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川次郎-昂贵的失恋-第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难怪伢子会大吃一惊,坐在她面前的,正是今天中午跟丸山浩代同桌讲话的那个男子。
为什么他也来这种地方?
巧合?还是另有所图?
伢子慌忙地低着头,继续吃着。
这个男的到底是谁?跟浩代碰过面,又看过我的照片,想起明美的话……伢子起了戒心,再一次打量着对方。
没错,就是他。想必是跟在我后面来的。
他一定没想到会跟我同桌,有点紧张似的东张西望着。
坐得这么近看他,倒不象白天看着那样令人讨厌。而且还感觉年轻了不少!
顶多三十多吧。不!或许只有三十左右而已。
看他的穿着很朴实,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或许这样看起来才老一点吧!
无论如何,被人跟踪,并不是件好玩的事。
好,试试看就知道了……
伢子尽快把猪排吃掉。剩下的高丽菜及泡菜只好忍痛牺牲了。
对方的客饭送来了。那个男的似乎有些不耐烦,拿起筷子等着。
他才刚开始动手吃,伢子便拿着帐单,站了起来,走向柜台。
付帐的当儿,伢子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男的正大口吃着炸猪排。一副准备起身的模样。
活该!伢子暗骂着。
走出店门,伢子快速地朝人群中走去。走了一会儿,拐了个角,停住脚步。
不一会儿,那个男的抓着大衣,跑向这儿来。
但是,人潮拥挤,不能如愿前进。
等他走过了伢子面前时,她才松了口气,慢慢找吧。
然后,她便朝反方向走去……
忽然,一个念头冒了上来。
这次。该由我来跟踪他吧!
由于伏见的事,而对侦探业发生了兴趣,带着一份人类天生的好奇心,伢子开始跟在那个男的后面走。
狭路相逢
那个穿大衣的男士,为了找寻伢子的身影,正四周张望着。他一定没想到,有人跟在他身后吧!所以,伢子不需很费神的,就这样继续跟踪了下去。
但是,一下子,那男的好象死心了,耸耸肩,喘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活该,伢子吐着舌头骂道。
穿大衣的男士看见个红色的电话间,准备往前走。
伢子一副行家的模样,快速地朝着同一方向走去,并很巧妙地从他身边穿过,藏在自动电话机的后面。
这儿可以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倾耳一听,哗——哗——哗,按号码键的声音。
“喂,喂,”
真的听得到。他的声音原本就很大,加上周围嘈杂,就更把嗓门提高了些。
“我是市沼呀!”
市沼。知道了!
“啊!喂,市沼呀!是,但跟丢了,对不起。”
听他说话的口气,对方好象是征信社之类的人。
但是,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
这点令伢子百思不解。
“不,有点奇怪,她好象知道被跟踪的样子。嗯,是呀!分明是把我甩了之后逃走的,真是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别开玩笑了!
“好呀!我这就到她公寓去,那边也需派人守着比较好。”
到我的公寓去?对方还真不是好应付的人呢!伢子心想着。
“是,那么,公寓那边就另外派人去好了。说不定我已被她猜到了。好,那就这么办吧!”
要派谁去呢?
这么说来,对方不只一个人罗!
究竟是谁费了那么大工夫,来监视我呢?伢子一脸迷惑。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我知道。对了,她已经请了一个礼拜的长假。”
伢子吃了一惊,连请假的事也查得一清二楚。
“那。会不会是远走高飞了?怎么办?要不要通缉她呢?”
通缉?没听错吧?难道,这男的是……
“是,我知道了,警官。”
那男的挂上电话。
对方果真不是好对付的,是警察呀!
伢子哑然站立不动,于是,这个名叫市沼的男子一走出来时,就绊到伢子的脚。
“啊!对不起!”
市沼点头致歉。
“啊!不对!”
市沼迈开步子问前走去,走了五、六公尺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
“啊!你!”
“啊,我,”伢子喘了口气,“对不起,刚才……”“你,丸山浩代的……”伢子不由得挺出身体。
“是呀!你跟杀人嫌疑犯伏见是……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关系?”
“是这件事喔!”
果真关于伏见的事。当然,跟伏见有关系是事实,但是“关系”这句话有很多不同的解释。
“等一下!”伢子叫住侍者,“来份果冻!”生气地点了份点心。
一生气就想吃甜的东西,这是伢子向来的习惯。
她和市沼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内部装潢得很罗曼蒂克,深红色系列。
市沼要了份咖啡,却一口也没喝。
“你不承认吗?”
“什么事?”
“当然是指你跟伏见的关系啦!”
“那是理所当然的啦!浩代跟你讲了些什么?她对我有成见!”
“有什么理由吗?”
伢子迟疑了一下。
“很多啦!都是小事,我也没记在心上。”
“但是。她的确是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啊!”
“一起看电影是不是!那个人只是跟伏见有点象而已。”
“什么样的人呢?”
“不认识。”
“不认识?你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看电影?”
“那,请问你在看电影时,电影院中的每个人你都认识吗?”
“不,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那时候,正巧多了个空位,不可能找到个认识的人一起看呀!”
伢子只得将情人座当时的情形说明了一番。
“这也有可能!那个人是伏见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讲到这里,伢子真的生起气来了。不光是演技好,而且有股慑人的气势。
“太可恶了,竟然告密把我当犯人看!”
“你先冷静点。”
“怎么可能冷静。对我来说,这是个大问题。”
“是没错!”
“你懂吗?这谣言一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呢?”
“嗯,这点我也……”
“我以后靠什么过活?你怎么保证我的收入不受影响呢?”
伢子咄咄逼人。连市沼刑警也快招架不住了。
“我了解。我了解。”市沼不停地拭着汗。“我跟上级商量一下。”
“当然要这样做。”
“你请假一星期又是为什么呢?”
“职业倦怠症呀!要重新反省一下自己的生活意义。”
“嗯,有必要。”市沼点头表示同感。
“也没打算出远门啦!不过,现在发生这种事,我真不想待在东京了。”
“不,请不要这么说,还是留在东京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市沼的口气转成了请求的语调。
突然间,一个好主意闪进伢子脑海。
嗯,不错!不一定能顺利进行,不过……“我要被监视到什么时候?”伢子问道。
“这个……这是按照上级的指示。”
“就是说,这个事件没解决的话,我的嫌疑也就无法洗清,是不是?”
“嗯!这个……”
“我懂了。”伢子说,“我下定决心了。”
“什么决心?”
“只要你们一逮捕到那个事件的犯人,我就没关系了,对不对?”
“不错。”
“所以,我想自己去调查这件事。”
这一招着实让市沼吓了一跳。
“那,那不行呀!”
“我非做不可。”说着,伢子站了起来,“叫我永远受别人的白眼,我可受不了!”
“但是……”
“我到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都有自由吧?”
“当然呀,不过……”
“那么,这个礼拜就请让我自由行动吧!”
伢子一说完。行了个礼,就往门口走去,但马上又折了回来。
“改变主意了?”
“不!我忘了付钱,放在这儿了。”说完立刻走出店门。
一出了店门,她顿觉全身乏力,要演场好戏还是挺吃力的。
但是,如果因此而掌握到调查这件谋杀案件的正当理由,或许也不是件坏事呢!
伢子回到公寓后,从窗户探视外头的情形。有个跟市沼很象的男士,无所事事地站在那儿。
大概也是警察吧!
“辛苦你了!”伢子挪榆地说。
神户里津子所住的高级公寓,比想象中的朴实。本以为应该是很华丽的。快近中午了,伢子在公寓四周巡视了一番。伏见的说明很正确。就在该住处附近,她——看到市沼隐隐约约地躲藏在那儿,伢子笑了出来。
“我看到了,出来吧!”
市沼一面搔着头一面走了出来。“我……”“辛苦你了!”
“你真要调查这件事?”
“不行吗?”
“不是。但……没这必要吧!”
“我是外行人,搞不好也说不定可以发现新的看法呀!”伢子为自已找了个说词。
“太勉强了吧!”
“不做怎么会知道呢!”伢子满不在乎的表示。
“你打算怎么做呢?”
“想进现场看看。”
“咦?”市沼睁大眼睛问。
“能帮我交涉看看吗?”
“这……这件事……”
“我想我大概行不通!”伢子继续说。“不过,你是警察呀!”
“那也不可能呀!”
“可以的,我保证。”
“不是你保不保证的问题,不行啦!”
“总要试试看嘛!”伢子的语气,似乎不容人再拒绝。
市沼无可奈何,走向一楼的大厅。
5分钟之后。
市沼出来了,点了点头。
“肯开门了。”
“就是嘛!真不愧是警察。”
“少拍马屁了!”市沼一脸苦笑。
“这就是放尸体的位置。”市沼指着说。
这是卧室。谋杀案就发生在这儿了。伢子一想到这儿,背脊一阵凉意。
“家具也都原封不动?”市沼说着,“如何,够了没有?”
伢子远远地望着床。神户里津子就是死在这儿。
听了伏见的话,她有点迷惑——死者为什么端端正正的盖着毛毯。
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
一般来说。杀了人后,恨不得早一点离开现场,哪还有时间帮她盖好毛毯,难道这凶手不是这样做的?
也就是说。他想让人看到她象活着的样子?
但是为什么呢?
当然,或许是无意的也说不定。人,在那时候所做的事,不见得有道理可循。
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
或许。怕被立刻发现会有麻烦,所以才……那会是怎祥一个人呢?
被一声笑声惊醒后,伢子才猛地回复自我。
“有什么奇怪的吗?”伢子盯着市沼看。
“不。瞧你那副认真的表情,活象是一名侦探似的。”
市沼消遣地说。
真假侦探
“少糗人了!”伢子直瞪着市沼说。
“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厉害呢?”市沼感叹道。
“一点也不年轻喽!”伢子呕气地表示。
“那——这里看够了吗?”
“才刚开始呀!”伢子不客气地说。
卧室中,好象没什么好看的。
“对了!衣橱里也要检查看看吧!”
“嗯!”
“有什么地方觉得可疑的吗?”
“没有特别的发现。”市沼不怎么专心地回答。
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会有所发现呢?伢子也想知道。
“到其他房间看看吧!”伢子走出了卧室,市沼无可奈何地跟着。
不管起居室或其他地方,最让伢子佩服的,就是到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一般来说,一个人自己过生活,总是到处堆得乱七八糟,如果,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话,总觉得有点冷清的,多一分寂寞的感觉。
而神户里津子的屋子,装饰得很幽雅,又整理得。一尘不染,可以说实在很难得。
伢子用手摸摸架子和花瓶后面,却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当然,主人被杀了以后,没人清扫,是有点灰尘,但原本应该没有半点尘埃的。
“你在做什么?”市沼一副已经死心的样子,坐进了沙发。
“我在猜测这屋主的性格。”
“那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懂,少罗嗦!”
“随你便了!”市沼交叉着手生气地说。
伢子将架子下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笔记用品啦、剪刀啦,也是整齐地排列着。
其中有一个抽屉是空的。
“等一下!”伢子皱着眉头说。“请熄掉雪茄好吗?那种味道,讨厌死了!”
“我没抽呀!”市沼抗议着。
“真的?”伢子回过头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