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全集-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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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叠生岩,而且使其化为了穹弧的形状。
甚至就连那只“霍氏不死虫”也都是由于它的存在,才躲过了那场毁灭性的灾难。否则任凭那虫子的生命力有多顽强,也适应不了大气中含氧量的变化。礌性炙密矿石周边的特殊环境,才使这只巨大的老虫子苟活至今。至于洞穴中大量的巨大昆虫和植物,也肯定都是受其长期影响形成的。
我们边走边商量这些事情,把所见到的种种迹象综合起来进行横向的对比分析,再加上一些主观的推测。如此一来,那些零乱的信息被逐渐拉成了一条直线。
Shirley杨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这次行动中增加一个分支任务:毁灭遮龙山的神器。
因为这种放射性物质非常不稳定,时强时弱。可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放射性元素比较活跃的一个时期,所以我们所见的坠机残骸都是那个时期的。但根据我们身上的电子设备受干扰程度,最近它又开始活跃了。如今不同于古代,现代的空中交通越来越发达,为了避免以后再有惨剧发生,只有再想办法冒险回到山洞中部,设法毁掉这件神器。
那枝“黄金龙虎双首短杖”,虎头的一端应该是用来关闭“蟾宫”的。那作为“蟾宫”的铜匣也许可以用来屏蔽礌性炙密物。如果那样起作用的话,便尽量争取不损毁这件东西,毕竟这是古文明的瑰宝,不是说毁就下得了手的。把它沉入深潭,使其永久地长眠于水底,与时间同朽,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忽然想起那张“人皮地图”背面的话来,但是记得不太确切,连忙让胖子取出来观看。只见其背面对“献王墓”的注释中有一大段写道:神魂漭漭归何处,碧水生玄显真形。龙山入云,虫谷深陷,覆压百里。隔天断世,三水膴膴,堇荼聚首,各守形势。中镇天心有龙晕,龙晕生处相牵连,隐隐微微绕仙穴。奥妙玄通在此中,隐隐是谓有中之无也,微微是谓无中之有也。其状犹如盏中酥,云中雁,灰中路,草中蛇。仙气行乎其间,微妙隐伏,然善形吉势无以复加,献王殪,殡于水龙晕中,尸解升仙。龙晕无形,若非天崩,殊难为外人所破。
“人皮地图”背面这些近似于青乌风水中的言语,是单道那“献王墓”所在仙穴的好处,最后一句却出人意料,提到了“天崩”一词。当时我们无人能解其意,甚至猜测有可能是指有星坠发生的特殊时刻,才能有机会进入王墓的玄宫。但是自入“遮龙山”以来,见到了很多坠毁飞机大残骸,很难不联想到“天崩”是指落下来的飞机撞破了墓墙。
不过这王墓上的“龙晕”尚在,我以前并不以为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仙穴,觉得那只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的某种传说。因为就连《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都只说“神仙穴”不可遇,不可求,因为其需要的元素太多,缺一不可,仅仅只在理论上存在。
现实中当然不会有千年不散的百道七彩水虹聚集一处,但是身临其境才知道原来统治阶级除了长生不老以外,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那献王竟然能改格局,硬是改出这么个“龙晕”来。在风水学的角度来看,所谓“龙晕”是指“清浊阴阳”二气相交之处,那层明显的界限。这层界限不是互相融合的区域,而更像是天地未分时的混沌状态。正是常人说的“低一分是水,高一分是气”。“龙晕”正是不高不低,非水非气,而是光,凝固且有形无质,千年不散的虹光。
听Shirley杨说这附近有“礌性炙密物”,我才想到,正是这块石头,使虫谷内负线性离子增大,几乎无云无雨,让瀑布群升腾的水气难以挥发。在绿色大漏斗上空形成了一层只在传说中才有的“龙晕”,原来这是一种人造的光学现象。
说话间我们已经在栈道上走了许久,恰好经过那层“天宫”下的“龙晕”。以前只觉得彩虹远在天边,此时竟然从中穿过,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太虚幻境,自己则变成了仙人一样。三人都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四周的虹光,当然是都抓了个空,一个个都咧着嘴傻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这是梦境,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不过那片七彩虹光极薄,很快就穿了过去。刚才美妙的感觉荡然无存,只是感觉爬这栈道爬得腿脚酸疼。下来的时候容易,此时向上攀登才觉得这一圈圈的螺旋栈道十分漫长,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绕到了“天宫”的殿门之前。
我指着面前的殿门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如果天乩中所描述的天崩就是那些发生空难的飞机,那么我想这应该是符合的。潭底的石壁已经被机头撞出一个大洞,只是还不能肯定那洞中是否就是玄宫。摸金校尉纵然能分金定穴,却定不出这神仙穴的规模。不过咱们在王墓的宝顶中来个地毯式搜索,倒也不愁查不明白,里面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凌云宫会仙殿
站在“天宫”般宏伟华丽的宫殿正下方,感觉整个人都变地渺小。宫殿这种特殊的建筑,代表了中国古典建筑风格与成就的全部精髓,是帝王政治与伦理观念的直接折射。早在夏代的时候,中国历史上便有了宫殿的雏形,至隋唐为巅峰,后世明清等朝莫能超越,只不过是在细微处更加精细而已。
“古滇国”虽然偏安西南荒夷之地,自居化外之国,但最初时乃是秦国的一部分,王权也始终掌握在秦人之手。到汉武帝时期,所建造的这座“献王墓”自然脱不出秦汉建筑的整体框架,外观与布局都按秦王制,而建筑材料则吸取了大量汉代的先进经验。
正殿下有长长的玉阶,上合星数,共计九十九阶。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够宽,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为主体而构成,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台基。更说不尽那雕梁画栋,紫柱金梁,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这些完全都与“镇陵谱”上的描述相同。在这危崖的绝险之处,盘岩重叠,层层宫阙都嵌进绝壁之中,逐渐升高。凭虚凌烟之中,有一种欲附不附之险。我们三人看得目眩心骇,沿山凹的石板栈道登上玉阶放眼一望: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悬崖古道处飞瀑垂帘,深潭周遭古木怪藤。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遥听鸟鸣幽谷,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若不是事先见了不少藏在这深谷中令人毛骨耸然的事物,恐怕还真会拿这里当作一处仙境。
而现在不管这“天宫”景象如何神妙,总是先入为主地感觉里面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管再怎么装饰,再如何奢华,它都是一座给死人住的宫殿,是一座大坟。而为了修这座大坟更不知死了多少人,有道是:万人伐木,一人升天。
白玉台阶悬在深潭幽谷之上,又陡又滑。可能由于重心的偏移,整座宫殿向深潭一面斜出来几度,有种随时翻进深潭的可能,胆色稍逊之人都无法走上“天宫”。胖子在栈道上便已吓得脸上变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在绝高处,双脚踏着这险上之险的白玉阶,更是魂不附体,只好由我和Shirley杨两人架着他,闭起眼来才能缓缓上行。
走到玉阶的尽头,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空气与那层龙晕下面竟是截然不同。龙晕下水气纵横,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些藤萝、栈道石板都是湿漉漉的好似刚被雨淋过,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天宫却极其凉爽干燥。想不到一高一低之间,空气湿度差了那么多,这应该都是龙晕隔绝了下面的水气的作用。这在清浊不分明的环境中,才让宫殿建筑保持到如今依然如新。果然不愧是微妙通玄,善状第一的神仙穴,那“天轮龙晕”的神仙形势确是非同凡俗。
这段玉阶本就很难行走,又要架着胖子,更是十分艰难。三人连拖带爬,好不容易蹭到阙台上,我问Shirley杨要了金刚伞,来至殿门前,见那门旁立着一块石碑,碑下是个跪着的怪兽,做出在云端负碑的姿态。石碑上书几个大字,笔画繁杂,我一个也不识得,只知道可能是古篆。
只好又让Shirley杨过来辨认,Shirley杨只看了一遍便指着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念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凌云天宫,会仙宝殿。”原来这座古墓的明楼是有名目的,叫做“凌云宫”,而这有一间殿阁叫什么“会仙殿”。
我忍不住笑骂:“献王大概想做神仙想疯了,以为在悬崖绝壁上盖座宫殿,便能请神仙前来相会,陪他下棋探琴,再传些长生不死的仙术。”
Shirley杨对我说:“又有哪个帝王不追求长生呢?不过自秦皇汉武之后,后世的君主们大多明白了那只不过是场如光似影的梦,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纵然贵为真命天子也难以逆天行事。即便是明白了这一点,他们仍然希望死后能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所以才如此看重王陵的布置格局。”
我对Shirley杨说:“他们若不穷奢极侈淫逸无度的置办这么多陪葬品,这世上又哪里会有什么摸金校尉。”口中说着话,便抬腿踢开殿门。殿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十分沉重,连踹了三脚也只被我踢开一条细缝,连一人都难进去,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楚。
虽说按以往的经验,在明楼这种设施中,极少有机关暗器,但我不愿意冒这无谓的风险,仍然担心会有意外。刚将殿门开启,立即闪身躲到门边,撑起金刚伞遮住要害。等了一阵,见殿中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才再次过去又把殿门的缝隙再推大了一些。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去了。三人都拿了武器和照明设备,合力将殿门完全推开,但是由于角度的原因,虽然是白天,阳光却也只能照到门口,宽广的宫殿深处仍然是黑暗阴森,只好举起手电筒探路。
刚迈过殿门那道高大的红木门槛,便见门后两侧矗立着数十尊巨像。首先是两只威武的辟邪铜狮,都有一个人多高,左边那只是雄狮,爪下按着个金球,象征着统一宇宙的无上权力。
右边的爪下踩着幼狮,象征子孙绵延无穷,此乃雌狮。
狮子所蹲伏的铜台刻着凤凰和牡丹。三者综合起来象征着“王”。兽中之王,鸟中之王,花中之王。
虽然世间多是石狮,铜狮比较罕见,却也不是没有,所以这并没什么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这对铜狮不摆在殿门前,而是放置在里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非常的不合常理。
铜狮后面依此是獬、犼、象、麒麟、骆驼、马各一对。铜兽后则有武将、文臣、勋臣共计三十六尊。铜兽就不好说了,铜人的姿态服饰都十分奇特,与其说是在朝中侍奉王道,则更像是在做着某种仪式中奇怪的动作。大群的铜兽铜人如众星捧月般拱卫着殿中最深处的王座。
胖子说:“这宫殿怎么跟咱们参观过的十三陵明楼完全不同?十三陵的宝顶金盖中,虽然也是宫殿形式,却没有这些古怪的铜人铜兽。”
我对胖子说:“倒也没什么奇怪,反正都是追求侍死如侍生,朝代不同,所以形式有异。但是其宗旨完全一样,咱们去陕西倒……旅游的时候不是也在汉陵区见过满地的大瓦片吗?那都是倒塌的汉墓地上宫殿遗留下的,木梁经不住千年岁月的消磨早就朽为空气,而砖瓦却一直保存到现在。”
所谓“朝代不同,形制有异。”只不过我自己说出来安慰自己的言语,至于这些静静矗立在宫殿中千年的铜像有什么名堂,我还半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不希望把这种狐疑的成分转化为对胖子和Shirley杨的心理压力,但愿是我多虑了。
Shirley杨见了殿中的非凡气象也说:“这滇国为西南夷地,其王墓已有这般排场,相比之下,那写代表着中央集权的唐宗汉武之墓其中宝物都是以数千吨为单位来计算,更不知有多大规模。可惜都很早就已被严重破坏,咱们现代人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只能神驰想象了。”
我对Shirley杨说:“也不是所有的王墓都有这献王墓的气派,献王根本就没为他的后人打算,可能他毕生追求的就是死后埋在龙晕里,以便成仙,秦汉之时求仙炼丹之风最盛。”
因为这“凌云宫”是古墓地宫的地上设施,并非放置棺椁的墓室,所以我们还算觉得放松,并未像是进了玄宫般紧张。谈论之间我们已经走进宫殿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