瞟了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向邓大吉嫣然一笑。
  邓大吉居然有些痴了,过了半晌,发现她身边还有双眼睛,他的心又跳了起来,跳得很快。
  全香兰脉脉的看着他,偷偷的朝他使了个眼色。
  邓大吉立刻点点头。
  全香兰这垂下脖子,娇羞地笑了。
  回飞仙楼的小楼上静寂无声,桌上散乱的纸牌,已不知被谁收拾了起来。
  邓大吉又坐到原来的那张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他明白全香兰的意思,却实在不明白那“姨娘”的意思。
  全德仁的妻子已去世,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当然不会缺少女人。
  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这样的男人。
  邓大吉已猜出她的身份,却更不明白她笑的意思了。
  他不愿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有点对不起全香兰了。
  邓大吉正准备站起来,心就已沉了下去。
  来的不是全香兰,是海遇春。邓大吉暗中叹了口气,知道今天很难再见到全香兰了。
  海遇春见到了他,显然觉得很意外。
  邓大吉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来找红薇姑娘的?是不是要问她,为什么要将这朵珠花送给别人呢?”。海遇春没有吭声,找了张椅子坐下。  “我是来找人,却不是来找她!”
  “找谁?”
  “石玉!”
  “找他干什么?”海遇春拒绝回答。
  “他不是还留在盖世堡?”
  “不在了。”
  “不在?”
  “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
  “他既然早上就走了。”邓大吉皱了眉头,道:“我倒什么没有看到他回镇上来?”
  “那别的人呢?”
  “别的人也没有回来,这里根本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