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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去问人头吧-第40节

小说: 去问人头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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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毒瘾的后遗症,造成她的面貌衰老憔悴,她为了掩饰比实际年龄衰老的外貌,
因此扮成老妇人的模样,藉此抚平受创的自尊心。最近几年,她的情形一直非常
良好,症状不再出现,或许也和律子年龄越来越大有关。我没想到因为最近的纷
纷扰扰,导致她旧病复发。」

    各务咬着唇闭口不语,低着头像是已经精疲力尽的模样,一直盯着自己的指
尖。他猛然地抬起头来,向法月警视说道:「你们应该能够了解,为什么内人一
直拒绝和江知佳见面了吧?对于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已坦承相告。江知佳的
确是律子的亲生女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了。今
后请别再打扰律子。如果媒体获知这个地方,要求直接采访,律子的精神将会受
到更大的冲击,恐怕再也无法恢复。现在这些状况已经让她的病情再度恶化,万
一社会大众以看戏的、心情看待这件事情,说不定她又会企图自杀。我不希望再
发生妻子自杀身亡之类的事情了。」

    「你的沉痛心情我很了解。」法月警视挺直身子,语气沉稳平静,「内人也
是死于自杀。关于媒体方面,警方保证会尽量慎重。不过告辞之前,请容我再确
认一件事。」

    「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的……」

    各务困惑地问着,警视的口气转为礼貌:「为了慎重起见,麻烦你告知当初
签约的保险公司名称,好吗?依你所言,你的高额债务似乎是靠着前妻自杀才得
以偿还的。」

    警视故意没头没脑地提出这个问题,最为了观察对方的反应吗?各务似乎立
刻察觉警视的企图,冷笑地答道:「你似乎在故意挑衅,看我是否会露出马脚,
对吧?不过我认为你只是在浪费时间。父亲过世后,为了借贷上鹤间诊所的改装
费用,加入寿险是贷款条件之一,所以算是半强制性的投保。」

    「借贷的条件?太太也必须加入吗?」

    「是的。指定受益人相互填写对方的姓名。这件事情不怕你见笑,那些恶质
的金融业者看穿我们急需钱财周转,所以强迫我,甚至是结子得投保高额寿险,
那是一九八一年的事情。结子死亡的时候,刚好已过除外责任期限,所以我才顺
利获得理赔,不过当然无法领到全额。如果你认为我和律子为了诈领保险金,私
下串通,迫使结子自杀,那你就错了。我愿意提供保险公司的联络方式。只要你
探询调查部门,一定能了解,保险金的领取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地方。」

    26

    父子两人顺道前往一楼的管理员室,请中年管理员看过江知佳的照片,确认
各务顺一的说法。管理人表示,在被害者行踪不明的十八日星期六下午、或是前
一天,皆无类似江知佳的人物来访。

    「两位要看看入口大门的监视录影带吗?」

    管理员问道,法月警视判断不须看影片,并转达如果遭受媒体的骚扰,请联
络町田署的侦查本部,然后父子二人走出「棕榈假期。分梅」。

    时间过了八点,天已经黑了。法月警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燃忍耐已久的
香烟。他站着不动,口中吐着烟,思索着。

    「纱耶加骇人的说法,看来毫无杀伤力可言。正如律子女士所说,江知佳是
各务结子的女儿,纯粹是堂本妄下断论。如果江知佳的身也有问题,「母子像」
的模特儿和遭到切断的石膏像头部,所有的相关推论都会失去论点基础,都怪我
太急躁。」

    纶太郎自省地说着。警视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是急躁了点,但是你不需要
立刻放弃自己的想法。如果川岛伊作对自己使各务结子怀孕,造成她自杀身亡一
事感到后悔,认为自己必须赎罪,而切断了石膏像头部这样的表现手法,或许误
导了堂本与宇佐见彰甚。虽然生母疑云是堂本妄下断论,他依旧还是会进行勒索,
江知佳本人很可能也认真接受这个想法。毕竟,亲生母亲一直对她置之不理啊。」

    父亲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令纶太郎讶异不已。

    「爸,您真是一点就通。莫非您认为各务夫妻的话中有疑点吗?」

    「只是个小疑点。律子夫人无法原谅自杀身亡的妹妹,所以无法接受遗书内
容。但是各务顺一一再强调,她对前夫川岛伊作的憎恨和妹妹无关。各务的话中,
我总觉得有些前后不太吻合的地方。虽然我了解感情的事很难有逻辑可言。」

    「我也是相同的看法。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特别告诉我们,律子无法原
谅妹妹的行为。」

    「……还有一点我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等神奈川县警方回覆后,我再和你讨
论,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警视在随身烟灰缸里捻熄香烟,不发一语地跨步前进。大马路上,便衣警车
正在等着。警视一边上车,一边问着驾驶席上的宫本刑警:「侦查本部有什么新
的动向吗?」

    「堂本的行踪目前并无新的消息。宇佐见彰甚的行踪依旧不明,不过有民众
提供线索,只是尚未确认。刚才侦查本部联络,有一个人指名要找警视。」

    「指名要找我?对方是谁?」

    「对方自称田代周平,并且留下手机号码。他是您认识的人吗?」

    「我儿子的朋友。」警视答道,取出自己的手机,「告诉我手机号码,我来
联络。」

    电话立刻接通。法月警视与田代周平还算熟识,警视稍微礼貌性打过招呼后,
便询问对方有什么急事。他听着田代的回答,然后说本人就在我身旁,我请他听,
就把手机递给纶太郎。

    「他有事找你。他从七点播报的新闻中获知消息。」

    纶太郎以眼神示意,接过电话,「喂,我是纶太郎。」

    「我是田代。你真是难找,终于联络上你了。」

    「听说你从七点的新闻中获知消息了?」

    「当我听到江知佳的名字时,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田代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还无法相信这项不幸的消息。

    「听说遗体的头部遭到切断,以快递送达名古屋美术馆。直到现在我依旧希
望是自己听错了……真的是她吗?」

    「很遗憾,这项消息是真的。」

    纶太郎吞吞吐吐的,星期日晚上,他拨电话给田代,只告知江知佳下落不明,
在那之后他未再联络。当然,江知佳遭到杀害的那天下午,他在西池袋公寓前让
堂本从眼前溜走的事情,他也还没告诉田代。

    「真是抱歉,其实两天前,我就已经知道这项消息,但是必须对外封锁,以
免影响警方侦查。」

    「不,我不是要责怪你……。对了,你现在在哪儿?我一直打电话找你,你
始终不在家,留话给你也全无音讯。我从侦查本部的记者会报导中,正好看到你
父亲的身影,才急忙打电话到町田署,我想学长应该也在那儿。」

    「对不起,我从早上到现在一整天都在外四处奔波。我现在在府中。」

    「府中?刚好,搭乘京王线就可以了。你现在能到新宿吗?饭田才藏听到一
些有关堂本的消息。」

    「饭田?莫非他知道那家伙在哪儿?」

    「他知道就好办了,不过还不清楚。总之,饭田一直要我找你一块儿去,说
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也是刚下班,正在去新宿的路上。你现在从府中出发,嗯,
八点半可能来不及吧,八点四十五分,在阿尔它百货前集合,如何?」

    「好的,咱们在那儿碰头。」

    车子送纶太郎到府中车站,他一个人下车。搭乘京王线特急列车到新宿,约
二十分钟。为了找寻东口,纶太郎迟了五分钟才抵达阿尔它百货,高悬的大萤幕
下方,田代周平与饭田才藏已经等在那儿。饭田的金黄平头与满脸胡髭,整个人
依旧像个Q 比娃娃,在拥挤人群中依旧引人注目。

    田代满脸忧戚,相较于电话中的声音,他似乎还是无法接受江知佳的死讯。
他只说着应该是堂本……,便意识到周围的人群,立刻闭口不语。饭田才藏穿着
与上周相同的猎装外套,右眼戴着眼罩。纶太郎记得上次见面时,他是左眼罹患
眼疾。

    「这个眼疾啊,左眼痊愈了,结果换右眼。」

    他皱起鼻头,似乎感觉到搔痒。相较于田代一脸阴郁的表情,他看起来十分
亢奋,心情浮动。

    「听说你听到一些有关堂本行踪的消息?」

    纶太郎开口询问,饭田的手指抵住嘴,「嘘」的一声,眼睛望向大荧幕。焦
点新闻中,主播正在播报名古屋市立美术馆中发现的遭分尸被害者,已经确认身
分。江知佳的照片大大地投射在荧幕上,正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行人,都不约
而同地抬头望着荧幕。

    主播播报着,在案件发生前,以被害者为模特儿的雕像遭到不明人士切断头
部。主播还附述,侦查本部移到町田署是特例,关于嫌犯则没有任何说明。田代
毫无反应,看来,播报的内容与七点新闻并无二致。寄送快递的男子模拟肖像也
还未公开。

    「别站在这儿谈话,毕竟隔墙有耳,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画面转为广告后,饭田催促离开。三人在华盛顿鞋店转弯,走过靖国街的马
路,饭田所指的安全场所是区公所街正对面的卡拉OK包厢,看来他完全没有考虑
到附近就是帮派聚集的场所。

    「不仅是隔音设备,为了避免干扰无线麦克风的频率,每间包厢都装设防电
磁波板,所以预防窃听,卡拉OK包厢是最理想的场所。」

    纶太郎知道,曾有人对卡拉OK的隔音设备深信不疑而自掘坟墓,不过他提醒
自己要随遇而安,别老是斤斤计较。卡拉OK的大厅,早安少女组的最新单曲震耳
欲聋。饭田似乎经常利用这家卡拉OK搜集情报,他老练地向柜台说给我同一个包
厢,日语不太流利的女店员递过麦克风。

    电梯中,饭田嘴里哼着「爱情机器」的副歌。纶太郎想着,这些少女偶像与
幕后推手对日本的未来还真是乐观,但是除了诺士特拉达姆斯预言失灵之外,还
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人乐观以待呢?

    三人相继走进位在五楼洗手间正对面,像是被烟熏黑的墙角置物柜的包厢。
正要点饮料时,纶太郎才想起自己从中午以后就未进食。他打开菜单,点了能够
满足五脏庙的食物。他顾虑到等会儿得讨论案情,打消饮用酒精饮料的念头。

    「……听说山之内纱耶加被带到警局了?」

    店员退出包厢后,饭田像是要探口风似地开口问道,纶太郎扯开湿纸巾的塑
胶套,说:「你的消息真是灵通。这项消息应该还没有公开,你从哪儿听来的?」

    「纱耶加店里的同事告诉我的。今天下午一点多,听说四谷保健所后方发生
追逐战,我还知道警方正密切监视那附近。」

    「四谷保健所的后方?那边是纱耶加的公寓啊?」

    田代听出话中之意。四谷的失手事件,看来媒体已经获知。纶太郎看穿饭田
为了问出侦查内情,想以提供小道消息为回报。不过他决定暂时继续与饭田周旋,
毕竟对方握有自己需要的消息。

    「说是追逐战未免过于夸张。在四谷监视的刑警,盘问从公寓走出的可疑人
物,却让他逃跑了。那个可疑人物就是堂本,他一直躲藏在纱耶加的屋里。」

    「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想到他闯了这些祸,竟然还敢待在四谷。」

    「警方逮捕纱耶加,她证实堂本的确窝藏在她家。他潜逃到台湾的消息,她
也坦承是受到堂本的请托才故意说谎。堂本事前就获知自己因为石膏像头部事件
被盯上,先到其他地方避难。不过那天傍晚,他就回到纱耶加的公寓。」

    「事前就已经获知了?难道是你这家伙告诉那个女人……」

    田代瞪着饭田,饭田畏畏缩缩地说:「冤枉啊!我一句话也没多说。」

    「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堂本避不见面是星期四早上,他应该是从其他的管道
得知我们要前去造访。」

    「其他的管道?」

    田代讶异地望向纶太郎,纶太郎摇摇头。关于江知佳与堂本私下会面,他不
打算现在说出。不过,他概略叙述纱耶加的供词。纶太郎不能随意泄露侦查线索,
因此他与法月警视分手时,获得他的许可,可以公开堂本峻的部分相关消息。

    纶太郎说出星期六下午,男扮女装的堂本走出「帕尔纳索斯西池袋」,被地
抢得先机,逃之夭夭,田代像是自己的疏忽一般满脸懊恼。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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