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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烟波深处花尽落 作者:陌上芊芊(晋江2013.10.31完结)-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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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帝急道:“母后!儿臣了解苏氏!其中定有隐情!”
“崡儿!不要意气用事!这个女人自己都承认与契贺丹苟且了,慕容澈不是也承认曾经有两晚没有守在她身边吗?他不是也说曾见到契贺丹意图对苏氏不轨吗!你为何到此刻还要千方百计维护她!”太后气的微微颤抖,头上的九凤布摇剧烈的摆动。
“她……为了儿臣……为了儿臣命也可以不要,就算她真的……也定是有极大苦衷的!”
我看着晖帝满眼的忧虑焦急,心中溢满柔情和感激。他,终究还是懂我的。有他这句话,我亦无憾了。
“苏氏!”太后突然沉声唤我。
我躬身上前一步,俯身应道:“臣妾在。”
“方才哀家没听清楚,你现在再讲一遍,你究竟是失身于何人?”
我直起身子,咬着下唇望向晖帝,他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忧伤,那样的令人心疼,可我再没有办法令他展颜了。那日在万丈悬崖边,我没有放弃,是心里不甘,是想找出真相,怎奈命运弄人,却也怨不得谁,只是,到了此时,我仍有一问,一个在心头盘亘许久的问题。
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我望进晖帝的眼底,颤声唤他:“岳崡,”他总是要我喊他的名字,我始终叫不出口,今日诀别之时,不想竟冲口而出:“你讲真心话,是否因为我曾舍命护你……你才如此爱怜我?”
晖帝微眯了下双眼,没有做声。
我又问道:“你是否真的能包容我的过去?这些日子以来,你将我带回宫里,宠我爱我,是否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好过?”
晖帝深深的看着我:“你一直在我心里,从你做宫女时便走进了我心里!你始终是个特殊的存在。后来你的所作,我气恼过,震撼过,感动过,也伤心过,失望过,我心里确实扎着根刺,但是宠你爱你也已经成了我无法控制的习惯,你……从来都在我这里!”晖帝捂着胸口,眼中竟然闪出莹莹水光,哑声道:“如此你满意了吗?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此时还不说吗?”
面对晖帝的剖白,面对我挚爱的星眸中那抹从未见过的水光,我心如刀绞,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仰头逼回泪水,只恨今生白白辜负了晖帝的情意!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身上的痛楚逐渐袭来,我努力绽出最真心的笑容:“墨瞳此生再无遗憾了。”转而冲着太后平静说道:“回太后,贱妾确实失身于北夷王契贺丹。”
“那么,你便是故意瞒骗皇上,以不洁之身进宫伴圣的了!”太后冷声质问。
我点点头,淡然道:“是,臣妾认罪。”
“苏墨瞳!”晖帝怒喝,大步走过来抓起我的衣领质问道:“难道……你说真的吗?”
我决然一笑,背后鞭伤剧痛,我撑着一口气道:“是,那时在北夷皇宫,契贺丹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对外宣称我是他的侍妾,与我日日同居一殿,我久等皇上不至,心灰意冷,而契贺丹对我呵护有加……那一夜……我们俩都醉了……如果皇上你没有亲自去接我,此刻我已经是契贺丹宫里的头号宠妃了。契贺丹万里迢迢的给我送来北夷美酒,那就是他当时许诺要供我一辈子的。”
啪!一个巴掌打在左颊,脸上不觉得麻,反而是心里火辣辣的痛。晖帝的手仍旧保持在空中,怒不可遏的瞪着我。我身体微微晃了晃,站立不稳,顺势叩拜下去:“贱妾蒲柳之姿,蒙皇上不弃册封为夫人,今日丑事无法再行遮掩,贱妾无话可说,惟愿皇上平安康健,事事顺遂。臣妾……就此拜别……”说罢匍匐于地,再也没有一丝气力,小腹抽痛,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咬牙死命抵抗着身上一波一波的痛楚,只听见太后的声音道:“皇儿,不要再儿女情长意气用事!今日若不处置苏氏,后宫积怨难平,前朝众口难封!”
“母后!她的事让儿臣做主!”晖帝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为了这个贱妇,你竟敢如此忤逆母后!”太后气急败坏道:“为了你今天的帝位,可知母后付出了多少!”
晖帝额上青筋爆出,双手握拳瞪视着太后:“她曾经为了儿臣……她只身远赴北夷为质,换取了百姓平安,劝退了北夷大军,换取了儿臣拨乱反正的时间……”
“岳崡!”我突然抬起头出声打断他,硬着心肠道:“这深宫内院真的不适合我,不说是生不如死,也是度日如年了!你就让我早日解脱了吧!”
“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晖帝满眼伤痛的瞪着我。
我漠然的看着他,任凭内里一颗心碎成尘埃。
太后叹了一口气:“罢了!苏氏,你欺君罔上,罪无可恕,且回琼林宫等候发落吧!”
我口称谢恩,吃力的站起来,不敢看晖帝一眼,转身向殿外走去。到了在殿门口,再度回身,遥遥向晖帝郑重拜了三拜,起身,踉跄着迈向黑夜。
等候我的,无外乎赐死或冷宫囚禁二者其一,心中除了对晖帝的心疼歉疚,已别无牵挂,毫无畏惧……

回到琼林宫,颦儿一干人想是已经知晓了今日的风波,谁都没多嘴问我,我也着实疲惫得不愿再说一个字。在她们悉心备至的照顾下,我不知是累极还是已心无旁骛,竟然一夜好眠。
清早起床,我梳洗停当,任长发垂至腰间,不带一丁半点首饰,穿上一件素白罗裙,站在镜前,满意微笑。今生身上太多污点,希望走时能纯洁干净。
等待圣旨的时候,居然有些度日如年,心中着急,要杀要罚不如痛快些。细想来路,我本性喜干脆爽快,觉得敢爱敢恨方不枉来人世一遭,但偏偏一路走到今天,挣扎纠结多于率性而为,实属无奈至极,不由得兀自摇头苦笑。
颦儿、砚儿、小海、小陆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般。我看着他们紧张小心的神色,只觉贴心,又想到他们跟着晴阳和我这两个苦命的主子,一个比一个下场凄惨,倒是他们的命歹了。我戏谑道:“今儿是怎么了,都成了锯嘴的葫芦了?砚儿,你带着小海去把我那点家当都拿过来。”
砚儿一愣,在我坚定的目光下,一改往日伶俐善言的性子,乖巧的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各自捧着一个木匣放在我面前的案上。我打开其中一个木匣,将里面的一干珠宝首饰分成四份,平静道:“承蒙你们四人对我的照顾,今日恐怕是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日了,我晋位不足三个月,虽不算身无长物,可也就只有这些,你们别嫌弃,也算是咱们有缘相聚一场,留个念想吧。”
“娘娘!”颦儿已经哭出声来。砚儿、小陆子各自咬着嘴唇垂泪。小海扑跪在我脚边哭道:“娘娘,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奴才们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皇上对您的宠爱咱们都看在眼里,断不会……不会……”
我双眼模糊,拼命忍住泪水,俯身拉起小海,温笑道:“是我和晴阳命不好,连累你们几次三番的担惊受怕,以后我虽不在了,但你们的去处我会安排好,决不让你们被欺负了去。”
“娘娘!”
“别哭,都别哭。”我轻轻劝道,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安慰自己。突然好想再去看看那半池残莲,站起身,嘴里喃喃道:“小陆子,另外一匣子珠宝银钱帮我以皇上的名义全都捐给养生堂吧。只留下那一套蓝宝石首饰,待我去后,你们送去给贤贵妃娘娘,替我谢谢她曾经的关照……”

琼林宫院中,风和日丽,天高云淡。
脚下,池中早已无莲,几个小巧的浮萍萧索的躺在水面上,清冷而静谧。秋风掠起我的罗裙,发丝在鬓边轻摆,我望着水中纤细窈窕的倩影,方发觉,原来自己也可以美得出尘。
如果没有莫名失身,如果我能想起事实真相,是否,我也可以和挚爱之人享受简单平安的生活?可惜,一切皆惘然。
甘心吗?与他这不足百日的恩爱,便可以抵上我的一生吗?
“圣——旨——到!”宫门一声唱报。
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清脆之音,在安静空旷的院中,听起来格外舒爽悦耳。
我忽然想起那日在胡杨林中,春风万里,江山如画,他长身玉立,眸光灼灼,轻轻将我揽入怀中:“你从前一直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其实,我也同样渴望无拘无束纵情山水间的潇洒,然则我无法许你那样的生活,但回宫的这一路上,咱们就尽情徜徉,希望至少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伴着你我今后的深宫生活……”
是啊,炽烈尽情的相爱过,一日又和一生有何区别?一日便是一生,一生便在一日中。
我仰起头再望一眼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唇角漾出上翘的弧度。
(正文完)
(续篇一)残灯孤枕
“苏姑姑,刘太妃的晚膳搁这儿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张华在破败的宫门外大声喊了一句,转身便走,似乎在冷宫门口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晦气。
清瘦的宫女直起腰,放下手中的扫帚,用袖管拭了拭额上的汗珠,白净的脸庞不施粉黛,鬓发和裙裾随风飘扬,宛如清水芙蓉,恬淡而静好。她走到宫门口提起食盒,打开盒盖看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一碗清粥,一碟摆盘精致的白水豆腐,相同的晚膳,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日子了。轻叹一声,心想不知道刘太妃究竟如何得罪过太后,居然要如此花心思折磨她。
苏墨瞳来到冷宫已经七年,不是以宁国夫人的身份被幽禁在这里,而是——洒扫宫女。
七年前,太后和皇后力主要宁国夫人苏墨瞳赐死,但晖帝坚持苏墨瞳曾赴北夷为质,于大墘百姓和社稷有功,终于保得她的性命。为了平息前朝后庭的非议和怒气,晖帝以“对上不敬”的罪名下旨将她贬为庶人,并罚她在冷宫做侍奉。
对于这个处罚结果,她倒是有一丝感激晖帝:他终究是懂她的。如果将她以带罪妃嫔的身份幽禁在冷宫,那么终其一生都永无再见天日的一刻,于苏墨瞳来说,恐怕当真生不如死。而他将它贬为庶人,让她以奴才的身份在冷宫劳作,至少还能留些有限的自由。也许,待满二十五岁时,还能够有一丝离宫的机会,至少她一直是这样期盼的。
冷宫里只住着一位先皇的妃嫔刘太妃,据说先皇在世时,刘太妃并未见多么受宠,先皇升天后,太后下旨令所有先皇妃嫔到常春庵落发出家,唯独将这位刘太妃幽禁在冷宫之中,这一关便是十年。
刘太妃四十几岁年纪,仿佛比太后还要小上几岁,生的清秀大方。她每日只在冷宫里的小佛堂中诵经礼佛,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太后听说刘太妃虔诚参佛,便传令御膳房每日只送来最清淡的膳食,美其名曰帮助刘太妃修身养性。刘太妃便每日清粥豆腐,那毫无滋味的豆腐墨瞳看着都食不下咽,刘太妃却甘之若饴,倒着实令墨瞳佩服感叹。她总是暗暗在想,若不是刘太妃当真清心寡欲,便是一个极坚强好胜之人,方能在这样落魄的情况下,也不肯露出一丝怯弱,若是换做是自己,只怕难有她这份淡定洒脱。

冷宫七年,墨瞳每日一个人洒扫洗涮,好在只有刘太妃一人要伺候,倒不十分辛苦。当年琼林宫的颦儿和小海等四人都被分派到了贤贵妃宫中,墨瞳很是安慰,她知道,以贤贵妃的清傲,是断不屑于理会几个奴才的,他们至少不会受什么磋磨。有时,他们会偷偷来探望墨瞳,为她捎来一些糕点果品,众人嘘寒问暖后还能玩笑几句,那短暂的相聚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宫时的光景。这也是墨瞳感激晖帝的原因之一,身为宫婢,尽管是被限制在冷宫劳役,但却并没有被完全禁止与冷宫外的人接触,这一点远比刘太妃自在许多。
宫里的事,墨瞳本不关心,砚儿他们也从不多嘴,但无奈似乎总有人,有时是御膳房的太监、有时是浣衣局的宫女,有时只是“凑巧”从冷宫门口经过的几个闲聊的宫人,故意要她听到一些消息。比如,建晖五年三月,晖帝大选,十五位名媛佳丽雀屏中选充实后宫。又如,建晖五年五月和七月,新晋秀女户部员外郎之女柳氏和衢州御史之女高氏先后有孕,晖帝大喜,晋封贵人。再比如,建晖六年,晖帝的长子和次子先后诞生,长子被收归皇后宫中抚养。建晖八年,南诏国君递上国书,愿与大墘永结秦晋之后,并送来公主和亲以示诚意,晖帝纳南诏公主为妃,赐号隆妃……墨瞳知道,这些消息应该都是皇后刻意安排人说给她听的。
一开始,心里还是会有波澜。最初三年,还常常暗自奢望着晖帝能看来看看她,有时打扫庭院时,仿佛预感到只要一回头便看见晖帝颀长的身影立在宫门口正望着自己;猛然转身向宫门看去,却只有空荡荡的清风……随着日子河水一般的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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