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6-拜月教主沧月新作:镜·双城-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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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蓝色头发的少女应了一声,同时点足跟着主人掠起,两人身法都是极快,整个赌场里的人只觉一阵风过,已经看不到两人的影子。掠出了大堂,往大门边跑去的时候,汀一把拉着西京往楼上掠去:“这边,主人!”
“干吗、干吗要上楼?”西京愣了一下,问。
汀一边跑,一边回答:“我要看‘那个人’啊,主人!你忘了吗?”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上了二楼。明白了汀的意图,西京却蓦地在走廊里顿住了脚,淡淡道:“那么,你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汀垂下了眼睛,低声:“主人……你、你还是不想见他吗?”
西京笑了笑,抬手摸摸少女的头发,眼里却渐渐腾起杀气:
“嗯,我不想见那个逼死璎儿的家伙。你自己去吧,我怕我看见那个家伙会……”
“会如何呢?”本来平整的墙壁忽然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密室,拂起珠帘,年轻的傀儡师举步走出来,眼神空茫地看着黑衣剑客,“西京将军,好久不见。”
苏摩出现的一刹,光剑瞬间出鞘,吞吐的白光宛如闪电,斩向年轻的盲人傀儡师!
迎面而来的剑气逼得他一头深蓝色的长发瞬间拂动起来,猎猎如旗。在如意夫人的惊叫中,苏摩面色丝毫不动,不还手也不抵挡。
光剑抵着他的鼻尖凝住。但即使如此,强烈的剑芒还是在苏摩脸上割出一条裂痕,从额经眉心至颔,齐齐裂开,将绝美的脸
庞划破成两半,血如同红珊瑚珠子一样渗出,凝聚在苏摩高而直的鼻尖,滴落。
“有种。”西京眼睛里满是鹰隼般的冷厉,他定定看着苏摩,许久,忽然冷笑,收剑。
“主人!”汀心惊胆战地上来拉住他,“别杀他,他是我们鲛人的少主啊。”
“嘿,我还未必能杀得了他呢,你担心啥?”西京甩开汀的手,一屁股坐到密室椅子上,冷笑着拿起一瓶醉颜红,仰头咕嘟
咕嘟大口喝了起来,“你看看他的脸吧!”
汀转过头,不由轻轻脱口惊呼:只是一转眼,苏摩脸上的伤痕已经泯灭无踪!
“好剑法。”苏摩淡淡笑,击掌,“不愧为剑圣门下大弟子。”
西京冷笑一声,根本不理睬他,只顾自己喝酒,斜了汀一眼:“你不是来看你们少主的吗?有什么事快办,我这壶酒喝完就走。”
“主人……”汀知道主人的脾气,他一旦看某人不顺眼,便是费多少唇舌都不管用,只好有些抱歉地转过头来,恭恭敬敬地
对着苏摩行礼:“少主,我主人就是这个臭脾气,您不要介意。汀是鲛 人复国军下属第三队队长,特来见过少主!”
如意夫人听此言,难掩惊奇:鲛人历来都处于严酷的奴役之下,难得自主活动。而二十年前那一场起义,又被沧流帝国派出的巫彭镇压下去,鲛人的数量经此一役减少了五分之一。十几年后才重新组建了复国军,为了防止沧流帝国发觉,编制极其严密,而每个高层战士更是隐藏得很深。如意夫人身为后方负责粮草的主管,除了和执掌日常事务的左右权使直接联系之外,也不大了解都有哪些人。
“我不是什么少主,看来非得让你们失望了。”苏摩漠然道,“你们把我捧上那个位置是你们的事。我绝不是什么‘英雄’。”
汀听得瞠目结舌,偷偷瞥了一眼这个传奇人物。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样英俊非凡,即使在鲛人一族中也无人能出其右。那种美是阴郁而苍白的,带着魔性和邪气。
第九部分:风起冰族惨败
“苏摩少爷的脾气很怪,别被吓到啊,汀姑娘。”如意夫人忙不迭地上来打圆场,拉起了汀,“放心,苏摩少爷将带领我们为获得自由、重归碧落海而战的!是不是,少爷?”
听到如意夫人的问话,苏摩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抱着怀中的傀儡,漠然。
如意夫人长长舒了口气,拉着汀退了出去:“汀姑娘,左权使也说今日要代表复国军来迎接少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我们出去吧,让苏摩少爷和你主人好好说话。”
密室里,两人沉默着,气氛仿佛凝固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醉颜红,西京满足地叹了口气,摸着肚子,斜眼看着对面摆弄着偶人的傀儡师,忽然冷笑:“你倒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英雄。”
小偶人在桌子上欢快地翻着跟斗,一个又一个。苏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带着某种奇异的自厌:“我当然不是———将军才称得上那两个字吧。百年前叶城一战,足以名留史册。”
“呃?”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受了恭维的西京尴尬地抓抓头,“那个啊……不是打输了吗?还有什么好提的。”
“虽然那时候我还被囚禁在青王的离宫,但也听说了那一战。”苏摩聚精会神地操纵着偶人,淡淡地说,“听说当时四方属国都陷落了,而真岚皇太子认为空桑国内腐朽没落、积重难返,还不如灭亡,于是无心抵抗。叶城被围,将军带领三千殿前骁骑军对抗冰族十万大军,坚守空桑咽喉,居然抵抗了足足一年多。”
百年前的事又重被提起,西京又抓了瓶酒,喝了一大口:“那个啊……不管这个国家如何,百姓总是无错的。真岚那家伙那时候是糊涂了———而作为战士、为所效忠的祖国战斗到底,那不过是本分而已。”
苏摩没有抬头,笑了笑:虽然这个人只是如此简单地一笔带过,然而无可否认的是他让百年前那一场空桑人和冰族的“裂镜”之战出现了转折,从而名留史册。
百年前那一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面对着不知何处忽然出现在云荒大陆的外来铁骑,荒淫腐朽的梦华王朝根本无法抵挡,节节败退。战争开始的第二年,泽之国为求自保,首先归附了冰族,然后北方的砂之国几个部落相继脱离梦华王朝,或是自己封王割据,或是归附冰族。剩下以霍图部为首的几个部落做了抵抗,却根本不是冰族军队的对手。
而最要命的是,没落的梦华王朝内部四分五裂。六王之间钩心斗角,连新任军队统领的真岚皇太子都无心抵抗。
冰族军队在十巫的率领下,摧枯拉朽地往大陆中心推进,很快对镜湖中心的伽蓝圣城形成了合围之势。
伽蓝圣城对外惟一的通道是与叶城之间的湖底水道,若是叶城被攻克,则空桑人最后的土地帝都伽蓝便成了彻底的孤城。
叶城是云荒大陆上最繁华的城市,云集着最富有的商贾。战争开始后,城里到处弥漫着恐慌的情绪。富商为自己的财富与人
身安全提心吊胆,奴隶和鲛人则认为冰族也许能让他们从被奴役的生活中解脱,于是这些人都暗地里准备里应外合。
这样的情况下,十巫认为叶城内无强兵、外无援军,人心惶惶,攻克不过旦夕之事。何况,兵家看来,攻城时攻守双方兵力
三比一以上便有获胜的把握,而叶城守军不到七千,在冰族十万大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一开始的确如十巫所料,叶城守军不到十日便伤亡过半。多处城墙被炸开缺口,甚至冰族两个小队的战士已经突破上了叶城城头,撕开空桑人的防线。
“日落之前,叶城城门将为您打开。”向金帐中智者汇报战况的长老巫咸信心十足。
然而,那位神秘的智者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可能。”
此时,登上城头那一队冰族战士纷纷滚落到了城下,城头号角嘹亮,兵刀尖利,旌旗闪动交替,忽然间甲胄的色彩变了。
“骁骑军!殿前骁骑军来了!”叶城中爆发出了欢呼。
巫咸脸色苍白,震惊地喃喃道:“骁骑军?他们还是派出了骁骑军?!”
开战以来所向披靡的冰族军队,在叶城下遭遇到了第一次惨败。眼看叶城快要攻破,骁骑军却通过湖底水道及时赶到,迅速和疲惫不堪的守军接防完毕。
接下来的战斗成了冰族噩梦的开始:只有三千士兵的骁骑军,首轮投入战斗不过一千多人,平均每人防守着两丈长的城墙,平均每人要面对至少二十名的敌人!战斗从早上打到黄昏,
冰族攻城的军队倒下一批又一批,尸首堆积如山,却始终不能前进一步。而那些突破上城的冰族小队,在和骁骑军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中如沃汤泼雪,化整为零地被就地歼灭。
看到迅速逆转的战况,十巫目瞪口呆。进入云荒到现在,他们从未看到空桑中有这样强大战斗力的军队!
“看到了吧?这才是当年星尊帝时代征服云荒和四海的空桑战士……可惜这个荒淫糜烂的帝国里,也只剩下这么一点往日的荣耀了。”金帐中,智者轻叹,估计着战况,淡淡道,“再攻一年看看吧。”
于是,僵持第一次出现在双方之间。
第九部分:风起裂镜之战
叶城虽然于一年后告破,但那一场守卫战,却成了空桑和冰族“裂镜之战”中的转折点。空桑人被摧毁的信心开始恢复,叶城告破之后,在真岚皇太子的亲自指挥下,伽蓝孤城坚守了十年之久。
听着美酒咕嘟咕嘟流入对方的咽喉,苏摩面无表情地操纵着偶人,蓦然问了一句:“听说叶城攻破之时,三千骁骑只剩你一人?”
一席话如芒刺在胸,黑衣男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弯下了腰。
“很痛苦吧?听说叶城是从内部攻破的,那些城中的富商为了保全自己身家,暗中联合起来出卖了叶城。”偶人摆出一个痛苦抽搐的姿势,跌倒在桌上,“那一日,商会借着犒劳军队,在骁骑军的酒里面下了毒……上千战士就这样倒下了。叶城的城门从里面打开,冰族军队全歼了骁骑军。你看,无论果壳多坚硬如果果子是从里面开始腐烂的话,也无济于事啊。”
“住口。”锡制的酒壶在西京手中慢慢变形,沉声喝止。
“我还记得你单身回到伽蓝城请皇太子赐死的情形,多么耻辱啊!”苏摩仿佛没有听见,反而笑起来了,继续道,“所有下属都战死了,作为统帅却还活着,你为什么没死呢?就因为你是个滴酒不沾、自律极严的将军?”
“住口!他妈的你这个瞎子给我住口!”黑衣剑客暴怒,将捏扁的酒壶扔到苏摩脸上,酒水泼了苏摩一脸,顺着苍白英俊的脸滴落。
然而,苏摩毫不动容,淡淡道:“但让你痛苦的不止于此吧?
叶城陷落以后,为了报复,冰族进行了七日七夜的屠城,除了少数富商,无数平民奴隶被杀,好像其中也包括了你的家人吧?真是愚蠢,为什么不举家逃走呢?”
“可惜真岚皇太子不肯用死刑来结束你的痛苦……所以让你痛苦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似乎对往日了如指掌,苏摩说着,声音有些颤抖,“你惟一的师妹从白塔上跳下来自杀了;伽蓝城里的空桑人因此要屠杀鲛人泄愤,你却无力阻止……最后你擅自开放地底水闸,放走水牢里的大批鲛人奴隶。这一次,真岚皇太子也无法袒护于你,只好剥夺了你的一切爵位,永远放逐。”
“那以后你去了哪里呢?谁都不知道……我猜,你是用了剑圣的‘灭’字诀在某处避世沉睡吧?然后在醒来的间隙偶尔游走于云荒大地,成了一名游侠。百年来,你的岁月却是凝定的,所以保持着这样的面容。”
终于说完了,苏摩摸索着拿起了一杯醉颜红,对着西京举了举,微笑道:“为往日,干杯。”
西京没有动,看着这个英俊的傀儡师喝下酒去,眼里雪亮。沉默地对峙了许久,忽然,落魄的剑客笑起来了,手腕一动,将银色的光剑在手心抛起,接住,嘴角扯了一下:“老实说,
老子他妈的真想一拳打到你这张脸上!”
“打啊!”苏摩微笑着,挑衅似的回答,隐隐间居然有热切的表情。
西京一声长笑,侧身向左滑出,闪电般反手拔剑,铮的一声,白光吐出。
桌上的偶人被无形的力量牵动着,十只式样各异的戒指在空气中飞旋而来,方向、力度完全不同,带动着透明的丝线,宛如锋利的刀锋般切割而来。
“糟了,他们还是打起来了!”听到外面的声响,汀急得想冲进去。
“别去。”如意夫人一把拉住了少女,皱眉,“他们两人动上了手,谁还能拉得开?”
“不行呀!这样下去,主人和少主会受伤的!”汀跺脚。
如意夫人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么,你希望哪一个受伤呢,汀姑娘?”
汀忽然呆住,说不出话来。
“如果西京站到了我们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