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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子楚-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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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已理会得,明儿传到人口里,又教人说道北安王子弟不争气,劳得王爷吃不进饭去。”
  和川的话,无论何时说来,都有叫人如沐春风的安定作用。他嘴角含了笑,一字一句地说去,王爷果然稍稍和缓了脸色,迎川也忙起身过去扶了王妃。大世子点头道,“好,二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也不待和川答话,起步离席。
  他们兄弟素来是直呼其名的,如今他却连和川的名字都不屑于出口了。和川苦笑了一声,跟了上去。谢姑娘看着他们兄弟出去,眼里有些忧意。眼看他们出门,也紧跟了起身,缀了出去。
  大世子率先进了他自己那院子,许是已经吩咐过了,院子里竟见不到一个下人进出。子楚是第二次来这个院子,满目的萧瑟,想起上次来的情形,历历恍如昨日,她不欲再想。急步趋进门内。世子正欲关门,他心情激荡,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察觉她跟进来了,愣了一下方才冷冷地道,“我们兄弟说话,谁叫你跟过来的?”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要处置的人无非是我,我如何不能说上二句?”
  他被她噎住,怔了一下,她已经轻轻巧巧地登堂入室。和川本来已经入了里屋,听到她的声音,抢步出来,辟头喝道,“我和大哥家常说话,难道尽是说你不成?出去!”倒没人想得到,这小世子收起笑来,竟也如此可怕。
  她被骂得呆了,煞住脚,默然立了一刻,终于敛襟退出。听到身后的二扇门毫不迟疑地合住,王府这么大,她竟不知自己何处可去,庭中有一棵梧桐,劲虬的树枝上还覆了些残雪。午后太阳方炽,她缓缓闭了眼睛,听了雪水一滴一滴从枝上滴落。
  “谢姑娘也有这般为人担心的时候么?”月洞门口传来了一个带些讥讽的轻柔恨毒的声音。那个声音一步一步地逼近,“谢姑娘不是惯于翻云覆雨,玩弄人于掌心之上么?原来――竟也是关心则乱?”这个声音她倒是认识的,子楚不由地微微笑了一下,可知古人说的没错:天理报应,终是不爽。
  如被这几句言语便能击倒,她又如何能捱到和川出来的那刻?她努力振奋起精神来,笑了道,“江夫人即便不欲园中静养,身边也该跟二个丫头婆子才是。这单身出来,倘若有失,可是了不得的事呢。”
  碧玉闻人来报,急急地只身赶了过来。只没想在这里见着谢姑娘,看她神情那般的脆弱无助,新愁旧恨一起,忍不住出言讽讥,却没想到她反应仍是如此机敏。她一开口,碧玉便深悔孟浪。幸得她没有追击。她看着碧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几分犹豫。终于,她轻声地问,“碧玉,你真的如此怨我?”
  碧玉有些失神,脸上闪过温柔、怨毒等等诸般神色,终于碧玉缓缓地开口,“我如何不怨你?你不喜欢世子也罢了,如何要这般做弄于我?我本来只是个丫头,为人奴婢的难道不是得听命主人?我只不过是做了身为奴婢本份的事,姑娘你的报复却是如此狠毒。我记得姑娘说过你也是做过人家丫头的,那么姑娘应该知道,我便有错,也罪不至此。”
  她的脸色随了碧玉的话而变幻,脸上也浮现了几丝愧意,“对不起,碧玉。”她缓缓地道歉,“我当时实是没有思虑至此,这件事,我心中一直有愧。”
  碧玉却似没有听到一般,“是,我一直恋着世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世子从那个马夫手里救了我之后,我心念念的,便只有世子一个了。后来我宁愿求做死士,也无非是想亲近世子罢了,我懂心机,能扮做各色女子,可我心中念念想做的,不过是站在世子身边,替他捧茶端水罢了。求仁得仁,思想起来,我本不应该怪你甚至还应谢你,只是,姑娘,我须不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拿来报复世子的手段!”她一口气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由温柔而至激越,脸上却渐渐地失了颜色。
  子楚大惊,赶忙站起来扶住碧玉,碧玉心中的一口郁气终于得以发泄。猛然之间,只觉目眩头晕,悬悬欲坠,幸得谢姑娘眼明手快,使力扶住。碧玉阖了目定了一定,再看向谢姑娘时,她正惶恐的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时竟不知何言以对。
  谢姑娘还在没口子地轻声道歉,碧玉想起世子待她二人的不同,不觉灰心,终于挣脱了她的手,她身子不便,还是深深地向谢姑娘行下礼去,又挣扎了自己站起身来,轻声喟叹了一句,“可是我冒失了,其实,世子欠你的,我来还又有什么关系?”蹒跚了去了。
  子楚也不叫住她,百味陈杂地目送了她离去,甚么话都让她说尽了,她也不知道心里是甚么滋味。她自嘲地想想,当时可真没发现,碧玉也是这样牙尖嘴俐的女子呢。
  被碧玉这一打断,她心内的烦乱竟去了许多。被大世子发现也是早迟的事吧,不然知道又要恃到何时去?自己早上执意与和川一同出去,内心也未始没有想逼出个了断来的意思。只是,也没想到,这暴风骤雨说来就来,竟不容人半分犹豫准备。
  她百无聊赖地蹲低了身子,只教自己不要去想这屋子里的二个人,再想又有何用?老天爷给的命再聪明的人也计算不到。溶雪的天气,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那冷意儿却一丝一丝儿从泥地里,从空气中钻进来,四面八方,缠缠绵绵,竟不叫人有躲开的机会。她手里拈了草根,脑海里恍恍惚惚一句一句冒上来的尽是不详的句子,“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飞鸿过也,百结愁肠无尽夜”
  树上扑啦啦地掉下一滩雪来,溅了几粒碎雪末子到她眼睛里,她的思维猛地一顿,衣带上的环佩相撞,发出叮铛的脆响。她抬头看看天色,却没有过去多少时辰。这日子端的煎熬,她正在心内叹息,面前却有人道,“怎么蹲在这冷风地里?”
  她全身一颤,慢慢地抬起头去,和川好整以暇地站在面前,俯身伸了手到她跟前,嘴角还挂了他惯常的笑来,她顿时喜得眉眼都开了,忙丢了草根,扶了他的手站起。听得他摇头叹息,“看你平日里逞强说嘴,最厉害的人,竟然丝毫不会照管自己,我几个时辰不出来,你就在这里等几个时辰不成?明儿冻坏了可别栽到我头上来。”
  她只憨憨地笑着,也不回嘴。却没注意到和川脸上霎间闪过的一丝怜惜。
  终于还是和川开口,“我们去母亲屋里吧,母亲等得也急了。”子楚微微的一怔,眼睛从房门上扫过,扬起眉毛带了疑问看了他,他简短地说,“我和大哥没事。”大步扯了她出去。
  子楚没看见世子,心下总觉不安。再说,这二兄弟之间的心结,并不只是一个自己,这许多的事情能在这一刻就说完?但是和川已经决意瞒她,她也只得听之。
  和川却不象表面上的这样平静。其实刚才兄弟之间,一点问题也没有解决。大哥还不等他开口,先说了一句话,“你今日带她走,明日我便造反。”大哥的情绪很冷静,只是眼睛里不加掩饰的狂热。兄弟相持了一阵,谁都没有低头的打算。和川已知无法再和大哥交流,转身开了门出去。大哥也不阻拦,嘿嘿地冷笑了一声。
  和川的步子迈得很大,他急了赶去和父王会面,这几年来,父亲一直在休养,家里的权力中心已逐渐由父亲转移为大哥,军中府中,皆是如此。造反这样的话,倒不是凭空说出来的。
  这句话,他是断不会告诉子楚的,谁知这丫头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舒和川还没到要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操心的地步呢。
  将近王妃院子门口,子楚却有些踟躅,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怯生生地道,“我不敢进去。”
  这也是人之长常情了,和川想着等下要和父亲讨论的内容,想想不让她听见也好,不动声色地点头,“罢,你今天索性住到我屋里去,父母正在气头上,迁怒于你就不好了。”
  一句话说穿了她的心思,她点点头,在他的目光里又折过身子往燕席居而去。
  和川见她去的远了,方收敛了脸上的笑,问过丫头父亲在里屋,一径往里屋冲了进去。
  午饭时发生的事,经王爷严令,倒没人走漏消息,但是府里人都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空气,子楚往燕席居走去,一路居然没见着几个人。
  朱雀忙带了人迎了出来,子楚说了二句话,便遣散众人,独自去了和川的小书房。
  她心中有事,哪里看得进什么书去,随手拣了一本道德经,是时天下儒道正兴,华族独尚黄老无为之术,这本道德经却是人人自幼背熟的。子楚多年末读这书,此时无可无不可地翻开,迎面进眼的却是一句,“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莫之能先,其无以易之,故弱胜强,柔胜刚,天下莫能知,莫能行。”恰恰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思,她不禁象第一次读这本书一般,看了进去。
  期间,朱雀送过茶来,子楚吃了茶方觉肚中饥饿,低声问朱雀可有点心,朱雀忙答应了去了,子楚又看了一阵书,听得身后足音,知是朱雀送点心来了,实是饿了,也未抬头,道了一声,“麻烦姐姐了,放下吧。”一边伸手就从盘子里拿了块芙蓉糕放进嘴里。
  她这吃像实在有些不雅,大概是朱雀看得呆了,竟然没有听话。这芙蓉糕绵软香甜,她很快地吃完了一块。又说了一遍,“你先出去吧,我这边不需人了。”却仍不见人放下盘子出去,她心知不对,迅速仰起脸来,端了糕点盘子站在她身边的分明便是世子平川。
  平川在背后看她吃得香甜,脸上还有一点点宠溺和笑意。却没想到她这么快转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一时不防,那神色便僵在脸上。听了她低低地,带点戒备地问,“世子怎么来了?”不由心中一痛,硬起心肠来。冷冷地说道,“二弟暂时搬去母亲那边住,你先住这处屋子罢。”
  子楚心下愈惊,面上却带了怒容道,“我才不要住这臭男人住过的地方,我回自己屋子,量也碍不着小世子什么事。”
  平川明知道她在装痴卖傻,看了她倔强的轻嗔薄怒的面孔,仍不禁心神旆荡,他喜欢看她这种生气的模样,总比平时不言不语冷若冰霜要好吧。
  平川也懒得点破她,声音却不知不觉放缓和了,“你叫人换了这房子的铺陈就是了,二弟住母亲那边,你一个未婚的女子再住过去象什么样子?”
  子楚竟一味的撒娇捱痴起来,“不然,我还住了园子去,你把碧玉接到你屋子去。”
  这便是成心要和他纠缠了,平川终于狠下心来,“你也不要再拖时间了,我便老实告诉你,和川不到我们成亲是不会出来的了。”
  出乎他的意料,子楚并没有恼羞成怒或是别的动作,她说的话,“你便是要杀和川,也不要吓着母亲。你先放和川住这边来。”却是用的命令的口气了。
  他略怔得一怔,终于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又对她道,“阿楚,你知我先前同和川说了什么?我便知和川必然不会告诉你的。”他带了笑,咄定的残酷地慢慢地说出了那句话,“你今日带她走,明日我就造反。”他很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显现出惊讶、震撼、恐惧、厌恶诸般神色来。
  她不敢置信地轻声地说,“你疯了。”低了头不再说话,过了片刻,她又抬起头来,“不对,你抚远军想谋反已经不是一日二日,可不要拿了我做借口。”
  他却摇了头,“不是,我本来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了跟你好好过日子,是你不容我走这条生路。”
  子楚不再说话,她定定地伸出手,再拿了一块糕,木然地放到口里嚼了。
  他仿佛是在解释什么,朝了空气说话,“我们偏居于这一隅之地,为朝廷苦战死守,朝廷还千方百计想灭了我家。本来我们和朝廷之势也是互为制擎,你心中也清楚,朝廷现在一心想要打破均衡,先发制人,我们若再不回应,我这抚远军,只怕也将不存于世。再说了,社稷神器,有德者居之,当今官家的天下,不也是这般来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平川见她没有反应,眉宇间的那一点希冀之色渐渐淡去,他转身欲去,子楚却悠悠地并出一句,“纵使你遂心如意,日后不知又是哪个有德的来谋取你家天下?须知做皇帝不是好耍处,不然前朝废帝也不会说‘愿生生世世勿生帝王家’这样的话了。”
  平川嚯地回头,她仍旧低了头,缓缓地说,“国家大事我是信口胡说的,世子无须当真,只是婚姻之事,还望世子三思,俗话说,匹夫不可夺志,世子又何苦强人所难?”
  “身为女子,总应也听过三从四德了?你一日为我的女人,终身便是我的女人,何苦还要去惹和川,使我兄弟相残,造这种孽?”世子也不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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