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泪-第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盯着课本,王红兵没去想昨晚的“历险”,也没去想恒升玉器店的事,却想到那个神经有问题的女子,想到她句句郎君郎君的,就觉得她真可怜。课本上的公式都变成了她那双清澈、凄楚、水汪汪的眼睛。
春来则坐在位子上盯着课本不动,他在默默背诵着佛经。
丽妍则不时地看一眼张力他们。她想知道张力一、二两节课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张力不主动过来说,她也不想问。但又想知道。
曾海径直走到陈洁位子上,语气很是暧昧:“陈洁,听说,你准备帮王红兵申请减免学费?”陈洁淡淡扫了一眼曾海:“谁说的?怎么了?”坐在陈洁旁边的文馨暗暗撇撇嘴。
“没事,我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和大红人――你,讲讲话?”曾海阴阳怪气地说,“王红兵他每天吃饭都要炒菜!什么红烧肉、鱼香肉丝之类,我亲眼所见,你还帮他申请减免学费?还给他特困生的名额?”曾海晃了晃脑袋,继续说:“听说恒升玉器店的凶杀案了吧?那丢失的玉石就是他王红兵卖掉的!他卖了玉石,肯定有钱!在者说,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
“我知道了,马上开课,你回位子上吧。”陈洁有几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她最讨厌这种背后论短道长的人。
曾海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神秘兮兮地说道:“昨晚,我们遇鬼了,据专业人士断定,是他王红兵招来的呢,不信你问张力!……”
“好了,教授来了,你到自己位子上去吧。”陈洁一句都没听的进,再次打断他的话。看到教授真的走进教室了,曾海才回到自己位子上。
文馨对陈洁说:“别听他胡说,这种人造谣生事!哼!”
陈洁点点头:“我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王红兵申请减免学费了,特困生的事学校还没发通知呢,而他却都知道了!笑话。”
中午下课,刘里和蒋冰在校门口拦住了王红兵:“红兵,走,去川菜馆搓一顿吧,我请客。”
王红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我,那……”
“什么呀,别犹豫了,一起走好了,反正我们也要吃饭。”刘里继续说:“下午只有选修课,吃完饭我们去市公安局吧,他们说不定怀疑卖玉的人就是凶手,你应该去把你卖玉石的过程说一下,我们给你作证,那天晚上你在宿舍睡觉,凶杀案与你无关嘛。”
蒋冰也附和着刘里:“那天晚上你回来,我们知道,只是太晚了,我们没和你搭话。”
王红兵点点头。
校食堂内,陈洁点了个番茄炒蛋,文馨点了一份鱼香茄子,她们中午一般都喜欢炒一个菜,打二两饭。
和文馨站在食堂的窗口等菜的时候,陈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王红兵今天吃什么?又是馒头吗?”,想到他那天往嘴里噎馒头的时候,心里一阵难过,好像还带了一点心疼。菜炒好后,她对文馨说:“你先吃,我有点事要去做。”说完,扔下文馨就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食堂,她就向咏荷园方向跑。
老槐树下空空的,没有人,旁边的池子里,荷花开的正盛。陈洁有点失落,她慢慢向老槐树下走去,他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陈洁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
“你来找谁?他吗?我知道你喜欢他!”一个尖锐的女声!
“谁?我认识你吗?你在哪儿?”陈洁觉得好奇怪,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
尖锐的女声果然又响起来:“你不会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他是我家小姐的相公,你离他远点!”
“你在哪儿?”陈洁有点害怕,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老槐树里发出来的!她急忙又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没人!天哪,不会是老槐树发出来的吧?!
“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想的没错!”尖锐的笑声让陈洁毛骨悚然!她慢慢向后退,见鬼了!这是谁?她竟然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对,我就是鬼!哈哈哈……”
陈洁感到头皮发麻,扭头就跑,真的是活见鬼,希望是别人在搞恶作剧!
她气喘嘘嘘地跑到食堂,文馨已经吃完了。
见陈洁回来,文馨问:“去那儿了?我吃完了。快点吃吧,我等你。”
“我不饿。”陈洁有气无力地回答。
回到宿舍,陈洁一肚子心事,也有点魂不守舍,她没和文馨、丽妍讲中午遇到的事,但想到那尖锐的女声她的心就会跟着紧起来;那个女声说自己喜欢他,这个‘他’不知是不是指王红兵呢。
王红兵、刘里、蒋冰三人走出市公案局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王红兵暂时还是被列为嫌疑对象,有关人员会到学校做进一步调查。这让蒋冰和刘里都很愧疚,觉得好像是自己让王红兵“自投罗网”,如果不来,或许一点事也不会有。不过王红兵却认为卸下一个包袱,感觉满好。
下了公交车,距学校还有步行约十分钟的路,这条路绿化很好,路边的小树林郁郁葱葱;路中美人蕉千娇百媚地捧出花朵的笑靥,牵牛花的花浪一直涌到花圃边才猛然收势。太阳刚刚落下,空气中夹杂着花香,很美的意境。三个人顺着路边林中的小道,边走边聊,话题当然仍是校园的那棵老槐树。
或许聊的太起劲了,三十分钟左右后,刘里叫道:“我们怎么还没到学校啊?”王红兵和蒋冰听刘里这么一说,才觉得真的不对劲,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平时,路上都是一对对散步的情侣,今天却一个不见!包括鸟叫声!
天空还残留着白天时的光亮,四周却静谧极了,只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声传入彼此的耳朵,三人不得不想到昨晚的情景,恐惧的感觉像水一样侵濯进来,遍布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汗毛孔。
他们慌忙离开小道,穿过小树林向路上跑去,可奇怪的是:窄窄的小树林,此时竟是无尽的宽!他们跑了几分钟后,惊恐地停了下来,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林中小道!小道旁边的树叶疯狂地摇摆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四周静地让人感到窒息。透过树与树之间的间隙,他们看到的除了树杆还是树杆!
“我们是不是遇鬼了,这就是迷信中常说的鬼打墙?”刘里强作镇静地说。
王红兵和蒋冰感到心都跳出来了,蒋冰冷汗直下,急急地说:“不会吧,听说鬼打墙都发生在黑夜,可现在是白天啊!”
周围一丝风都没有,而小道两旁的树叶依旧疯狂地摆动着,却又仍然不发出一丝声音。没有老槐树的狂抓乱舞,没有老槐树下的阴森恐怖,可这凝固一样的静就像血液一样从心脏深处向浑身流淌,吸收着浑身的力气。
刘里的眼睛向地下瞟了瞟,心里念叨:可不要再像昨晚一样冒出那么多骷髅手!
此时,王红兵的目光却不住地在小树林中穿梭,他总感到颤抖的树叶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当他想仔细看的时候,树叶依旧摆动,却又不露一丝痕迹。
天渐渐讼吕矗搜×艘桓龇较蚣绦寂埽忠淮我饬现械氖О芎螅晨勘匙诘厣希笳罄淦有牡咨⒎⒖焖俨悸恚志澹部忌胨堑囊庵尽�
“娃子,醒醒!”王红兵被一阵熟悉的叫声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卖馒头的老妇人慈祥的面容。所有的记忆也开始苏醒,他忽地想起他的同伴,“刘里!蒋冰!”王红兵忽地坐起,大声叫喊。
老妇人笑着说:“别喊了,他们都在这呢。”
王红兵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到躺在自己背后的刘里和蒋冰。顺势,他看了看周围,他们仍在大路边的小道上,不同的是,小道两旁的树木静静地立着,不再摆动。柔和的路灯透过树枝的间隙洒了他们一身。
不一会,刘里和蒋冰相继醒了过来。蒋冰略带哭腔地说道:“我们还活着吧?”老妇人笑着回答:“傻娃子,大活人说啥地疯话!我呀,卖完馒头准备回家,走着,走着就看到你们几个躺在这儿啦,怎么了?还直叫唤活啊,死啊的?”
蒋冰哭丧着脸:“你哪里知道啊,老奶奶!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刘里把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老人一开始表现出惊奇,到后来,老人表情里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平静地听着;听着听着,老人瞅着王红兵的脖子发起呆来,眼神有点发痴。王红兵被她看的直起鸡皮疙瘩,轻轻叫道:“奶奶,奶奶?”老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三人,半天才轻轻地说:“娃子呀,你们都是大学生啊,也会相信鬼打墙吗?”老妇人停了一下,把头慢慢抬起,仰望天轻声喃喃不已:“天啊,这是作孽呀,会遭报应的,遭天遣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老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老人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你们也不懂,那不是鬼打墙,是鬼的蛊术!蛊术,作孽呀!”老人看了看三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以后再遇到这码子事,你们甭慌,闭上眼,后退着向你要去的地方走就行了。”老人说完,盯着王红兵的脖子,从身上掏出一块红艳艳的布,伸出手在王红兵脖子上擦了擦,擦的王红兵感到一阵疼痛。老人边擦边说:“你看你这娃子,淌了这么多汗。”
王红兵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没淌汗呀。
老人背起筐,对三人挥了挥手:“回去吧,天耍厝グ桑乙惨丶伊耍丶伊恕碧爬先说纳舭樽潘珲堑慕挪浇ソピ度ィ趵锝械溃骸奥柩剑馐窃趺蠢玻∥颐窃趺蠢嫌龅讲幻鞑话椎氖卵剑空饫先艘灿械愎止值模 薄�
王红兵没有说话,但他凭直觉感到:老奶奶一定知道什么!
蒋冰腾地爬起来,匆匆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还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快走吧!别罗嗦了!学校那头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呢!今天下午的课是生物分子学!”说完头也不回,飞快地向学校跑去,王红兵和刘里也紧紧跟了上来。
此时,静静的小道是一个人也没有,但小道中却清晰地传出一个男人恨恨的声音:“死老婆子,坏我好事!”
曾海下午也来到了市区,王红兵三人刚走出公安局没多久。他就走进了市公安局,但十多分钟后,他就从市公安局走出来了,白胖的脸上挂了几分得意。
本以为王红兵卖玉石给恒升玉器店的事要自己来“大义灭亲”地告发,没想到王红兵本人已经亲自来交代过了,王红兵如果被抓来,就应该不会再连累自己和那个所谓的“鬼”有什么“纠葛”了,想到这,曾海不禁舒了一口气。
他又到商品市场卖了点鼠药(他可不信朱智那一套),花了30块钱买两条短裤后,才到站台等公交,准备回学校。
下了公交车后,他便向学校走去,谁知刚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突然从路边爬起来,拼命向前跑,虽然天有点黑了,但曾海还是觉得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刘里、蒋冰和王红兵三人。曾海想叫他们,刚张开嘴,在声音马上发出前,他又停住了:不会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吧?哈!不要被我抓到!否则……想到这儿,他就向路边的小道走去,想去看个究竟,小道前后都没人,道上很静,却静地异常!隐约,好像有个声音发了出来,像是人的呼吸,又像是有人在偷笑。那感觉就像有人在偷窥自己,可曾海左右看了一下,又的确没人,他心里有点发毛,也开始迅速回到路上,快步向学校走去。
进了学校,曾海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想到一年一度的“校级三好学生”评定明天就要开始了,学校和班级组织的的几次公益活动,他一次都没有参加,而陈洁那儿都有记录,这些记录将直接影响自己的量化分。
想到陈洁,曾海恨恨地骂道:“贱人!”
如果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有限,他那最有力的对手就是陈洁和王红兵了,大一时,他成绩不如王红兵,特等奖学金被王红兵拿走了;因和同学相处摩擦太多,他又以21票之差而眼睁睁地看着“校级三好学生”落在陈洁的头上。这一年来,他装出慷慨大方,和同学打成一片,为的就是明天的投票,不能再因为量化分而影响自己的评定,今年一定要搞个“校级三好”的证书,这个得想个办法……
曾海刚回到宿舍,就把老鼠药分成了三份,放到床底下和柜子底下。弄好老鼠药后,他拿出短裤,对刘里说:“刘里,这条短裤不错吧,我花了25块钱买的,我买了两条50块,要不要?”刘里几人也刚到宿舍,他正为下午的事后怕不已,也没心思看短裤,掏出25块钱递给曾海:“好吧,要一条,呐,钱给你。”
曾海心里暗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