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正法-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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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翰卿把车停在车库里，但他根本动不了，像尊木偶呆愣地驾驶座上。
她们在干嘛呢？是在讨论公事吗？不！应该是在脱衣服，打算洗鸳鸯浴才对。她们在做什么呢？聊天吗？不！她们的嘴唇正黏在一起！她们衣衫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吗？不！她们正光溜溜地袒胸露乳！她们正优雅地谈话吗？不！是禁不住热情而喘息！她们隔着茶几喝咖啡吗？不，她们的身体正交迭在一起做爱！
妈的，居然跟我的属下来宾馆开房间，把我当成什么呢？贱人！是看不起我失业吗？是嫌我老吗？是嫌我没有干劲吗？你，我的老婆，居然把我的面子扔在地上踩。我才失业没几天就跟男人上床，还跟那个大嘴公！完了，公司的人肯定都知道那个奸夫干过我老婆，细细描述她的身材、她的淫荡、她的呻吟，我的面子全扫地了，以后要怎么面对同事跟朋友呢……
他越想，怒火就越狂烈炙热。持续一段日子的烦闷、尤其今天的被新核人的怜悯、被人类的鄙夷再再犹如汽油般洒在狰狞的烈焰上。他，再也受不了了，拿起搁在一旁的拐杖锁下车，气呼呼地朝妻子的房间走去。
房间越来越近了，他的身子也越哆嗦。心灵的一角叫他转身离开吧，就当做没发生过。但是另一角却叫他必须要很生气地去抓奸，不然面子要放在那里呢？难道要天天面对给自己戴绿帽的妻子吗？当朋友对我微笑时，那是在嘲笑我的老婆居然被属下干了还不知！
他，走到了窗户旁边，下意识地贴着玻璃。声音，是他所熟悉的，却是已经好久没听到的激情、亢奋又狂肆的呻吟声。
妈的，他干你就叫那么大声，我干你却应付似的随便叫几声！妈的，我是你老公呀！他怒不可遏地拿起拐杖锁朝铝门窗的玻璃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一幅他极不愿意见到的世界赤裸裸地在眼前展现，赵涵妃的性感胴体正坐在男人的胯下使劲地摆荡，双手满足地揉搓丰满的酥胸。这个姿势，他这阵子已经要求了好几次，但赵涵妃都一直拒绝，如今她却骑在丈夫的属下上面。
他，抓狂了，也不管铝门窗上仍留有碎片就抓住窗棂跳了进去。手掌被割伤的疼痛，更激起他的怒火。
赵涵妃和男人刚刚听到了玻璃的破裂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仍陶醉在激情里，直到听见郑翰卿的怒吼声才急忙转身。她们吓得离开对方的身体，想要抓住东西遮住赤裸裸的身体，可是衣服全散落在房间各处。而且连薄棉被也夹在床垫里，她们连拉出来也懒得拉，就跳上了床，投入激情里。两人只能用双手遮住私处，慌乱地在床上找寻遮蔽的地方。
他，更愤恨了。阿……他发疯似的嘶吼一声，不等这对偷情的男女发出一个字就奔了过去，咬牙切齿举起拐杖锁，狠狠砸向妻子的脑袋。
阿……赵涵妃凄厉地嘶喊着。
“救命呀！男人惊吓地拉开嗓子惊喊。
“叫，还叫！”郑翰卿怒不可遏地砸向男人的下体。
男人吓得急忙伸出双手保护，拐杖锁就重重地落在男人的手腕，男人大声痛喊出来。郑翰卿气呼呼地扬起拐杖锁，击向男人的下巴，男人仰天倒了下去。他趁机砸向男人的头颅，再怒不可遏地狂砸男人的下体。
第三十五章
赵涵妃忍着痛楚跳下床，朝房门奔了过去，也顾不得情夫就开门冲出去。但是，郑翰卿已经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地往后一扯，将她推倒在地。
“你把我的面子全丢光了，那我们就一起死！”他举起拐杖砸了下去。
住在斜对面的客人从窗户探头出来察看，却见到血腥的一幕，吓得惊喊。“杀人呀！
他凶狠地猛然转身，客人吓得猛然关上窗户。
那一声杀人，拉回了他的理智。他望着满脸鲜血又全身赤裸的妻子，吓得一步步往后退。他惶惶然地左看右瞧，直呼现在该怎么办？
不管了，他急忙奔回自己的房间，钻进汽车里，将沾满鲜血的拐杖锁扔到旁边，倒出车子，急忙驶离汽车宾馆。
在车道上发生的惨剧，全都被监视器拍下来，柜台小姐虽然吓出一身冷汗、浑身哆嗦，仍记得打电话报警，更告知杀人犯所开的车的车牌，以及往那个方向逃逸。同时，目睹凶杀案的客人也用手机报警。
杀人犯已经逃了，也报警了，宾馆的人员慌地跑过来。虽然他们已从监视器看到惨剧，然而此刻亲眼见到血淋淋的一幕也不禁双脚酥软。住在隔壁的一对男女以为发生火灾了，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当下性致全失，差点软脚。那位目睹一切的客人也出来了，见到赵涵妃仍有气息，急得叫宾馆人员快叫救护车。
警网陆续接到再确定不过的报案，除了派人到凶案现场之外，更通知所有在P路附近巡逻的警车，追捕驾驶某车型、某车号的男人。
毕竟郑翰卿是在盛怒之下才下毒手，根本没想到要如何逃亡，此时他只能在路上慌乱地开着车，更不晓得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一切，是那么突如其来、又如此地不知所措！
没多久，一辆警车便发现他的踪影，拉出警笛追来。
刺耳的鸣笛声更扰乱他的思绪，他急忙回头，却见到车顶闪着红蓝灯光的车辆在车阵中左弯右钻。警察追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呢？都是那个荡妇害我的！他惊想着。
惧怕、愤恨，交迭地狠狠搅拌他的脑子，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速逃逸。
另一方面，派出所的警察已经赶到宾馆，直觉就是凶手手段太凶狠了！
赵涵妃和男人虽然没有丧命，却都因流血过多而昏迷，无法说出一个字。再加上今天C市发生那么件枪战、甚至爆炸案，所有的警察都听说了。消息经由现场的警察传播出去之后，追捕的警察不禁在潜意识萌生歹徒可能就是恐怖份子的念头，因此追捕的更急，加入的警力更多。
这下子，郑翰卿更慌了，不管他钻进那条路，都能听到警笛声在八方响起。
不，我已经够衰了，不能再被逮！他咬牙切齿地想着，莫名的恨气又从心中窜起，逼得他狂踏油门，也不管什么红绿灯，只要能冲过去，他就紧抓着方向盘疯狂奔驰，也不去理会是否会擦撞到其它车辆。反正都连杀两人了，他怎么还会在乎这些呢？
红灯了，左右两侧的车子并不多，还可以往前冲。他把轿车当做坦克车，将前方的车子往前推去，再猛转方向盘驶到对面车道，也不管是否有来车就往前驶去。但他开的是一般的汽车，如果碰到钢板较厚的厢型车，尤其经过改装的，仍旧会被卡祝
这时，他就跟一辆从右边道路转弯过来的厢型车对撞。
“你瞎了眼呀，是怎么开车的！疯子！司机拉下了车窗咒骂。
瞎了眼！这句话他听起来彷佛是讽刺他居然瞎了眼娶个荡妇，他气呼呼地拿起拐杖锁，打开车门，狠狠砸向对方的车门。
“你不要命了吗？”司机怒气冲冲地吼着。
“我刚刚才杀了两个人，你还敢大声跟我讲话！”他扬起满是鲜血的拐杖锁。这时，他瞧见坐在厢型车后面的人跟司机讲话，而司机的表情更是毕恭毕敬，可见坐在后面的是位‘有身份的人’。他晃到侧门，用力砸破车窗。“妈的，有钱有地位就了不起吗？”
里面的男人狠狠瞪着他，目光溢满了杀气。
“看什么看，没看过杀人犯吗？”他迅速把手伸了进去，拔起门锁，唰地将门打开。
当下，他呆愣了，更是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拔腿就跑，慌地迅速钻进车子里，急忙倒车，回转了半圈，猛踩下油门。因为，车内有三、四把长短枪瞄准他，目光尽是杀气腾腾，比他更凶狠。
同时，追捕他的警车也从厢型车的来时路兜了过来，再转弯时隐约瞥见厢型车里好像有枪。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而继续狂追郑翰卿。
厢型车的车门迅速关上，当下回转到对向车道加速离开。
也因为郑翰卿停车吵架的关系，围捕的三辆警车很快就将他包围，再加上交通繁忙，他根本无处可逃，尤其刚才的景象更让他惊慌，整辆车就直直撞向横摆的警车。
这时，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反而解脱似的轻松下来，双手自动搁在后脑勺，不想再逃了。
警察用力拉开了凹凸不平的车门，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扯了下来，狠狠将他压在地上，扳过了手，铐上手铐。同时，也有两把枪瞄准他。他却反而萌生了安全感，因为警察不会朝他开枪，更会保护他，不像刚才那几位凶神恶煞准备将他射成蜂窝。
警察将他拉了起来，朝他念了一串没有嫌犯听得进去的法律条文。郑翰卿懒洋洋地说。“刚才我跟一辆厢型车相撞，里面坐着好几个妖兽，而且里面不知道有几把步枪和手枪。”
“我听你在鬼扯！”抓他的警察不屑地骂道。“你杀的人是谁？”
“我老婆，还有她的并头啦！他鄙夷地撇过头去。
他不是恐怖份子！再加上郑翰卿一开头讲的话，激起了另一位警察的记忆。他急忙跑回车里通报警网，搜索一辆深蓝色、左边车身有擦撞痕迹的厢型车。其它人才惊觉这个疯子讲得话可能是真的。
因为这是凶杀案，案子本来就由刑警负责，因此消息很快就传到刑侦队队长的耳里，他立即下令以最快的时间把人押回分局。
他不是急着要处理赵涵妃的案子，而是要知道凶手在厢型车里到底看到什么，是否记得里面的人。因为市警局早就下令，所有分局全力配合第四纵队捉拿恐怖份子，其实是要为所有陆续殉职和受伤的干员报仇！
直升机在一处田野的上空盘旋，一条黝黑的绳索从打开的机身像条飞蛇般溜了下来，就在绳子垂荡到地面之际，夏侯勋扣紧了腰带，朝直升机里的人员举手表示谢意，然后身手利落地滑了下来。他解开绳索，朝直升机挥了挥手，转身朝田野的小径跑去。直升机也同时飞走，找寻可以降落的地点。
在小径上已有一辆打开车门的厢型车等着他，夏侯勋跃进车内，关上了门，队员也踩下油门，同时向他报告。
“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但是不管我跟小霍怎么劝，他都闭口不谈，只好请队长来了。”队员大曲沮丧地说道。
“唉……这就是当卧底太久的后遗症。说真的，我也担心小霍最后也一样踏上他的道路。”
“我这个连络员真没用，很想帮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了，只能看着他堕落下去。”
“不！他就是不愿意堕落，真的变成恐怖份子，才故意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也远离事非圈。小霍是他为我们吸收的网民，也希望能成为他的接班人，所以你不要把小霍逼得太紧。”
“这点我知道。毕竟小霍不像他受过严重训练，天晓得一旦被沙漠玫瑰发现，会不会主动供出一切。”
“他现在过得怎样了？”
“表面上他是退出了，落魄地打零工过活，每天至少喝一瓶酒。不过他的脑子还相当清醒，思绪的灵活度不输以往，因此我猜沙漠玫瑰的老二跟疯子一旦有事，应该跟往常一样找他商量，也在经济上支持他。”
“唉……这些年也难为他了。”
“嗯，也因为他，我们才能事先阻止了好几次恐慌活动，尤其是去年的火车爆炸案，不然那次的伤亡至少上千人。或许疯子猜想有人告密，准备内清，他才故意开始借酒装疯吧。对了队长，要不要让他假死，退出情报圈。”
“要看他的意愿和安排才行，现今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夏侯勋无奈地望着窗外随风拂荡的田野。风从那里来，牧草就必须随着风向而弯腰，不能自己想怎样就如何，就如同他们。
过了一会儿，厢型车慢了下来，缓缓停在一栋谷仓旁边。“他就住在附近的车屋里。”
两人下了车，大曲领着夏侯勋绕到谷仓后面，钻进稀疏的树林里，特地兜了一圈才来到车屋的后面。
夏侯勋走进了车屋，里面虽然显得杂乱，但也干净。小霍颓丧着脸坐在一旁，男人则拿着酒瓶给自己斟酒，完全不理会进来的人是谁。
如果当时他没有来卧底，此时也是小队长了，如今却变成如此落魄的模样，第四纵队亏欠他太多了。夏侯勋透着抱歉的表情，感触良多地说道。“皇甫契，我来看你了。”
“你来干嘛？”皇甫契乜了他一眼。
“队长，他好不容易劝动我加入第四纵队，自己却又变成这副欠揍的鸟样子，看了就一肚子火。”小霍不悦地发着牢骚。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好好谈谈。大曲，好好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