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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唐清推案·宿缘-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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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夜看了唐清的笑,也跟着笑,唐清有亲和力,阿夜虽然嫉妒她,可也觉着这样的唐清仿佛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阿夜在唐清面前竟然也会难得的轻松,话也难得多起来,“形迹是肯定露了的,大不了以后盗也不做了。他说的话,我又不能不听,我也愿意听,他说,以后碰着你时,都要挂一个铃铛,绝对要挂,他是命令着对我说的。碰到你的事情,他都没有好耐心了!”
  唐清一怔,“难道……是原若虚让你挂的,为什么碰到我时,非得……”
  阿夜扯扯嘴角,又有点来气了,“傻瓜!”她暗骂一句,这一句极低极轻,唐清未能辨别出来,但是下面断续的几句被她捕捉到了,阿夜说,“他是怕我吓着你啊!”
  ——他说,我是女盗,来无影去无踪,形迹难免透着诡异。他还说,唐清是个喜欢探险的女孩,难免在这样的圆月深夜,徘徊街头,搜集感兴趣的东西。所以,阿夜,你难免会在无人的街头碰着唐清了,那种时刻,街头除了唐清这个聪明鬼,就只剩下你这个女盗了。你又认识她,难免跟她打招呼,突然出现,吓着她怎么办。他说,阿夜你以后晚上还是挂个佩饰,老远的,也可以给唐清打个预兆。他,就是这么说的。
  唐清却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的内心酸酸疼疼,哀哀戚戚,也捣不出什么明晰的条理,理智的思维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非得这样?
  这样一来,她根本不好意思深深地厌恶他,还会懦弱地觉着他可怜了。他又有什么好可怜,她干嘛非得淌这趟浑水?
  系着环佩,蹑手蹑脚走来,寂寞彷徨,欲跟她打招呼又不是很敢的暗夜飘香,很可恶。
  深藏小院,忧郁观望,心思细腻,处处关怀又有着非分之思的若虚公子,更可恶。
  唐清甩甩手,摇摇头,她对阿夜直说了,“阿夜,你肯定知道,我这么深夜徘徊,决不只是你那个公子所说的好奇探秘罢了,你肯定知道,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了。虽然若虚叫你牢牢跟着我,他还在撒着那张魅惑的网,可是今夜,求你不要跟来,我要去的地方想一个人去,你明天跟,随你,可今天,你到此为止吧!”
  阿夜咂咂嘴,不屑道,“哼,谁稀罕!”
  唐清莞尔一笑,伸手捏了一把阿夜细腻的面皮,娇俏无限地说道,“阿夜很可爱呀!直白就是一种可爱!” 
  阿夜抬手拂去唐清的动作,脸庞微微有些发红,眼睛也湿润柔和了许多,“哼,谁稀罕呢!你的夸赞,谁稀罕呢!”
  唐清突然一把扯去阿夜腰间的铃铛,紧攥在手里,阿夜惊呼,欲夺回,可唐清笑着往后退去,踏着细碎的步子,慢慢地跑了起来,她轻快的语调远远传来,“你是女盗,盗也有盗,这个东西,不适合你!以后见着我,也不必这样!管他什么若虚公子呢,呵呵呵……”
  阿夜怔愣原地,没有追过去,她想,公子对沈夫人的念念不忘,或许是极有道理的。
   
  唐清的面前是红漆漆的高墙,白马寺是国寺,雄伟气势堪比皇宫。
  唐清的视线往上抬,沿着宽阔无比的墙面蔓延上去。红墙上头顶着片片黑瓦,层层密密直往下压。黑瓦外头便是如幕的夜空,散着零落稀疏的星辰。从唐清的角度看,墙内有一颗,墙外也有一颗,两相映照,透着灵犀了。
  唐清正在抿嘴笑,她想,这样的墙头,与龙泽县的龙泽山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她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也不是深藏闺阁的淑女,她会爬山,从小就爬贯了。再来,这样的墙头,真的,不算什么。
  唐清快速地解着自个的腰带,无所顾忌,在如此暗夜星辰的爽净夜晚,她,一点也不害怕。
  这个三更时刻,连知客僧都休了晚课,早早歇息了。你说,她不翻墙头,怎么进入?她可是迫切要探寻这个深宅大寺的秘密呢!
  她是不会武功,可竟然玲珑灵巧地翻过了墙头,而后她穿过大殿,踏着草坪,行如流水,细腻无声。她,一直是淡然浅笑着一路走来。
  她溜上了屋顶,险险地趟过一排排嶙峋的屋瓦。她当然知道,这里已经是寺院最幽深处了,这样的幽深地带不藏着高僧,你说,还能藏谁?
  那个展着苍老魅力,夹杂尖锐细声的荼糜和尚,就住在这下面的某一个厢房里。
  而且—— 
  唐清停住脚步,愈加蹑手蹑脚起来,就在这个下面吧。看到了那晕晕弥漫的昏黄,听到了细碎杂乱的低语,感到了经久沉郁的禅香,所以,一定就在下面。
  唐清从屋角颤巍攀下,比上去时还艰险,因为,她一贯擅长上山,却惭愧于下山。她没有什么本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斯拉”一声,她的裙子勾住了屋檐一瓦,她的双脚欲下不下,在廊柱上滑滑蹭着。她的舌头不由外伸,寒毛跟着竖起,紧张异常了,最怕被里面的人察觉呀。
  她终于险险地下来,虽不如蛇的顺滑流畅,但总算没有造成更大的声响。
  她找到了一个小花圃,她跳了进去,躲在一棵不算很大的柳树后面,当然,完全藏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有把握这个时候,不会有多余的人到来。因为,荼糜和尚显然正在谈着什么事。
  她正对着禅房的两扇窗户,当然,窗户肯定是紧闭的,荼糜要谈的事一定很重要。
  和尚光光的脑袋在灯烛的映照下,一个圆圆的影子被贴在了纸窗上,伴随着圆圆光光的脑袋的,还有他通过晕光的折射,显得异常高大的身子,也软软地贴在了纸窗上。此刻没有风,纸窗并未掀动,可和尚贴在其上的影子却在微微颤动,可见是和尚本人在动。那么,他一定思绪浮翩,心志激动了,所以说,他正在谈的事一定一定很要紧了。
  既然是谈事,必有相谈者。陪荼糜和尚一起,把自个儿影子映衬纸窗的,也是一个男人。在怎样受着光照的作用,女人的影子也没有扭曲得这般高大。而且,这肯定是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不知他年岁几何,但衰颓的老人,怎么也不会有那样坚硬挺直的侧影。
  和尚深夜修课,虔诚诵经,那是一点也不稀奇的。可,和尚颤抖着身子,迎接对方朗朗的笑声,这样两人的深夜密谈,绝对值得一听。
  僧影含着感慨,“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唐清撇嘴,要命,这老和尚敢情就只会这一句。
  男影浅笑,“下面要说的是,似是故人非故人了吧,大师,难不成每次看到我,都觉着我有了淡淡的改变吗?” 
  唐清论断,这是一个熟人,经常见面的熟人,可,荼糜有必要把他熟识的朋友,在她和沈研面前如此毫无暗示性的展白吗?还是,荼糜真当她和沈研是傻子!
  僧影恭维,“少主十年如一日的英挺有为,要变也只是和尚老了,修了一辈子佛,以为能跳脱红尘,可到头来难免那一劫,难免生死一劫啊!”
  唐清笑,既然口口声声喊着跳脱红尘,和尚又岂会恭维呢,他这么熟练地恭维,可见对于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脸红了。
  男影的声音却沉沉戚戚,至此再也辨不清真实含义了,“大师为何感着悲哀,大师也正当壮年,再展风华,为时亦不晚。大师修了一辈子佛,还有何看不开,心肠自应硬直了,感性软弱可不是大师平常作为呀!你知道,我平生对你感到最满意的是哪件事吗……”
  僧影突然瑟缩一下,男影却缓缓靠前,从纸窗上看,那两个影子快抵在一起了,可见男影无声的威势必也迫着僧影了,老和尚怎么招架得住?
  那个幽魅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逼来,“我平生最满意老和尚的,就是二十年前,你在洛阳宫城外放得那把火。呵呵呵……那把火,吓住了虎视眈眈的御林军,保住了老和尚你的性命,也勾去了你们君上最痛恨的人的命,大师,人说一石二鸟,你却一计三得呀,呵呵呵,妙极妙极……连我都想不到如此聪慧歹毒的计策,不愧你的君上要如此重用你!所以——这样的人才,怎能感性多情,了无生趣起来呢!不该呀,不该呀,要你做的事还多着呢!大师,您说对不对……”
  僧影是该不断往后瑟缩,因为唐清听了也不禁寒心戚戚,更止不住从脖颈后一直到背心,蔓延下长长的一条汗流了。因为,正因为,她现在才猛然惊觉,那个男音,那个男音是……
  男影仿佛等不及和尚的回答,止不住愤愤可怕的情感,自顾自地宣泄了,“大师,更要佩服您啊!真想不到,你和另一个连君上也敢欺瞒啊!哦,真有胆色!瞒了我是不打紧的,可君上是什么人呢,你,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
  “少,少主,我,没有……”僧影欲辨已不能。
  “哼,静,心,灯!”男影狠狠露话音。
  “啊!” 
  “大师,你怎能以为瞒得了一时,就能瞒得了一辈子呢!静心灯是个身外之物,当然不会凭空消失,要存了私心藏着掖着,当然不可能一辈子不曝露。所以,大师,二十年前,你放了一把相当聪明的火,二十年后,你和另一个藏了一盏惹祸的灯。嗯,愚蠢至极!”
  “少主!少主!!!”
  唐清已经看不到荼糜的剪影了,因为,他突然趴了下去,想来是落到了男人的脚下,当然不可能再从容地映照窗上了。
  和尚也是俗人,只要存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俗人,不管他的外表如何超脱。是俗人就会有贪嗔爱恨,是俗人就抵不住浓烈的欲望,是俗人就会害怕死,向往生,即使是一个和尚。
  “二十年前,在作坊里,你抱着静心灯逃出来时,为什么要犹豫呢,为什么要停顿呢,你直接把它带来给了君上,那该多好啊!为什么,要听了另一个人的话,谎称静心灯已在火灾中丧失了呢?唉!唉……” 
  那人一声声叹息,真像安慰一个等待遗憾的孩子,可是那种安慰是常人轻易承受不起的,“唉,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就叫背叛!”
  “少主饶命,少主一定要饶命啊!”看不见荼糜,只听得这样一声声的惊颤哀呼。
  唐清在心里说,晚了!
  “晚了!”那个男影也这样说,“我已经下了第一步棋,你知道,我下棋一向是要走到底的。现在我饶了你,我怎样走完这局棋呢,呵呵呵……”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
  “唉,你真不要这样叫我,你知道我最心软了,我会受不了呢!呵呵呵……”
  唐清说,求求你,不要这样笑了,你的声音,那个声音……
  “不过——老和尚知不知道,你今天还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促使我下了第一招了。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为何要在唐清那丫头面前露了形迹呢!哦,原来,她一进洛阳城,你就注意到了啊!你怕是天天盼着她来你庙里烧香拜佛吧。唉,你真是个胆小鬼呢!你早就察觉我们怀疑你私藏了静心灯,以天易宫的作为,你早晚难逃一死,你是天易宫的资深宫人,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就一不做二不休吧,二十年前因着自己的贪欲,你走错了第一步,现在怕是不能回头了!你在想,你一直在想,这命你还想要保住的,那么难以求得原谅的情况下,你死,还不如我们死,你暴露,还不如天意宫暴露。天易宫灭在你前头,你不就不用死了吗?今后,你还是乐得修佛念经,逍遥自在啊!呵呵呵,你野心不小,却这么胆小,跟严威那厮一模一样,唉,真搞不明白,君上怎么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你们这样的下人。唉,真拿你们没有办法……呵呵,你说,对不对,涂,公,公!”
  “少主,少主,我……下人从来不存二心呀,对天易宫,对宗主,从来不存二心呀……”
  “那么,你为何要把唐清那丫头招来!你究竟知不知道,很多事,少给她晓得一点为好,严威的下场不就是一个最显明的例子,唉,你们怎么就想不通呢!为了私利,要害了你们天易宫啊……我,反正是不在乎的,与我何干!”
  “少主,我……少主三思,少主……”
  “没办法了,我已经做了的事,怎么改变?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收回?今夜,就在三更!” 
  此时,三更早已过,莫非……
  男影挥挥手,极不耐烦,踢开椅子,站了起来,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唐清眯着眼,奇怪,以往在龙泽县里,从来未觉着他如此高大。唐清缓缓地移了过去,胸前沾了一片柳叶,她无知无觉地拈起,嚼在口里,没有苦涩,因为她的心更加荒寒。她继续移近,下了决心,抬起一手,沾了口水,缓缓地戳进纸窗一角,又快速撤离,那个孔中换上了自己的眼睛。
  唐清还是眯着眼,奇怪,以往在龙泽县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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