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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飞音剑-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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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吵吵闹闹,也影响杨大夫的情绪!”
  于亚荣四人一听,立即恭声应是,同时望着仍不想离去的吴天良,催促道:“走吧!我们先回去,等个把时辰再来听消息!”
  吴天良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尚懊恼的一跺脚,悔恨自责的叹了口气道:“真该死,我真该死!”
  说着,跟在于亚荣四人身后,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费天仇看罢,不由感慨的摇头恨声道:“这厮的伪装工夫,真可说是到家了!”
  邓瑞君则正色道:“所以说,我爹才要你忍耐,像他这样悲痛欲绝的伪装手法,连于总武师他们都信以为真了,他的同伙还会认罪吗?”
  费天仇却懊恼的愤声道:“可是,我也不能整天躲在阁上不出去呀?”
  邓瑞君却郑重的正色道:“如果想手刃亲仇,亲手杀死吴天良,你就得耐着性子,按照爹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
  费天仇既然知道了杀父仇人就是吴天良,恨不得马上把吴天良杀了,但他知道,他的剑术还没有吴天良高,万一急切报仇不成,反而被吴天良杀了,那岂不使父亲永远含恨泉下了吗?
  心念及此,不由懊恼的跺了一下脚,同时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邓瑞君一看,立即在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青皮绢簿来,同时宽慰的说:“这是家师交给小妹的另一部剑术秘笈,名为‘斩龙九式’,只要你把这九式剑法学成了,杀吴天良报亲仇,易如反掌,尤胜探囊取物!”
  说着,顺手将那本青皮绢簿递向了费天仇。
  费天仇激动的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个珠笔草书————斩龙九式。
  是以,他一面用颤抖的手接过来,一面感激的说:“君妹,如果我现在和吴天良徒手搏斗,我一定能胜他……”
  邓瑞君一笑道:“可是他已经知道你的拳掌厉害了,他不会和你徒手拚斗的……”
  费天仇立即面罩煞气的恨声道:“可是我也不会和他徒手拚斗,我虽然一掌将他的内腑震碎,但我心里仍不甘心他那么死,我要把他乱剑分尸,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去祭我的父亲!”
  邓瑞君趁机正色道:“好,那就赶快静下心来研读‘斩龙九式’吧?!”
  费天仇一听,毅然应了声“好”,立即坐在临窗的书桌前,翻开了‘斩龙九式’秘笈的青绢书皮第一页。
  也就在他翻开书皮,看到第一页上的人形剑式的同时,外间廊檐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立在费天仇椅后的邓瑞君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怒声问:“什么人?”
  喝声甫落,外间已传来‘小雀儿’的颤抖声音道:“小姐,是我!”
  邓瑞君一听,立即紧张的一推费天仇,同时将樱口凑近费天仇的耳畔,悄声催促道:“快,快,快躺在床上去闭上眼睛!”
  费天仇被闹得一楞,正待说什么,邓瑞君已紧张的急步迎向了室门。看了邓瑞君的急切紧张相,他只得起身走到床前,赶紧躺了下去。
  邓瑞君将门帘一掀,看到‘小雀儿’眼泪汪汪的站在廊下阁门前,再次怒声问:“小雀儿,你有什么事?”
  ‘小雀儿’流泪颤声道:“小……姐……小婢想看看……少庄主……”
  邓瑞君一听,只得放缓一些声音,无可奈何的说:“他还不是和方才一样,昏睡不醒,气若游丝,没有苏醒的迹象?”
  ‘小雀儿’一听,不由“啊”的一声吓哭了。
  邓瑞君看了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但‘小雀儿’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心腹丫头,只得沉声问:“你要不要看看费少庄主?”
  ‘小雀儿’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噙泪颔首,急声道:“要,要……”
  邓瑞君一见,立即掀起门帘侧身道:“好吧!你就在这儿看看吧!”
  ‘小雀儿’一听,急忙走了过来,就站在室门外向内察看,她发现费天仇侧身睡在床上,面向着床里面。
  由于没看到费天仇的面庞,‘小雀儿’不由关切的问:“他为什么这样躺着?”
  邓瑞君立即没好气的说:“肩上的肉都割掉了,流了好多的血,那里还能仰面躺着?”
  ‘小雀儿’一听,更加关切的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向床上瞧。
  邓瑞君知道‘小雀儿’最聪明,深她看出破绽来,立即催促道:“好了!快下去吧!你们四个轮流守在内宅门楼下,有人来问少庄主的伤势时就照实告诉他,现在老堡主和杨大夫正在研究药方,希望能救活他!”
  ‘小雀儿’一听,戚声应了个是,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费天仇,才依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邓瑞君不敢大意,直到‘小雀儿’走下了楼梯口,她才转身走进室来。
  一进室门口,即见费天仇已神情迷惑的坐在床缘上了。
  费天仇立即迷惑不解的问:“对你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何必瞒着她们?”
  邓瑞君哼声一笑道:“这四个丫头我最清楚,你要是让她们知道你好好的,马上就露出马脚来。”
  话声甫落,门楼下再度传来了人声。
  邓瑞君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悄声道:“又是吴天良!”
  费天仇也神色一惊,悄声道:“这厮这么快……”
  话未说完,已和邓瑞君双双站在窗缝前。
  两人觑目向下一看,只见吴天良正愁苦脸的向着门下的两个背剑女警卫问话。
  恰在这时,刚刚下去的‘小雀儿’,正噙着满眶的泪水迎了过去。
  吴天良一见,精神顿时一振,如获至宝般。急上两步,关切的问:“小雀儿,我家少庄主的伤势怎样了?”
  ‘小雀儿’见问,尚未开口已先哭了!
  吴天良看得目光一亮,不自觉的脱口低声问:“怎么?已经死啦?”
  ‘小雀儿’却流泪摇头哭声道:“还没有,挖下好大一块肉,流了不少的血……”
  吴天良一听,不禁掠过一丝失望神情,同时关切的问:“杨大夫呢?杨大夫还在上面吗?”
  ‘小雀儿’流泪道: “杨大夫和老堡主正在厢房研究药方,看看怎样才能让少庄主先醒过来。”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小姐说,这是见血封候的剧烈毒药,没有千年雪莲和何首乌,恐怕治不好了!”
  吴天良一听说“小姐”,不由关切的问:“你们小姐呢?”
  ‘小雀儿’流泪道:“她还在阁上守着少庄主呀……”
  吴天良一听,不自觉的妒恨愤声道:“干么要她在那儿守着?”
  ‘小雀儿’惊异的“嗳?”了一声,立即不服气的正色道:“当然是防范那个坏人再来呀?!”
  吴天良悚然一惊,自知失态,赶紧“哦”了一声,连声称了两个“对”,转身走了出去。
  费天仇看了这一幕对答,不但知道了邓瑞君不让‘小雀儿’四人知道真象的苦心,同时也看出来吴天良会想尽办法除掉他。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费天仇立即坐下来翻开了‘斩龙九式’秘笈。因为费天仇原就是以宝剑为兵器的人,加之邓瑞君在旁细心指点,以及他的聪颖苦研,进步神速,傍晚时分,便已研读了六式。
  第二天,吴天良和于亚荣等人来问时,得到的答复是仍在昏迷中,毫无苏醒迹象。
  第三天,仍在昏迷中,但已有救活的希望。
  第四天,救活了。不过仍不能言语。
  费天仇救活的消息传出后,于亚荣等人真是高兴极了。吴天良当然也跟着高兴,连称庆幸。
  但是,被费天仇那天在广场上一掌震昏呕血的凶猛恶汉,却突然身中剧毒,七孔流血而死了,邓老堡主和于亚荣等人,仔细追查了半天,也没追查出个所以然来。
  第五天,传出的消息是费天仇神志渐清醒,口里不时自言自语,似是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因为语言含糊,吐字不清,听不出费天仇喊的是谁的名字。
  这个消息一传出后,吴天良更显得焦急不安,坐卧不宁起来。
  他断定费天仇喊的很可能是他的名字,显然是在他举起弩弓射向费天仇的同时,费天仇在马上已看到了他吴天良的上身或头部。
  如今,他再不能迟疑了,万一费天仇完全清醒过来,将他暗放弩箭的事一说出,他吴天良前后两次的罪行立时便被揭开,莫说于亚荣等人不会放过他,就是老堡主父女也会杀了他。
  吴天良一个人暗中焦急不安,如坐针耗,已到了不安枕,食不知味的境地。有的人曾无意间看到他,紧皱着秃眉,不停的搓手,口里吟吟有词,来回的踱着急步,似是在咒骂杨大夫。
  这情形有人密报给邓老堡主,邓老堡主却和费天仇、邓瑞君加紧布署,等着这个丧心病狂,杀主夺宝的恶徒,一步一步的进入他们已经设好的圈套内。
  邓瑞君却望着老堡主,问:“爹,这么些天,杨大夫怎样了?”
  邓老堡主一笑道:“他呀?!吃饱了睡,睡醒了就下棋,见了我就问为什么把他关在厢房里?”
  邓瑞君不由迷惑的问:“您老人家没有告诉他,这几天有人要杀他吗?”
  邓老堡主立即正色道:“我告诉他啦!他不信,他说,他是济世救人的人,谁会杀他?”
  费天仇却懊恼不安的说:“为了侄儿的事,害得您老人家和君妹,还有那位杨大夫跟着受罪!”
  邓瑞君一听,却含笑嗔声道:“你以后再这么说,爹可要生气了!”
  邓老堡主却哈哈一笑,风趣的说:“没关系,我不会生气,要不然,我会觉得这个老丈人当得实在没啥意思!”
  邓瑞君一听,不由羞红着娇靥一跺小剑靴,高嘟着小嘴喊了声“爹”!
  邓老堡主再度高兴的哈哈一笑,随即起身,正色叮嘱道:“目前已经到了那厮随时可能冒险前来的时候了,很可能等不及我们用计诱他,所以你们两人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大意。我现在再去厢房陪杨大夫杀一盘!”
  说罢,迳向室门口走去。
  费天仇、邓瑞君,赶紧躬身相送。
  邓瑞君一俟邓老堡主走出室去,立即望着费天仇,正色认真的说:“爹说的没错,狗逼急了跳墙,吴天良很可能随时向你下手!”
  费天仇也有同感的说:“我料想他就在这一半天……”
  邓瑞君一听,不由不安的说:“你要不要再演练几次‘斩龙九式’?”
  费天仇立即含笑接口道:“不用了,已经运用自如,得心应手了!”
  了字方自出口,院中突然传来邓老堡主的急怒暴喝:“什么人?”
  费天仇和邓瑞君听得大吃一惊,心知不妙,两人本能的双双纵出室门外。
  一出室门,顿时警觉,两人又同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两人刹住身势的同时,阁下院中又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惨叫,接着是杨大夫的惶急吆喝。
  费天仇一听,不由急声道:“君妹,我们快去看看……”
  话刚开口,邓瑞君已伸手将他拉住,同时正色警告道:“你千万不可照面,说不定是那厮使的奸计,不过,我们可以到窗前向下面看一看!”
  说话之间,已拉着费天仇向阁门旁边的落地花窗前走去。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阁下院中已是警卫吆喝,侍女们尖叫,情势似乎十分紧张混乱。
  费天仇和邓瑞君悄悄开一道窗缝向下一看,只见邓老堡主和那位身穿马褂长袍,鼻上架个眼镜,唇上蓄着小胡子的杨大夫,俱都愤怒紧张的站在一群慌乱惊叫的侍女仆妇中。
  上房的左檐廊角下,正有四个背剑女警卫,抬着一个身穿蓝缎劲衣,脚上穿着黑绒银花半高腰剑靴的人,由于那人的头无力的垂下去,背上插着一柄尖刀,显然已气绝身死!
  只见四个女警卫将那人的尸体抬至院中放下,邓老堡主低头一看,立即怒声道:“是胡武师!”
  那位杨大夫却惶急不解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掷了我一刀,别人也掷了他一刀?”
  邓老堡主一听,立即望着他正色沉声道:“我没有说错吧?这几天有人要杀你?你还不相信,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杨大夫连连惶急的点着头,却不知道这位胡武师和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说话间,一位女警卫已极小心的将那人背上的尖刀取下来,立时蓝汪汪的寒光直闪!
  杨大夫一看,不由“啊”了一声道:“又是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另一个女警卫已在杨大夫住宿的厢房右门上,也取下一柄同样喂有剧毒的尖刀。
  只见邓老堡主吩咐四个女警卫将那人的尸体抬去交给于总武师,并命令另两名女警卫好好保护杨大夫,他自己则回身向通阁上走来。
  邓瑞君一见,立即掩上窗门,向着费天仇指了指内室门口,双双走进了室内。
  也就在两人进入室内的同时,邓老堡主也神情凝重的走了进来。
  邓瑞君首先关切的问:“可是胡武师先掷了杨大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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