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弹-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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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少贪梦里房中乐
第 二 章 错把老爸当成盗
第 三 章 多情俏女爱少年
第 四 章 少男少女逍遥窝
第 五 章 除毒蟒身落绝涧
第 六 章 美人在抱花满堂
第 七 章 倩女勾魂别有意
第 八 章 淫毒攻心玉人解
第 九 章 宫女如花春意浓
第 十 章 红灯将灭酒也醒
第十一章 神秘女郎来献身
第十二章 盖世堡午夜惊魂
第十三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第十四章 三分春色二分愁
第十五章 全德仁老谋深算
第十六章 连环计层出不穷
第十七章 温柔帷中英雄醉
第十八章 水落石出情何堪
第一章 少贪梦里房中乐
郊外的一座废置已久的破砖窑,杂草丛生,荒无人踪;砖窑旁边的那座屋子,也残破不堪,已有半边屋顶塌落下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壮实青年,一手持着一双纸盒子,悄悄走到这座契砖窑来。
他的上衣敞开着,胸膛露出一条刺青的苍龙。
此人就是京城中一家绸缎庄的老板“高讦”的独子,名叫“高德成”,平素不喜读书,最爱挥拳踢腿,使刀弄棍的玩意,并且还特别为自己起了个绰号——
杂家小子。
高德威信步走过破砖窑,直走入那间破屋。
但见屋中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青年,正在呼呼地舞着一把刀,刀法极快,好像一条金色的飞蛇,在他的身边乱窜。
高德威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站定,极感兴趣地欣赏着他的刀法,然后赞叹道道:“好刀法!”
那人停止了舞刀,把刀丢于一边,高德威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纸盒递给他,说道:“你的晚饭!”
“谢谢!”那人道过一声谢,接过饭盒,就坐在一边吃起来。
高德威望着他笑道:“老兄,到现在为止,你连姓名来历都不肯让我知道,太神秘一点了吧?”
那人瞪了高德威一眼,有点气愤地道:“你再提这个,我可就翻脸了!”
高德威忙陪笑道:“好,不提!绝口不提!”
那人收了怒气,一边吃一边说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又喜欢功夫,所以我才教你两手刀法防防身……”
说时,有点紧张的问道:“嗯,你没有跟人提起过,我住在这里吧!”
高德威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像我们在江湖上混的人物,最讲究的就是”信义“两个字,怎么啦?难道我高家少爷不像是个江湖汉子吗?”
那人笑道:“像……像极了……我看,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高德威听了,忙说:“不来怎么行,你知道我是功夫狂、功夫迷,自从那天我偶然来这里,发觉你是个高手后,我已把你当是我的师父!”
那人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千万别告诉旁人我住在这里,你送饭来时,也一定要小心,别让人看见!”
高德威连连点头道:“行!行!这个我一定做得到!”说罢,抓起地上那把刀,就呼呼地舞起来,动作差不多跟那人舞的一样,只是还没那么罢纯熟了。
那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舞刀,并不时矫正他的招式。
其实,这个就似乞丐的神秘人物,井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而是省城府衙的总铺头,名叫“程成章”。
他为了调查一宗庞大的饭盒案,特冒充成乞丐以隐蔽身份。
※※※※※※
深夜。
高讦正在绸缎庄的帐房内算帐,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算盘,数银子,将银子每十两一堆的堆在一块,一共有六堆,还有几个银子在桌子上。
门外,高德威蹑手蹑脚地走近门来,伸手轻轻在门上,板下一块木头,令门上出现一个小孔。
然后,他把一双贴近眼睛小孔朝里看,一看之下,面露得意,又鬼鬼祟祟地走开去。他迅速来到前院的栏杆前,伸手把摆在栏杆上的一盆玉堂春一推,“叭”
地一声,花盆落在地上跌得烂碎。
高德威随即闪身躲于一边。
高讦立即打开帐房门跑出来看,见地上跌得烂碎的花盆,便愤然骂道:“是谁三更半夜在犯手贱,做这种缺德的事……一定是那家没屁眼,没爹娘教养的孩子,打烂了我的花盆……”
高讦正在破口大骂时,高德威早已乘机潜人帐房,偷了几个银子塞入衣袋里,然后迅速闪身走出来,走到父亲的身边,装腔作势地问:“爹,这是怎么回事呀个”
“爹,这是怎么回事呀?”
高讦愤愤地说道:“哼!谁知道半夜三更,那家没屁眼的孩子犯手贱,打烂我的花盆了!”
然后打量着高德威,肃道:“德威,你不在屋里念书,跑出来干嘛?”
高德威道:“我刚才就是在屋里念书,听见声音,才跑出来看……”
高讦立即责怪道:“你呀,就是读书不专心!想当年,你爹我念书的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我都不理,就是专心的啃书本。”
高德威忙说道:“大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跟爹是一样的嘛!”
“哦!”高讦一怔。
高德威说道:“我就是因为有一段不明白,才出来问问参的!”说时,自衣袋里掏出一本书来扬了一扬。
高讦见状,大喜道:“对!学问,学问就是要多问!跟我来!”
高德威跟着父亲走入帐房内。高讦认真地问道:“是哪段不懂呀?”
高德威随便翻开书来,指点着书的一页道:“就是中间那段!”
高讦马上戴上老花眼镜,取过高德威的书,就着灯火以念古书的声调念起来:“话说锦毛鼠白玉堂,命丧铜钢阵……”
高德威一听,神情就变得极糟糕,忙双手抱住头。
高讦陡地停止念,望着高德威怒喝道:“这是什么书?”
“古文观止!”高讦更怒,将书向他的头脸劈头劈脸打下来,一面打一面骂道:“古文观止?你再看清楚点!”
说时,将书送到高德的面前,那书封面分明印着“七侠五义”四个字。
“这……这……”高德威抬头望着父亲,神情变得极害怕:“这……是……”
高讦怒不可遏地大声道:“笨蛋,这四个字,你也不认得?”一面骂,一面又以书怒打着高德威的头脸,打了一阵,愤然将书撕烂,掷在地上,说道:“你不读古文,老看这种书,这个月的零用钱,扣下作罚!”
高德威哭丧着脸,神情焦急地问道:“爹,我一个月总共才只两文钱零用,你全扣了,不是坟狠了吗?能不能不扣?”
“不行!一定要扣!”高德威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低着头,转过身,慢慢走出去。
原来,干贩私屹勾当的,就是城中庄记运输行的老板“庄东山”,及其侄子“庄少雄”。
庄渝年纪已大,一向深居简出,事情全由庄少雄出面处理。
终于,庄少雄查出住在砖窑里的那个乞丐程成章,实是前来查案的总捕头,于是便重金聘请冷血杀手“尤靖”前来杀他。
尤靖不但以出手狠毒著名,而且擅用“断魂枪”,枪法出神入化,在江湖上有“断魂客”之称。
这日,尤靖带同两名手下,悄悄来到破砖窑,三人立即就向程成章展开攻击,程成章也奋起迎战,以一敌三,打得非常激烈。
恶战中,程成章的双刀,陡地架住尤靖的断魂枪,喝问道:“尤靖,谁买你来杀我?”
“只认钱,不认人!”尤靖说完,抽回断魂枪,又出招向程成章猛攻。
此时,高德威刚好拿着一盒饭来到,看到程成章正与尤靖他们三人拼命搏斗,登时大惊失色,急忙躲于一边偷看,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程成章的武功非常高强,但尤靖毕竟也是绝顶高手;何况,他又带来两个助手。
结果,在寡不敌的情形下,程成章渐处下风,被尤靖的一个助手,所发射的暗镖射伤右臂,他的右臂立时垂下来,手中那把刀也告掉下。
尤靖乘机飞起一脚,踢走程成章左手那把刀,随即以断魂枪尖直抵住他的颈头。
程成章瞪着尤靖道:“好!你不愧是冷血杀手,永不失手!”
尤靖冷冷地说道:“当然,如果失手,江湖上也就不会有我这个鼎鼎大名的‘断魂客’了!”
程成章喘着气问道:“我值多少?”
“很贵,一百两黄金!”
“是谁买你?”尤靖神情阴森地笑起来,不回答。
程成章喘着气又道:“这几年,我一直在查,是谁在暗中主谋,做了那么多件大案,已经有点眉目了……。”
尤靖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这就是你致死的原因!”
程成章冷笑一声,镇定地道:“我要是怕死,也不会查,只是死前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死不瞑目,做了冤鬼,也会日夜缠住你!”
尤靖两颊抽搐,眨起眼睛,终于一字字地说道:“好,就说给你听听,他就是‘绸缎庄渝’。”
程成章陡地“啊”地一声笑起来。
躲在一旁的高德威听到这话,也吃惊到极正张口想叫,但立时伸手按住自己的嘴。
因为尤靖刚才所说的“绸缎庄渝”,因谐音的关系,高德威以为是“绸缎庄高讦”,那正是自己的父亲啊!此际,尤靖已一枪刺入程成章的咽喉,程成章惨叫一声,便告死去。
高德威见状,不禁惊骇得“啊”地叫出声来。
尤靖及其两手下马上循声望去,但见有个青年正站在前面一角,他上衣敞开,可以看到胸前那条苍龙的刺青。
尤靖怔了一下,立即向高德威扑过去。
高德威转身拔足便逃,尤靖与两位手下,紧紧追去。
高德威跑出砖窑破屋,就直奔进山坡下的芦草丛中,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尤靖他们在芦草丛中搜索了一番,始终都无法找到高德威,只好回到砖窑屋来,把程成章的尸体,抬进破砖窑里,再塞入一些干草,点起火来烧着,以便杀尸灭迹。
是夜。
高家的厅子中,高讦正吃饭,他对面也放着一碗饭,盖着碟子。
高讦一面吃饭,一面不时招眼望向门口,终于看到门上挂的布市略为动了一下,于是便叫道:“德威!”布帘慢慢拉开,高德威神情骇然地看了父亲一眼,立时又不敢看,侧着身子慢慢走进来,一派戒的神态。
高讦见他闪闪缩缩,怒道:“又闯了什么祸,装出这副样子来?”高德威急忙道:“没有!没有!”高讦一喝:“还不快过来吃饭!”
“是……是……”高德威向前走过来,但在走近父亲时,不禁惊骇地避开去,多走几步,才走到父亲的对面坐下来。
高讦瞪视着他,显然不知搞什么鬼。
高德威揣起饭碗来,心不在焉,也不揭去饭上盖着的碟子,就去扒饭,并且不时偷瞄父亲,也不理会有没有把饭扒进口中去。
高讦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德威!”
“啊……”高德威大惊,陡地站起来,手中的饭碗也几乎跌落地。
高讦眼睛一瞪,肃然直指着他道:“你一定闯了祸,魂不守舍,快说实话!”
“没有!真的没有!”然后坐下来,胆怯地问道:“爹,你一直叫高讦?”
“这,这是你爷爷取的名字!”
“也一直开绸缎庄?”高讦没有回答,而是皱起眉头,神情疑惑地望着高德威,显然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句话。
高德威吞了一口口水,呐呐道:“要是……有人提起绸缎庄……高讦,那准是说你了?……”说时,显出极为害怕的神情,缩着头,一面在扒饭,一面偷看高讦。
高汗神情自负地道:“那当然,我开了二十多年的绸缎庄,货真价实,谁不知道!”高德威更吃惊,陡地吞下一大口饭,哽得儿乎透不过气来。
高讦见他这副狼狈相,怒道:“你再作怪,小心我宰了你!”
高德威一听,忙吞下哽着的饭,迫不及待地说道:“爹!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说完,就正正经经地在吃饭。
高讦大感意外,嘘了一口气,自语道:“祖宗保佑,这孩子突然变得那么听话了,总算对得起高家列祖列宗,我可以安心了!”
于是,就乘机教训起儿子来,说道:“做人,第一要老老实实,实实在在,不可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
“是!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高德威终于壮起胆子,道:“要是请杀手杀人,钱付了也就算了,可也不必老实到将自己的真名字告诉他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是!不敢了,不敢了!”高德威说完,只好低头扒饭。
吃过饭后,高德威回到自己的房里,一直坐在灯前发怔,脑际里老是浮现起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