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正法-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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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妈的，我居然看走了眼，怎么会跟恐怖份子交易，惹来一身腥呢？！“钟馗这个人挺随和的，待人处事又上道，价格也合理，也算是合作愉快。狂松堂的堂主跟他的交情不错，也是因为这层关系我们才开始跟他交易……”除了交易内容之外，公孙老大倒也知而不言，更盼着警方能相信他是无辜的。他说完之后，转身瞅着小弟。“你们还知道他什么事吗？”
　　“对了，这两次我去找狂松堂的堂主，感觉怪怪的。”



第十四章
　　　“对了，这两次我去找狂松堂的堂主，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呢？”一位刑警紧张地问道。
　　“就是精神有点恍惚、又有点亢奋，跟平常不太一样。”他蹙眉回想着。
　　“他有嗑药吗？”那位刑警继续追问。
　　“应该没有。而且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嗑药。”
　　“突然想起一件事。”公孙老大说。“上礼拜堂主跟我提过，要跟钟馗一起出国旅游，会不会旅游只是借口呢？”
　　“很有可能！把这几个的资料背景全给我吧。最好你们也自清，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挖出来。不然高层抓狂，下令扫黑，第一个被扫的百分之两百就是你们，其它被扫的角头更会对你们恨得牙痒痒的，你们不要变成众矢之的。我已经放交情给你了，要怎么做，就看你了。”
　　“靠！为什么这样倒霉呢？”公孙老大既气恨又懊恼地说。基本上松柏帮并非是只要有钱啥都干的帮派，像跟恐怖份子互通款曲这种事就绝不愿沾上边，因此他在保护帮务的情况下，有限度地道出，免得事后被赵队长倒扒。
　　另外，赵队长他们只知道协助追捕恐怖份子、尤其是枪杀刑警的歹徒而已，对于恐怖攻击一无所悉。这是第四纵队和检察官的共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晓得恐怖份子会以何种方式攻击。
　　一旦消息泄漏的话，只会引起市民恐慌，然后被媒体和民众逼问恐怖份子将攻击那里、有何对策、将如此疏散民众？第一项问题是他们最想知道的，连重点中的重点还尚未查出来，接下来的问题叫他们要如何回答呢？干脆，消息封锁。
　　他们有错吗？倘若我们换成是他们，是否也会下类似的决定呢？
　　发生劫囚的十字路口，交通已大致恢复，被撞毁的车辆也被拖离现场，但仍有不少警察和鉴识人员在此查案。第四纵队的情报处也派了两人来此支持，及时分析发现的线索。
　　穿着便服又戴上棕色隐形眼镜的小昭在这里已经徘徊了一会儿，她这身打扮就像时下的年轻人，擦身而过的人绝不会认为她是改造人，甚至是第四纵队的队员。
　　然而不管她在明显的地方等待多久，仍旧等不到盼着见上一面的人。她咬了咬唇，露出愤恨的目光，朝着八方拉开嗓子喊着。“赫连，你在那里啦？”
　　听到呼唤声的人不自觉地转身查看，只见一位女孩气呼呼地左顾右盼。心想着，可能是等不到人，才会生气大喊吧！然后继续做着中断的事。第四纵队的人则担忧地小快步走来，小昭发现了，随即暗示他们不要靠近，他们才满心狐疑地走开。
　　再给你一次机会！小昭在原地踱步了一两分钟，才走进附近的巷子里，双手在胸前交迭，板着脸瞪视前方。
　　倏然，她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急遽转身，只见一位男人正盯着她瞧。虽然他算是英挺帅气，但很难令人转身之后还能确切记住他的模样，这也是杀手的最佳外表。小昭轻咬哆嗦的唇，透着怒气说道。“还知道来见我呀！
　　“你都在大街上叫我了，我怎么敢不现身呢？不过，你这样喊我，不是要我死吗？”赫连邑腾表面上吊儿郎当地说，然而关切的目光却不自主地上下打量她。
　　“我还不知道你救人的时候有戴人皮面具吗？”
　　“你还好吧？”他支吾地说。
　　“跟我问声好，就这么难开口吗？”小昭噘着嘴，怨怼地瞪着他。
　　“如果不是真切挂念你，我会在这个时候，更冒着危险在你面前现身吗？”
　　“谁叫你一走就是半年多，一点音讯也没！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我曾经回来看过你。”赫连邑腾急忙解释，双手也不自觉地随着话语轻摆。
　　后面那句话不说不打紧，一说之后便惹得小昭燃起怒火，双手插腰，气冲冲地说。“却故意不让我知道，是不是？你又不是间谍，搞什么神秘呀！
　　“我知道我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以这种方式对我呢？”
　　“有时候我也会想着，这是我吗？”赫连邑腾自嘲着。虽然他的个性是孤僻了些，也有过几位红粉知己，然而一碰到小昭，就是无法表现出真实的一面，反而扭扭捏捏地将感情隐藏起来。也许，是在乎她、希望她能了无牵挂的缘故吧！他曾如此忖度。
　　小昭斜睨了他一眼，才板着脸说道。“对于沙漠玫瑰，你握有多少线索？”
　　“是夏侯勋要你来的？”赫连邑腾调侃似的说。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来C市了！如果我没来这里大叫，你会现身吗？老是偷偷摸摸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啦！”
　　“干嘛这么凶呢？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小昭在心里嘀咕着，更不敢说出来。她挪了挪嘴唇。“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快告诉我情报。”
　　“昨晚我就留下一堆线索给警方，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才查到这里。”他讪笑地说。“这就是行动慢吞吞、又只会歧视别人的人类，难怪激进的新核人心存不满。”
　　“死在公路旁的男人是你杀的？”
　　“我什么都没说喔，是你自己猜的。”
　　“连我你也要捉弄！”小昭气鼓鼓地说，然后抬起下巴。“不过，在凶器上验到DNA喔，如果真的要调查，你还是逃不了。”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捉弄你，只是预防万一罢了。更何况，你能确定那是我的DNA吗？”
　　小昭的脑子一兜，随即知道他用了别人的DNA，而那个人肯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如此做，目的在于要警方联想到新核人。“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连络呢？”
　　“人类太自大了，我就要瞧瞧他们的能耐！更何况这次行动牵涉很广，你们没有警方全力支持的话，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可能的线索。”
　　“有时，我真的觉得不认识站在面前的你。”小昭迷惘地瞅着他。
　　“我既不是恐怖份子，也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就是我！这一切你都知道，只是背负着工作与道德的包袱，才视而不见。”
　　“不跟你扯了！”小昭的脸颊漾着浅浅的酡红。“大队长请你到第四纵队。”
　　“你们要什么线索，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给你，长孙博藏要我去干嘛？”
　　“唉……”她拉垮着脸，压低嗓子说。“就是我们也不相信人类，尤其害怕他们的本位主义会坏了大事！”
　　“第四纵队愿意分享情资，但是国安局和调查局未必愿意，是不是？才要求助我们这个地下组织。”
　　“你非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吗？”小昭瞪视着他。
　　“夏侯勋！赫连邑腾咬牙切齿地说。
　　“我叫小昭啦！走啦。”她一把抓住赫连邑腾的手臂，用力扯着他走向巷口。而他也只能像个傀儡任凭小昭摆布。
　　他刚才的咬牙切齿，就是气恨夏侯勋不亲自前来，却派他的弱点…小昭…来跟他会面。
　　长孙博藏没跟黎桑一同前往国安局，而是指派副队长前往。
　　其实黎桑也不愿不会在官场上见缝插针、软硬兼施的长孙博藏与会，而且也晓得这种打官腔的场合肯定由副队长出面来恐吓对方。正如他所料，副队长满脸凶狠地杀到国安局，准备翻桌斥责，这时候他就可以扮白脸，给甘师维来个软硬兼施。
　　黎桑所打的算盘，长孙博藏早就心知肚明，才请脾气不太好的副队长赶往国安局助阵。反正各取所需，人类想要怎么玩，他就让他们玩个够，能逼出情资最重要。
　　在C国，调查局的权责范围相当暧昧，介于国安局和警方之间。大战之后政党轮替频繁，每个政党的政治考虑都不同，调查局的职责于是一直变更。调查局的前任局长是位强人，上台之后便扩大权责范围，直到今日。简单地描述，国安局就像明朝的东厂，调查局则是锦衣卫，警方当然就是一般的捕快了。至少第四纵队嘛，就像武林盟主，所有的政府单位都管不了，只有议会有权力审核他们的预算。
　　这两人在国安局附近会合之后，再一同进入。驻守大门的警卫见到了外来车辆，随即上前盘查。黎桑和副队长拉下了车窗，警卫弯腰一瞧，只见里面坐的是情治单位的两位大头，立即朝他们行礼，指挥这两部车进入国安局。然后，当然是层层往上报。
　　黎桑早就知道甘师维在局里，才刻意不先通知就前来。目的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免得他又找一堆借口，推延见面的时间。
　　他们来局里干嘛？是要找谁呢？该不会是找我吧！甘师维一手抓住话筒、一边揣想着。这时桌上另一头的对讲机响起，“局长，调查局的黎局长和第四纵队的副队长来拜访你。”
　　他们找我干嘛？他还来不及回话，办公室的门已被打开。只见到副队长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双拳紧握，怒目瞪着他，他剎时整张脸拉垮下来。又见到黎桑满不在乎地随后晃进来，他脑子一兜，随即知道这一切都是黎桑搞得鬼，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干嘛！副队长拉开嗓子吼着。
　　“我是瞪你后面那个仁兄啦。”甘师维赶紧解释。
　　“我又还没开口，更甭说得罪你了，瞪我做什么呢？”黎桑一脸无辜地说。
　　我还不晓得是你这个曹操利用张飞来叫阵吗！？“两位为了什么事一同来找我呢？”他随即笑脸问道。
　　“我不跟你打官腔！副队长说。“为的是沙漠玫瑰和农革的事。”
　　“沙漠玫瑰的事，你们不是已经出动了吗？”
　　“你还给我拐弯抹角！我们还不晓得你这家伙握有一坨坨情资，不然怎么在几个案发现场都看到你的啰喽！？”
　　“别老是摆出这副牛脾气啦。”黎桑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副队长才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黎桑接着用拜托的口吻说。“老甘呀，沙漠玫瑰已经开战了，你也晓得。而且我们也接获农革将在这两天发动攻击的情报，因此才找第四纵队来跟你商讨对策。”
　　“不会吧，农革也参一角？”坐在椅子上的甘师维惊愕微微站了起来。
　　假惺惺！副队长和黎桑不约而同地想着。副队长当然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随即说道。“你干嘛用这种口气说话呢？防恐不也是国安局的职责之一吗？”
　　大老粗，被黎桑利用了还不知道！甘师维在心里嘀咕着。“坐、坐、坐。”甘师维摆出主人的姿态，亲切地挥着手，然后朝对讲机说。“秘书，快泡咖啡进来。”他见他们都坐下了，火气也没起初那般火暴，才说道。“老黎呀，你说农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沙漠玫瑰的威胁性比较大，还是农革呢？”副队长拉垮着脸说。
　　“副队长说的没错。”黎桑说道。“他们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劫囚了，可见这次行动的规模应该不校两者相较之下，防堵沙漠玫瑰比较重要。”
　　果然，第四纵队跟调查局搭在一起了。甘师维想着。这时秘书敲门了，他们仨也不再说话，等着秘书将咖啡摆在每个人的面前，而甘师维则趁机盘算着。刚才他朝对讲机所说的话，就是和秘书之间的暗语，两分钟之内一定要进来，好让他有时间思考。
　　副队长啜了口咖啡，便开诚布公，道出手上握有的情资。黎桑用皮鞋轻碰了他，示意先别把手中的线索全盘托出，这样才有谈判的筹码。然而副队长只希望能防止恐怖攻击，也不理会黎桑的暗示，知无不言。
　　“如此说来，情报是正确了。”甘师维也因为副队长的直言，自然而然地随口说出。
　　哇靠！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发布警讯。黎桑和副队长在心里干到无力地喊着。为了不让甘师维发现自己说溜了嘴，黎桑随即插话，道出大家都知道的情资，免得副队长拍桌叫骂，而让甘师维有所警戒。
　　“老甘呀，我们都说那么多了，也该轮到你交换情报了。”
　　“听说啦，这次的指挥是万俟浩浔，行动策划则是陈冠瀛。好像他们起了内哄，万俟浩浔惧怕消息外泄，才下令杀了陈冠瀛。”
　　“既然你们早就知道陈冠瀛是沙漠玫瑰的人，为什么不逮捕呢？”副队长怒目圆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