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音剑-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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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卡达’听着,虽然没有再向丁国玉扑过来,但仍愤怒的连声大吼,显然是在和‘莉茜泰娜’争论。
只见不停说着苗语的‘莉茜泰娜’,突然在苗语中夹杂着他的名字‘丁国玉’。
丁国玉神色一惊,急忙转首去看‘莉茜泰娜’,发现她也正向着他理直气庄的说着苗语,同时,指指他的手,并以两手比划了一个酋长信符本牌的形状。
丁国玉一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将仍握在手中的酋长信符拿起来,向着‘巴布卡达’晃了一晃。
‘巴布卡达’一见那个油腻腻的小木牌,神情一呆,面色立变,但他仍有些不相信,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向着木牌看,显然要看个仔细。
一旁的‘莉茜泰娜’似乎有些得理不让人的在那里,振振有词的说个不停。
‘巴布卡达’想想方才看到‘莉茜泰娜’仰着脸让丁国玉亲嘴的情形,似乎心有不甘,也在那里振振有词的争论。
但是,他的气势已没有方才那么凶了,而且不时胆怯的看一眼丁国玉手中的酋长信符。
最后,终于哼了一声,转身找到了他的苗刀,放腿向南奔去,眨眼已消失在皎洁月光照射下的高草乱石中。
丁国玉见‘巴布卡达’一溜烟的跑了,一颗心才算归了位,立即吁了口气,将小木牌谨慎的放进上衣口袋里。
就在他放好小木牌的同时,‘莉茜泰娜’已像只百灵雀般又急步奔了过来,扑张着一双玉臂就要他拥抱。
丁国玉经过了方才的打斗,头脑早已清醒了,那里还敢再碰‘莉茜泰娜’。
但是,‘莉茜泰娜’却站在他的面前,将酥胸紧贴着他的坚实胸脯,仰起美好的面庞,迷着一双明日,微张着两片鲜红樱唇等着他亲吻。
看样子,‘莉茜泰娜’对方才的拥吻,回味无穷,意犹未尽,很希望继续努力。
丁国玉这时尚闹不清‘莉茜泰娜’的真正身份,万一她是一个结过婚的苗妇,这要是传扬开去,自己的名声事小,败坏了师门的清誉门风,那还得了!
心念及此,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正色摇头,并摇了摇手。
‘莉茜泰娜’看得一楞,立即惊异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丁国玉一见,只得无可奈何的指指夜空和脚前的地,表示他不能丧天害理!
‘莉茜泰娜’一看,立即兴奋的拍着玉手笑了。也高兴的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丁国玉一看,心中一惊!暗呼糟糕。心想:“她该不会以为我要和她拜天地成亲吧!”
就在他心中吃惊的同时,‘莉茜泰娜’已高高兴兴的跑到那堆他扯倒的大叶子处,立即愉快的重新找了几根枯竹搭起棚子来。
丁国玉只能判断‘莉茜泰娜’也倦得要睡觉了,他根本不敢去想别的。
转首一看火堆,火苗已经快熄了,但木架上的兽肉,仍不停的滴着油,发出“嗤嗤”响声。
丁国玉见‘莉茜泰娜’的小尖刀仍放在她坐过的石块上,立即走了过去,坐在石上冗自割肉吃了起来。
由于这一静下来,他立时想起了分头逃向正东的大师哥于飞雄。
一想到大师哥,心头突然一闷,咬在口中的兽肉也立时咽不下去了。
丁国玉楞楞的望着大河对面隐约可见的岸崖,心里在想,不知道大师哥怎样?
他在想,大师哥于飞雄这时也许已甩脱了那些追击的苗人,因为,他的武功比他丁国玉高,而轻功也比他丁国玉精纯。
很可能,大师哥已逃出了北山口,正在山口外的大河沿岸找寻他丁国玉的踪迹,也许是他的尸体。
但是,万一大师哥被那些苗人捉住了他会落个什么结果呢?
丁国玉狠狠的摇了下头,他决心不去想坏的结果,因为他知道,大师哥杀了青衫老人李悟德,那些苗人捉住了他,决不会放过他。
尤其,那批苗人要的可能就是‘大河族’老酋长的信符,如果他们在大师哥身上搜不到这个小木牌,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他已经被‘莉茜泰娜’救起来了,但是,他的大师兄是否也有他这么好的运气呢?
心念及此,丁国玉又懊恼又焦急,他真是恨透了那个青衫老人李悟德。
丁国玉以前在‘天兴堡’从没见过青衫老人李悟德,他也不知道师父沈老堡主,怎的会向青衫老人要那张进入苗疆的地形图,还是李悟德自动送来的。
现在,他已完全明白了,大河的这一边才是‘大河族’的地盘,而青衫老人的地形图,都指向对面的‘片马梅心’苗区,当时师父没有仔细察看,因而才中了青衫老人的奸计。
如今,他必须尽快的去见老酋长,将信符交给对方后,马上赶回‘天兴堡’去。
因为,他怕青衫老人李悟德的同党,这时正在‘天兴堡’另施其他泥谋,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他心念已定,正待起身的同一刹那,‘莉茜泰娜’也欢欢喜喜的奔了过来。
丁国玉神色一惊,急忙回头,发现‘莉茜泰娜’已将蓬子搭好了,看来比方才至少大了一倍!
也就在他回头打量间,‘莉茜泰娜’已神情愉快的笑嘻嘻的将他拉站起来。
丁国玉悚然一惊,急忙将那个小木牌再度拿出来,向着‘莉茜泰娜’一摇晃,同时正色道:“老天,我要马上去见你们的老大!”
丁困玉根据不知道苗语“酋长”叫什么,干脆称呼酋长“老大”,并竖了竖大拇指头,又指了指深处山林。
‘莉茜泰娜’虽然不懂丁国玉说些什么,但已明白他是前来拜望他们酋长的。
这时一俟丁国玉话完,立即收敛笑容,也正色指了指夜空的月亮,并一面说着苗语,一面将手指下滑,指向了西方。
丁国玉知道‘莉茜泰娜’的意思,她是说,等月亮落向西方,天亮了再去。但是,他无心等那么久。因而摇头正色道:“不,不能等到天亮,要现在走,现在就走!”
‘莉茜泰娜’听如未闻,因为她根本不懂丁国玉说些什么,继续比划着侧身斜首,要睡觉的姿势。
丁国玉一看,断然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得马上走。”
说罢转身,迳向那片小树业前走去。
一到近前,立即穿上了外裤,系腰带,穿袜子,同时登上剑靴。
但是,当他穿上了上衣,披上了镳囊,正待系上紧身丝绳和英雄锦时,发现‘莉茜泰娜’已生气的钻进了大叶子搭成的蓬子内。
丁国玉看得一楞,但心里却着实懊恼,因为没有‘莉茜泰娜’带路,他根本无法找到‘大河族’的部落,当然也就见不到那位老酋长了。
因为青衫老人的地形图一直都放在大师哥于飞雄的身上,而且,每次于飞雄拿出来查封地形时,他也仅仅瞄上一眼,并没有真正用心去看老酋长的部落,其实,他知道,即使那张地形图上有老酋长的部落位置也是假的。
现在,要想前去老酋长的部落,只有靠‘莉茜泰娜’的引导了!
但是,转首再看‘莉茜泰娜’,她早已躺在平铺的大叶子上闭上了眼睛。
丁国玉一看,不由感慨的摇摇头,他一面束着发髻,一面在心理想:天下的女孩子,不分什么族,都一样,刁蛮、任性、不讲理,就像他的小师妹沈美智一样。
一想到小师妹,丁国玉的心头猛的一震,脱口轻啊,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冷战,顿时呆了,同时,心里在说:“我怎么可以背着她,在外面做这些对不起她的事呢?”
就在他心中自语的同时,听到他惊啊的‘莉茜泰娜’,急忙睁开了眼睛,撑臂起身走了过来。
‘莉茜泰娜’柳眉紧蹙,神情迷惑,不由以苗语向丁国玉问了几句!
丁国玉这时已提高了警惕,绝对不能再跟‘莉茜泰娜’接近。这时一看‘莉茜泰娜’的神情,知道她在发问,只得再将老酋长的信符晃了晃,愁眉苦脸的急声道:“莉茜泰娜,我必须见你们老大!”
说着,又伸出乎来,竖了竖大拇指头。
‘莉茜泰娜’一看,只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同时淡淡的说了两句苗语。
于是,两人弄熄了火堆上的余烬,包起剩余的兽肉,迳向正南走去。
丁国玉跟着‘莉茜泰娜’急急前进,他看得出,他们前进的路线和方向,正是‘巴布卡达’方才悻悻离去的路径方向。
‘莉茜泰娜’虽然不会武功,但她步履矫健,身体结实,由于环境的磨练,同样的会荡藤攀岩。
因为两人言语不通,说了也不懂,只是偶尔比划一下手势。丁国玉虽然懊恼,但他也看得出‘莉茜泰娜’也正为他们彼此不懂言语而懊恼痛苦。
丁国玉白从和‘巴布卡达’拼斗过后,一直放心不下,他担心‘巴布卡达’会先到老酋长那儿说他的坏话。
假设‘巴布卡达’和‘莉茜泰娜’只是要好的朋友,他丁国玉可以说,他也喜爱‘莉茜泰娜’。
但是,万一‘巴布卡达’是‘莉茜泰娜’的夫婿,他很可能触怒老酋长和苗族中的其他人,那时就棘手难办了。
现在,苦于彼此言语不通,也无法问清‘莉茜泰娜’而让自己心理上先有个准备。
他仰首看看夜空,明月已经偏西,再有个把时辰天可能就要亮了。
只见前面的‘莉茜泰娜’,奔驰在杂树乱石荒草之间,两手不停的分着左右的斜枝,真可称得上健步如飞,有如跳跃的羚羊!
丁国玉前进中,不停的察看左右的形势,他发觉他们虽然弯弯曲曲的前进,问或看到一个个的小部落,俱都搭盖着圆形或方形的草蓬屋,但是,他们前进的路线,却始终距离大河岸边不远。
又经过两片杂乱的荒草平原,月已西下,前面突然现出几个活动人影。
丁国玉目光尖锐,立即看出来,那些人是朝着这个方向奔来。
就在他发现那些人的同时,前面疾走的‘莉茜泰娜’也发现了。
只见她举手一指那些人,同时愉快的说了儿句苗语。
丁国玉看得心中—惊,不自觉的急忙停止了前进。
因为,他在‘莉茜泰娜’的苗语中,清楚的听到‘巴布卡达’的名字。
‘莉茜泰娜’一见丁国玉吃惊的站住了,也忍不住“格格”的笑了。
丁国玉看得—楞,不由以迷惑的目光望着‘莉茜泰娜’闹不清她为什么笑。
‘莉茜泰娜’似乎也知道没有办法向丁国玉解释得清楚是以,伸出柔荑拉住丁国玉的手,拉着他急步向前迎去。
丁国玉一看,知道前来的那些人对他并没有恶意,因为‘莉茜泰娜’是不会害他的。
前进中,凝目一看,这才发现来人中尚有一两人抬了一架椅轿,其余三五人则跟在左右。
丁国玉—看这情形,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八成是老酋长派人来接他了。
当然,这个前去报告老酋长的人,自然是和他打了一架的‘巴布卡达’。
想一想,苗族的男人也真有意思,和夺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情敌拚打了一架,还特的跑回去派人用轿子来抬他。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莉茜泰娜’先挥动着右手和对方来人招呼答话。
前来的七八个人一见,也俱都高兴的吼叫起来。
丁国玉这时已经看清了,前来了共七个人,其中有四个是女子,其他三个是男人。
抬着椅轿的两个是女子,其他两个女子当然是替换的副手。
三个男子中,两人持长矛,赤膊,只着兽皮短裙。另一个穿皮背心,胸前挂着一串饰物,腰里有苗刀,显然是个有地位的人物。
—到近前,‘莉茜泰娜’急忙一指丁国玉,立即不停的说着苗语,显然是在向佩刀的那人介绍。
其他四个苗女,衣着和‘莉茜泰娜’相似,看来已是女,大都在三十余岁年纪。
这四个苗人妇女站在那里,不停的望着丁国玉指指点点,咭喳私议,好像是乡下人到城里接女婿,又新鲜,又惊奇!
‘莉茜泰娜’说完了话,中年佩刀男子躬身行礼,同时以生硬的汉语,说:“请出示苗玺!”
他的话本就生硬,再加上“苗玺”两个少闻名词,丁国玉听得一楞,道:“什么?妙兮?”
‘莉茜泰娜’一看丁国玉的神态,立即说笑指了指丁国玉的前胸衣服。
丁国玉一看,顿时恍然大悟,一面笑应着,一面将那块油腻腻的小木牌由怀里取出来,顺手交给了那个佩刀苗人。
佩刀苗人神情肃穆的双手接过小木牌一看,立即又恭谨的交还给丁国玉,接着肃手一指椅轿道:“请贵宾上轿!”
丁国玉看得不禁有些迟疑,因为,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妇女抬着前进?
正庄迟疑,‘莉茜泰娜’已愉快的“格格”一笑,拉着他的手就走到了椅轿前。
丁国玉哪里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