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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金田一之神秘女子杀人事件[横沟正史]-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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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该不会就是策划这场聚会的“隐形人”吧?)

  等等力也不禁怀疑着。

  “哦,不……我只是正巧经过这边罢了。”

  “正巧经过这边?”

  “嗯,这栋会馆看起来相当豪华,所以我想好好地参观一下……对了,我待会儿在‘弥生’房间还有个聚会呢!”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请您慢慢参观喽!”

  等等力说完,便敲敲甜蜜之屋的门。

  “谁?”

  房里传来本条直吉的声音,他似乎仍处在烂醉如泥的状态。

  “我。”

  等等力谨慎地不自报姓名。这时,吉泽平吉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走廊尽头,并爬上通向顶楼的楼梯。

  等等力不露痕迹地目送吉泽平吉离去。接下来甜蜜之屋的房门也打开了,兵头房太郎从里面探出头来。

  “是警官啊!快请进来。”

  摄影师通常都不太讲究穿着,可是兵头房太郎却穿得十分考究。

  他身上那套紫底发亮的黑色丝绒三件式西装,犹如一只黑色凤蝶,胸前还系了一条布领带,好比是一朵盛开的大红花。如果他下半身穿着白色紧身裤的话,看起来更像中古世纪欧洲的宫廷贵族了。

  除了房太郎之外,房里还有两个人,分别是铁也和德彦,两人都穿着牛仔裤、留着长发,但只有铁也蓄着胡子。

  大约两个钟头前,穿着西装的法眼滋和一袭和服装扮的由香利还在这里,由于他们两人担任介绍人的婚礼就要举行了,这对夫妇只好先行告辞。

  等喜宴一结束,法眼滋还会再回到这里,他的高尔夫球袋还放在榻榻米上呢!

  铁也好像有事想单独问本条直吉,但是因为房太郎一直在旁边,有些事不方便问,所以他从刚才便一脸郁闷、猛抓胡子。

  至于醉醺醺的本条直吉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道:

  “警、警官,干嘛那么紧张?来来来,来这边儿喝一杯。对了,房、房太郎刚刚告诉我许多他在欧洲的趣、趣闻哦!警官,快过来听他、他说、说故事。这家伙大概在走桃花运,最近挺有女人缘的!喀喀……呃……”

  本条直吉说到一半就吐了出来。

  事后回想起来,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本条直吉要呕吐之前。但是等等力却一点也没发现,只是一脸不耐烦地说:

  “有话等一会儿再说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得去办。德彦,好好照顾令尊。”

  他当着兵头房太郎的面,砰的一声关上门。由于洗手间旁边就是甜蜜之屋的专用电梯,正巧电梯停在九楼,等等力便迅速跳进电梯,直接上顶楼。

  顶楼电梯的出口前有一个飞机库,那附近的光线比较暗;距离电梯较远一点则比较明亮,有四、五个人在那里活动。

  等等力沿着飞机库绕一圈,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人物。不过,他发现飞机库的屋檐比墙壁壁面多出五十公分左右,尖端挂着一条奇怪的绳索。

  尽管如此,等等力仍不以为意,直到他在飞机库对面的阴暗处撞见一对年轻情侣正在拥吻,急忙笨拙地轻咳一声。

  “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力向年轻情侣轻轻点个头之后,便飞也似地离开现场。

  顶楼上还有四、五个男人正在进行营造工程,因为五月的时候,本条会馆打算在顶楼开一间啤酒屋,他们目前正在日夜赶工。

  等等力抓了一位工作人员便问:

  “刚才有没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上顶楼?”

  “右啊!”

  “那个男人上来做什么?”

  “没做什么,他只是在顶楼四处走走。对了,他刚刚才从这个楼梯走下去。”

  “他是不是在这里跟什么人见面?”

  “应该不是,对面有一对新婚夫妻,不过他并没有往那边走去。”

  “好的,谢谢你。”

  等等力问完话之后便急忙下楼。而那对新婚夫妻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下楼去。

  此时,本条会馆九楼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刚才从顶楼下来的那对新婚夫妻一眨眼就消失在一扇门后,但是等等力可没闲工夫管这档事。

  他举起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是八点十分。

  等等力一个人走在九楼的走廊上,一面懊恼着没能找到吉泽平吉的行踪,一面从好几个并排的电梯中选了其中一部、按下按钮,回到四楼。

  他在四楼的走廊尽头向左转,来到“弥生”房间,只见一块板子立在敞开的门前,上面贴了一张用毛笔字写着“‘发怒的海盗’餐会”的白纸。

  “弥生”房间的房门虽然敞开着,可是从走廊上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就在等等力竖耳倾听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他身后碰一下他的手,他大吃一惊立刻回头,原来是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的眼神中盛满斥责的神色。

  “警官,你离开自己的岗位到这里来做什么?”

  “金田一先生,刚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

  “那个死神……哦,不,是那个吉泽平吉……”

  “咦?软骨头阿平?他怎么会变成‘死神’呢?”

  “是柜台服务生说的,他们说吉泽平吉像‘死神’一样。”

  金田一耕助露齿一笑说道。

  “这么说,他一定是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人喽!可是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对了,你刚才说阿平怎么了?”

  “事实上,刚才阿平……”

  等等力很快的把刚才吉泽平吉从九楼甜蜜之屋旁边的洗手间走出来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金田一耕助听了之后,也露出吃惊的神色。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他不在‘弥生’房间吗?”

  “没有,他还没到。”

  “这就奇怪了!他会上哪儿去呢?”

  “你不是说他还上去顶楼吗?”

  “是啊,可是我听工人说他刚从楼梯走下来,便跟着走下来,然后来到这里。”

  “直吉先生那边没问题吗?”

  “你放心,我搭电梯上顶楼之前特别看了一下甜蜜之屋,直吉先生仍是一副烂醉如泥、唠唠叨叨的样子,而且房间里还有刚从欧洲回来的兵头房太郎,以及铁也、德彦两名少年,我已经拜托他们照顾直吉先生了。”

  “警官,你离开岗位多久了?”

  等等力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这时候,手表的指针指在八点十五分的位置上。

  “大约十分钟……不,十五分钟左右。”

  (如果一切配合得刚刚好的话,十五分钟也足以让敌人乘虚而入。)

  金田一耕助的脸上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

  “警官,我们上九楼去看看,这里就交给阿修应付吧!”

  金田一耕助说完,立刻撩起衣摆,快步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缺席者

  “弥生”房间的空间十分宽敞,若是全部开放,起码可以容纳四、五十个人。不过,今天在这里聚会的只有五个人,因此本条会馆用金属框的帘幕将整个房间隔成两半。

  尽管如此,对人数不多的与会人士来说,这已经是一间非常舒适的房间了。

  今天的主菜是中华料理,本条会馆在房间中央放了张大圆桌,圆桌周围摆了五张椅子,墙边和窗边也摆上质地柔软的长沙发和摇椅。

  电器商原田雅实最先被带到这间房间,他看了一眼立在门外的直立式板子,随即走进门内。

  房间的最前面是一个小玄关,案头上还放置一架电话;接着是另一扇敞开的门,走进门内,才是用餐的地方。

  “啊!这个房间真舒适,只有我们五个人在这里聚餐,实在太奢侈了点。”

  房门正面有一面大型的落地玻璃窗,原田雅实走到窗边,只见被暮色笼罩的窗外景色显得有些模糊。他再往下一看,发现“弥生”房间下方有一个颇煞风景的屋顶。

  原田雅实本想打开窗子到外面走走,可是铝制的窗框已经被固定住,根本打不开。

  “是啊!这里到处都装了空调设备,根本不需要开窗。”

  原田雅实在靠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仔细地浏览整间房内的摆设。

  他看见在自己左侧附近,有一个金属框的帘幕将“弥生”房间隔成两部份。帘幕一共是四片,每一片都不到两公尺宽,呈浅灰色。

  至于帘幕的对面则是一面墙壁,墙壁中央有一个用大理石砌成的暖炉,炉台上有一座银色的钟。这座钟宽约四十公分、高约二十公分,外观是柔和的凸字型曲线,中央嵌了一个钟面,钟面的直径大约十五公分。

  原田雅实看看钟,又看看自己的手表,两者的时间都指着六点零八分。

  银色钟上方挂了一张静物油画,就在原田雅实欣赏那幅油画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女服务生端了一杯乌龙茶进来。

  “啊!谢谢你。对了,这扇窗外是哪里的屋顶?”

  “是隔壁啤酒屋的屋顶。”

  “哦!隔壁啤酒屋也是你们老板经营的吗?”

  “是的。”

  “哎呀,真可惜,本条会馆内部的空间那么宽敞,在里面设一间啤酒屋不是挺好的吗?干嘛弄一家在旁边影响观瞻呢?”

  “我们老板打算在这栋会馆的顶楼开间啤酒屋,预计下个月开张。”

  “是吗,果然有生意眼光,那就不需旁人多说话了。哈哈哈!”

  女服务生把乌龙茶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正要离旧的时候,视线忽然停在暖炉的平台上。

  “哎呀!”

  “怎、怎么回事?”

  原田雅实顺着女服务生的视线看过去,暖炉平台上如同刚才介绍过的一般。炉台上有一个曲线柔和的凸字形座钟,座钟上方是一幅镶着金框的油画;画上有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有两条鱼,可是这两条鱼都比盘子大。

  “那幅画有点奇怪!那两条鱼跟盘子比起来,很明显大了许多。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鱼,但总是不太近常理吧?”

  女服务生回过头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名服务生已经带秋山浩二、佐川哲也和加藤谦二进来了。

  “嗨,好久不见。”

  “你来得真早,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不久。”

  “原田,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都没去银座?还是你去了,却故意装做不认识我?”

  “阿谦,我以为你已经离开那儿了,所以才好一阵子没去呀!”

  “喂!阿风,你不知道吗?现在银座那一带有谁不知道肯德基阿谦的?他的表演领域相当广呢!”

  “哪里,我未经许可就任意演唱秋山的曲子,还请您多多包涵。”

  “没关系、没关系,你尽量唱吧!”

  原先那名女服务生趁着这伙人在交谈的时候离开“弥生”房间。

  当她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又端了三杯乌龙茶。

  原田雅实发现女服务生的视线又移到暖炉的方向,不禁笑了起来。

  “喂,小姐,你很喜欢那幅油画吗?”

  “啊!,不是、不是。”

  看着那名女服务生仓促离去的身影,秋山不禁问道:

  “阿雅,怎么回事?那幅油画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那个女服务生从刚才就一直很在意那幅油画,她说把鱼画成那么大太不合常理了。”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佐川哲也一听,站起来走到暖炉平台前。

  他看了那幅油画好一会儿才说:

  “我对画画这玩意儿没什么研究,反而觉得这座钟还比较特别一点。”

  “阿哲,这座钟一点也不特别啊!”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是指在这种场合放一座钟,好像是在提醒我们非得准时出席不可。”

  佐川哲也跟自己的手表对时之后,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白西装、打蝴蝶结的服务生走进来。

  “好像有一位客人还没到,请问要先上菜吗?”

  “谁还没到?”

  佐川哲也目光锐利地看着提出问题的原田雅实。

  “这还不明显吗?就是吉泽平吉啊!”

  “啊!对哦……软骨头阿平说好要来的。”

  “你到现在才注意到啊!”

  就在佐川哲也即将“发飙”之际,秋山浩二连忙对服务生说:

  “没有关系,我们等到六点半再开始吧!如果到时候那位客人还没到,你就把菜送上来。”

  秋山浩二一边说,一边观察原田雅实和加藤谦三的脸色。

  (究竟哪一个人是策划今晚餐会的“隐形人”呢?)

  “好的,请问大家要喝点什么饮料?”

  讨论之后,大家一致决定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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