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饲养法(全)by 候已 (慢热型+虐心又)-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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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帮我做饭,为我烧我最讨厌吃的鱼,带我去鱼场,看潮起潮落,看着各式各样的鱼,教我辨认。
我并不是完全陷入,我还是惦记着景蓝的伤,以及,某人的反应。
可我不认为,他真的会在乎我是否存在。
我痛,不是因为他买了我,欺凌了我,困禁了我。
而是他舍弃了我。
渔场外的海风,会吹动我的头发,吹动我的心弦,带着芥虞的清爽味道,融化在心里。
有些什么正在逐渐改变。
然而,这些都只适合留在这个平静的小渔村。我不能把这种想法带回华泰,否则,一百次都不够我死。
一个月了,我突然感觉到她有些不同。
她一定是怀孕了。
只是直觉,我对女人并没有太多了解,但就这般感觉。
吃饭时,我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她挽过发际,面色红润如所有恋爱中的女人。“没有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低下头,继续喝汤,假装也不知道。
芥虞的父母并没有傻得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很乐于见到芥虞和我一起。乡下人单纯得以为,能嫁给城里人总是好事。尤其我又相貌出众,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
我可没有四处散播自己是黑社会的爱好。
看到芥虞父母越来越殷勤的态度,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来了。
晚上,我把芥虞叫来房间。
“这是给你的。”我坐在床上,指着桌子。她兴致勃勃得走过去,拿起来一看,脸色煞白。
“密码写在上面了,自己去银行改个密码,以后有什么要用钱就直接取,里面有三十万,如果不够跟我说。”
她拿着纸的手抖个不停,脸上死灰般色彩,我装作没看见。
终于,她抬起头,眼里是晶莹的几串泪光,打着转,硬是没淌下来。“你要走了吗?”
我心里发虚:“我的同伴还在医院,我不能永远呆在这里。”
“你明天就走吗?”
“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不能再等等吗?”
“我也有我的事……”我发现自己只是一直在找借口,其实她一句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走,是我自己不断在解释。
终于,那没挽留住的泪水划破阻碍,顺着脸颊,滴下,掉在地上,一个湿湿的小印,在我心里烧起一个洞。
我想做点儿什么,来逃避开她泛着泪光直盯着的视线,那感觉像被枪眼指着。可抽出烟,手却在微抖,结果只能藏在身后,怕被她看到。
她低下头,那张金卡紧紧握着,压在面前,眼泪粘湿了它。
我忍着想抱住她的冲动,冷淡地说:“本来就是说好的,你也知道。如果钱方面有什么不够,我会尽力帮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趁早打掉,对你也比较好……”
“不要说了!”
我第一次听到她吼叫,她脸上涨满了怒气,瞪着我,拿起那张金卡甩在我身上,然后转身要离开。
我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依然是怒视:“放手!”
“不放!”我也是个固执的家伙。
她扬起令一只手,狠狠得盖在我脸上。我并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却是最痛的一次,比起过往他全部的虐待还痛。所以我松了手,她跑了出去。
我呆呆站在房间里,觉得这是自己干过的最三流的事情。
我离开她了。
倒不是因为惹她生气,也不是觉得自己丢脸。单纯因为我觉得我该回去而已。
我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没有跟她道别。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记忆有些模糊。
我只是想见景蓝,尽快见到他,确定他是否安然。
离开村在,在镇上的公共电话打过电话给景蓝,从声音判断,并无其他不妥。
等待景蓝的时候,我习惯性想掏出烟,才发现早已抽完了。想买一包,这街边小店怎可能会有BLACK STONE的烟呢!
我又打电话,跟景蓝说记得带烟。他答应下。
在酒吧喝着劣质啤酒,等到景蓝的到来。
约见地点在酒吧后面的巷子,没有人。景蓝并没有我想得那么惊喜,他的表情依旧。好像我的离开是理所当然,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伤口如何?”我随口问着,并没有带太多感情。
隐约感觉他摸了摸腰上,才回答:“已经好了。”
我心里笑:若真好了,何必犹豫。
和景蓝擦身之际,我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人。
似乎,在哪里见过……在一天晚上……
我体内的血液突然燃烧般愤怒,拿出怀里的枪,毫不犹豫,指向景蓝后面。景蓝没有动,子弹划过他发丝,停驻在他身后那人的额头上。没有枪声,没有哀号,那人倒下了。
“景蓝!”我收起枪,走向停于巷外的车子。“我对你是很信任的。不过你对你的手下,最好多抱些怀疑态度。”
景蓝不说话,他明白,我生气了。
坐在车上,我突然想起芥虞捧着枪时的神情,那态度,似在捧着一个贵重的宝贝。我拿出枪,心里后悔。
“不该开枪的……”
我只是喃语,景蓝听到了:“不想杀那人了?”
“怎可能!”我笑。景蓝比谁都清楚,我根本不把其他人当一条生命看。:“只是觉得不该用这把枪杀他的。”
我把枪塞到景蓝怀里:“帮我把它扔了。”
“为什么?”
我向后靠,找个舒服的方式准备开始补眠。芥虞家中没有房门,房间都只隔一条布帘,在这种环境下,我根本不可能安睡。我的本能和身体都无法真正放松。
可其实,从被送入那个房间开始,我有过真正放松睡眠的时候吗?
“不想再用这把枪杀人了。”
我答着,进入睡眠状态。
芥虞究竟会不会把那孩子生下来,我不想再去考虑了。
回去后,我要忘记这两个月的事情。彻底忘记,然后继续我该做的事情——杀人或者被杀。
而不是在渔场搬鱼。或者吃农家小菜。
其实,我并不介意芥虞把孩子生下来。
芥虞养大的孩子,一定是个善良的傻瓜。可我养大的孩子,只会有一个结果。
我也不打算有自己的孩子,我要死了,一切就结束,不要再有后面了。
所以,剩下的,就交给芥虞自己选择了。
至于我,还要继续。
血是红色的,身体是冰冷的,温柔是虚伪的,语言全是假的。
只有枪是真实。
我明白。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
我这辈子,都只会相信自己一个人。
外传2。景蓝
第一次参加帮派会议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
他喜欢坐在角落位子,不爱说话,似乎也没怎么听其他人说着什么。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外面是一株还没到盛开时候的梅花。
我需要的是强有力的帮手,而不是对一切不闻不问没有野心的懦夫。
虽然他比我年长六岁。
他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听过,因为太无趣,几乎马上就忘记了。无非就是帮中重要掌权者的儿子,头脑聪明,在国外读书回来,顺理成章给他一个位子。可刚上位没有多久,父亲就死于非命,于是对于这个失去后台的小子,表面上个个多说着什么江湖义气慷慨激昂得表示会代替他父亲照顾他,事实上大家只当他是个透明人,视若无睹就是给他的最大面子。
失去势力的他,似乎也很清楚自己在帮派中的地位,于是很本份地继续坐在他的小角落,欣赏光秃秃的梅花,无意参与任何老大的争权夺利中。
自己也笑自己,对于一个如此没用的家伙,为什么要在意呢?
我想要的是力量!
为了报复!
我要强大的力量,足以和那个男人对抗的力量,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把他的所有都夺过来,然后,我才能告诉自己——我没有输。
……是啊,我还没有输。
这并不算是输……我没有被抛弃……
每次如此想着的时候,我看向镜中,自己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发现,竟和那个坐在会议桌最暗角落的家伙有几份相似。
当然不是相貌。
为什么会觉得寂寞?
可能我和他本来都不是属于这种黑暗生活地,所以在那张巨大的会议桌上,同样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我看不起的男人,会在之后的十多年站在我身边最近的位置,寸步不离。
我很快发现,景蓝并不如他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哈佛出来的高材生怎可能平凡!
他有超乎常人的资料收集与整理能力,处事不惊的冷静态度,出众的分析能力,我突然发现,帮派中其他人都是猪头——这么强的男人,他们居然假装看不到?!
这么怕被人对比出他们的愚蠢吗?
心里的笑意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掩盖,我想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是因为我们是同类。
唯一不同的是,我有野心。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高中初恋一直交往直今的女朋友,组个平凡的家庭,离开黑社会,过那种所谓最无趣的普通幸福生活。
简直笑死人了!
如此平凡的愿望让我直想笑,可却笑不出来。
我何尝不愚蠢?
真可惜,既然我决定了要拉他入水,他是注定无法逃离他最讨厌的生活。
帮派会议后,我邀请他共餐。
他显然很意外,没有表情得提醒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我笑:“你不会找错人的。”
他沉默了,听出我话中意味,果然如我所想般聪明。不再虚套,我们去到一间西餐厅。
我点了1981年的红酒,略尝过红色的液体后,我晃晃酒杯,放下:“酒,果然是陈年的好。”
他依然不说话,看来平时帮派会议上的沉默寡言,不仅仅是他没资格说话,其实也是他的习惯。
“不喜欢吗?”
我为他斟的酒,他始终没碰过。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只是奇怪。”
“不需要奇怪吧,这是当然的。”
“比我有说话权的人有许多。”他还是疑惑。
一提到那些闭塞的臭老头,我心里就有火:“你跟他们不同,我不需要没长脑子的人。”
他微微笑了:“你怎知道我有没有长脑子。”
“因为我有脑子。”我掏出烟,黑色的BLACK STONE,“别把我和那些笨蛋相提并论。”
他突然明白到我话中意味,又笑了。景蓝笑得很浅,可是很温和,和他平时的冷漠截然不同。我心里暗自欢喜,那些帮派中的傻瓜,都不知道这个人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吧……
心中咻地温暖起来,好像寒冬中盛开的梅花。让人想掉眼泪。
我惊讶于自己竟然还知道什么叫感动。
真是愚蠢,这么好的一个人材,居然扔他荒废!
我并不是突然起意邀请景蓝。帮派中我和他一样没有资格大声说话,我也同样不轻易言语,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举动,每个人的说话,每个人说话声音的大小,就代表着他在帮派中的地位。
可是声音越大的人说得话越蠢。
就因为他们脑中只有色字,只有钱,才会忽略了这个人。
“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西餐。”景蓝主动发话,“我比较喜欢街角那间面店的馄饨。”
我心里一喜:“真的?我也很喜欢呢!”
看到他默认的笑容,我知道我们已经达成初步认识。
“下次一起去吃吧。”我笑道。
如我所料,景蓝是个资讯处理的专家,用起计谋,绝对不输给我。
之后,我们常常谈到深夜,然后一起去街角的面店吃宵夜。
瑾桐,是景蓝的女朋友,名字很普通,人也很普通,相貌能力都平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