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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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晶相当用力地憋着笑,但还是被王敏军发现了,气得他咬牙切齿地骂着。“您爸是紧张到只剩下半条命,你还笑,笑你去死啦!
罗晶吓到笑意全没了,发现他没有拿电击棒,这才松了口气。
杨亚艺害怕王敏军对她报复,于是赶紧说。“你是不是下午在光华商场碰到他们?”
“咦,你这个衰尾道人怎么知道?”
“哈!胡麟钟猛然笑了出来。
“你是在起笑喔!”王敏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那个俗仔在街上拿着刀子,刚好有警察在附近巡逻看到,以为他打算持刀抢劫,就冲了过去。他吓得快跑,最后还是被逮到押送警局。附近有人拍了下来,传给电视台,下午就播出了。”
“算他倒霉了!”王敏军瞅着计算机,感叹地说。“唉,还没捞到什么钱,就花了一大堆。”
“别怨叹了!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必须先投资嘛,就算要抢劫,也要先买枪。朝这方面去想想,心里可能会好过些。”
“看到你们两个,就肚烂!既勒索不到钱,又要养你们!”王敏军越说越气,再次拿出皮带,朝他们俩抽了下去。也把下午所积蓄的紧张与怨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他们吓得往后退缩,但是皮带彷佛无所不在似的落在身上,遽然的痛楚像电流般猛地流窜全身。他们紧咬着唇、强忍着痛,把狂烧的恨意硬压下来。他们深知如果用话语和眼神报复的话,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凌虐的折磨。
“吃饭啦!”胡麟钟拉长着声调说。“越气越吃不下,怎么打都不合算!”
“唉,你那么会精打细算,为什么会娶到那种老婆呢?没事惹来一身腥!王敏军把皮带系好,怒气未消地用力把椅子拉开,坐了下来,铁青着脸打开饭盒。
“人算不如天算呀!爱情,你的名字叫盲目!”胡麟钟懒洋洋地拿着筷子,挟起几粒米塞在嘴里,食之无味地咀嚼。
爱情,你的名字叫盲目!杨亚艺倦累地抬起来,空洞的双眸凝看天花板。
“不好意思,说起你的伤心事。”王敏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好道歉的,你说的是实话呀!吃饭皇帝大,不谈那些了。”他强迫似的低头吃饭,究竟吞下去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也许,他渴望被咬碎、被消化、被排出的是过去。
吃饱了,王敏军又唱起…肉票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银,阮的性命欠人钱……
胡麟钟是越听越感叹,不时哀声叹气、搥胸顿足。杨亚艺和罗晶是越听越想笑,时时用力紧憋着。但是笑跟排泄物一样,是很难憋得住的,所以王敏军又有理由折磨他们了。
今晚的电视没有什么节目可看,所租的片子也看完了。再加上胡麟钟整晚都是一付落寞与颓丧的表情,王敏军觉得很别扭,也知道是自己无心的话语勾起他的往事,就提早离去。
王敏军走了,胡麟钟便拿出药膏,怕弄疼似的轻柔擦拭他们被抽打的伤痕。
“你应该是个好丈夫,王敏军为什么会说你娶到那种老婆呢?”罗晶好奇地问。
他把药膏递给杨亚艺。“你帮她擦吧。”
“对不起啦!”罗晶垂着头说。
“我的事,明天心情好的话再告诉你们。”他打开了新买的笔记型计算机,做一些设定,以及下载一些必要的软件。
“现在有计算机了,以后无聊的时候就可以打游戏。”罗晶试探性地说。
“别闹了,这是吃饭的家伙,不是让你玩天堂或魔兽的。”
“绑架,干嘛还要用到计算机呢?”杨亚艺狐疑地问。
“唉……你们没有看新闻吗?skype这种聊天软件是经由P2P的模式对话,在同一个时间内不知有多少封包在网络间流通,警方要怎么追查呢?而且封包又有加密模块,听说警方还无法破解,所以用这个打电话的话,警方就无法追踪到使用者了。”
“所以呀,就算是犯罪,也要经常进修,了解最新的科技和犯罪手法,也就是看新闻Update!我说的没错吧!”罗晶得意地微微扬起下巴。
“呵呵……小晶晶好乖喔,终于肯动脑筋了,有进步,不错!
罗晶被说的眼睛往上一吊,表示无限的抗议。而杨亚艺则是啼笑皆非地瞅着她。
“你看那些跨海的诈骗集团,他们不需要最新的通讯科技,才能躲过警方的追踪从厦门发话吗?而窃车集团,他们不需要研究最新车款的锁吗?所以也别说我们不劳而获,我们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研究的,甚至比你们这些年轻人用功,对于最新科技懂得比你们还多。”
罗晶好奇地站了起来,双脚被绑住的她像只企鹅,摇摇晃晃地挪步到他的后面。“你在干什么?”
“这台有附设镜头,反正也无聊,就顺便设定一下。”胡麟钟边说、边调整屏幕上方的镜头。
罗晶一时兴起,就伸出双手,上下挪动镜头。画面中的胡麟钟就像分尸案所拍的照片,被分隔成一截一截。
他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微微摇着头,朝罗晶的手背拍了下去。“别玩啦!我才调整好,又被你弄乱了。”他再次调整镜头,然后右手移动鼠标,左手不自觉地搓揉下巴,回忆刚才究竟想到什么。
客厅的日光灯位于他的前方,散发出的光线照在胡麟钟的不锈钢手表上面,画面就像镜子映照出手表闪烁的光芒。忽地,他扭动左手,凝看画面中的变化。
“阿!你不要动。”罗晶喊了出来。杨亚艺好奇地也站了起来,晃到她的旁边。
“发生什么事了?”胡麟钟不禁放下左手,转身问她。
“你坐好不要动!罗晶表情严肃地盯着屏幕,被手铐铐住的双手冉冉移动镜头。
胡麟钟紧盯着画面。他知道刚才愣了一下的原因了。
“亚艺,你看视讯的画面是不是只出现老胡颈部以下的部位,没有看到他的脸!罗晶急促地说。
“真的耶!”杨亚艺兴奋地说。
“不错,有刺激就有进步。刚刚你站在后面看我设定视讯时,想到那位命案的目击者为什么只看到行凶的过程,却没有看到脸,可能就是在跟死者视讯聊天时看到的,而且当时死者还故意把镜头朝下,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罗晶得意地说。“推理小说看多了,还是有用处的。”
“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就冤死了!杨亚艺既兴奋又埋怨地说。
“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晓得目击者是在那里、那种情况下,看到行凶的过程。而且,死者为什么要把镜头朝下呢?这是很大的疑问。”不过,胡麟钟从新闻和他们的口中已知钟文庆的临死前正在做什么,如果目击者真的经由视讯看到凶杀案的话,他约略知道当时死者为什么会把镜头往下挪的原因。只是罗晶是女孩子,不方便说出来。
“你也别泼我冷水呀!杨亚艺颓丧地说。
“面对现实地迎向未来,虽然当下必须忍受心痛,总比自欺欺人来的好,后者才是一辈子难以抹灭的伤痛。这是我这个过来人的忠告。”胡麟钟瞥了屏幕一眼。“你还给我朝镜头做鬼脸,回去给我乖乖坐好!”
“喔!玩一下而已嘛。”罗晶再次像只企鹅,摇摇摆摆地晃回去。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复杂呢?”杨亚艺感叹地说。
“应该说是人类的复杂和欲望,造就了这个纷乱的世界。归咎源头,还是我们人类!
“动物的世界不也是弱肉强食吗?”罗晶在后面反驳着。
“那是大自然的食物链,亿万年来循环不息,有些动植物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灭种了,就像恐龙。有些则自然产生,更循着进化改变自己的构造。而人类呢?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行动。而且,世上有那种生物会进行大规模的自相残杀呢?只有人类!
“你也是人类,干嘛这样说同类呢?”罗晶蹙起眉头说。
“就是要批评,社会才能进步。”
“就像他一直说你不动脑筋,你在刺激之下才有刚才的重大发现!”杨亚艺笑着说。
“厚!亏我还费尽心力帮你,你居然帮他数落我!
“开玩笑的啦!干嘛这么小心眼呢?”
“你现在才知道女人很小心眼呀!而你们男人是耍诡计,所以女人还是比男人善良!
“唉,吵死了,害我都不能工作。”胡麟钟阴沉着脸,拿出安眠药递给他们俩。
“又要我吃药!好在我不是你女儿,不然我肯定会疯掉!罗晶斜瞪着他。
“女儿……”他那原本明亮的眼睛,剎时变得空洞无神,彷佛灵魂已经离弃了这个躯壳。
“我知道又说错话了,现在就吃药睡觉。”罗晶吞下药丸,躺了下去,阖上眼眸,却又微微睁开眼,只见胡麟钟惶惶然地坐在椅子上,眺望浓郁的夜色。
杨亚艺瞧着他的背影,感叹地想着。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吧!就像我到了他这个年纪,同样不愿回想此刻的遭遇。
6
清晨,一位在二重疏洪道慢跑的中年男子,一边跑步、一边视线左右飘移,然后停了下来,吐了口气。这不是因为跑步所导致的喘气,而是没有看到美眉、或者胸部像弹簧的女人慢跑所造成的叹气。
他扭了扭身子,然后继续跑步。不过,他瞧见不远处的草堆里好像有东西。他好奇地走下堤防,既兴奋又胆怯地慢慢靠近,探头一望,然后为了增加肺活量,发出吵‘死人’的声音。
因为那不是东西,而是死人!
杨贺宁拼命搓揉的脸,好让自己能清醒些,然后埋怨地自言自语。“一大早就被叫来命案现场看尸体!千万不要是分尸案,我才刚吃完早餐呀!”
他半爬半滑地下了堤防,蹑手蹑脚地来到命案现场,这时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已经在周围圈起封锁线。
他朝一位警察打招呼。“你好,我是刑警杨贺宁。”
“早呀!尸体就在那里。”警察使出了六脉神剑,杨贺宁慌地找寻剑气落在何方。“尸体是这位先生发现的,我刚刚就在询问他。”杨贺宁又忙着在众人中寻觅那位先生。因为警察的旁边站着几位闲得没事干的民众,朝尸体指指点点。
“鉴识人员和法医来了吗?”
“还没来呀,你就先自己看看吧。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我是在商场吗?杨贺宁甩了甩头,在尸体附近兜了一圈仔细观察。他在离尸体约十五公尺的地方发现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尖角的地方被染成深红色,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突兀。然后他沿着距离石头与尸体的直线外一公尺的地方,仔细瞧着虚拟的直线冉冉走向尸体,又发现有几株草也抹上暗红色。他猜想这些应该是血迹才对。
尸体就侧躺在草丛里,侧面和背面没有伤口,他不敢翻动尸体,于是弯着腰,低垂着头,想瞧瞧尸体的正面。他狐疑地瞧着,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喊着。“阿!怎么会是他!
警察听到他的叫喊,头也不回地拿起对讲机。“报告,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怎么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贺宁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出封锁线,立刻拿起手机。“匪男!杨亚艺的室友被干掉了,快来疏洪道啦。”
“老林吗?我是赵斐楠。”
“喔,有新的线索吗?”老林边开车,边朝夹在领口的麦克风说。
“今天没有新的线索,但是有新的尸体。”
“是谁被杀了?”老林紧张地轻喊。他很讨厌听到这种消息,就连以前当刑警的时候也一样。他喜欢享受侦办刑案的感觉,却厌恶接获有人被杀必须赶到现场的讯息。如果非要归纳出一个原因的话,他不喜欢看到尸体。血淋淋的画面有时会让他产生幻觉,躺在血泊中的不是陌生人,而是他自己。
坐在后座的乘客一听到老林所说的话,剎时吓得往后退缩,不自主地颤栗,天晓得就在眼前的司机是怎样的人呢?
“就是杨亚艺的室友徐章华,陈尸地点在三重的疏洪道底下的草丛里。法医刚刚看过了,说是被刺了两刀,失血过多致死。据说啦,昨晚有人听到命案现场附近有争吵声,所以组长怀疑是失踪的杨亚艺行凶。”
“又是捕风捉影的证词!”老林不耐烦地说。
“你要的数据我可能明天才能给你,你也知道又发生命案了。”
“保持客观的态度,加油呀!”老林也只能帮他打气。
“发……生什么事了?”后座的乘客哆嗦地问。
“是同事在三重看到凶杀案,吓得打电话给我。”老林从照后镜看他满脸惊恐,就随便说着,安抚客人的情绪,免得乘客误认上了贼车,等一下就会驶到荒郊野外……
“喔!乘客这才松了口气。
“胡哥哥,你今天心情好吗?”罗晶故意撒娇地说。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