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上的大脑基地-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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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荣回到A市,看到鸥岛的像片印在通缉令上时非常惊讶,但她坚信他不是杀人犯,事出有因,肯定有什么原因造成的。她询问鸥岛,听他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就更加肯定是他病因造成的。
这天晚上,雷荣被叫到田野的书房。
“荣荣,你不该瞒着我,”田野很担忧,“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
“您知道了,老师,您……不会去报案吧?”她很紧张。
“我想过。”他沉沉地说。
“千万别,老师!”她跪到他腿前,“他有病,他不是有意的,否则,他不会跟我重回A市。”
“那就更应该报案,只有向警方证明他有病才是解脱罪行的唯一出路,这样东躲西藏不是个办法,弄不好,还会毁了你自己!”田野坚定而心疼地说。
说什么也没用,雷荣知道老师最爱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可以毅然排除一切干扰。要想阻止老师去报案并得到他的帮助,只有将鸥岛的命运同自己的幸福联在一起!“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老师!求求您,一定要帮助我们。”尽管是说谎,她脸上仍泛起红晕。她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呀!
田野沉默地低下头。
“老师,您说话呀……”她轻摇着田野。她想起鸥岛在自己怀中委屈得痛哭流涕的憨态,一着急,眼泪便从她脸上淌下来。
田野被她的抽泣惊醒,他为她拭去泪水。“放心吧,既然如此,老师会帮助你们的。孩子,快别伤心啦!”父亲的女儿最终是要嫁人的呀!他爱雷荣,为了她的幸福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鸥岛将以前的一切都忘了,田野认为必须设法找到他的家和亲人,了解他的病因,才能向警方证明他无罪。但又不能登广告或是寻人启事,因警方正在通缉他,一切只能暗中进行。
田野领雷荣和鸥岛来到皇冠大学的后院,方圆数英里的院内丛生着桦树、野草和杜鹃花。他们沿曲曲折折的小径向田野的心理学实验室走去。
“extnasensony Penception”田野念出句英文。“简称ESP即超觉。近几十年来,超心理学家已用证据表明心灵感应能力,预知能力等特异功能并不是个别人的天赋,而是整个人类具备的潜能,当你肚子突然疼起来,你会以为得了肠胃炎而不会意识到这可能是你的身体接收到一个ESP信息;当你无端地想起某个平时从没想过的事物时,你也不会意识到是ESP信息,而以为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特别是ESP具有遗传性和血缘相通性。”
“您是说,利用亲人间具有较强的ESP能力来探明鸥岛亲人的下落!”雷荣惊喜地问。
“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啦。”
来到实验室一切就绪后,鸥岛躺在隔音室里一张特制的软椅上,头上插满很多电极。毗邻的控制室内田野和雷荣坐在巨大的荧屏前调节操作台上的旋钮。
荧屏上,欧岛已进入催眠状态。田野打开话筒轻轻说:“鸥岛,你见到什么随时说出来,包括你看到的一切。”
一会儿便传出鸥岛模糊的声音,“海……水,水沸腾起来了……一团火……有岛被火光罩住,象是火山爆发……一只鸟,不,是飞机……我和田野教授躺在沙滩上……雷荣驾着飞机……从火光中钻出来……一切都旋动起来……我眼睛发黑。”田野认为这可能是一段预知性ESP信息。
“……牙疼……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感到牙疼……”第二天的实验中,一开始,鸥岛就叫起来。
雷荣想,自己也正牙疼,莫非鸥岛接收到自己的ESP信息?她找来一根针,朝自己的左臂上扎一下。几乎在同时,荧屏上的鸥岛惨叫一声:“……哟——左臂象针刺一样疼。”
田野不禁接过针也朝自己的手背上扎下去,但鸥岛毫无反应。象这类体感ESP信息通常只出现在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但雷荣、鸥岛之间却出现了这种现象,田野对此震惊而迷惑。
雷荣服了止痛药以后,实验又继续下去。
“一条巷子……房子,很熟悉好象曾经住过……”
田野对着话筒赶忙提醒道:“鸥岛,请你注意巷子旁有些什么特点。”
“……巷子出口有剧院……是东方大剧院……”
这次实验已经过了四十分钟,田野知道鸥岛是累了。“荣荣,快把他弄醒,及时醒来有助于他记住梦中的情景。”
窗外已暮色黄昏,一些小雀聚在一棵大树密集的树叶中嘁嘁喳喳。
田野调查了全市所有的十一所东方大剧院。田野、雷荣、鸥岛三人驱车一个个挨着寻找。在鸥岛的引导下,他们终于找到那间房子。这是位于贫民区一条老巷子里的破旧民房,门锁着。鸥岛感觉这地方如此眼熟,只是仍想不起什么来。因为天色已晚,他们决定翌日再访。
七 被开除的高川刑探
清晨,因为鸥岛怕暴露,而田野又公务在身,所以雷荣独自开车来到昨晚找见的那所房子前,可房门仍然紧锁。
“请问小姐与这房子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一位精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雷荣面前。雷荣发现他有一张坚毅且目光犀利的脸。
“没……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了解点儿情况。”因为突然,她有些慌乱。继而她又为自己在这个极富魅力的男人面前的失态而心烦。“他们不在,我改日再来。”说完她扭头便走。
这是一段偏僻的公路,雷荣闷头开车。当两个流氓开着的车与雷荣的车相错时,他们看见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便嬉笑着驾车忽左忽右地挑逗她。
雷荣的车终于被撞到路旁的沟坎里。四周荒无一人,小流氓更加猖狂,他们跳下去将雷荣从车里拉出来,并淫笑着撕掉她身上的衬衫和裙子。她羞愤而无奈。这时,有个男人赶过来,迅猛地两拳将那两个流氓击倒。她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个男子。流氓顺地一滚掏出一把刀就又扑上来。
“当心!”雷荣惊呼。
那男子抓住一个流氓的手腕猛转身一个大背便将他用得四脚朝天,另一个流氓见来者不善,就扑向雷荣,想以她作为要挟。那男子为护雷荣双手被空中晃动的刀刃重重划了一下,但他毫不退却,仰身抬腿,飞起一脚将那流氓送出一丈开外。流氓知道撞上强手,狼狈地爬上土坎,钻进汽车溜走了。
“您手在流血!”雷荣掏出手绢替他扎好。“您是什么人?多亏您救我!”。
“我叫高川,是一个倒霉鬼!”他爽朗地说。“这车得找吊车来帮忙才行呵,你开我的车去叫人,反正我这手一时也握不住方向盘。”
“不,还是我先送您回家吧!”
高川家的洗漱室里,雷荣用双氧水为高川擦洗伤口。
“您为什么跟在我后面?”她低声问。
“难道你从没发现自己长得并不丑吗!”他诙谐地说。
她轻轻笑起来。“您打得很好,很有男子气!”她很感激,“谢谢您……”
“嘘——不用说谢谢,小姑娘!”他站起来,把她拉到怀中,缓缓且深沉地吻住她。
她两颊绯红,任他热切拥吻着自己。然而,她马上又推开他,“不能够这样的!”她跑出洗漱室。
在回家的路上,雷荣摸摸自己被高川吻过的嘴唇,既有些欣然又感到羞愧。
高川曾是一名刑探,在调查一起车祸时他发现是蓄意谋杀,幸免于难的被害人就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和华财团的总裁和华,而凶手正是他的贴身秘书兼情妇丹雪。他还发现丹雪和情人在浴场被害后,她并没死,而是被软禁在和华的别墅。无疑浴场案件是和华所为,他所以软禁丹雪是怕她受到警方的讯问而暴露自己。高川马上打报告要求警察局搜查和华的住所,但和华的势力太强大,警察局不仅没批准高川的请求反而迫于压力解除了他的职务。高川很不甘心,要扳倒和华恢复职务只有找到丹雪,拿出和华报复丹雪的证据。因而,他一有时间就去监视丹雪落入风尘之前的住屋。他知道丹雪很爱她的小丹浩,万一她获得自由定会回去看望她的爱子,但他一直毫无所获。高川把这一切告诉雷荣后,她想,他确实算得上个倒霉鬼!
回到A市好几天了,雷荣一直还没回过学校。自己考查这么久,一定有妈妈的信件!对母亲的思念伴随着雷荣匆匆回到学校。没有母亲的来信,但她接到母亲留下的一张便条,得知母亲已来到A市,住在她老同学和华家中。雷荣当即给和华住处挂电话,母亲不在,接电话的佣人说,主人的事情他们从来不过问。
田野陪雷荣找遍和华所有住宅和别墅都不见和华的人影,问佣人,佣人们也一概不知。雷荣为母亲的失踪焦虑不安,无奈之中只好请高川帮忙。
高川调查一阵子后来到田野家中。“我用各种手段侦查过,和华、丹雪,还有荣荣的母亲的确已不在市内。”
“那能上哪儿去呢……”田野嘀咕着。
雷荣忍不住啜泣起来。
“别急,荣荣!”高川安慰道,“和华在海上还有一座私人岛屿,”他拿出一块从什么地方挖下来的纸片,“这就是它的经纬图。他们肯定在这人迹罕至、外人无权问津的孤岛之上。”
田野沉思片刻:“看来,无论是高川的复职,还是鸥岛的身世以及为荣荣找到母亲,我们都必须上岛。”
“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高川响应道。“只是,岛上一定戒备森严,必须想一个上岛的万全之策。”
“我知道,海上起风暴时岛上的人是无法在外面活动的。”雷荣说。
“恐怕还没等上岛,咱们就先喂了鲨鱼!”高川不赞成。
“荣荣讲的有道理,否则别无它法。”田野出主意,“风浪大,我们可以订购一条密封式汽艇,就不会有危险了。”
八 登上魔岛
海面上滔天的白浪象滚动的山峰,田野、高川、雷荣和鸥岛四人乘坐的密封式汽艇时而被掀向浪峰,时而又象掉进波谷。艇常失去平衡,翻滚着前进,幸好每人都绑在靠椅上,有时,他们完全辨不清天是在上下还是在左右。雷荣感到一阵阵恶心,禁不住呕吐起来。
他们看见有座岛象个倒浮的陀螺,忽隐忽现。高川看看驾驶台上的仪表盘,喊道:“从经纬度上看,这应该就是和华的那座火山岛。”
汽艇围岛转了一圈。东面是茂密的热带森林,西面是平缓的山坡。他们选择岛南侧的乱礁丛靠岸。他们拉着手,蹚着齐膝深的水,顶着狂风,躲过涌上来的巨浪艰难地朝岸边走去。
登上杂草丛生的山坡,风更大了,密集的雨水被风吹得几乎是从山坡下斜射而来。
“风太大,大家抱紧树干——”田野喊。
他们拉着手,交替地抱着树移动。闪电无情地抽打着树梢,一个响雷忽然在他们身边炸落,几乎将地劈裂。雷荣一惊,稍稍松手便被风吹向一个荒草丛生的坡谷。高川毫不迟疑地跟着滚下去。
鸥岛转身也要跟去,田野一手抱着树,另只手将他拉住。“有高川在,她不会有事的!”
高川和雷荣从草坡滚下后,来到一个高阔的岩洞。他们看到对方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样不禁都笑起来。狂风仍在洞口呼啸着,天空阴云密布并愈来愈浓,洞内更加黑暗。
在一个避风的小洞内,火苗从枯枝中窜起来。火光下,雷荣的衣裙透明地紧贴在身上。相隔这么近,高川已充分感受到她神秘且诱人的女性气息,这令他不知所措,赶忙低头去弄火。她好象并不避讳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子呈现在他眼前,他不能肯定她这是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承诺,他曾遭到她的拒绝。他爱这个姑娘,因而不忍心让她为难,同时更担心会因为自己而使她受到伤害,哪怕是丁点的伤害。
“把外衣脱下烤烤吧,别凉坏身子!”他轻声说着抱了些枯木向小洞外走去。
他在大洞一角另生起一堆篝火。无意中他发现里面的洞壁上映出她的影子,影子解开腰带脱去裙。他仿佛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乳香味,他忙扭头尽量去想些其它的事情,但不行,她的形象总浮在眼前。必须见到她,哪怕只是一小会儿!只是过去同她讲几句话,只是聊聊天,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干……他想着,终于站起身朝洞口走去。
雷荣跪坐着面向火堆,手上撑着裙和胸衣。黑发高高盘结在头顶使她脖颈长长的象天鹅;她丰圆的背部笼罩着暖融融的黑暗;背廓却被火光映得透澈明亮,她整个身体象玉塑在火光中闪闪烁烁。
她听见了身后的声音,但没回头,只是放下手中的衣物,象是害怕又象是等待。他怀着一种崇尚、虔诚的心情来到她身旁,他一只手轻放在她滑细的肩头,象