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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警察抓小偷(又名这一秒,我哭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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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队看见了他,招呼他进去。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个和他打招呼的。 
侯队脸色不好,灰败,阴沉。齐皓站在对面,说不出一个字。 
小齐,卧底,不用做了。 
齐皓一怔,手又有点抖。他以为他已经虚无地说不出什么了,可是,他居然听到一个坚定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我要抓住李文标! 
侯队看着手里的不知什么材料,没有对他这句话做出回应。 
我要抓住李文标!齐皓说着,就向门外冲去。 
回来!侯队喊了一声!齐皓站在闭着的门前。身后传来侯队的声音,我们找过李文标,他已经不见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葛涛死了,李文标潜逃了,这就是完成? 
不。不是这样。齐皓喃喃地说。怎么这样? 
明天递一份辞职报告吧。侯队又说。 
辞职?齐皓回头看着侯队。为什么辞职? 
被警队开除这个名声并不好。侯队依旧看着材料,不看他。 
为什么?齐皓慢慢朝他走过去。即使我害了葛涛,总要给我赎罪的机会,我要做警察,我要抓住李文标将他碎尸万断,为什么不让我干了?!为什么?侯队! 
葛涛前两天去找过你,那个时候,你和李文标在你的屋子里,干什么,你自己应该还记得。侯队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对着呆着的他说。小齐。我们都不相信你会犯这个错误,可是,你……还年轻吧。 
侯队也知道,那不是年轻的问题,不仅仅是工作上的问题,而是道德标准所不允许的。 
齐皓张了张嘴巴。我不是,我没有,他…… 
我问过你有什么问题,如果李文标使强,为什么不汇报?! 
是呀,为什么不汇报?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问出来,他仍旧不知道。在这段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和江屹,江屹和原佑,原佑和李文标,李文标和他。他只字没有和侯队说过。是为了什么? 
齐皓低了头。他又鼓起勇气说:侯队,你可相信我。不是那样?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侯队看他。我尽量保密。 
保密?齐皓突然什么也不想解释了。是,无从解释。没有什么可以解释。他说,侯队,请你保密。别告诉我家里。 
侯队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和不忿,他找到他承认的证据了么? 

齐皓从侯队屋里走出来,他明白了为什么同事都是那种眼光。他不仅间接害死了战友,还和嫌疑犯一起是个该死的同性恋!怎么会有人替他惋惜?他慢慢向外走,看到墙上一副宣传画,人民警察为人民。 

走到门口,他看到了在那里抽烟的梁明。他盯着他,梁明冷漠的眼光扫着他。齐皓已经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欲望。 
梁明却有了,他说:你这个该死恶心的同性恋! 

话,还是刀子? 
戳进了他的心肺,痛不欲生! 

走在街道上,何去何从?对了,他不用再去那个小屋了。他要回家。一直呵护着他,给他温暖的家。他哪儿也不去了。 
走进了家的楼房,他好想哭。可是,爸妈都不喜欢他哭,他有多久没哭了? 
上了三楼,看到那熟悉的铁门,他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 
敲了门,很快有人来开了。是老爸。他看着儿子,儿子叫,爸。声音却有些发颤。 

‘啪!’齐皓只觉得左脸猛然一阵麻,父亲挥出了一掌,那具大的力道让他的头撞上了墙。然后,他记得他顺着墙滑了下去,铁门乓的一声,应该是关上了。 
他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而耳边传来了新闻联播熟悉的声音。他记得他走进楼门的时候,看过表,6点50。他晕了,不到10分钟。 
他靠在楼道的墙上。10分钟,没有人理他。 
站起身,他朝楼下走去。 

如今,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温暖? 

他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路上行人曾对他侧目以视。他不明白他们看他什么。他喜欢男人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他在警队为什么没有解释。因为,他真的,爱上了男人。 

慢慢地走着,穿越了城市的五光十色,那是郊外了吧。他的脑袋没有任何的思维。这一天,遇到的事像做梦一样。昨天,他还曾想着再去做个普通的抓小偷的警察,转眼见已成妄想。 
眼前熟悉的景物是什么?别墅?谁的?江屹? 
江屹! 
几乎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的同时,眼泪就滑落下来。 
眼前又是一个铁门,高大的铁门,里面是三层的楼。那里面的某个房间,那是他的第一次。那时他真正成为同性恋。 
他没有去敲门。而是坐在门对面的长椅上,那上面下雪后一直没有人坐过,他是第一个。 
坐着,不知要干吗。几点了?月亮可是落山了?怎么都看不见? 
江屹,你睡了吧?里面没有灯光呢。我等你。你不会给我一巴掌的,对不对? 

江哥!李克把江屹吵醒。江屹睁开不耐烦的眼睛,但见他满脸焦急。随即问,出了什么事? 
他指了指落地窗外。 
江屹拨开窗纱,看到一个人歪靠在对面长椅上。穿着薄薄的棉袄。 
哼!来找我?怎么不进来?坐在那儿,给谁看?江屹打了个哈欠说。 
去看看吧,不大对劲儿。 
江屹走下了楼,在齐皓可以触及的视线范围内,他换了一副深情的面孔。 

他几乎冻僵了。 

盖了棉被,开了暖风。他仍沉沉地昏睡着。脑袋上有伤口。不知是怎么弄得。 
小其。他叫他。给他脱了衣服。他像个冰陀儿。小其? 
不知为何,江屹有点紧张。他想,他大概不喜欢这种场面。如果要装着深情,一两次也就够了。不用这么给他制造机会。 
他转身准备去吃早饭。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哥…… 
他转过身,被子下面的人微弱地注视着他。 
别说话,好好休息。我给你拿点热汤来。 
哥……我叫齐皓,以前……是个警察…… 

江屹楞了。他跟他说这些干吗!要骗,就骗到底啊! 

18 


李文标的那个仓库死了个警察,李文标目前不知哪里去了。李克说。 
江屹平静地问:发现什么东西了没? 
没有。都被转移了。警察就算逮到李文标也没有用,没有证据,那不过是他的仓库。和杀人没有直接关系。 
起码他没了仓库。存毒品的仓库。 
而且,短期内,也没有人敢用他的供货。 
两人相视一笑。 

电话响了起来。江屹看了下手机屏幕低声喂了一声。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警察让我给杀了。货很安全。李文标不知去向。 
江屹一直听,最后说,你打错了。 

事情开始好玩了。江屹笑着说。李文标不想这么沉不住气的,这样就跑了? 
江哥。李克说。还是您对,不能让李文标因毒品被逮,那样,有被牵连的危险。 
牵连?江屹笑。那个家伙永远不会知道我是他的上家! 

踱进齐皓睡着的房间,他正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江屹没有再保持他的温柔,他和齐皓的游戏没有什么玩下去的必要了。 
齐皓看见他,露出个纯净的笑。江屹讨厌他这个笑容。有什么可以是纯净的?! 
哥…… 
江屹说,好点了吧? 
我没什么事。 
来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怎么,就走来这儿了。到了大门口,才知道已经那么晚了。凌晨4点了。 
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下午,丢了好多东西。 
撑不下去了?来找我?江屹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又觉得不全是,好像也等着他的什么答案。 
我想见你。 
江屹心里有什么坠了一下。原佑为什么从来不说这句话?他有点高兴,自己看来是这个小子的一个支柱了?原佑曾被毁的那么彻底。这个齐皓,如果被彻底毁了,是什么样子? 
他的内心有个大大的笑,戏谑的笑。 

他突然对着齐皓的脸吻过去,然后,掀开他的棉被,他没有穿什么衣服,一切都方便很多。他吻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向下移走。齐皓的身体有点抖。他不得不想起了那晚的刺痛。可他没有挣扎。 
江屹这次格外的温柔,柔软的嘴唇一直在他身上滑动着。当一种怪异的火热和酥痒在齐皓内里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一丝不挂,而江屹含着他身体的某个部分。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 
齐皓,爱我么?江屹含混的声音问道。 
我爱你,哥! 
江屹很满意他这个答案,随即将他身体翻过去,自己进入了他。 
没有那么疼。齐皓虽然觉得有点晕眩,但是,却有丝丝的兴奋。他和他爱的人,结合在一起。 
江屹在不停抽动着,终于嘴里喊道:原佑!原佑!我爱你!原佑! 
齐皓的身体僵直了,像再次被冻僵。他双手戳在床上,身后是把他当作别人做着爱的人。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屹会轻易爱上他,不,他爱上的,不是他! 
江屹完全明白齐皓的变化,看着他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心里有个声音说,没有人,可以是原佑! 

侧躺在床上,江屹在浴室洗澡。他几乎是完了事就走进了浴室。当他裹着大毛巾出来的时候,齐皓还是那个姿势侧躺着。 
盖上被子。江屹走过来,用被子遮住他赤裸的身体。 
哥……齐皓叫。 
嗯? 
爱我吗? 
干吗问这个?江屹说。 
齐皓笑了起来。刚才,做的时候,你叫原佑。 
啊?江屹顾做惊讶。齐皓和原佑,他怎么会分不清? 
我不是原佑,哥! 
对不起! 
我不是原佑……再次说这句话,是和着眼泪,左眼的眼泪越过鼻梁流到右眼,和右眼的眼泪一起,滴落到枕头上。 
别怪我。江屹说。他很乐意看得他快崩溃的样子。真的原佑不在了,这个赝品何必留着? 
我不怪你。齐皓突然看他,并用手抹干了眼泪。我们好像两个人喝酒,我干杯!你随意。 
江屹楞了。他以为他会绝望悲伤,怎会反过来找到这么个比喻?这个比原佑看上去更脆弱的小子,怎么没有被他打碎? 
小其。你……。 
我叫齐皓。齐皓坐起来,慢慢穿着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我以前是个警察……我不想骗你,不过,我有任务……现在,我不是了。我什么,都没了。我得重新开始。哥……还好,最后,我有机会告诉你这个。他穿好了衣服,慢慢向门口走去。 
干吗去?江屹突然问。 
齐皓回头看他,然后说,有人说,我这个位置看,最像原佑。你觉得呢? 
江屹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下次,你再看到我,请看我的正面。他说着,走了出去。 

江屹楞在原地。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19 

李克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江屹,不知如何开口。江屹虽然年轻,可是在李克眼里是城府极深,你永远不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事,除非他想让你看出来。他此刻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忽而啪的打开,忽而啪的关上。李克终于说,江哥…… 
江屹眼睛瞟向他,有点阴冷。李克竟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齐皓被警察局给开了? 
是,听说是。 
因为死了的警察? 
不全是。听说,他在屋子里和李文标亲热被一个警察看见了。 
亲热!?江屹的语气加重了。你说他和李文标亲热? 
说出来你不信,李文标去过齐皓那儿几次,听说还特意叫人给他买电暖气。那天,他们搂在床上,被警察看见了。而过后,齐皓好像并没有跟警队解释什么。 
江屹一言不发。 
不过,那天,我们的人看到的是李文标满嘴鲜血从他家里跑出来的。 
呵呵……江屹终于露出笑容。兔子急了也上炕啊。 
是啊。李文标也奇怪,要照他的性子,他非把齐皓做了不可。 
他打不过齐皓。江屹说。再怎么说,那小子也是个警察。 
李文标也是当过兵的啊? 
他当什么兵?不过是个文艺兵! 
是啊。李文标这家伙据说唱歌有一手呢。 
我觉得奇怪。江屹突然说。这些事,警察局就把那小子给开了? 
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国家可是最注重作风的了。先不说是不是和李文标,他不否认他是个同性恋就够开除的份儿!更何况,他和嫌疑犯抱在一起,不调查他就不错! 
江屹继续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还是有问题。他说。 

后来,江屹开车出去了,李克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啊,对了,那一天,江屹没有碰那个骨灰盒! 
而且,他开着车,是去了齐皓住的那个屋子。那个平房大门锁着。江屹的车停在胡同里,一直没动。李克坐在他的旁边。 
江哥?您觉得有什么不对? 
江屹不语。李克不好再问。江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 
李克。隔了一阵子,江屹突然问。你觉得原佑和齐皓像吗? 
不像。 
差在哪里? 
一个是豹子,一个是兔子。 
谁是豹子? 
当然是原佑,野性难驯。 
江屹笑。李克又说:不过,齐皓只是表面是只兔子,实际上,他比原佑坚韧。 
江屹一楞。何以见得? 
感觉。 
江屹又笑。李克,你的感觉不见得准。就算是准,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他比原佑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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