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行板-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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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有铮铮古音,不求膏蟹之肥,但闻黄菊之香。灵儿,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静儿,多浪漫的生活啊。。。。。。”
第二天,我把和灵儿的对话及联诗誊下来,配上工笔画,一式两份,成为永久的纪念。灵儿接过去,叹道:“静儿,我真是服了你了,好诗更难得好字。”
至此,我和灵儿成为惺惺相惜、患难同心的莫逆之交。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听课,一起上街。。。。。。只是我不穿她的长裙,因为没有她的飘逸,她也不穿我的背带裤,因为穿不出我的甜美,后来当我们爱上牛仔裤,就不分彼此了。我们常去的地方就是楼顶的露台,我们常常站在那里,看朝霞升、暮云起,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我在露台的空白处用粉笔写满了诗词,再配上画,于无人处展示自己的风采。灵儿笑我是孤芳自赏,我说:“灵儿,有你在,怎么能算是孤芳呢?”
使我纳闷的是,自那夜之后,灵儿再也不肯显露才华,颇有点“藏拙”的意味,从这一点看,倒不像是林黛玉了。有时候我闷了就说:“灵儿,唱支歌好吗?”“好啊,静儿。”
灵儿的歌声很纯净,我听得很享受。只是她坚持按她的习惯叫我“静儿”。
有一天,我对她说:“我那天看见韩阳想帮你拿掉肩上的头发,你怎么不肯呢?”
灵儿很自尊的冷然一笑:“静儿,我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让他们碰到!”
第七章餐厅的对峙
第七章
餐厅的对峙
学校茶炉里的水永远是不开的,食堂的饭菜永远是最难下咽的。不但难以下咽,吃饭时还要绝对的集中注意力,比上课还要专心,因为要不断对付各种不明飞行物的“标本”。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请许教授帮我们解剖一下,看看这个“爬爬”是雄性的呢还是雌性的。或者说:恭喜你,这条“爬爬”是完整的。
学习、生活都很艰苦,女孩子可以将就,买两个馒头揭去皮就着榨菜丝,可以解决一顿早餐,但是男孩子就不行了。处在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子,经常进行打球、跑步等各种活动,运动量大还要长身体,需要大量的能量和营养才能保证有旺盛的精力去完成功课。所以尽管红烧肉都是腻死人的肥肉加酱油,他们也照买不误,青椒肉片是“万绿丛中不见红”,他们也忍了。
我和灵儿坚持每天早上喝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菜只买一个。这个菜给我们的印象最深,用食堂老师傅的话说,他一辈子就做这个菜最拿手。把白萝卜、红萝卜、水萝卜切成丁,掺上花生、黄豆、黑豆、青豆加入高汤放在一起炖,炖至各豆啊萝卜丁啊软烂就行了。这个菜还算干净,也最便宜,五毛钱一大勺足够我和灵儿吃了,何况老师傅见我和灵儿每天捧场,还要照顾多给一点。现在想起来,当年倒是多亏了这些豆啊萝卜丁啊的,照顾着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还保持着健康的气色。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有一种地方小吃流行到我们这儿,就是陕西凉皮。我们女生特别喜欢,雪白的米皮拌上红油辣子、老陈醋,那种又酸又辣的味道让人口舌生津,食欲大开。当时只卖到四毛钱一碗,今天已经涨到三、四块了,味道反而不如当初的好。星期天,我只要是和敏、灵儿一起上街就去吃一碗,只当是改善伙食了。卖凉皮的老妈妈常说:穷学生,没有钱,多给你一点儿。这话虽然透着亲切,听着却不是滋味,好像被人低看了。好在卖凉皮的不是一家,我们就转着圈儿的吃
学校门口有一家小饭馆,老板就是厨师,厨师也就是老板。最拿手的就是面食,西红柿鸡蛋面、炒面、雪菜肉丝面、汆汤挂面。。。。。。,味道好极了 。同学里家境好些的不吃食堂,午饭往往在小饭馆解决。小老板挺大方,量足质优,就是脾气不好,中午忙不过来时也烦,于是大骂食堂的大师傅不敬业,把他累的够呛。这就让我们感到很好笑:世界上还真有挣钱挣到心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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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主要还是吃食堂,当然也不时的和食堂里的师傅打一打嘴巴上的官司。
有一天,我和灵儿去吃早餐。餐厅里人很少,大师傅打着哈欠给我们盛饭。米粥糊了,馒头是夹生的,黄黄黑黑,看的我直皱眉头,灵儿却不在乎:“糊米粥啊,在我们那里叫曲米茶呢,最清肠毒的。在家里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妈妈都要做给我们吃,清一清肠胃的火气。没事儿,喝吧。”
灵儿若无其事的喝着糊米粥,我慢腾腾的剥着馒头皮,心里窝着火:粥煮糊了吧,馒头也是夹生的。食堂的师傅也太过分了,还当我们是人吗?
不远处坐着几个男生,其中就有灵儿的同乡韩阳,还有小海、胖刚子。。。。。。他们显然也是对早饭特别的不满,都冷着个脸。这时,赵泽宁匆匆走进来,打了份青菜坐下来。还没吃呢,却又忽然端起菜走到窗口,对里面的大师傅调侃道:“师傅,你这是给人吃呢还是喂牛呢,怎么还有稻草绳呢?”
要在往常,师傅往往换一份就得了,偏偏今天早上,大师傅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接茬儿道:“你要是人呢就吃菜,要是牛呢就吃草。多好,两全其美,要啥有啥。”
这话就很让人气愤了,赵泽宁也是热血青年啊,听着话不顺耳,也不由得冒火。只见赵泽宁“夸”地把一份菜扣在那师傅的面前,又“刷”地把汤泼了过去。在师傅愣神的当儿,扭头就跑,当师傅掂着擀面杖追出来时,赵泽宁已经跑的远了。那师傅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到食堂,我和灵儿看着他满头满脸的稀饭沥沥拉拉流下来的窘态,感到十分滑稽也很解气,捂了嘴止不住的偷笑 。韩阳、小海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韩阳走过来说:“你们帮个忙好吧,中午把所有的女生动员来食堂吃饭,我们要唱出戏给这帮大师傅们看看。他们太过分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定拿我们当什么来养呢。”
“准备唱哪出啊,怎么唱呢?”我好奇的问。
胖刚子说:“戏嘛,河南的豫剧,陕西的秦腔,河北的梆子,天津的单弦。。。。。。总之,有你们好听的好看的。”
小海闷声闷气的道:“我们要再不说话,他们就更疯狂了。再说,赵泽宁今天早上这一出,你们以为他们会放过他吗?不如大家一起来闹他一场。”
这就让人很期待了。我们回去串联女生,大家都跃跃欲试,显然都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转眼到了中午,大专班的学生几乎都到齐了。赵泽宁也没有躲,和韩阳他们坐在一起,大家睁大眼,兴奋地等着他们发威。早上被泼了汤的大师傅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果真是不想放过赵泽宁啊。
很快,饭、菜都打好了,大家坐下来开始吃。说实在的,真不是给人吃的。早上赵泽宁一闹,那窝火的师傅们不知道又往菜里添加了什么古怪的作料,总给人以说不出的滋味。小青菜不去根儿常见,不过怎么的也要洗一洗啊,带着泥都上来了,闹心反胃的。珍和林佳端起菜冲到窗口:“师傅,这能吃吗?换一份豆腐好不,最少没有泥。”
林佳的吴侬软语很好听,但难道戏要以越剧开场吗?多没有分量啊。我们期待着男生的表现,就见胖刚子走到窗口也很礼貌的叫了声:“师傅。”
里面的人没好气儿的问:“干吗?”
胖刚子说:“师傅,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胖刚子的筷子头儿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种飞行物在菜里是最常见的。
那师傅阴阳怪气的道:“这个吗?花椒咯,花椒炸糊就是这个样儿。”
胖刚子“吞”的一笑:“如果师傅把它吃了,我从今天起认定它是花椒。”
那师傅轻蔑的看了一眼胖刚子,拿起那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咽了,胖刚子和我们都目瞪口呆。
韩阳走了过来,端着红烧肉:“那么师傅认为,这个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师傅不吭气儿了。窗口已经围了很多同学了,我好奇的伸过头去看:呕。。。。。。天哪,一只刚出生未久,还没长出毛的小耗子混在绛色的红烧肉里。这也太恶心了,大家群情激愤。
赵泽宁端着汤“砰”地放在餐台上,从里面挑出半只烂袜子,一言不发的看定那师傅。那师傅一看是赵泽宁,转身就走回厨房,一眨眼就掂了一把菜刀,“啪”地一声也拍在餐台上,挑衅的看着赵泽宁。那些打饭的、打菜的、打汤的师傅也掂了各自的“武器”。我们见情形不对,早已有几个男生围了过去,把赵泽宁、韩阳几个保护在中央。气氛很紧张,有十几个男生已经操起了凳子,准备开战。我看见玉玲姐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如果问题不在今天解决,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让校方参与进来。不一会儿,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了,面对着一百多激愤的学生,现场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也束手无策。校长看教导主任,教导主任看班主任,面面相觑。
白发苍苍的班主任老师尴尬的咧开嘴,抖动着满脸的褶子:“冷静点,同学们。你们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吗?不是来吃饭的。”
“可是,我们也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学习啊。”珍的声音很严肃,我突然就有点佩服她了。
“同学们,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老班主任又想讲大道理了。
“闭上你的嘴。”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我们“哗”的鼓掌。太棒了,现在老班主任必须闭嘴,让校长说话。可是校长不肯说话,因为承包食堂的是他的亲戚。
赵泽宁挤出人群,来到校长面前:“校长,我们只有一个条件,把他们换掉。”
校长还在沉思,韩阳挤过来:“校长,我们几百里甚至上千里地的来到这里,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了我们能上学,很辛苦,送我们来这里也是对学校的信任。我们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你们有没有为我们考虑过。现在学校食堂是这个样子,我们根本就吃不饱,花费也不小,哪里有精力学习啊。”
赵泽宁干脆利落的说:“别废话了,就两条路。要么赶走他们,要么给我们退学费。我们不上了,我们要回家。”
“对,退学费,我们不上学了,我们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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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大厅里人生鼎沸,我们高喊着:罢课,退费,回家。。。。。。
“回家”的声音响彻大厅,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好多女生都哭了,我们要回家。。。。。。
餐厅事件结束后,校方终于把食堂的承包方换了。我们战绩辉煌 !
第十二章杏花 春雨 华依姐姐
当我写下“华依姐姐”这四个字的时候,禁不住泪水长流,难以控制。华依姐姐,我们是多么怀念你啊。。。。。。
寒假很短暂,同学们很快又重聚了。重聚之后的珍和林佳有了很大的变化,珍似乎被一层幸福的光晕笼罩着,从前略显苍白的小脸此时流光溢彩,真是面如敷粉,唇若涂朱,看人的目光也不再冷漠,不再邪魅,看起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哦。林佳的状态则很不好,整天面色阴郁,高兴起来和珍嘀嘀咕咕,不高兴时,只顾自己拿了一管萧吹奏,也不管是凌晨还是深夜,那呜呜咽咽的萧音仿佛饱含着难言的心事和怨气。
我和灵儿依然是那么默契,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上楼顶的露台,我依然迷恋着我的诗词世界。使我担心的是齐敏,不知怎么搞的,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寒假,她本来已经很平静的眼底竟然又有了隐约的狂躁。
教微生物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助教,她有着一个宽宽的光洁的额头,一双很沉静的黑眼睛,睫毛很长;面色不是很健康的白,唇色也不好,略微发绀,就是透着点紫色的那种,一般情况下,只有患肺或心脏病的人才会有这种唇色,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她讲课时声音不是太高,微微有些气促,但是音色很好,我们只有保持绝对的安静才能保证每个同学都听到那天籁般的声音;她有一把很好的长发,却不见她怎么打理,很随意的披在肩上;她身材很好,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两条腿修长笔直;然而尽管她身材很好,我们也没见她穿过很花哨的衣服,总是藏蓝色的上衣配黑色的裤子或者浅色的毛外套配咖啡色的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我们从来没听到过她开心的大笑过,她的笑容是浅浅的、温暖的,她的眼神是温润的、祥和的。我总是对敏说:“你看着她的眼睛,就会感到安宁和平静。”
微生物学老师姓华,是一个修女。
得知她是一个修女时,我心里并不是很意外,因为当你面对她那似乎洞晓一切的眼睛和她慈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