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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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年。
他并没有太多的名利之心,只不过想做一个好的商人,一个好的儿子,一个好的弟弟,为什么上天却不肯成全他?
乐四看他脸上神色忽蓝忽青,也知道这是太大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够决定,缓缓向他躬下了身子道:“大将军他如今被皇上猜忌,门里门外都是守卫,他的时间不多,殿下你要早做决定……”
乐四停了停,又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大将军对皇上始终有一种慕孺之心,所以可以一忍再忍,可如果等到他不想再忍的时候,卫家军也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殿下你要想清楚才是!”
元织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去看乐四,他却并不说话,一拂衣袍跃出了窗子,霎时间走得无影无踪了。
乐四的意思元织听得明白,蝼蚁还知道惜命 ,所以逼急了卫飞衣他是要造反的。到那个时候,不管他多不愿意见到大梁城喋血的情形,也不可能再逃避下去了。
元织微微打了个冷战。
却听到屋里咣得一声巨响,他本来心惊,更被那声音吓了一大跳。
走进去一看,却见深深扶着床硬要走下来,然而病卧了多天的身体太虚弱,竟把床头放的水盆打翻了。
元织急忙走过去扶住她:“你还不能下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告诉我替你做就好。”
深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原来他真的是皇帝的儿子。
原来皇帝的儿子,竟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卫飞衣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天神一般的人,她爱他仰慕他崇拜他,可是竟连他也要来求这个喜欢上吊的公子哥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有一种异样的屈辱,宁愿自己不开心,也不想让她喜欢的人向他低头。
“你刚刚是不是说过,想要我留下来帮你?”
她说的是要我留下来帮你,而不是要我留在你身边。
从始至终她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有点喜欢她。
那么她为什么又突然重新提起这个话题?元织太习惯和各式各样的人和心思打交道,一般这样的句式后面,往往会跟着条件:“我的确是说过……”他微微一顿,却不等深深打破了他的幻想,自己却先说了出来,“你要我做什么?”
“答应他。”
“谁?”
“答应大将军。”
元织诧异到了极点,竟笑出来:“你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吗?”
深深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听不懂。”
“那你就要我答应他?”
“我为你做你想的事情,你为他去做他想要的事情,至于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我又何必知道也根本不想去知道。”
元织呆呆地看着她,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简直是个妖怪,如果他有兄弟姐妹为了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会一记耳光抽死她打死她,可是她不是他的亲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欠着她,所以他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她,只是心头痛得让自己不能呼吸:“原来你喜欢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是啊……”深深微微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有柔情似水,却又有太多的无奈。
元织还是第一次看她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并不好看,他不明白那个人明明让她那么伤心,她怎么还可以为了他把自己干脆地卖掉。而且并没有丝毫怨恨的样子。元织想为什么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这种炽火焚身般的热情,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
那个男人……他又有什么好?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见到他的时候,笨得像头驴子一样……”
那时候因为样子好看,每个人都把她当成掌心里的珠宝,爹爹虽然常常骂她狐狸精,骂她睡起来觉来像猪头一样,可是只要有闲瑕的功夫坐下来的时候,总是看着她的脸静静的发呆。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美。
她被惯得伸出左手,人们就不敢往她的右手放任何东西。
“那一年我十四岁……在那个小镇上的姑娘,都已经开始订亲了……爹爹想让我嫁给镇子上最富有的一户人家的少爷,而大师兄整天缠着爹爹,要爹爹把我嫁给他……有一天那个少爷来到我家里找我,大师兄就跟他打了起来,他们打得越凶,我就越开心,因为他们说只有最漂亮的姑娘,才会有人为她打架。”
深深微微地笑了起来,像是回到了那个无忧无滤骄纵放肆的少年时代,清晨起来的微风是软的,在她脸上缓缓拂过,她把脸靠在了枕头上,感觉到眼角有一点点湿润。
深深还记得那两个男孩子打了很久很久,打得特别的专注,她坐在旁边就像一个漂亮的战利品,专门为了他们的虚荣心而存在。
她那个时候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只觉得很不耐烦,幸好厨房里的包子熟了,她找到了借口可以躲开他们。
抓了五个包子回来的时候他们却还在不知道疲倦的欧斗,深深彻底厌烦了,从家里后院的门偷偷溜了出去。
她永远都记得那同样是一个春天的傍晚,风软得像是随时都会从头顶上掉下来,她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几乎已经走出了镇子,又从镇子边缘上的山道爬到了山顶上。
那座山她平时明明爬过无数次,却不知道是因为天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却失脚从山顶上掉了下来。
“如果那个时候我从山顶上好好的走下去,那么我可能十五岁就嫁做了人妇,变成一个最普通的油老板或者布老板的女人,因为薄有几分姿色,会在那个镇子上非常有名,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去和年轻的伙计们去偷偷情。”
可是她掉了下去。
从那个时候她碰到了她一生的劫数,也终于知道爱一个人不要说是去偷情,就连看别人一眼,都会觉得是玷污了心里面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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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终于讲到前尘往事了,不容易啊。这个故事的结构可能和一般的故事不太一样,好多同志看的时候产生了这样那样的疑问,现在终于慢慢地把它顺过来了。
至于深深毁容的原因,有一些是大家预想之中的,而有一些却是没有的,深深一直不肯出说来,实在是因为它是她内心中不可碰触的一块痛,除了容貌之外,还有更多的世情冷暖。
唉,桂圆同学这么乖这么勤奋,总觉得应该伸手要点什么。
包子情缘
半山腰上有很多山洞,都是长年累月被山洪冲刷出来的,深深滚落在里面也并没有伤到,爬起来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看着到了一个身影伏在里面,她吃了一惊:“谁?是谁在那里?”
那个身影并没有应声,她有点害怕,也有点生气,不知道大晚上的是谁爬在这里面吓人,她随手把手里的包子丢了过去:“喂喂,再不出来我喊人了。”
忽然之间那个人扑了上来,身手矫健地让人根本无处可躲,那一瞬间深深就被他扑倒在了地面上。
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一双眼睛,一直到今天也没有过,那么骄傲那么悲伤又那么的绝望,他似乎满是愤怒却又非常的无奈,他不用开口说一个字,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碎了。”
那个人死死地压住她,卡着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来,拼命地去抓那个男孩子的手,想去咬他,可是在他手下却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用指甲在那男孩子手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痕迹。
疼痛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一点触动,他只是看着她,近在咫尺之间的距离看着她,看着看着,手竟然就渐渐地松开了。
深深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神经病,变态,流氓,你敢欺负我,我去告诉我爹爹,叫人打死你!”
男孩子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骄傲冷漠而又悲伤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那双眼睛里甚至没有愤怒。
深深跟他对视着了许久,哼了一声一跺脚就走了出去。她跑出去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害怕,她怕那个男孩子追上来,可是回了几次头都没有看到他,渐渐地深深觉得自己是误会他了,他躲在那个山洞里一定是为了逃避什么人,那些人一定非常非常的厉害,才会让他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狼狈。
而刚刚他明明可以杀了她的,只要杀了她藏在这里的秘密就不会被泄露。
在那种情况下他仍然没忍心对她下手,他就真的不怕她会引来其他的人吗?深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回到家里那两个男孩子终于是打完架了,像斗鸡一样守在她的房门口,深深往里面偷偷望了一眼,男孩子们就尖叫起来:“深深,你跑到哪里去了。”
深深吓得一溜烟似的往厨房里跑,抓了几个包子兜在裙子里。绕过那些呼喊大叫的男孩子们,又从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在心里一厢情愿地觉得,她不能够抛下那个山洞里的人。
她跑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跑到了山顶上,纵身一跃,就跳到了刚刚才离开的山洞里。
男孩子似乎没有想到她真的还会跑回来,份外戒备地看着她。
对他来说女人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她们总是突发其想,这些念头能不能害死别人,她们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深深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敌意,她不敢靠近他,只是把包子放在离他不远处的地上:“你好久没有吃到东西了吧,给……”她把包往前推了推。
少年有些诧异,他没有动那些东西。
“你怕什么?你看……”深深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放在了地上。
“我不吃女人的东西。”
深深切了一声:“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山洞里静得好像要死去一样。
许久之后,男孩子突然摇晃了一下,扑通一声栽倒了在地上。
深深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扑上去把他扶起来,她见过隔壁大婶家的女人突然晕倒的情形,学着那些人拼命的掐男孩子的人中,她掐了很多下也男孩子也没有动静,深深以为他死掉了,吓得双手一松就把他丢了出去。
男孩子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呻吟:“你想要摔死我吗?”
深深长嘘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我什么地方像个死人了?”男孩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好像北方人的口音,清清爽爽的透着股凉意。
“你都已经不喘气儿了好不好?”深深瞪大了眼睛。
两个人又斗鸡似的互相瞪了半天,忽然听到咕的一声轻响。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深深一天里总有那么十次八次会在肚子里发出那样子的轻响。她下意识地拿了一个包子,冲着男孩子的方向举了一下,忽然间手里一轻,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喂。”深深忍不住大叫,“你不是说,不要吃女人的东西吗?”
男孩子根本就没理她,头埋在包子里拼命地咬。
深深看他那个样子心彻底的软了,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别噎着。”
他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那种样子就好像跟包子有多大的仇恨似的,一定要把它们消灭得尸骨无存才算甘心。
深深微微心酸,乐宁是个富裕的小镇,即便是穷人也不至于没有饭吃,她没有见过有人能饿极生疯,她心里酸得眼眶都有些湿了,又怕眼泪掉下来太丢脸,赶忙跑到了外面去。过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些了,才走进来问他:“你渴不渴?”
男孩子摇了摇头。
深深却不相信,哪个人能吃了六个包子下去不喝一口水,她转身下山,找了一个瓶子,弄了一些河水上来。
男孩子果然一口全都灌了下去。
深深看着那空空如野的瓶子:“我发现你说的和你做的,还真都不是一回事。”
男孩子苍白的脸略微有些红了,他好像很少接受别人的好意,而且也很少跟人开玩笑,所以只要说一句话,他就会显得很局促:“我会还你的。”
“我才不要你还。”深深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跑到这里面来?”
男孩子却并不回答,也不去看深深,好像坐在旁边的她是空气一样。
“切……”深深从来没有受这种冷遇,猛地把脸扭过去,过了一会儿才扭过来,她发现男孩子的头发有一些是白的,很奇怪的样子,因为他看起来也并不比她大几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