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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好景良天-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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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喜想了片刻说道:“回皇后娘娘话,当今皇后是独孤氏,当年圣上觉察逆贼有谋反之意,时为贵妃的——独孤氏不惜以身犯险,以诈死之计逼逆贼提前谋反,使得圣上掌握先机剿灭叛逆。但是贵妃身受重伤,圣上便一直令其在温泉宫修养,贵妃于第二年春诞下了良辰公主、圆月公主。贵妃的六皇子由先皇后抚养,但是六皇子四岁时由于皇后的疏忽差点夭折,先皇后觉得愧对圣上托付,多年来又无所出,因此自请黜后位,请立六皇子生母独孤氏为后。皇上虽无改立皇后的心思,但是群臣纷纷上奏请皇上改册独孤氏为后。皇上这才——”
  “乐喜,这官面上的话我不想听,我问你,皇后是被皇上逼着自请废黜的是不是?她现在——还活着吗?”辛情问道。
  “活着,本来皇上要改封她为右昭仪,不过先皇后自请出家修行,皇上亲赐了冲和法师的名号,令建了皇觉寺给冲和法师修行。”乐喜说道。
  辛情长长地叹了口气,桃花瞒了她许多事。
  “独孤氏未死的圣旨是什么时候下的?”辛情问道。
  “是冲和法师自请废黜之时。”乐喜说道。
  自请废黜,那就是六皇子四岁,她女儿两岁的时候,也就是说她当了一年多“皇后”了。好像那个是时候是左昭仪出宫的日子。
  “昭仪是那个时候出宫的吧?”辛情问道。
  “回皇后娘娘,正是。当年钱世妇受南帝指使助逆臣叛乱,为了扰乱皇上的心绪,钱世妇故意陷害娘娘谋害皇子,不成想真得撞掉了昭仪的龙胎,昭仪自没了这个孩子便茶饭不思,对七皇子更是格外小心,皇上将七皇子出继给庆王,昭仪不忍母子分离,自请随庆王前往封地。皇上不忍她挂心便恩准了。”乐喜回道。
  看乐喜一眼,辛情笑了:“乐喜,这些事儿都是皇上吩咐过了可以让我知道的吧?”
  “娘娘——老奴只是奉旨办事。”乐喜说道。
  “那么,那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这宫里是不是没人知道了?”辛情问道。
  “娘娘,老奴说句犯上的话,有些事您知不知道都不碍什么。毕竟,您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乐喜说道。
  胜者王侯败者寇——而所谓的胜者败者不过都是看拓跋元衡的心思而已。
  “我这没做过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做,以后还要有劳乐总管。”辛情说道。
  “任凭娘娘驱遣。”乐喜说道。
  辛情起身,真要回去歇一歇消化一下了。

  初见太子

  还没到长信殿就见殿门口坐着两个小家伙。见她回来便飞扑着过来了。
  “睡醒了?”辛情问道。
  “娘,你去哪儿了?”两个小家伙问道。
  “出去走走,看看我们的大房子啊。”辛情笑着说道,牵着两个小家伙进了殿,满殿的宫女太监跪下来给她请安,辛情感觉到两个小家伙往自己身后躲了躲,拉她们出来,辛情蹲下身对她们说道:“以后要叫娘为母后,叫爹爹为父皇,这些人跪你们,你们要让他们平身或者起来,记住了吗?”
  “为什么?”扁了嘴,规矩好多。
  “因为——这是父皇家的规矩。谁要你们要来父皇家。”辛情拍拍她们的小脑袋:“去,让她们起来。”
  两个相视一眼,又看看辛情,然后说道:“你们起来吧。”
  听着他们说“谢公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问:“娘,不是,母后,什么是宫主啊?宫主是宫殿的主人吗?”
  “公主啊,公主就是皇帝的女儿。”辛情说道。
  点点头:“皇帝的女儿是公主,公主的爹爹叫父皇,公主的娘亲叫母后,对不对,娘?”
  “对,没错。”辛情说道。既然回到这个环境,还是要按这里的规则。
  “那父皇和母后叫弦儿和月儿什么呢?叫公主吗?”小家伙问道。
  “父皇和母后就叫你们弦儿和月儿。”辛情说道。
  “好麻烦哦,娘。一点儿也不好玩。”辛月撇撇嘴。
  “这可是你们要来的。”辛情说着话起身,一个小太监进来说,皇上赐浴兰汤。
  “娘,母后,兰汤是干什么的?”辛弦很是好奇。
  “洗澡的呀。走吧,娘带你们去洗澡。”辛情自己也忘了母后的称呼了。
  前呼后拥地到了兰汤,见那水汽氤氲、纱帘重重的浴池都张大了小嘴巴。松开辛情的手跑到水边看了,然后纳闷地看辛情:“不是蓝色的汤吗?”
  呃~~~小朋友的理解力果然是差劲。
  “是兰花的兰,小笨蛋。”辛情笑着说道。
  泡在温泉水里,两个小家伙高兴得直撒欢,扑腾得水花到处都是,因为她们俩不会游泳只能在兰汤的最浅处,见辛情闭目养神泡着,两个小家伙又羡慕又嫉妒,死磨硬泡让她教玩水。
  玩了好久也不肯出来,辛情披了薄薄的衣衫在边上坐着等,两个小家伙终于发现水不会凉。
  “娘,母后,为什么水不会凉啊?”小家伙问道。
  辛情扫她们一眼,“因为池子底下有火在烧,你们俩不出来小心被煮熟了。”
  小崽子碰到水就不出来,不吓唬她们是不行的。
  扑腾着爬上来,任辛情给她们穿好衣服:“娘,我们明天还来好不好?”
  “看你们表现,如果惹我生气就不让你们来。”辛情小心给她们擦干了头发。宫女们服侍辛情换了新衣服,两个小家伙瞪大了眼睛看着。
  “娘,你和桃花姨一样好看。”辛弦拍马屁。哄她娘高兴就可以来兰汤玩。
  “胡说。”辛情笑骂。当她看不出来小崽子的小心思。
  “就是嘛,娘比桃花姨好看。”辛月说道,很认真的小德行。
  “走啦,马屁精。”辛情的新衣服上有飘带,这下子好了,两个小东西一人扯一边,边扯着还边挥舞小胳膊,弄得跟放风筝一样。
  夕阳橘红的霞光染红了宫殿,映着两个小东西灿烂的笑也是红的。
  回到长信殿,辛情的头发还没全干,宫女们正给她弄头发,乐喜带着一个身着明黄袍子的小男孩来了。辛情看乐喜一眼又看那小男孩,这就是六皇子拓跋玨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一种光在闪烁。
  “皇后娘娘,老奴奉旨带太子殿下来给娘娘请安。”乐喜说道。
  “儿臣叩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拓跋玨很规矩地跪下了,脆生生地说道。
  “玨儿快起来。”辛情亲自扶他起来。
  这不是她儿子,可是他是独孤皇后的儿子,而她现在又顶着独孤氏的名号了。所以她要以对待儿子的方式对待他。
  拓跋玨看着她,眼睛里有些湿润有些渴望,却不敢放肆——也许是因为陌生。
  “玨儿都长这么大了。”辛情摸摸他的头,尽量做出母子重逢该有的举动。
  “母后,玨儿可以抱抱你吗?”拓跋玨很小声地说道。
  辛情抱他入怀,忽然有点心疼,这个孩子其实很可怜,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一直渴望着的母后是间接害死他生母的人。此事虽然她一直不知情,可是算起来,拓跋元衡是为了给她一个儿子才这么做的。
  “娘,母后,他是谁啊?”两个小家伙不满状扯使劲扯她衣服。
  辛情认真地笑了笑:“玨儿,这两个是妹妹,弦儿和月儿。”然后又拖过女儿:“叫哥哥。”
  “不要,凭什么?”两个小家伙瞪着拓跋玨,然后一左一右抱着辛情的胳膊,像在保护心爱的玩具。
  “什么凭什么,不是告诉你们是哥哥了吗?”辛情拍掉四只小爪子:“只不过,哥哥这几年没有跟娘一起。所以你们不认识。”
  “那你怎么没说过?”小家伙摆明了不信。
  “因为父皇不让说,那时候父皇和娘生气,不让娘见哥哥,也不让娘说。”辛情说道。拓跋元衡你就别怪我抹黑你了。
  “真的?”小家伙斜睨拓跋玨:“可是他和娘一点都不像啊?”
  “哥哥像父皇,你们像娘,有什么奇怪。”辛情说道。小崽子还不好糊弄:“还不叫哥哥?”
  “哥哥。”小家伙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拓跋玨倒是开开心心地叫了两声“妹妹”。
  然后三个孩子等着辛情弄好头发,从铜镜里辛情看到两种表情:辛弦辛月不满的撇嘴、拓跋玨的目不转睛。
  刚弄好了头发,就有太监来传旨,说皇上赐宴。
  两个小东西不懂什么是赐宴,辛情让拓跋玨告诉她们,拓跋玨说赐宴就是和父皇一起吃饭。因为父皇是皇帝所以叫赐宴。两个小东西点点头。出了门,两个小东西习惯性一边扯一个,拓跋玨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跟在旁边,辛情看见了,让两个小东西松手,让他们三个都走在自己前面,说是让拓跋玨带着她们一起去。拓跋玨这才高兴了些。一路上,拓跋玨指着这里那里告诉两个小东西都是什么地方,还说会带她们去玩。等到了长秋殿,三个孩子在“玩儿”的基础上建立了最初的友情。
  看到拓跋玨躬着小身子抱着小拳头给拓跋元衡请安,两个小东西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弦儿、月儿给父皇请安”——这个举动逗乐了拓跋元衡。
  拓跋玨英俊的小脸上也是惊诧:“妹妹,你们不用这样给父皇母后请安的。”
  小东西搔搔脑袋,看辛情:“娘,母后,那要怎么办?”
  “以后会有人教你们。”辛情说道。她不用请安,这是老早以前的规矩。
  看着穿梭往来的宫女太监和越来越多的杯盘碟碗,两个小东西的眼睛也越张越大。
  “弦儿、月儿,到父皇这儿来。”拓跋元衡招呼她们,两个小东西挪过去了,拓跋元衡看了眼辛情,辛情马上说道:“玨儿,坐到母后身边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拓跋玨看起来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在她身边规规矩矩坐好了。辛情的余光常看到他偷瞄自己的眼神。辛情不知道这孩子爱吃什么,不过还是挑着平日里辛弦和辛月爱吃的夹了些给他,看得出来,这孩子高兴得很,怯生生地夹了菜心给她:“父皇说,母后爱吃这种菜心。”
  然后辛情感觉到了来自拓跋元衡身侧“哀怨和不满”的目光。
  “弦儿,吃青菜。月儿,不要只吃青菜。”辛情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跟哥哥学习。”
  “母后~~”拓跋玨小心翼翼的口气里带着喜悦。
  “玨儿啊,妹妹们小,有点小气,你别跟她们计较,你是哥哥,要保护妹妹,知道吗?”辛情说道。 
  “是,母后,玨儿知道了。”拓跋玨保证道。辛情冲着他微微笑了,然后看见小男孩的脸有点红了。
  看一眼拓跋元衡,他喝了口酒掩饰嘴边的不知是什么笑的笑。
  用过晚膳,拓跋元衡让拓跋玨带着妹妹们出去,他有话要和母后说,虽然拓跋玨脸上有不舍,但是还是很听话,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东西出去了,看着三个孩子出门的背影,拓跋元衡笑了:“多好的兄妹。”
  “你不觉得愧对拓跋玨吗?”辛情问道。
  “生分,什么拓跋玨,该叫玨儿——就像刚才一样。”拓跋元衡抱住她:“果然还和以前一样伶俐,一样演得好戏。”
  “还是一样拜你所赐。”辛情说道。回到这座宫殿她心里就堵得慌。
  “还是一样没良心。”拓跋元衡哈哈笑了:“不过,朕也习惯你这样没心没肺了,真有了良心也不是你了。”
  辛情看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看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套一句你曾经问过我的话,我何德何能能让狂妄骄傲的你为我做这些事?”辛情问道。   
  “你问朕,朕还要问你呢。”拓跋元衡捏捏她的脸:“你说,是不是对朕下蛊了?”
  “呵呵,我要是有,一定给你下。”辛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放肆!”拓跋元衡拥着她慢慢往内室里挪。
  “皇上,臣妾赶路这么久,一路劳顿,实在没有力气侍寝,您就当心疼臣妾。传别人吧。”辛情推着他的胸膛笑着说道。
  “嗲!不过,朕喜欢。”拓跋元衡的手在她背上抚摸着:“这么多女人和朕撒过娇,只有你的最让朕受用。”
  有病。
  忍了忍,辛情问道:“你是不是服用壮阳药?”三十岁的时候可以理解,还算年轻,四十多岁~~不吃伟哥还这么~~
  拓跋元衡在辛情耳朵边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想的话,以后你侍寝朕便用。”
  ~~~
  隔着纱帘,一个太监轻声说道:“回皇上、娘娘,公主不肯回去睡觉。”
  “带她们进来。”辛情说道,起身整理衣服:“皇上一向心疼皇子皇女,总不想见女儿彻夜啼哭对吧?”这才回宫第一夜,她可不能将女儿们独自扔在殿里,谁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吓到她的宝贝小崽子。
  撩开纱帘见三个孩子并排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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