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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盲点-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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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又无奈,她只好胡乱发出声音来回应。杨亚艺笑眼用手肘搡了搡她,她则吐了吐舌头。
  胡麟钟同样笑眼瞅着她,也想起她刚才的反驳。“一旦钱来的简单,也就花的容易,这是人的通病!谁也不知道银行是否就利用这一点来猛发现金卡。导致持卡人在不知不觉中陆续用卡借钱,而银行也悄悄提高借款额度,好让顾客不自觉地越借越多。当持卡人清醒的时候已经债台高筑,被高循环利息压得喘不过气,变成卡奴,不是提早信用破产,就是天天被催讨债款,同时也制造了许多社会问题。”
  “嗯!早上我看报纸,又有人因为还不起卡债,在自己的汽车里选择烧炭自杀,只留下愧对家人的遗书。”卡奴的社会问题非关王敏军,罗晶也就不再斗嘴鼓,有感而发地说。
  “就说银行自己吧,他们也没办法把帐全部收回来,这些款子大型行库只好列为呆帐,而这些呆帐最终是由谁买单呢?可能是我们纳税人!小的银行没本钱打消,只好以甚至不到五折的价格卖给AMC,也就是资产管理公司,最后自己也是沦为受害者!”
  “这就叫自食恶果!罗晶没有申办现金卡,同事和同学倒是不少,更有同学也沦落为卡奴一族,她忍不住为这些人吐一口怨气。“连当初被奉为大爷的客户也变成过街老鼠,被逼得破产,甚至走上绝路。情况再不有效改善的话,我刚刚所说的新闻,以后只会更多,不会减少。”
  “但是换个角度看,王敏军是为了要多赚点钱才想扩大产能,又无法向银行贷到足够的金额,才会申请一堆卡来周转。但是有些人是真的因为没钱,又急需用钱,才使用现金卡或信用卡借钱。”杨亚艺不禁想起自己急需现金的窘困,那晚才会跟钟文庆发生争执。
  罗晶瞧他的脸上抹上一层阴郁,也猜得出原因,于是中肯地说。“所以这些卡还是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不能完全抹煞它们的功用。”
  “的确,这些人也占了不小的比例。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因为借贷无门,才必须使用高循环利息的现金卡和信用卡。银行一方面把利息较低的贷款门坎订的很高,让急需用钱的人借不到,只好转向高利息却低门坎的现金卡和信用卡来度过难关,最后又被利息压垮。这是不是很矛盾呢?”
  “有抵押品的贷款风险比较低,相对的利率也跟着调降。无担保的风险高,利息就必须提高。这是一定的道理!杨亚艺说。
  “嘿嘿嘿……你抓到我的语病了。但是利率也不能差那么多,拼命怂恿民众办卡,过度膨胀无担保债务授信!”
  “那你是反对使用信用卡和信金卡喽!罗晶乜着眼,故意抬杠。
  “我可没这么说。以前,急需用钱的民众没有财产可抵押,只有向地下钱庄借钱,因此发生很多悲剧。信用卡和信金卡这类金融商品的出现,的确解决了民众的燃眉之急。原本这是好事,但是银行见到有利可图,便为了抢夺市场占有率就大肆行销,浮烂发卡,稽核失控,提高利率等等,因此最大的问题点是银行的‘控管’和‘心态’问题!”
  “不管什么事,有一好,就有一坏。一旦坏的比例逐渐凸显出来,逐渐受到大家的重视,它们所造成的社会问题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杨亚艺说。
  “关键就在重视两个字。必须等到情况恶化了,有关单位才愿意瞧上一眼。至于解决嘛,就要看舆论的压力了。”罗晶说。
  “呵呵……”胡麟钟苦笑着。“我看了有关新闻,这几年来各家银行卯足全力促销信用卡和信金卡,信用卡就有三百多万张,而信金卡更高达四千多万呀!两种卡加起来的卡债更是天文数字,有七八千亿之谱。”
  罗晶和杨亚艺惊愕地瞠目结舌。他们只知道许多人拥有这两种卡,也因此造成许多民众陷入债台高筑的困境,但是没想到金额却是如此的庞大。
  “你们大约心算一下,以利息十八%计算,持卡人一年就要付给银行多少利息呢?现在经济又不景气,一般家庭可支配的金额越来越低,而银行只在乎每年的发卡数量,赚进荷包有多少。顾客,那是他家的事。更为了既得利益而不调降循环利息,又不放宽债务协商机制,这不是等于对这些民众加重负担、雪上加霜吗?”
  “一旦银行调降循环利率,就只好被迫提高最低应缴金额来躲避风险。相对的也造成更多债务人失去还款能力,提早宣布破产。”罗晶说。
  “利率是市场的自由机制,但是政府是否有扮演好监督者的角色吗?台湾卡类的利率跟欧美国家比较起来是过高,还是低呢?
  “另外,五年前的定期存款利率是多少?现在剩下不到一点九%,活期存款甚至只到零点六,基本放款利率也降到大约是三点五至四%左右。但是,这几年卡类的循环利率有跟着调降吗?放款和存款的利率差额算三%好了,表示银行对这样的利润还可以接受。无担保贷款的风险比较高,所以高达十八%,甚至到达二十%,但是扣除了发卡成本,银行所赚的差额有多高呢?两者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杨亚艺低着头,细细计算这几项的利率和利差,不禁摇了摇头。
  罗晶则重重吐了口气。“难怪每家银行都要猛冲发卡数量!以短期的眼光来看,在高达七八千亿的卡债情况之下,可说是暴利了。”
  胡麟钟接着说。“有关单位只会呼吁持卡人要谨慎用卡!但是,有那个单位在严格监督银行是否认真稽核申请人的还款能力,制作诱惑人心、误导消费观念的广告,发卡委外代办公司的行销手腕,以及托外催帐是否沦落为暴力讨债呢?”
  “消费者,银行,政府,三者都有严重的问题!也因此,才导致情况更为恶化。”杨亚艺面对这些沉重又实际的问题,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无奈的倦累也逐渐抹在脸上,毕竟他也算是间接的受害者。他不禁联想到钟文庆近似盲从的消费方式,紧锁眉头严厉地说。“还要加上一项,就是经营流行性商品的厂商,为了大肆牟利所展现的行销方式。”
  “哈,你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胡麟钟彷佛觅得了知音,脸上挂满欢悦之情。
  “克制一下,不用那么肉麻啦。”罗晶受不了他的举止突然转变,做作地打了个冷颤。
  “喔,那就严肃吧。”他还真的板起了脸。“就说四楼的死者吧,如果不是一些厂商运用针对人性所设计的行销手法麻痹他的理智,让消费者的潜意识营造出生活就是为了享受,就算超出自己所能负荷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会为了追求流行,购买一堆不知道有没有用到的东西,借钱出国游玩,导致欠下大笔债务吗?”
  “我没有杀他!”杨亚艺斩钉截铁地说。
  “老胡是在讲那个家伙的债务问题,你不要多想啦,不然早晚会崩溃的”罗晶担忧地蹙起眉头,搡了搡他。
  胡麟钟以犀利的眼神凝看他,食指搓揉着下巴。“她说的没错,你不能胡思乱想,一直给自己莫名的压力。但是必须用正面的态度去面对。那个家伙因为债务纠纷而被杀的可能性最大,这点应该无庸置疑吧!你必须认清这一点,才能坦然面对这件案子。”
  杨亚艺也只用叹气来发泄心中的无奈。胡麟钟刚才所说的是针对金融商品所衍生的社会问题,虽然跟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一旦把问题扩展,就间接影响到他的命运。
  钱,使得钟文庆跟他借钱。钱,逼得他跟钟文庆要债。钱,最后让钟文庆命丧黄泉。钱,使他成为凶案的嫌犯。
  钱,究竟是天使…让人感觉在璀丽的天堂遨游,还是魔鬼…让人宛如身在地狱、或者直接下地狱?
  罗晶没有杨亚艺那么多的感触,而是好奇地说。“你经常唠叨了一大堆,就是没有谈到你自己,现在就改变话题,谈谈你吧。”
  胡麟钟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淡淡地说。“吃药的时间到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递给他们。
  “每次都这样,一谈到你的事,就要我们睡觉!你根本就是在逃避,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怎样呢?!罗晶嘟着嘴,把药和着开水吞下去。
  “明天再聊啦。唉……”胡麟钟低垂着头,了无精神地说。
  杨亚艺和罗晶仍然佯装躺在地板上睡觉,然后微睁着眼偷看他,发现他顿时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神情透着历经生离死别的憔悴,双眸空洞无神,只留下一具沧桑憔悴的躯体。此情此景,跟平常精神矍铄地唠叨没完没了与慧黠的他,截然不同。这是同一个人吗?!
  胡麟钟茫茫然望着无声的夜色。
  他的旧人生,在迷朦的记忆里。
  他的新世界,在深邃的黑暗中。
  他的当下呢?是矛盾与紊乱所构成的囹圄。
  邵琴的当下,紊乱不堪。她不相信杨亚艺会畏罪潜逃,她认定他是清白的!但是,他到底在那里呢?如果再不现身,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缎君会不会知道他的下落?
  即使邵琴明知他跟姜缎君之间没什么,纯粹是杨亚艺的暗恋而已,他不可能为了姜缎君做出令警方更加怀疑的事,更不可能只把去向告诉姜缎君。然而对他的担忧和女人的嫉妒心,邵琴还是冒出这个念头。
  她不要丢了自己的面子,打算若无其事地询问姜缎君。当她面对这位潜在的情敌时,妒火便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双眸燃起。
  她没有大吵大闹,只用平淡的口吻询问姜缎君是否见到杨亚艺,或者知道他去那里。这些话是她极力控制情绪的结果。
  姜缎君冷漠地瞅着这位陌生女子,了无感情地说没有。虽然邵琴没有道出跟杨亚艺的关系,姜缎君早就从她的神态察觉这个女人跟杨亚艺的关系非浅,更是爱着他。倨傲,是她刻意的表现,企图给邵琴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绍琴不想认输,同样微微抬起下巴,强压住怒火,礼貌性地跟她道谢,然后挺起腰杆子转身离去,好让姜缎君知道自己是多么傲慢无礼。
  事后,邵琴忍不住气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女人丢自己的面子呢?还不是全为了杨亚艺!她委屈地想哭出来,但是一想到杨亚艺的忽冷忽热,又气得责骂自己不值得为那种人哭!矛盾的情绪逼得她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和关心。
  面对面的倨傲全是姜缎君刻意的演出,只是不想在邵琴面前认输,其实她当下是焦急忧虑,恨不得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邵琴走后她就紧张地到网上的新闻台查看。今天的报纸虽然来不及刊登杨亚艺失踪的新闻,但是电视新闻台的网页已经实时刊出。
  他怎么会失踪呢?那天在电梯里碰到他,他说要跟一位朋友到医院探望爸爸,怎么会不见人影呢?会不会出车祸了?就算这样也会有人报警呀!
  你究竟在那里呢?会不会出事了?告诉我你平安无事好吗?
  镜面的屏幕倒映着她那担忧又不解的神情,早就把邵琴的挑衅抛在脑后。她不喜欢为谁担忧,只希望能过着了无负担的生活。但是张顺咸使她倍感压力,杨亚艺则让她担忧不已,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却又无法将压迫和忧虑甩开。
  正如映在屏幕中的她,像是缺了几块的拼图,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这两个女人都有理由哭泣,发泄积蓄的情绪,但是她们连啜泣都没有,而且同样睁着茫然的眼睛凝看空洞的角落。
4
  一早,罗晶拿着报纸,兴奋地轻喊。“我们登上新闻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接下来就是我被通缉了!”杨亚艺斜瞪了她一眼。
  罗晶这才想起这对他而言是相当严重的事,于是向胡麟钟说。“老胡,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打电话给刑事组,说他是被绑架,不是畏罪潜逃。”
  “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警方会相信一个家境小康的通缉犯会被绑架吗?而且绑匪还好心地跟警察做证他没有逃亡!”
  “说的也是!我看再过两天,警方就会通缉你了。”罗晶担忧地瞅着他。其实她原本想说就放了她们,反正也勒索不了几个钱,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干脆不说算了,免得又被他说自己都没在动脑。
  “绑匪跟黑道,谁比较狠,你比较怕谁呢?”胡麟钟说。“我想,你待在这里可能会比较安全。‘事后’我会想办法跟警方解释的,乌龙绑架案又不是没发生过,我想警方会相信的。只是现在讲的话,正在气头上的检警双方肯定听不进去。”
  “有道理!基本上绑匪会撕票的原因,不外乎跟肉票熟识,又让肉票看到自己的脸,才不得已痛下毒手。或者绑匪本身就是噬血成性,在计划绑票时就决定要撕票。不然‘千里绑架只为财’,何必让双手沾满血腥呢?何况绑架和绑架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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