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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罗宾大失败 -莫里斯·勒布朗 著-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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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的一个字啊!
        夫人是如何得到我现在的住址的?而且又寄给我那么一大笔钱,真让
    我恍若在梦幻中一般。
        因为在信的未尾,您并没有签自己的名字,所以刚开始我也猜不透到
    底是哪个好心人寄来的,但后来细细一琢磨,除了夫人您以外,在这世界
    上再也没有对我这么关怀体贴的人了。您有意不写自己的名姓,我认为这
    是夫人一向的作风。
        夫人,对于您的亲切关怀,我心里十分感动,在这里,请允许我向您
    表示由衷的感谢。
        我要感谢的不仅仅是这些钱财上的救助,更重要的是您的关切与体贴,
    因此,我虔诚地向上帝祈祷希望神灵赐福于您!除了做这一些,我已不知
    如何表达我的谢意了!
                                                            艾尼
    “咦,这八成是搞错了!”
    夫人大吃一惊之余,也深感匪夷所思。因为自己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债务连累得苦不堪言,又哪里有多余的钱拿去救济艾尼呢?但,她为什么要写信致谢呢?
    于是,伯爵夫人立刻写了一封回信给艾尼,大致内容是说,自己并没有给她寄过钱,八成是她弄糊涂了。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夫人又收到了艾尼的信。
    夫人:
        当我看完了您的信之后,心中惊诧万分,因为除了夫人您以外,还会
    有哪个好心人寄给我那一大笔钱款呢?
        那笔钱即不是用挂号,也不用汇兑,而是夹在平常信封里面寄来的,
    而且面额为1000法郎纸币,共两张。为了证实这件事,我将这个信封也随
    信附上,请您看看,仔细鉴别一下真伪。
                                                            艾尼
    附带的信封内盖着巴黎邮局的邮戳标志,既没有标明寄信人的住址,又没有寄信人的名姓,而信封之上的收件人写的是“艾尼女士”这几个字,从笔迹上分析,与伯爵夫人十分相像。
    伯爵夫人根本就没有给艾尼奇过钱,然而,她的心里却感到十分不自在。于是,伯爵把这些信交到了警察手里。
    警方虽然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但是由于这是一封平平常常的信件,因而根本查不出寄信人的真名实姓。
    又过了一年的时间,相同的事件又一次发生了。艾尼又收到了一封署名的夹着两千法郎的书信。
    在那之后的五六年时间里,艾尼每年都会准时收到两千法郎的钱款。只不过,第五年与第六年,她收到的钱变成了4000法郎。因为,这两年当中,艾尼重病不起,再也干不动活计了。
    当时有一项规定,大凡是挂号信件,必须标明寄信人的名字与住址。所以信件便用“艾克弟”的名字寄出了,寄件的邮局是“塞哲尔莫”,正在巴黎的西北地区,和伯爵的府邸是同一所邮局。
    不过,第二封书信,是从远离“塞哲尔莫”的“苏勒姆”邮局寄出的,寄信人一栏写的是“倍亚尔”。
    经过警方的严密搜查,确定寄件的邮局管辖区内并无这个人,显然,寄信人这一栏用的是一个化名。
    在第六年,当艾尼加约收到那4000法郎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她的疾病开始加重,终于抱病而亡了。
    “究竟是谁给我寄的钱呢?究竟是哪个好心人呢?”
    在她弥留之际,曾经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可是,除了在医院病房里守护她的护士以外,谁也听不到她的话。
    在艾尼辞世的第二年,钱财却没有依例寄来,寄钱人也随之失踪了。
    从那以后,一直过了19年,寄钱给艾尼的好心人便成了一位神秘异常的人物,谁也不知他是谁。
    艾尼去世之后,也就是那串钻石项链失窃以后的25年的某一天的正午,在塞哲尔莫森林环抱之中的施比兹伯爵的豪华府邸中,一场小型的宴会正在举行。
    在过去的25年之中,施比兹伯爵殚精竭虑,重新整顿了财政问题,尽历艰辛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渐渐地,他们夫妇二人的生活也丰裕起来了。
    由于伯爵夫人对奢华无度的生活十分钟爱,再加上她天生貌美如花、巧舌如簧,在交际界也享有盛名,因而现在的她一如往昔地穿梭于晚宴和舞场之间。只不过的是,她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那串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伯爵夫人虽然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美丽,但是,岁月磨砺与生活锻炼的痕迹,已经把她塑造成了一位沉稳华贵的成熟妇人,她那种饱满而风韵不减的美,更让她引人注目。
    那一天的宴会场面并不隆重,应约赴宴的女士只有伯爵的两位千金与一位表妹;至于男士也只不过是塞哲尔莫地区的审判长艾萨比、议员博萨,还有伯爵的老朋友路哲尔。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他名叫弗里沙,他年纪轻轻,有着一副运动员一样的健壮体魄。
    这位年轻潇洒的绅士,是最近一段时间以前,伯爵夫妇去意大利度假时,在西西里岛遇上的。
    用完餐后,大家一面啜饮着咖啡,一边谈论着闲话,他们谈论的话题随着香烟的烟圈逐步扩散了。
    不知不觉地,他们的话题扯到了与“王妃的项链”有关的盗窃案、谜一样的书信、不知名的汇款人上面。
    “弗里沙先生,你对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怪案有什么见解?”
    伯爵夫人话音刚落,众宾客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弗里沙的脸上。弗里沙显然被这个突然提出的难题弄得窘迫不安,连双颊也变得通红。
    “不!我并无什么见解!”
    “哪儿的话,你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那犀利的目光与准确无误的判断能力呢!请不要拒绝,让大家一饱耳福如何?各位认为怎么样?”
    伯爵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宾客都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着,大家欢快地拍着双手催他快些讲话。
    因为弗里沙的父亲是西西里岛知名的审判官,而弗里沙本人也常常协助父亲处理许多扑朔迷离、疑云团团的案件。
    “刚才我还听见你说,你曾经帮助令尊侦破了许多奇案怪宗,所以我们大家都热切盼望着聆听高见。”
    这样一来,弗里沙脸上的窘迫与紧张又加重了几分。
    “不,那全部是家父的功劳。家父不仅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专家,同时他心思缜密、做事果敢紧决。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从父亲的指令行事罢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具体行动罢了,根本说不上破案……”
    伯爵夫人等不及他说完话,她马上插了一句话:
    “可是,那些案件的侦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那是自然,我的力量或多或少会帮上父亲的忙,会有助于侦破工作,这一点我不否认。经我牵引线索,帮助家父侦破案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过,我并不是名探福尔摩斯,更不是李科特(小说中的著名侦探)……准确地说,我不过是像华生(福乐摩斯的帮手)罢了。更何况,对于这桩离奇的项链被盗案还所知甚少呢……”
    “施比兹伯爵,你快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吧!”
    路哲尔抚着花白的胡须,对施比较高声叫道。
    “我一直将25年之前发生的那件盗窃案当作一场厄运,当作一场恶梦,尽我可能从记忆之中将它抹去。”
    伯爵的神情落寞感伤,但抗不过大家的一再催促,只能把盗宝案的前因后果大致地重复了一遍。
    弗里沙专心致志地聆听着,间或在中间对与事件有关系的重点提出几个问题,当伯爵听过之后,说:“太怪了!”
    弗里沙微笑着说道:
    “似乎这件案子并不怎样难以解决呢!”
    “愿意听听您的高见!”
    艾萨比审判长用不屑的语气笑着说。他的神情似乎表明:
    “哼!连我这个审判长也解不开的悬案,凭你这个黄毛小子,也想解开它吗?”
    弗里沙看到他那一脸的讽刺与不屑之后,便强压住怒火,用温文尔雅而且彬彬有礼的声音说道:
    “我确实是一个见识不广、阅历不深的毛头小伙子,在行家面前舞刀动枪,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认为凡是这一类的案件、只要找出来案犯实施盗窃的第一个步骤,只要明白案犯是如何下手作案的便可以顺顺当当地解开这个谜团。”
    “嗯!一点儿不错!”
    审判长在心中大声叫好,并举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在这个案子当中,第一疑团就是,窃贼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把这个珠宝箱盗走的。我敢说平常人一般都会认为,小偷一定是从那间屋子的门潜入的。但是,房门已经从里面栓牢固了,想从外边打开门,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由此可以推断,盗贼最有可能进入的入口,就只有一个——窗口。”
    “可是,窗户是紧闭着的啊!”
    施比兹伯爵喃喃自语道。
    弗里沙似乎没有听到,接着说:
    “盗贼破窗而入……”
    “窗子是紧紧闭合着的,而且窗户从里面栓牢了!”
    伯爵提高了嗓门儿。
    弗里沙点点头又接着说:
    “不过,难道没有旋转窗吗?”
    “有的……可是紧紧关闭着的呀!”
    “不错,是关闭的。但是,盗贼首先将它打开钻进去,偷出项链之后,原路返回,并且将窗子复原。”
    “他怎么样做到这一点呢?”
    “如果用绳子去拉,轻而易举地就打开窗子了。”
    “嗯!日常我为了让新鲜空气流通,每次都用拉绳打开窗子,休息的时候,我再将它关好。”
    “一般的旋转窗,为了便于开窗,在绳子上有个铁环……你们这里的窗子,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是的,我家窗子上也有绳子与铁环。”
    “那个小铁环是挂在窗户旁边的那棵柱子上吗?”
    “没错!”
    “那就是了。盗贼在窗子的玻璃上划裂一块玻璃,从那条缝隙里伸进一根细长的铁丝,像吊钩一样去挂住这个小铁环,而后使劲儿一拉,旋转窗就会打开了……他正是通过这种方法进到窗子里面。”
    “呵!是的!这样说得过去……”
    众宾客一阵喧哗,但是施比兹伯伯爵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嗯!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但在我这儿却行不通。”
    “为什么?”
    “因为,窗子的玻璃上面没有划破的痕迹……一点儿也看不出被歹徒破坏过。”
    “不,肯定有!”
    弗里沙坚决地说。
    “弗里沙先生,真是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这么固执的人。如果有裂缝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但是案发的那天早晨,局长和我、检察官都曾经细心地检查过窗子,但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缝隙啊!”
    “那是因为你们所谓的检查并不彻底,也不仔细认真,只要你细心地探察一会儿,一定会看到,在贴住窗框的地方,由上而下有一条笔直的裂缝。由于这条裂痕是与窗框并行的,再加上又贴得很近,所以如果不仔细察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真是大怪了!……不过,自从那起盗宝案发生以后,那间小屋子被视为不祥之所,所以一直到现在,那间屋门都紧紧地关闭着,甚至连我也没有进去过,更不用说家里普通的仆人了。在过去的25年中,应该说没有一个人进过那间屋子,那所屋子就一直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好吧!我马上到那间屋子里去察看一下,看看窗子上是否真有裂缝……”
    施比兹伯爵走出去了。没过多长时间,他又返回来了,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激动不已了。
    “哦,真让人惊诧万分。各位,正如弗里沙先生所说的那样,那间屋子的窗子上真有一条缝儿……”
    “什么?”
    在座的宾客全都不约而同地大叫一声。伯爵夫人也脸色苍白起来,她一脸茫然地起身离座。
    伯爵带着一脸的匪夷所思,向弗里沙询问道:
    “这太让人吃惊了!弗里沙先生,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那窗子上面有裂缝的呢?难道你去过屋子里面吗?”
    “我根本没去过那间屋子,这不过是根据我的推理猜测得出的结论而已。准确无误的推理与细致缤密的思维过程,最终得到的判断也应当正确。”
    “哦,你的推断确实是准确极了,实在让人佩服之至!那么,对于盗贼通过什么方法潜入房中,请你推理一下,再对我们阐述明白好不好?”
    “不,以后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推理了,只凭借我的想像就足够了。事件的大致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那天,盗贼事先一定得到消息,在巴黎的卡思帝宫殿要举行欢迎丹麦皇帝格利思的盛大宴会,他也知道依据以往的惯例,伯爵去赴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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