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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三个女郎-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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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走往他乡。游牧民族!流浪汉。
    然而仍是与他自己心目中这个人的影象不相符呵!……影象?这个字又掀起了他对
悬挂在芮斯德立克办公桌后面墙上那幅画像的记忆了。那是一幅同一个人十五年前的画
像。十五年的时光,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有着什么改变呢?全面看来,竟是令人
惊异的微少!添了几丝灰发,肩膀宽了些,但是脸上个性的线条却依然一样。那是一张
有毅力的面孔,一个深知自己的需求的男人,也矢志要取得。一个敢于冒险的人,一个
略带狠毒的人。
    那么,他怀疑:为什么芮斯德立克要将他的画像带到伦敦来呢?那是夫妻俩的一对
画像呀。自纯艺术的观点来看,那两幅是应该挂在一处的。依心理学家来说,芮斯德立
克下意识里是否想再一次与前妻断绝关系,与她分开?尽管她已死去,然而他心理上是
否仍在闪避她的性格形象?这一点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这两幅画据说是与另一些储藏的自家摆设一起拿出来的。玛丽·芮斯德立克为了在
克洛斯海吉斯住宅增添一些家具,无疑地一定请罗德立克爵士让出一些地方,好让她摆
些自己选的东西。他猜想,会不会是玛丽·芮斯德立克,这位新夫人要把那一对画像挂
起来的。然而,她该把前任夫人的画像扔进阁楼里,倒更自然些!不过,他又想到,或
许在克洛斯海吉斯住宅里并没有一间可供储放物品的阁楼。大概是,当这对返国的夫妇
在伦敦寻觅新家的时候,罗德立克爵士暂且让出点地方给他们摆东西吧。因此也就不很
碍事,何况两幅画一起挂也省了些麻烦。再说,玛丽·芮斯德立克也是个明理的妇人,
不是那种爱吃醋、闹情绪的女人。
    “算了吧,都一样,”赫邱里·白罗心想:“女人,没有不善妒的,尤其是那种你
原以为最不会嫉妒的女人!”
    他的思路转向了玛丽·芮斯德立克,开始思考她这个女人。他感到最怪的是,他对
她竟然没有什么想法!他只见过她一次,但不知怎地,却不曾留下什么印象。他只想到
她有一份利落,也有一种——他该怎么形容呢?——不自然(“不过,老兄啊,”赫邱
里·白罗自己又插了一句:“你那是想到了她那顶假发呀!”)
    一个人对一个女人竟然知道得如此微薄,的确是相当荒唐的事。一个如此利落的女
人,戴了假发,容貌美好,十分明理,且能感到愤怒。不错,当她发现那名孔雀青年闯
入她的家中晃荡时,她表现了相当的愤怒。而且她的表现相当尖锐且明确,那么那名青
年——也又是怎么了呢?不再受欢迎了?然而她发现了他之后,的确是很愤怒的。可是,
这也是很自然的事呀。任何作母亲的也不会为女儿选这么一个青年——
    白罗的思路又触了礁,他气极败坏地猛摇头。玛丽·芮斯德立克并不是诺玛的母亲
啊。她该不致为了女儿一桩不适当、不快乐的婚事,或是跟一个不体面的青年生了个私
生子东窗事发而感到焦虑忧心吧!玛丽对诺玛到底有何等的感觉?至少,自表面看来,
她是个很烦人的女孩子——挑了一个显然是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忧虑与烦恼根源的男朋
友。但是除了这一点,对一个显然蓄意要毒死她的继女,她到底是怎么个感觉与想法呢?
    自态度上看来,她似乎是个很识大体的人。她要把诺玛迁出家外,自己避开险境;
也与丈夫合作将过去发生的家丑给遮盖起来。诺玛虽然每个周末都回家露露面,但是此
后她的生活将会以伦敦为中心。即使他们将来找到新家搬了过去,看样子也不至于会请
诺玛与他们同住。这年头,多半的年轻女郎都不跟父母同住。因此,这个问题该早已解
决了。只是,对白罗说来,谁给玛丽·芮斯德立克下毒的问题,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答案。
芮斯德立克本人相信是他女儿干的——
    但是白罗却怀疑……
    他心中在盘算苏妮亚那女郎的可能性。她在那宅子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她为什么去
的?不错,罗德立克爵士不能片刻没有她的照顾——或许她根本没有返回自己国家的心
意?很可能她打的纯然是结婚的主意——像罗德立克爵士这种年纪的老头子跟年轻貌美
的女郎结婚,是每个星期都有的事。从世俗的眼光来衡量,苏妮亚这么作是很有收获的
事。稳定的社会地位,寡居之后又可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难道说她另有全然不同的
目的吗?她去国家植物园难道将罗德立克爵士遗失的文件夹在那本书里头了吗?
    玛丽·芮斯德立克是否对她起了疑心呢——怀疑她的行动,她的忠诚,以及她休假
之日去哪里又去会谁了呢?是不是苏妮亚下了那种药量很少,不会引起疑心,而累积起
来之后也顶多引起肠胃炎的毒药呢?
    他决定暂且将克洛斯海吉斯宅子里这家的情况放置一边。他象诺玛一样,来到了伦
敦,开始推敲分租一幢公寓楼房的三名女郎。
    克劳蒂亚·瑞希·何兰、法兰西丝·贾莉与诺玛·芮斯德立克。克劳蒂亚·瑞希·
何兰是个著名国会议员的女儿,阔绰、能干、训练有素,颇具风姿的第一流女秘书。法
兰西丝·贾莉,一个乡间代书的女儿,擅长艺术,曾在戏剧学校短期进修过,然后上史
勒德女子学院,又中途辍学,偶尔替艺术委员会工作,目前受雇于一家画廊,收入不错,
精于艺术,有不少不修边幅的朋友。她认识大卫·贝克这名青年,但表面看来两人并不
热络。她或许会爱上他吗?白罗认为,他这型青年通常是父母、一般社会阶层与警察所
不喜欢的人。他怎么会对家世很好的女孩子们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实在是白罗很费解的
事。但是我们又不能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他本人对大卫的看法如何呢?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年轻人,带些厚颜且吊儿郎当的味道,他首次看见他是在克洛斯
海吉斯住宅的楼上,大概是替诺玛办点事(也说不定是自己去探查什么的,谁晓得?)。
第二次遇上他的时候是给他搭便车那次。一个蛮有性格的青年,予人的印象是很能胜任
他所想做的事。然而,很清晰地,他确有令人不满的一面。白罗拿起手边的一张资料,
看了看。虽然算不上罪行,却有些不良记录。在修车厂诈欺过小钱,捣乱打架,捣毁东
西,也曾两次缓刑。这种事如今已蔚为风气。在白罗的分类下都算不得邪恶。他曾是个
很有前途的画家,却半途而废。他这种人从不作固定工作的。他爱慕虚荣、自豪,一只
爱上自己外貌的孔雀。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呢?白罗心里在琢磨。
    他伸出一只手臂拿起一张纸,上头草写了诺玛与大卫那天在餐室里谈话的内容大纲
——当然也只是奥立佛太太所能记得的一些事。她能记住多少呢?白罗在想。他颇表怀
疑地摇了摇头。没法子知道奥立佛太太的想像力在什么节骨眼儿会冒了出来!这年轻人
是否关爱诺玛·真地要跟她结婚?她对他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他曾提议要跟她结婚。
诺玛自己手头有钱吗?她父亲固然有钱,但那又是另一回事。白罗气恼地叹了一声。他
忘了查询故世的芮斯德立克夫人的遗嘱内容,他翻了翻一些资料文件,还好,高毕先生
并未疏漏此类不可少的需要。显然,芮斯德立克夫人生前受到她丈夫很好的供养,她每
年自己大约有一千英镑的收入。她将一切所有都留给了女儿。不过据白罗看,也没有达
到足以构成婚姻动机的数额。身为独生女,她或许在父亲故世时继承一大笔财产,不过
这仍是未知数。如果她父亲不喜欢她所嫁的对象,可能根本不会留给她多少钱。
    那么可以认定大卫是真爱她的,因为他愿意娶她。然而——白罗又摇起头来了。这
大约是他第五次摇头了。这一切事实都凑不拢,没法子合成一个令人满意的模式。他想
起了芮斯德立克办公桌上的那张开好的支票,显然是用来打发这名青年,而这名青年又
是很愿意接受贿赂的!但这又与实情不相符合。这张支票确切是开给大卫·贝克的,而
且面额非常巨大,简直可说是大得惊人。这笔数额可以令任何品行不良的贫穷青年动心。
但是他却在这张支票开出的前一天向她提出了婚事的建议。当然,这可能是全盘计划中
的第一招棋——为了抬高价钱而将的一军。白罗记起芮斯德立克坐在那里的神情,嘴唇
狠狠地紧闭着。他必定深爱自己的女儿,才甘心出如此庞大的代价;他也一定害怕女儿
本身可能早下定了决心要嫁给这年轻人了。
    他的思考自芮斯德立克转到了克劳蒂亚。克劳蒂亚与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是不是
机缘,纯然是机缘的安排,她当了他的女秘书呢?他们之间可能会有衔接的。他在考虑
克劳蒂亚。三个女郎合住一所公寓,是克劳蒂亚·何兰的公寓,是她先租下来,后来先
与一个已经认识的女郎分租,然后才与另一个,也就是第三个女郎合租。第三个女郎,
白罗在想。是了,总要回到这第三个女郎。到头来总离不了她。他也不能不再回到她身
上。考虑到各种模式时,总会绕回到她身上,诺玛·芮斯德立克。
    那个在他吃早饭的时候前来向他请教的女郎,他曾在一家餐室的桌台上交谈过的那
个女郎,那时,她刚与所爱的男朋友吃了一盘烤豆。(他发觉,他好象每次遇见她都是
在进食的时候!)他对她有什么想法?首先,该看看别人对她有什么样的看法?芮斯德
立克疼爱她,为她万分的焦虑,万分的恐惧。他不仅怀疑,而且显然已经确认她想毒害
他新近婚娶的夫人。他也曾找过医生请教过她女儿的状况。白罗自己非常想与那位医师
谈谈,但是他相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医生们是很吝啬的,除了极端可信赖的人如病人
的父母之外,通常是不愿将病人的资料泄漏给他人的。不过,白罗可以轻易地想象那位
医师会怎么说。白罗想,那位医师一定是很谨慎的,作医师的本该如此。他可能转弯抹
角,支支吾吾地谈一些治疗之道。他虽然不会直接强调精神与心理方面的症状,但至少
暗示过的。事实上,那位医生私下必定确认诺玛患有这类病症。但是他必定也很了解歇
斯底里型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往往做出来的事情未必真是心理病态的结果,而只是一
种脾气、嫉妒、情绪或狂奋的发作而已。那医生本人不一定是心理分析或精神病科的医
生,却可能只是位内科医生,他不会作自己不敢肯定的诊断,却可能谨慎地作了些建议。
譬如,先让她找份工作——在伦敦的工作,然后再带她去接受专科医师的治疗?
    还有另外的人对诺玛·芮斯德立克有什么看法吗?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这他不
清楚。他连何兰小姐本身也所知不多。她很能保守秘密,绝不会将自己不愿放手的事情
泄漏出去。没有痕迹显示她有意暴露那个女郎的私事。当然,如果她对她的心理状态有
所畏惧的话,也可能会那么作的。他与法兰西丝对此事也不会有很多的讨论,因为那第
二个女郎很没有顾忌地就说出了:诺玛在家中度达周末之后就一直没回她们的公寓去。
克劳蒂亚听了,有点气恼。比起来,克劳蒂亚比她似乎更是构成某种模式的一环。她有
脑筋,白罗在想,做事也有效率……他的思路又转回到诺玛,这第三个女郎了。在这一
模式中,她占了何等的地位?摸清了她的地位,整个案子就可以凑在一起了。会如奥菲
丽亚一般吗,他想?但是一般对奥菲丽亚有两种见解,正如对诺玛也有两种意见一样。
奥菲丽亚是真疯了,还是假装疯癫?演员们往往有两种分歧的阐释来表达这个角色——
或许,他该说是“哈姆雷特”一剧的制作人有两种看法。这种争论正是他们搞出来的。
哈姆雷特是疯狂亦或正常?由观众去决定。那么奥菲丽亚是疯癫亦或清醒呢?
    即令对于自己女儿的看法,芮斯德立克也不会用“疯癫”这个字眼的。一般人都宁
愿用“心理失常”这样的字眼。其他形容诺玛的话有“古怪”、“她有点古怪”、“象
精神恍惚”、“脑子缺点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吧”。那么“一般的女人”,她们的判断
可靠吗?白罗认为有可能的。诺玛的确有些怪,但这种怪与她表面上呈现的怪异是有出
入的。他记起了她无精打采进入他房中那幅影象:一个属于现代的女孩子,与许多女孩
子同样的那类时髦女郎。黏兮兮的头发垂在双肩,一袭长不过膝,毫无特色而寒伧的衣
装,自他这老派人士的眼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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