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音剑-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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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巾蒙面人却傲然冷冷一笑道:“大爷可以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别想再有人称呼你费慕德了,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你无法在我的剑下走过三十招!”
费天仇也冷冷一笑道:“但是你心里也明白,邓姑娘不但借给我‘天孙甲’穿,她还每天亲自传授我‘斩龙九式’,如果少爷我没有杀你的把握,他们父女也不会故意这时离开了……”
黑巾蒙面人一听.顿时惊得浑身一战,心中妒恨交集,怒火高冒三丈,不由厉喝一声,“呛”的一声撤出了斗蓬内的锋利宝剑,寒光电闪,飞身前扑,手中剑绽出三朵剑花,直奔费天仇的上中下。
费天仇一声冷笑,也“呛”的一声将‘飞音剑’撤出鞘外,阁内顿时一亮,立时洒上一层青蒙蒙的光华,“嗡嗡”飞音中,跨步一旋,‘飞音剑’霍的一声扫向了对方的长剑。
黑巾蒙面人深知‘飞音剑’的厉害,剑招不敢递老,急忙撤臂沉剑。
但是,苦练‘斩龙九式’的费天仇却猛的一个进步欺身,短剑“霍”的一声挑向了对方的前胸。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黑巾蒙面人脱口一声轻呼,接着飞身暴退两丈,低头一看,他的大斗蓬已裂开了一道尺余长的刨缝!
也就在他低头察看的同一刹那,费天仇已大喝一声:“恶贼纳命来!”,‘飞音剑’已快如闪电般刺向了他的咽喉。
黑巾蒙面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懒驴打滚’已到了阁栏边,猛的一个挺身,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左侧的楼顶上飞身纵去。
费天仇哪此让歹徒有喘息的机会,也大喝一声,飞身追了上去。
也就在这时,内宅四周的墙外,突然响起一片吆喝呐喊声。
接着火光一阵闪动,四周顿时大亮,数十支火把同时燃烧起来。
随着火光的亮起,十数道飞快人影,飕飕连声,分由内宅暗处和中院门楼方向,纷纷飞上了三面高楼和通阁的阁脊上。
神情慌张,目闪惊急的黑巾蒙面人,惊得急忙游目一看,于亚荣、张大成,以及苏光开、叶进德等人,业已率领着全堡武师和护院堡丁将四周团团围住。
其中最令黑巾蒙面人感动震惊的是.飞马赶往“玉凤谷”的邓老堡主和邓瑞君,居然也劲装背刀的站在通阁房面上,正以愤怒的目光注视着他。
黑巾蒙面人一看这情形,知道今夜是活命无望了。不由暗恨自己,没有在射了费天仇一箭之后,接着飞身上前,夺下“飞音剑”就马上由“鸭嘴崖”逃走。
可恨,自己尚图侥幸,仍对邓瑞君存有一线希望,因而误人陷阱,中了圈套,此时方始大悟,但已悔之晚矣!
也就在他大吃一惊,神情一呆的同一刹那,手横“飞音剑”的费天仇,已瞪日怒喝道:“狗贼还不自动剜出你的心月于来以祭老庄主在天之灵,难道还要小爷动手吗?”
手字方自出口,黑巾蒙面人突然厉哼一声:“大爷和你们拼了!”
厉哼声中,飞身前扑,直奔费天仇。
费天仇也怒吼一声,挥剑向蒙面人扑去。
岂知,黑巾蒙面人却在飞身疾扑中,足尖一点楼瓦前缘,身形猛的一个腾空斜飞,挟着那声厉哼,竟凌空扑向了立身通阁上的邓瑞君。
邓瑞君一见,顿时大怒,娇叱声中,“刷”的一声将背后的恋风刀撤在手中,顺势一格,“当”的一声溅起无数火星,她的刀脊恰巧绷在黑巾蒙面人的剑身上。
黑巾蒙面人的身形尚在空中,经过邓瑞君的刀背一格,他也趁势藉力,身形一挺,迳向阁檐下的院中坠去。
任何人看得出,黑巾蒙面人一坠落院中,很可能被他冲出重围逃走。
但是,就在他趁势后退,准备下落的同一刹那,而大喝一声,凌空飞扑过来的费天仇,身形就在半空中,挟着厉声大喝,手中剑已闪电般劈向了黑巾蒙面人的头顶。
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寒光一暗,黑巾蒙面人已被费天仇的“飞音剑”,由头顶经胸腔,直劈到两股之间,两片尸体,随着血浆脑浆,心肝五脏,直坠进内宅的庭院中。
费天仇一剑劈死了黑巾蒙面人,就在空中猛的一个旋身回飞,挺腰挥剑,轻票票的落在通阁的飞檐边缘上。
四周的护院武师以及高举灯笼火把的堡丁们,一看费天仇这等惊人身手,不自觉的脱口喝出一声如雷烈采!
但是,费天仇却热泪夺眶而出,望着“费家庄”方向,“咚”的一声跪在瓦面上,立即俯身叩首,痛哭失声说:“爹!孩儿承蒙郑伯父,和瑞君妹之助,以及亚荣诸兄的配合,终于手刃恶贼,为您老人家报了血仇……”
话未说完,早已悲痛的注不成声了!
于亚荣、张大成、苏光开,以及叶进德四人,也都痛哭失声,跑在房面上呼着“老庄主”!
邓瑞君虽然与费老庄主没有感情,但看到檀郎费天仇哭得伤心,自己当然也难过,因而明目中的晶莹泪珠也跟着籁籁的滚下来。
邓老堡主神情黯然,略微让费天仇哭了一会儿,立即凝重的说:“天仇,你今夜手刃恶贼,已慰令尊大人于泉下,现在急待办理之事正多,徒悲无益,你且起来,老朽要将这件蓄意杀主的秘密和经过,当众公开来,以为那些丧心病狂,贪婪无耻之徒之诫!”
费天仇一听,只得止哭应是,噙泪起身,于亚荣四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邓老堡主先凝重的看了全场一眼,这才沉痛的说:“诸位在场的武师弟兄们,你们恐怕还有许多人不知道,方才被费少庄主剑劈院中的黑巾蒙面歹徒是谁?老朽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他就是本堡的总管吴天良……”
“总管”两字一出口,业已全场震惊,“吴天良”三字说出,除了于亚荣四人外,全堡的武师护院和堡丁弟兄们,无不震惊的发出啊声!
邓老堡主慨然一叹道:“老朽之所以把吴天良收容在堡中,是因为他当初保主尽责,拼死御敌,险些送了性命,老朽觉得,像这样忠勇的武师,应该为世人尊敬的,所以老朽就派专人和他联络并不顾别人的反对和议论,毅然聘他为本堡的总管……”
说至此处,四周高举灯笼火把的堡丁们,立即掀起一阵窃窃私议,显然在谈论三年前老堡主毅然聘请吴天良为总管时掀起的风波。
邓老堡主继续说:“最初半年,他表现的确实不错,并先后介绍了总武师于亚荣与张大成三位来堡任职……”
四周武师护院和堡丁们—听,纷纷看向于亚荣四人,并交头接耳,悄声议论。
于亚荣四人满面羞惭,内心悲愤,深悔当初没有看出吴天良的狡黠为人。
邓老堡主却正色道:“但是,大家要弄清楚,于总武师六位虽是经由吴天良介绍前来,但他们的为人正直,做事负责,是全堡武师弟兄们有目共睹的,吴天良所以介绍他们前来,完全是为了他自己行事便利的一种预谋!”
于亚荣等人虽然没有协助吴天良为恶,但在很多地方,为了感恩图报,也的确帮了吴天良不少忙。尤其于亚荣心里明白,他答应四名堡丁经年住在后堡更楼上,就是帮助吴天良设了一个夜间进出方便的孔道,全堡警戒中的一个漏洞。
邓老堡主突然又凝重的沉声道: “大家都知道,吴天良在“费家庄”任武师时深受费老庄主爱护,并经常传授他剑术。但是,他非但不图思报,反而暗中觊觎老庄主的传家之宝“飞音剑”,设计将老庄主骗至庄外隐秘处猝下杀手……”
费天仇听至此处,刚刚止住的热泪,再度涌了出来。
邓瑞君就站在费天仇的一侧不远,不由宽慰黯然的看了他一眼。
邓老堡主继续说:“当时吴天良下手时,绝对没披黑绒大斗蓬,黑巾罩头蒙面,这个神秘歹徒的形像,完全是他胡编捏造的理由,籍以欺骗当时诂问他根由的人……”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费天仇的佩剑,正色问:“诸位一定很想知道,当时费老庄主是否就佩的这柄”飞音剑’呢?”
如此一问,所有在场的人俱都疑问的对看一眼,似乎在说:是呀!当时费老庄主如果没佩“飞音剑”,吴天良怎会下手呢?如果佩了“飞音剑”,吴天良刺死了赀老庄主后,何以没有把剑抢走呢?
只见邓老堡主正色道:“老朽可以告诉诸位,当时费老庄主佩的正是这柄“飞音剑”,所以吴天良才起心不良,猝下毒手!但是,他却没想到,费老庄主剑术高绝,有极丰富的临战经验,立时拔剑反击,在中了吴天良偷袭成功的一剑后,仍刺中了吴天良的胸部……” ·;
说此一顿,特的又加重语气道:“诸位,吴天良为何没有将费老庄主的“飞音剑”抢走呢?就是因为他身负剑伤,痛冬难当,加之不停的流血,自知无法逃走,所以才不得不编造了个蒙面人来蒙蔽大家,以求他图。”
全场武师和堡丁听了,俱都慨叹吴天良狡黠无耻,死有余辜。
邓老堡主突然又提高声音道:“最近一年来,他一直希望能看一看咱们‘福宁堡’的镇堡之宝‘天孙甲’,每次都被老朽敷衍过去了,尤其这一两个月来,他自知希望幻灭,无法到手,所以又开始布署另一次杀主夺宝的阴谋……”
全场武师堡丁们心里都明白,老堡主说的“希望幻灭”,就是吴天良对大小姐邓瑞君的大过殷勤,希望成为入赘之婿,‘福宁堡’的继承接班人。
邓老堡主继续说:“他为了脱却嫌疑,便先制造一个人尽皆知的消息,那就是黑衣蒙面人的再度出现,然后再伺机将老朽出堡去下手,前几天射在费少庄主肩上的一支剧毒弩箭,本来是准备对付老朽的……”
如此一说,全场立时掀一阵愤恨咒骂声。
邓老堡主略微一顿,突然吁了口气说:“好了,歹徒就戮,费少庄主的大仇已报,咱们‘福宁堡’也从此福录安宁了,现在把吴天良的尸体装棺连车,明天拉到费家庄恭祭费老庄主……”
费天仇一听。立即正色道:“伯父,不用了,侄儿不希望贼子的尸体再踏进费家庄一步!”
邓老堡主一听,立即颔首赞“好”道:“那就命他们把他的尸体移走好了!”
说罢,又转首望着于亚荣四人,吩咐道:“于总武师,你们四位也一块儿到通阁上来,咱们商议一下重建费家庄的事!”
于是,七人依序进入通阁,‘小雀儿’四人早已摆好了果点准备好了香茶。
费家庄并没有被摧毁烧掉.庄中尚有老管家和一些仆妇侍女照顾着,费天仇之所以躲避到东海‘望天岛’上,一方面是逃避黑衣蒙面人的追杀,一方面是苦练武功,不受干扰。
邓老堡主知道了上述情形后,立即命令于亚荣连夜准备三牲祭品,第二天的绝早,一行人众就离开了‘福宁堡’,直奔费家庄。
邓老堡主一马在前,费天仇和邓瑞君并骑在后,于亚荣,张大成,以及苏光开和叶进德照顾着两辆马车殿后。
中午不到就赶达了费家庄,林松义林世伯早已率领着老管家费忠和仆妇侍女们在庄门外迎接了。
费天仇当然大感意外,相询之下,才知道于亚荣昨夜三更过后,立即派了一名健庄堡丁前来报告剑劈吴天良的全般经过及邓老堡主亲自前来恭祭费老庄主的事。
双方见礼,寒喧完毕,立即设灵堂,摆祭品并请来了两班吹鼓手和三班诵经的僧道尼,直忙到日落西山,邓老堡主才留下苏光开,张大成,以及叶进德三人,率领着邓瑞君和于亚荣等人转回‘福宁堡’去。
邓瑞君和费天仇片刻不离的相处了许多天,这时乍然离开,当然依依难舍,但想到两人不久就要结为夫妻了,暂时的分离和相思,也只好忍耐了。
第二天的中午,于亚荣一个人又飞马赶了回来。
费天仇闻报,亲自迎出庄门外,但他第一眼就看出飞身下马的于亚荣,神色凝重,似乎有什么碍难事情。
但是,他依然含笑拱手,招呼了声“于大哥”!
于亚荣将马交给了接马的庄丁,也含笑抱拳,招呼了声“少庄主”。
于是两人并肩进入大厅,费天仇一面肃手请于亚荣坐,一面关切的问:“于大哥匆匆赶回,可是‘福宁堡’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亚荣见问,脸上的笑意立敛,首先凝重的说:“昨天午夜返回‘福宁堡’后,大小姐立即接到华山老师太的火急通知,费天仇听得神色一惊.因为他知道华山的‘心清’老师太就是邓瑞君的授业恩师,因而关切的问:“老师太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于亚荣凝重的回答道:“老师太年高九旬有五,可说已届风烛残年,大小姐拜别下山时,情形便不十分安好,现在可能自知大限已到,特请丐帮飞鸽传讯,请大小姐火速回山……”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