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朝系列四霸主的战俘 by冯君-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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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后,维密的确不曾再回来过。」玄烨话中难掩忧心忡忡,「我与芳华将他当成家人看待,这几日一直担心得睡不好。」
他长叹一声,维宓从未有无故离开的记录,况且还有许多人等着他看病,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才是啊。
「都是我不好……」公孙芳华自责地双手掩面,「我明知道他的容貌容易招来他人垂涎,还硬是要他穿女装在那种场合露脸。我明知道他没有自保的能力,性子又单纯,却没有好好跟在他身边……」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因为她的一时好玩,却造成维宓的无故失踪,在自责与忧心的两相煎敖川下,几日来她已消瘦了许多。
独孤垣也沉默了。
忆起维宓临去时那抹无瑕的笑容,他心中微微刺痛着:
心情恶劣的回到军帐中,独孤垣不顾任炬的大声喳呼,将他帐内私藏的酒全搜括一空,喝个精光。
任气得和他大打了一架,直到两人都挂了彩,才气喘叮地坐在地上。
「我的酒啊……」任桓有气无力的哀号着:「王爷就了不起吗?呜……」
他好心疼啊!那可是民家私酿,有些都是十年以上的陈酒,更有上回高昌宰相派人送来一谭酒龄二十年的玉门甘露,他一直珍藏着舍不得喝,今日竟全进了独孤垣这家伙的肚中了!
「帮你喝光它们,你才不会像个酒鬼一样乱说话。」独孤垣拭掉唇边的血渍。
任翻了个白眼,「我是骂修烈王,又没有惹到你。」页是冤枉啊。
独孤垣气恼起来,狠狠敲了任一记,「你这张乌鸦嘴,没事讯咒别人做什
么?现在人不见了,你可高兴了吧?」
「我哪有这么缺德?」任痛得哇哇大叫:「我又不是道士,怎么下咒!」
「你记得宴会中那个今人惊艳的舞者吗?」他闷闷地问道。
「记得啊。」不论是谁只看一眼,就很难忘记那张脱俗的美丽脸庞。
「他不见了。」
任一愣,过了好久,他才猛然忆起自己上回脱口而出的话。他是说过那些话,但……关独孤垣什么事啊?
「难不成……」他恍然大悟的指着独孤垣,「你喜欢她?」
难怪独孤垣我不着佳人,就把罪全怪到他身上了。
「也许吧……」他轻叹口气,「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任揉揉眼睛,惊讶地看着为情而满面愁容的独孤垣。
他没看错吧?这个闷葫芦似的四王爷,竟也动情了!
等会儿他一定得去告诉俞平,要他记得再写封信向范大人报告这件事才行﹃
独孤垣白了大惊小怪的任炬一眼,索性起身牵了匹马,翻身上马一瞪,迅速的离开高昌城门,往城外奔去。
策马来到西海之畔,四周黄沙漫漫,唯有这处绿洲四处遍生芦苇,原该是生意盎然,但在此寒冬之时却枯萎了,一如一望无根的死寂大漠。
独孤垣下了马,将马挂在一截枯掉的树干后,一脚踩进滚滚黄沙中,留下深深浅浅的是迹。
半轮银月高悬在深蓝夜空里,照出他倾长的身影,孤孤单单的走着,只有夜风伴着他。
一直以来,独孤垣最爱这样寂静的夜,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的鼻息,完全融进无边的夜色之中,可以平静的思考,亦可抛开恼人的一切。
但渐渐的,他发现在王府中,即使是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无法静下心,全因朝中不断的流言辈语和轻蔑的眼神,所以,他决心要出来走走。
此时新疆正好内乱,他索性藉此机会远行。
他想立下战功,藉以在京城奠定地位,让那些怀疑的目光全部平息:更想来这片大漠看看,寻找一种契机。
他也不晓得自己所想望的是何种机遇,或许只是想在没人认识的地力喘息一下。所以一路上,他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偷溜出营帐,沉淀混浊多年的心境。
没多久,一个机缘先来到。
他与俞平和任成了朋友。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友情,与他们在一起时总令他畅怀,无须伪装。
后来.另一个机缘又至。
他遇见了维宓。第一次心中有了悸动的感觉,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他却再也忘不了那双美丽的眸子,那抹纯净的笑,他彷佛是揉合世间万物最美的存在。
他承认自己是个凡人,也有若不该的想望,所有的借口都只为再见他一面:
上苍是否愿意再给他一个机缘?
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在风中飘迷,直到送入独孤垣耳中。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这里?
独孤垣放轻脚步。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不意在湖的左岸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他看来弱不禁风,再往上瞧去,赫然是张极为骇人的脸庞。
独孤垣难掩惊骇,毕竟那张脸页的是太过吓人,坑坑疤疤的,让人完全不想再看第二眼。
那人也是一忙,旋即匆匆转身离去。
这一旋身,让独孤垣立刻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用力抓住那人的手,不让他挣开。
「维宓?」独孤垣的话里有着不确定。
只见那人身子一颤,也不答话,只是更加使劲的想逃离独孤垣的箝制。
他的沉默,让独孤垣心中的怀疑落实为肯定,他记得他的背影和这头吉丝,他一定是维宓!
用力将他扳过身来。借着月光仔细看着那张丑陋至极的脸,独孤垣这才看见两根绕至耳后的细绳。
不让他拒绝,他霸道的仲手一揭
映在月光下,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脱俗容颜再度呈现。
上天给了他最美丽的机缘:
维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场恶梦的。
趁着修烈王睡去,而宫中众人皆因宴会酣眠松懈时,他拖着疼痛的身子逃回家中。
将门紧紧挂上,他倚在门尸上动也不动的过了好几个时辰。
他的腿还在颤抖、手还在颤抖、唇还在颤抖、心也还在颤抖。
他想要告诉自己这只是场恐怖的恶梦,但沿着他双腿流下的又是什么?
胸口一窒,他奔入内室,不管寒夜里的水是何等刺骨,兜起一盆水就往自己身 上淋下,拼命的想洗刷残留在自己身上的耻辱,直到泛红了、破皮了、流下鲜红的血后,他才无力瘫倒在地上。
眼泪一滴滴滴落,他想要哭喊、想要怒吼,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加诸这样的苦难?他掩住嘴,死命咬住下唇,不让声音流泻而出。
因为一旦发出声音,会惹来其它人的注意的,尤其是芳华姊,他不想让别人知晓这件事,连她也不例外。
他从未想过自己替修烈穆尔德之子医好伤势的代价,竟是如此不堪。
什么宠幸、什么恩泽,他是男的啊,为什么要对他的作践感到欢欣?
抚着脸上的血痕,这是他在反抗之下,修烈穆尔德留下的,剩下的。他不愿、也不敢再回忆。但这份耻辱,他一定会讨回,绝对!
戴上丑陋的面具,携着药箱往渠犁城行去。他愿意成为反贼,只因他不愿再在那男人的统治下,做个乖巧的百姓和无尊严的玩物。
他成了乌揭族军队中的一名军医,当时城内发生多起食物中毒事件。他我出病源,救了城内许多军民,成功得到乌揭族长的信任而留下。
之后,他时常在白日巨山采集药材,夜晚来到西海之滨,或寻药,或沉思。
后来乌揭族因为汉族援军而节节败退。他也来到尉犁城,伤患增多了,幸好高昌国也在此时稍缓攻势,让城内的军民得以喘息。
今晚。维宓在西海之畔漫不经心的我寻药材,忆起高昌城内的故人,他低低逸出一声叹息,却在一抬首,看见那张今人难忘的脸。
「维宓……」独孤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上尽是惊喜之情,「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去?」
维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扯开独孤垣的手,转身又要离去。
「别走。」
独孤垣连忙跑到他身前将他拦下,维宓往左,他便拦左;维宓往右,他使拦右,到最后,维宓有些恼了。
「为什么挡着我?」这人好怪。
「公孙芳华和玄烨都很挂念你,为什么不回去?」独孤垣奇怪的看着他。
维宓和他初见之时,似乎有些不同:
「你怎么会识得芳华姊和玄烨大哥?目上回还见公孙芳华怒斥他,这回怎么成了朋友?
「这你不用理会。」独孤垣微微一笑,「对了,我姓独孤,单名一个垣字。」
怪人,他又没问他的名字。
维宓不理会他,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药蓝,再自独孤垣手上夺回被摘下的面具戴上,转身又要走了。
独孤垣整起眉头望着维宓的动作,直到那张脸又隐没花丑陋的面与之下,他有些生气。
维宓变了,和他初见时不同,少了先前的纯页,变得冷漠而疏离,这是为什么?
「在我面前,别戴着这鬼玩意儿。」突生的霸气让独孤垣皱起眉头,揭下维宓脸上的面具。
这个男人其是霸道蛮横!维旗紧眠着唇瞪着独孤垣好一会儿后,确定自己拿不回面具,转头气冲冲的便要走。
但独孤垣却死缠烂打的不肯让他离去,这次更变本加厉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一带,逼得维宓不得不抬头与他对望,但一双大眼中已盛满怒意。
「理由?」独孤垣睛哔问道,深沉的黑眸有股慑人的魄力,让维宓不得不乖乖回答。
「我现在是乌揭族的军医,是你们的敌人。」他长叹一声,「放开我,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高昌的。」
独孤垣惊讶地望着维宓在那间充满沉痛的双眼。
「现在你要放我走,还是杀了我这个叛军?」维宓幽幽的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暗哑问道。
也好,有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活得很痛苦,要不日三股恨意支持着他,也许他早就自我了结了。
独孤垣闻言松手放开了他。「我能问你理由吗?」他已经没有先前的讶异,只是沉着声音问道。
「不能。」维宓摇摇头,他只是个相识不久的人,连公孙芳华他都不说了,更何况是他?
听维宓说得坚决,独孤垣这一次也挺干脆的放弃,只因为他有更重要的车要告诉他。
「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在我你。」他瞄着维宓,「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维宓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你不杀我?」
「这是你们回鹘人的事,本就与我无关,」独孤垣对他这个问题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旋即对他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夜风吹过,扬起维宓一头老是不愿扎好的细软青丝。
「自那一日见面,我就一直想着你。」独孤垣抓住一缕他随风扬动的黑发,放至唇边温柔轻吻了一下,「我忘不了你,才会发狂似的我你,别再无故失踪了,好吗?」
维宓一愣,对独孤垣突如其来的话和动作感到手是无措。
他退了一步,想走,却发现那络头发还握在独孤垣手上,想要回,却吶吶地开不了口,只能默默的与他对望。
他俩才见过几次,今日是第一次交谈,怎么他就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维宓的眼睛透露了不解与不安的讯息,独孤垣只能微微苦笑。「吓着你了?」
也对,他们今晚才第一次交谈,这种来得太过迅速的情感,不只让维宓困扰,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措手不及啊。
维宓诚实的点了一下头,垂下眼避开独孤垣温柔的凝视,然后他叹了口气。
「我不值得你惦着。」他眼底隐藏着一抹不让人看见的苦涩,「我要走了。太晚回去,会让军营里的人起疑。」
独孤垣虽想再问,但若让维宓太晚回去。可能会为他带来困扰,只好不舍的放开手上那缕柔软青丝,再将手上的面且父《还他。
「你明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