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女郎-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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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他们需要一名代罪羔羊……”白罗说。
他自椅子上立起身来,走到诺玛身边。
“亲爱的孩子,你经历了一次恐怖的苦难。这种事情应该永远不会再发生在你的身
上。你现在应该记取:你对自己应该永远充满信心。在千钧一发的当儿认识了绝对邪恶
的意义,正是对人生隐伏的各种危险的一种防卫。”
“我想你说的,”诺玛说:“想到自己发了疯——而且真真地相信自己发了疯,真
是太可怕了……”她打了个冷颤:“即令此刻,我仍是不懂自己是怎么逃过这场劫难的
——怎么会每一个人都想尽了法子认定,不是我杀的大卫——就连我自己都相信是我杀
了他?”
“血迹不对,”史提林佛立德医师很简单地说:“那么快就开始凝结了。按贾柯博
斯小姐说:衬衫上的血都‘僵硬了’,而不是湿的。法兰西丝在表演那阵尖吼的时候,
你杀他顶多也不过是五分钟之前的事。”
“那她怎么会——”奥立佛太太似乎开始想通了:“又去过曼彻斯特呢!”
“她是坐早一班火车回来的,在车上换上了玛丽的假发与妆扮。走到波洛登公寓,
以一个没人认识的金发女郎模样乘电梯上了楼。进入了公寓,那时大卫已遵她的命令在
那里等她。他毫无疑戒,她一刀刺死了他。之后,她又走出了波洛登公寓,躲着一直等
到诺玛到来。她溜进一个公共场所的化妆室,改装之后,在路口碰见了一个朋友,两人
边走边谈,在波洛登公寓门口道别之后,她一个人又上了楼继续她的表演——我想,她
一定对自己的演出极感过瘾。等到警察接到通知赶来时,她想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其间
时间的差距的。诺玛,我现在可要说,你那天可把我们整惨了。你一直坚持两人都是你
杀的那副神情!”
“我只是要坦承,把这一切作个了结……你可曾——你那时可曾想过也许真是我杀
的吗?”
“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知道我的病人会做什么而不至于做出什么事。不过,
我倒以为你在故意把事体搞得更难缠呢。我当时不知道尼尔到底会站在我们这边有多久。
在我看来,这不是警方办案正当的程序。瞧瞧他对我们白罗那种百依百顺的样子。”
白罗笑了:
“我与尼尔警长相识多年了。再说,他本人也早已作了一番有关的调查了。其实,
你根本不曾到过露薏丝公寓的门口。法兰西丝把门牌换过了。她把你们牌上的六与七两
个号码对换了。那两个号码是松的,用钉子摁住的。那天夜里克劳蒂亚不在家。法兰西
丝给你下了药,因此整个的事情对你就好象一场恶梦一般。”
“我现在突然一切都看清楚了。唯一可能杀了露薏丝的人是那名真正的‘第三个女
郎’法兰西丝·贾莉。”
“你始终只是半认识她,你晓得吗,”史提林佛立德说:“因为你跟我说过,好象
一个人不知怎地会变成另一个人嘛。”
诺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对人真不礼貌。”她对史提林佛立德说。他显得有些发楞。
“不礼貌?”
“你对大家说的那些话,还有你对他们那么直吼的。”
“呃,这,不错,也许我是……我有点气结了。有时候人们真叫人气炸。”
他突然向白罗露齿笑了一笑。
“这女郎真不简单,是不?”
奥立佛太太站起身来,舒了口气。
“我得回家了,”她看了看这两个男人,又看着诺玛说:“我们该如何处置她呢?”
他们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她现在暂时跟我住,”她继续说:“她也说她很快乐。不过,却有个问题
呀。因为你父亲——我指的是你那个真的父亲——留下了那么一大笔钱给你。事情会更
复杂的,会有一大堆人来请你施舍的。当然,她可以去跟罗德立克爵士同住,但是那对
一个女孩子实在太乏味了——他早已差不多又聋又瞎——而且自私得要命。喔,对了,
他丢了的文件怎么样了?那女孩子,还有国家植物园那档子事呢?”
“本来就放在他以为他早就找过的地方——是苏妮亚找到的。”诺玛告诉她说:
“罗迪舅公跟苏妮亚要结婚了——下星期——”
“真是愈老愈糊涂!”史提林佛立德说。
“啊!”白罗说:“这么说这位小姐愿意在英国住下来好搞政治呀。她说不定是蛮
明智的,这小女子。”
“不谈这个了,”奥立佛太太像作结论般地说:“还是谈诺玛的事,我们得实际一
点。得定个计划,这孩子没法子自己一个人决定该作什么,她在等有个人来指导她。”
她严厉地瞪着他们。
白罗一语未发,只露出一丝浅笑。
“喔,她呀?”史提林佛立德医师说:“那么,我来告诉你吧,诺玛。我星期二要
飞往澳洲。我要先去看看情形——看看他们那儿给我作的安排是否可行。然后,我会打
电报给你,你再来跟我会头,之后,我们就结婚。你可得相信我的话,我这可不是想要
你的钱,我不是那种想募建宏伟医学研究中心的医生。我只是对人有兴趣。我想,你,
也该挺能管我的,什么我对人不客气了——我自己倒没注意到。也真怪,想想你自己陷
进去的这次祸事——像只黏在糖蜜里拔不出腿的苍蝇——可是到头来却不是我管你,而
是由你来管我了。”
诺玛很稳地站着。她仔细地打量着约翰·史提林佛立德,就像自完全不同的观点在
看自己早已熟知的事物一样。然后,她笑了,笑得很甜——就象个快乐的保姆一般。
“好嘛。”她说。
她穿过屋子走向白罗。
“我也很不礼貌,”她说:“那天在你吃早餐的时候,我来找你,我说由你来帮忙
我嫌太老了,我那么说真不客气。而且并不是真的……”
她将双手搭在他身上,亲了他一下。
“你快去给我们叫辆计程车吧。”她对史提林佛立德说。
史提林佛立点头走出屋去。奥立佛太太拿起了自己的手袋和一条皮围脖,诺玛穿上
了大衣随着她走到门口。
“夫人,请稍等一下——”
奥立佛太太转过身来。白罗自沙发坐垫缝中拾起了一绺很漂亮的灰色发鬈。
奥立佛太太气炸得叫了起来:“现在作的东西什么都一样,没有好货!我说的是发
夹。一松,什么东西都掉下来了!”
她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不久,她又将头探进大门,诡计多端地悄声说道:
“你可以告诉我——没关系,反正也还是我把她送到你这儿来的——你是有意把这
女郎送到这位医生那儿去的吗?”
“当然是了。他的资历——”
“谁管他的资历。你晓得我的意思,他跟她——是你撮合的?”
“你一定要问的话嘛,不错。”
“我想也是嘛,”奥立佛太太说:“你倒是蛮有心眼儿的,是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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